第54章
秋遊過後，這個周日就是家長會，所以這周老師沒有布置什麽作業。
或許是因為手受傷，莊深這幾天都沒有被沈聞催著學習。
手機上彈出來薛遲墨的消息：【你手受傷了？】
莊深：【小傷。】
薛：【我家裏效果很好的藥，給你寄過來。】
莊深：【不用，你電腦修複好了嗎？】
薛：【估計還要兩天時間，你需要幫忙？】
莊深：【我想學編程。】
薛：【？】
莊深：【有什麽比較好的的自學書推薦？】
那邊輸入了大半天，薛遲墨才回他：【為什麽？】
莊深：【我也想接單。】
又輸入了大半天，薛遲墨發過來一條：【莊家破產了？】
【……】莊深問道：【有沒有？】
薛：【有，整理好了再給你。】
莊深將周末布置的兩張試卷做完，正準備睡覺，看到了赫芷發來的消息：【哥，你被網上的人懷疑，說你跟人合作故意演昨天那一場遊戲，你不解釋一下嗎？】
她甩過來了一個鏈接，莊深點開看了看。
上麵是一個發的帶有文字的截圖，從莊深的直播間裏特意截取的莊深手機拍攝畫麵，並標注了一些地方。
【這個主播在昨天的直播中單手打決鬥，今天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手機鏡頭，發現他的手很多時間根本沒按住鍵盤！我懷疑是一個人打遊戲，另一個人裝作是他的樣子在鍵盤上做假動作！不然這種速度，怎麽可能還在這裏直播？】
下麵附和的人還挺多：【我也一直在懷疑，這種手速根本不存在好吧，今天果然有反轉】
【昨天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種速度和連神一起打，連神居然沒有邀請他加入戰隊？】
【很有可能是連神看出來他裝逼，隻是沒點破】
【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人單手打能打成這樣，這個人還一直不肯露麵，不知道後麵是人是鬼】
【懷疑某營銷團隊故意引流，這個人上過好幾次電子競技的熱門，不可能沒有後台，估計都是劇本！】
【裝逼司馬！假打撲街！】
【直播平台弄假真容易啊，這種人還能有近百萬粉絲？還是新主播，這熟悉的騷操作流程，不知道是哪個團隊】
【這麽久了，主播都不出來解釋？】
【我剛才發了一長條解釋的評論，回頭一看已被刪除？博主給刪了？】
……
莊深隨便看了下沒，幾乎都在嘲他。
這些人的腦洞還挺大，連營銷團夥都能想出來。
至於上麵的那些截圖的那幾張圖，本來就很模糊，現在放大了之後更加模糊，而且酒店的電腦磨損很大，鍵盤上的字母都不清楚，他按著某個鍵盤，從圖上看其實看不出按下去的明顯動作。
底下原本站在他這邊的評論看起來也被刪掉了不少。
赫芷：【他們都在懷疑你！氣死我了，不過哥，你手傷得嚴重不嚴重？】
莊深回了句不嚴重。
大家都質疑他玩假，那唯一能解釋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知道，上那個號的人同時也是單手打鍵盤的人。
要同時將遊戲畫麵和手一起入境，他一個人還沒法控製。
正想著，宿舍門被敲了兩下，沈聞從外麵走進來，身上裹著夜晚的寒氣。
他將手裏小醫療箱放下：“今天是不是還沒換藥？我從家裏帶了點更好的藥。”
莊深鬆開手，嗯了一聲，開始解繃帶。
他右手可以自己上藥，就是纏繃帶一隻手不夠用。
沈聞低下身子，身上類似於薄荷的清冽氣息靠近，聲音懶散：“別動，我來。”
莊深停下手，伸出左手，右手拿著手機慢悠悠地點著著。
從赫芷給他的鏈接順藤摸瓜，發現不少跟風罵他的人。
莊深這種突然在某個平台火起來的遊戲博主，本就容易引人關注。
昨天那波操作後，幾分鍾的直播內容又引來幾萬粉絲。
莊深雖然每天直播時間很少，漲粉速度卻是這些遊戲主播裏最快的人。
一是因為技術，不但快還能單手打的騷操作；二是直播能遇到W和連嘉言的運氣，因為這兩個大佬吸引了不少粉絲。
清清涼涼的藥水落在傷口上，沈聞拿著醫用棉簽的時候看了眼他：“這個力度疼嗎？”
莊深沒什麽表情，十分冷淡地盯著手機：“不。”
還未愈合的傷口，上藥肯定會疼。
說不疼，要麽是身體天生痛感不強，要麽就是很能忍，不知道莊深屬於哪一種。
上完藥，沈聞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莊深叫住他：“你能留下來一會兒嗎？”
沈聞頓了一下，他靠著一旁的桌子，垂著眼，聲音閑散：“你讓我留下來？”
這個點是睡覺的時間，莊深讓他留下來？
這是和他睡一張床睡出了習慣，想留他下來過夜？
莊深點了下頭：“你有時間嗎？”
莊深沒什麽表情，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沈聞似乎從來裏麵看到了某種期待。
現在的莊深是清醒狀態，不存在喝酒喝醉好心讓他睡下來。
沈聞語音像往常一般漫不經，隻是有些低啞道：“有時間。”
莊深滿意了，他拿出手機塞到沈聞懷裏：“幫我一個忙。”
沈聞猝不及防拿到了他的手機，抬了抬眼，沒反應過來。
莊深：“我直播玩一局遊戲，你幫我錄個像證明一下。”
沈聞：“……”
莊深：“辛苦了。”
沈聞：“……不辛苦。”
莊深打開直播平台，將手機上的主播後台也登上，這次將手機畫麵放大了些擺在直播窗口底下。
直播剛開始，一分鍾不到就陸陸續續來了三萬人。
【不是說不直播嗎？】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後背！吸溜！】
【生生今天是澄清網上的謠言吧？我覺得就是有人想搞你】
【果然隻要突然火了，黑粉就會層出不窮】
【生生好瘦qwq這個背影和脖子我真的愛了！】
因為莊深的賬號依舊用的係統搖出來的昵稱，快樂啲尐男苼，所以他的技術粉、手控音控粉都親昵的叫他遊戲名最後一個字。
莊深停在遊戲主頁上，說了句：“打一局澄清一下。”
【嗷嗷嗷這個拍攝的人是誰？鏡頭在搖晃！】
【害，前麵的人之前沒來過吧，男朋友唄】
【主播為什麽不露臉，要不臉也一起露了吧！】
【我覺得主播這個身材和聲音和手，臉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那可不一定，你們忘了當初某個靠身材和聲音吸粉的翻車主播嗎……】
【一直不願意露臉，沒準就是長得不好看，不然為什麽總藏著掖著？】
彈幕越來越歪，重點都不在遊戲上，莊深直接進入遊戲。
有些主播的確會通過開攝像頭用臉來吸粉，但是那樣吸來的粉根本不是因為他的技術才關注。
玩遊戲最重要的是玩，跟臉沒有任何關係。
莊深這次點開的是5v5匹配賽，匹配賽的時間夠長，看得也會比較清楚，一局pk賽一兩分鍾結束，看不出什麽。
沈聞站在他後側方幫他舉著手機，看到了彈幕助手上大家不斷發出來的彈幕。
今天大家格外激動，沈聞甚至看到幾條“這個脖子好白，想咬”、“我看到後背的蝴蝶骨了，想摸！”，“別說了，這腰我可以上十個！”……
沈聞皺了皺眉，漆黑的眼神有些暗，將視線移到了手機後的人身上。
後麵的那截脖頸筆直，皮膚極白，如同上好的白玉。
估計稍稍用點力就能留下印子。
莊深不知道此時的彈幕都在說與遊戲無關的東西，他進入匹配賽後瞬間沉浸遊戲，跟著隊友開始找裝備。
他們這隊有兩個人技術不太行，剛開局就被對麵打了好幾次，全靠隊友們幫忙。
五分鍾過去，其中一個人再一次被擊倒，那個男生馬上開麥，叫莊深過去救他。
莊深剛離開前方的遮擋物要走近他，人物傳來痛呼。
【您已被YL黑狼擊倒】
莊深看到這個名字皺了下眉，馬上移動人物躲了起來。
下一刻。
【您已被YL黑狼擊殺】
屏幕一暗，莊深出局。
他進入隊友視角，思考剛才的方位。
如果黑狼真的能擊殺到他，除非對麵幾個人都在觀察他，能給黑狼準確的定位，否則黑狼不可能一擊就能準確射中他，並在他往回躲之後，還能在那麽刁鑽的角度擊殺他。
後麵，沈聞看著他電腦上的畫麵，低聲開口：“對麵的人開掛？”
莊深靠著椅子道：“嗯。”
沈聞低頭看了眼屏幕，屏幕上的人都炸了。
【我就說主播昨天玩是配合作假！今天翻車了吧！】
【恍恍惚惚含含糊糊喜聞樂見】
【又是被黑狼擊殺，主播上次還嘲笑他開掛，既然昨天單手能打得那麽厲害，怎麽今天一遇到他這麽快就涼了？】
【又來了，這個主播是一輸就說對麵開掛？惡心】
【一開始罵的人就是你們，不想看別看，一直罵有意思？】
【所以主播可以無錘說別人開掛？】
莊深看了兩眼，對麵的黑狼不停收割人頭，基本所有的人頭都有他的貢獻。
他們這隊很快全滅。
莊深新開了一局，這局正好和上局相反，他們隊的人技術高了不少，對麵挺菜。
莊深幾人切菜一般很快取得勝利。
但有了剛才那一局的襯托，彈幕向另一個方向傾斜。
【主播玩不贏就說對麵開掛，到底什麽時候解釋？】
【沒意思，這兩局打得沒意思】
【昨天網上傳得挺厲害啊，今天看怎麽感覺和網上傳得不一樣？並沒有手速很快的樣子】
莊深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十一萬人，人數還在上漲，此時質疑聲也不斷增加。
維護的人也有，很快被其他人壓下去。
沈聞看了一眼戾氣逐漸加重的屏幕，說道：“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再上？”
等黑狼那邊的人慢慢過來，直播間裏的風向更加不好。
莊深沒什麽猶豫地退出遊戲，將直播也關了。
沈聞想到剛才黑狼的操作，散漫的眼裏慢慢浮上一些冷意。
打遊戲最令人惡心的操作就是開掛，不管對方有什麽理由。
*
赫舅媽剛下車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莊深。
少年身影挺拔，站得像一顆小白楊，皮膚白到剔透，模樣在人群裏一眼就能看到。
赫舅媽走過去，柔聲道：“等了挺久吧？”
莊深淡淡道：“沒有，剛到。”
赫舅媽笑吟吟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來你們學校，裝修得還挺好看。”
正說著，後麵也走過來一位女士，看到他們倆，笑著禮貌問道：“同學，請問高二十班怎麽走？”
莊深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誰的家長，這個阿姨看起來極為年輕，保養很好，一張臉堪比娛樂圈裏的一眾明星，氣質出眾。
赫舅媽回頭對她笑：“你也是十班？我們也是十班。”
女人驚喜的彎了彎眼：“那正好跟著你們進去，我兒子還在路上，我還來得比他早。”
莊深的模樣挺精致，女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讚歎道：“你兒子模樣真好看，我看著就挺喜歡。”
赫舅媽聽到這話還挺高興：“這是我外甥，叫莊深，他從小就長得精致，大家看了都誇他長得好。”
“是好看。”女人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忍不住讚歎。
“……”莊深聽了兩句，隻能麵無表情回道，“謝謝阿姨。”
女人看著他笑了笑，沒再多說。
這時候，旁邊正好走過一對家長，女生興奮地說：“媽，我們年級有個叫莊深的人，長得超好看，畫畫也特別厲害！”
赫舅媽驚喜地回頭看著莊深：“她說的人是你？”
莊深沒什麽表情：“是吧。”
女人彎了彎眼睛：“這可太巧了，我兒子最近也喜歡畫畫，不過他很少上課，不知道你們熟不熟。”
莊深懷疑地問了句：“他是不是叫沈聞。”
“對，”沈媽媽笑道，“你認識？”
莊深：“我們是同桌。”
赫舅媽和沈媽媽相視一笑，笑容更加和睦，在莊深的帶領下很快找到座位。
沈聞等他們坐了好一會兒才趕到學校，結果沈媽媽已經和赫舅媽聊得熱火朝天，兩人討論護膚品和養花技巧，連沈聞的電話都沒空接。
沈聞和走出來的莊深碰了個正麵。
他往裏看了一眼，見他媽媽完全沒空理他的樣子，垂著眼懶散地笑了笑：“本來還想給我媽介紹一下你。”
莊深說：“過來路上遇到你媽媽，順便和我們一起來教室。”
家長會學生可以直接離開，或者站在走廊外麵一起聽。
莊深準備就在走廊待著，沈聞也站在一旁，懶懶散散地靠著牆，往裏一看，正好和沈媽媽對視上。
沒過一會，他收到他媽媽的消息：【我被你同桌送進來，你同桌不僅人好，氣質模樣還出眾，下次我回個禮物，你幫我轉交給他。】
沈聞：【知道了。】
沈媽媽：【之前都沒見你說，早知道他長這樣，就問你要個照片，害我都沒好好準備，不知道有沒有給他一個好印象。】
沈聞：“……”
沈媽媽是個終極顏控，尤其在模樣好看的人麵前，總是端的無比莊嚴，生怕落得不好的印象。
沈聞：【他不會在意這個。】
莊深這種對什麽都不太在乎的性子，沈聞有時候懷疑，是不是所有人在他眼裏都一個樣子。
家長會很快開始，徐學海進來先是說了一段客套話，就開逐個逐個同學的表揚。
說到莊深時，徐學海特意將他畫黑板報拿了特等獎的事拿出來說了挺長一段，還讓家長們回頭去看。
班上的家長們都看了幾眼，這種多才多藝的同學讓他們不由得對赫舅媽多誇了兩句。
“之前就聽孩子說過，原來是你們家孩子畫的？太厲害了。”
“我女兒手機還有他的照片，長得也好看，經常聽她念叨，你可真有福氣。”
“的確畫的好，以後估計能當個美術大師。”
赫舅媽被他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帶著的笑容掩不住的欣喜與欣慰。
莊深這麽優秀，莊家居然沒人願意來開家長會？
莊深這畫畫的特長可比成績有用多了，要是好好培養，以後還真有希望成為大師。
赫舅媽暗暗記下這一點，準備回去找赫睿誠好好聊聊，幫莊深培養這個特長。
莊深在外邊等著，看到沈聞眼裏帶著笑意：“這麽多人誇你，我的同桌真優秀。”
莊深波瀾不驚地瞥了他一眼，走廊上灑過來不少陽光，兩人半邊身子都照得暖洋洋的。
家長會結束後，赫舅媽和沈媽媽交換了聯係方式，兩人都是全職太太，平時的喜好也差不多，意猶未盡地想回去之後繼續聊天。
赫舅媽想接莊深回去吃個飯，莊深沒答應，見她上車後才往回走。
另一邊的車裏，沈媽媽看著坐在一旁的沈聞，止不住地搖頭：“我看你同桌畫的畫，可比你畫的要好看，他有沒有老師帶著？”
莊深的模樣和表現都深得她心，加上是沈聞不多得的朋友，沈媽媽也留心不少。
沈聞的朋友肯定要多招待點，這種方麵的資源，隻要她給得起，都不會虧待。
“沒，邱老師找過他，他不願意。”沈聞懶洋洋地坐著，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笑。
沈媽媽有些驚訝：“他沒答應邱老師？”
這小孩的回應有些奇怪，畢竟邱淩可是美術界很有名望的大師，居然會有人不接受他？
沈聞點了下頭：“我同桌有自己的想法。”
“還挺有個性。”沈媽媽看著前方，想到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笑了：“這小孩看起來還挺靠譜，你這次交的朋友挺好。”
“他當然好了。”沈聞想到什麽，微微彎了下唇。
*
自從上次的網絡質疑事件後，覺得莊深作假的人越來越多。
而黑狼的直播間人數也在那一晚有了一個暴漲。
晚上，黑狼登上自己的直播間，進入遊戲後，屏幕上閃過幾條彈幕：
【那個主播的手速到底有沒有那麽快，黑狼在LY有看到比他快的人嗎？】
【什麽手速？那個主播是開掛了吧，還一天到晚說黑狼開掛】
【我覺得是營銷團體】
黑狼點開自己的遊戲賬號，似乎是隨口說道：“我們職業戰隊裏，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也沒有人能有他那個手速，打了好幾年的老手都不可能有那個速度。”
彈幕一下來勁了：【職業選手都不行，那個主播估計……】
【所以他是開掛還是什麽？總不能真的是他親手打出來的吧？】
【估計是，自己開掛還故意倒打一把】
黑狼點開一局遊戲：“他如果真有那個手速，並且是真實的，早就有戰隊來挖人，可我聽說，最近的戰隊裏，並沒有像他這樣的人加入。”
【加入戰隊估計要進行測試吧？】
【這個手速估計被人找過，沒準就是因為沒過，才一直在這裏直播】
【而且他每次隻直播一會就聽，就是怕露出馬腳吧？】
黑狼看了一會兒，對著彈幕輕笑一聲，進入遊戲沒再多說什麽。
不久後，網絡上關於藍海直播平台一主播遊戲作假還開掛的消息越來越多……
莊深已經好幾天沒再上遊戲，他也不太關注網上的消息。
下課大課間，莊深從抽屜裏拿出手機，看到薛遲墨發來消息：【你在哪？我把編程書給你送過來了。】
莊深：【教室，我過來找你。】
薛：【我已經進來了，十班對嗎？】
莊深：【嗯。】
莊深站在走廊外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往下是出來休息的學生們，綠蔭環繞下還挺愜意。
莊深一出來，走廊外出來休息的女生都多了不少，隔壁也陸陸續續走出來不少人。
過了兩分鍾，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吸氣聲。
遠處的女生小聲討論：“薛遲墨？他不是七中的人嗎？怎麽到我們學校來了？”
“七中那個校霸嗎……不會是來找誰幹架的吧！”
“等等……他手上拿著書？！”
“可能是武器，紙張都能當鐵片使的那種！”
眾人屏息凝神，眼見著那個眉眼裏滿是陰戾的少年不斷朝著他們班走近。
少年身材高挑，尤其是一身的陰戾氣場讓人不敢接近。
然而在他們腦海中的血腥想象中，薛遲墨走到莊深麵前，微微垂下頭，收斂起身上的戾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給你的書。”
“嗯，謝了。”莊深波瀾不驚地收下。
等著看腥風血雨的眾人：？？？
說好的恐怖校霸呢？
這溫馴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薛遲墨又問：“手怎麽樣？我看看。”
莊深沒什麽表情地伸出左手。
這時，出去買了兩瓶飲料回來的沈聞出現在樓梯口。
他看到那個有些眼熟的少年垂著頭，伸出手碰了碰莊深的繃帶，眼裏滿是關心。
沈聞腳步一頓，眼眸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