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薛遲墨是我朋友,”莊深打開宿舍門,擰著門把手看他,“他沒有惡意。”
走廊上的燈光暗淡,莊深打開門前宿舍裏的燈光。
明亮的白熾燈傾瀉,照在他們沈聞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
沈聞垂著眼,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過了兩秒才岔開話題:“以後有人找你麻煩,你可以告訴我。”
他看著莊深,漆黑深邃的眼瞳裏染著光:“我也是你的朋友。”
第二天一早,莊深一路無阻來到了甜品店。
周琉看到他都愣住了:“你怎麽還是來了?”
莊深輕門熟路地走進去,臉上波瀾不驚的:“不是少人?”
周琉不好意思道:“其實隻有高峰期有點忙,你不過來也可以。”
他們甜品店被沈聞買走後,一下子有了金主。
通過一些營銷、渠道推廣,甜品店的流量越來越好,比之前還高。
服務生也比之前多招了兩個,但正好一個員工回家路上扭傷了腳,請了半個月的假,這段時間才又忙了起來。
莊深表情很淡:“沒什麽事,過來做個蛋糕,順便幫忙。”
明明做個蛋糕隻要一兩個小時,但莊深還是留了大半天,等忙完了才去後廚。
周琉知道他是好心過來幫忙。
莊深和他們老板的關係似乎也很好,沈聞後來還特意和她說過,莊深在甜品店做什麽都行。
換班期間,正好沒什麽事,周琉也在後廚休息,拿出手機點開了決鬥遊戲。
這個遊戲無論男女老少,每個階層都有人在玩。
何杭看到她屏幕上的畫麵,臉上笑容溫和地:“我和你一起?”
“行啊,你帶帶我。”周琉技術不怎麽好,有男生帶十分樂意。
莊深將攪拌好的蛋糕原料倒入模具,放進了烤箱。
他擦幹淨手指,往另一邊看了看,見何杭非常規矩,沒什麽出格的動作,才收回視線。
他看得出來何杭很喜歡周琉,甚至是一種有些難以啟齒的喜歡,才會故意去偷拍。
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莊深皺了皺眉,沒再看那邊。
何杭的手機不停彈出電話,導致兩人那一局以失敗告終,何杭不得已走到角落去接電話。
周琉見莊深閑下來,笑著問:“小莊,你要一起來玩嗎?”
莊深看了時間,烤箱還要半個多小時,點開了遊戲和她一起玩。
何杭打完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兩人靠著牆,動作相似地拿著手機,周琉還偶爾跟莊深小聲討論,臉上帶著羨慕又開心的笑容。
“小莊!你技術也太好了!居然這麽短的時間,三連勝!”周琉低頭看了眼戰績,發現何杭過來,笑容燦爛:“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小莊的技術可好了,勝率特別高!”
何杭看到一旁波瀾不驚的莊深,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這個人似乎不用費什麽力氣,就可以贏得別人崇拜羨慕的眼光。
越是這麽淡漠的樣子,越是讓他覺得氣憤。
何杭收回視線,笑容有些勉強:“不了,我先回學校。”
他走前又不甘願地看了眼莊深。
憑什麽莊深根本沒來過幾次,周琉就能這麽喜歡他?
周琉甚至還會對莊深露出那麽燦爛崇拜的笑容。
他覺得不公平。
不久後,莊深也做好了蛋糕,提著蛋糕走出去,看到了站在甜品店前的人。
穿著七中藍白相間運動校服,明明是天朝土得掉渣的大眾款,在男生的肩寬腿長和俊朗深刻的外形下,顏值瞬間上漲。
莊深抬了抬睫:“過來做什麽?”
薛遲墨走過來,收斂上了尖銳的冷意:“我查了一下昨天的事,十三中的人是被範盛指使來堵你,剛才想帶兄弟們去湊他,發現他已經被另一撥人揍了一頓,打到腦震**住院。”
莊深點了點頭。
薛遲墨跟著他往前走:“範盛不知道還會不會找你麻煩,我會叫人盯著點他。”
莊深沒什麽表態,走了一段路才開口:“你昨天為什麽說沈聞有問題?”
薛遲墨皺了皺眉,回憶昨天那件事,眉眼挺冷:“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他是我朋友,你沒必要針對他。”莊深淡淡道。
薛遲墨忍不住說:“他昨天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莊深側眸看他:“你昨天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薛遲墨:“…………”
薛遲墨:“知道了。”
兩人走到學校大門口,一輛轎車從身後緩緩開來。
莊深沒有回頭,倒是薛遲墨看了一眼,看到了車上的人,居然又是沈聞。
車子慢慢悠悠地駛向學校大門,速度再慢也還是比他們快了一大截。
馬上要進校,莊深開口道:“行了,你回去吧,以後沒事不用特意過來找我。”
薛遲墨垂眼看著他,眼裏難得的有些遲疑:“你看起來比在七中的時候好多了。”
“嗯?”莊深莫名地看他。
薛遲墨沒再繼續往下說,但顯然這件事算是件不錯的事情:“你能變成這樣,看來你的朋友應該不錯。”
莊深沒說話,算是默認,回了他一句:“以後你知道我有麻煩也沒必要過來,我不能解決的事會叫你幫忙。”
薛遲墨罕見的愣了下,很快回道:“如果我知道這件事,不管你說沒說,我也一定會過來。”
“你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人情來替我辦事。”莊深的聲線在秋天的晚上顯得格外的涼,“不太值得。”
薛遲墨冷厲的眉眼間都是認真:“值得,如果不是你,當初那筆醫藥費……”
“那筆錢不是我的,是我從我哥和我爸手上拿到,再給你。”莊深打斷他:“照這麽說,你是不是還要給他們辦事?”
薛遲墨聽他這句話又是一愣。
當年他媽媽得乳腺癌晚期,病房費和手續費加在一起,一共要兩百多萬。
他那時候靠編程接了幾單賺錢,到底是車水杯薪。
作為薛家的私生子,薛家從沒給過他一分錢,他從小跟著媽媽生活在廉價的矮房裏,母親的關愛是他所有的光。
可是上天還是不願意公平對待他,想要奪走他最後一份溫暖。
薛遲墨本來想休學去打黑拳,是莊深攔下他,給了他兩百萬,讓他填補上空缺。
薛母最後還是被癌症帶走。
他重回了薛家,想盡辦法得到薛家的信任,想要活的更好。
或許他早點向薛家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媽媽根本不會癌症晚期,以至於現在離他而去。
不管後果怎麽樣,交上錢的那一刻,他就暗自承諾過,要把莊深當親兄弟。
在某種意義上,是莊深救了他一命,他想去打黑拳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活著回來。
薛遲墨皺了皺眉:“但是你幫了我。”
“你說過,那筆錢會帶利息還我,不是嗎。”莊深抬眉問他。
薛遲墨點了下頭。
“薛遲墨。”
聽到自己的名字,薛遲墨將視線落在莊深身上。
最後一絲夕陽順著地平線消失,昏暗的光線下,莊深的皮膚依舊白到一眼就能看清楚輪廓。
“救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莊深。”莊深開口,淺色的眼瞳很淡,陳述著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是你自己。”
薛遲墨停下腳步,看著他清瘦勻稱的背影,心裏漸漸湧上些清明的情緒。
他聽到莊深的聲音輕輕地傳來:“你不需要為任何人活著。”
莊深一進校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沈聞。
沈聞朝他看去,眉眼倦懶,神情挺溫和:“去了甜品店?”
“嗯,”莊深將提了一路的蛋糕盒給他:“給你。”
“謝謝同桌。”沈聞垂下眼,濃密的睫毛落下,眼底帶著笑意。
拿著蛋糕盒的手指冷白,鬆鬆地提著把手,還能感覺到一股溫涼。
莊深手上一空,下意識想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看看時間,結果什麽也沒掏到。
沈聞見他沒跟上來,偏了偏頭。
“手機可能落在甜品店,我回去一趟。”莊深順勢往回走。
沈聞拿出手機撥通司機的電話:“我送你。”
回到甜品店時,店裏沒什麽人,隻有前台站了一個晚班前台。
莊深和前台的人認識,走到後廚拿到了自己的手機,發現周琉不在,覺得有些奇怪,多問了一句:“店長不在?”
“在的,”前台說,“她在倉庫裏,剛才何杭也回來了一趟,進去找她。”
莊深猛地皺起了眉:“何杭也在裏麵?”
“啊,”前台被他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涼意震了一下,“對啊……剛進去。”
莊深冷著眼,快步走向倉庫。
如果隻是普通男員工突然回來找周琉,他不會多說什麽。
關鍵那人是有偷拍前例的何杭。
莊深心煩意燥,幾乎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湧起難以言喻的排斥。
莊深剛準備擰開倉庫門。
擰不動。
門被從裏麵鎖上。
莊深抿著唇,後退兩步,隨後用力一腳揣上門!
幾腳下去,門上出現裂痕,莊深撞開有些老舊的木門,看向裏麵。
何杭慌慌張張回過頭。
他瞳孔微微鎖緊,手上還緊緊抓著周琉的手腕。
周琉眼眶明顯有些紅,除了頭發有些亂之外,身上穿得很整齊。
看來他沒有來晚。
何杭看到莊深,猛地鬆開抓著周琉的手,下一刻,他被從後麵進來的莊深抓住胳膊。
莊深動作流暢,利落地將他狠狠摔到了倉庫另一邊!
一旁的貨架上,一包麵粉搖搖欲墜,一瞬間傾倒下來,砸在何杭的臉上。
何杭將麵粉用力一甩,臉上多多少少沾了點粉末,眼睛不太舒服的眯起來,怒發衝冠:“你他媽敢這麽打我?!”
莊深幾乎不給他停頓的時間,一把抓著他的領子,狠狠又摔在地上。
何杭後腦勺一陣鈍痛,嘴裏發出低呼,再也罵不出來任何話。
倉庫門外,沈聞站在靠著牆,身影修長,靜靜地看向這邊。
莊深的指節瑩白如玉,單薄到能看清楚底下青色的血管。
可就是這麽一雙手,打起人來讓對手無法反抗。
何杭今天喝了酒,原本被酒精壯大的膽子,在看到莊深時,都忍不住瞳孔發顫。
莊深比上一次抓住他時更可怕,可怕到有些恐怖。
“我上次警告過你,不要動她。”莊深聲音很輕,聲線是毫不隱藏的冷戾。
何杭掙紮著,微微**了一下手,隻能發出一聲微弱的痛呼聲。
周琉看他把人打成那樣,也回過神來,小聲道:“小莊……別打了……別弄出人命來,不值得……”
周琉把自己被弄亂的頭發重新抓了兩下紮好,眼裏還是有些紅,她看向何杭道:“何杭,你今天雖然喝了酒才做出這件事,但對店裏影響很不好……我會把你的這個月的工資打到你卡上,你以後不要再過來了。”
何杭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爬起來,嘴裏念叨著:“我喜歡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喜歡你啊……”
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一下被莊深揪著領子,往外麵拖走。
何杭還想掙紮,結果扭頭就看到了幾個穿著黑T恤的高大肌肉男。
沈聞從甜品店出來,聲音懶散:“把他好好教育一頓。”
肌肉男低下頭:“是。”
莊深一把將何杭扔在外麵的街上,壓著聲音說:“滾,別再讓看到你。”
何杭發出一聲呼救聲,下一刻就被肌肉男拎小雞似的,拎進小巷子裏。
沈聞低下頭,慢悠悠地拿出一張濕巾紙給莊深,也沒多問,隻是雲淡風輕地問他:“回去?”
莊深低下頭,嗯了一聲。
司機把車開過來,莊深上車時還冷著眉眼,表情顯然是不開心。
“我給店長放了半個月的假,讓她好好歇著。”沈聞坐在他旁邊,低磁的聲音如同裹著暖意,“你來得很及時,她沒受到什麽傷害。”
莊深偏頭看了眼窗外,心裏不斷上湧的躁意漸漸平息。
這種事情,他從小到大見過很多。
可是每一次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沈聞坐過來一點,向他伸出一隻手。
莊深低頭看了眼。
那雙指節修長的手心裏,放了一顆水果糖。
“別想了,吃顆糖開心一下。”沈聞偏頭看他,眉眼懶散。
莊深抿著唇拿過那顆糖,撕開包裝塞進嘴裏。
臉頰上微微鼓起來一小塊,圓潤小巧。
遠處的燈光灑過來,在莊深白皙的臉龐上籠上一層光,抵在嘴裏的糖如果一個小山丘。
莊深糖吃到一半,突然發現這線路不對,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去哪?”
轎車緩緩停下,沈聞漫不經心道:“WZQ和另外幾個戰隊的表演賽,包括YL,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莊深打了這麽久的決鬥,知道這兩個戰隊,是國內最好、也是不相上下的兩個戰隊。
這兩個戰隊的戰績都不錯,WZQ戰隊的粉絲數要比YL高出很多,很大部分就是因為他們的隊長。
連嘉言,這個顏值堪比明星的電競選手。
毫不誇張地說,很多女性玩家都是因為他才開始接觸這個遊戲。
隻為了離這個小說男主一般存在的職業選手更進一步。
莊深閑著也是閑著,他還從沒看過電競表演賽,跟著沈聞進入內場。
沈聞的位置在第一排,視野很好。
賽前,大屏幕晃過最多的就是連嘉言,隻要屏幕上一閃過他的臉,觀眾席就會傳來女生們的低呼。
莊深這才看到赫芷口中那個天天掛在口邊的男神長什麽樣。
穿著隊服的連嘉言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眉眼很沉穩溫和。
光是這麽坐在那的確很有隊長風範。
“這是國內最好的戰隊,WZQ。”沈聞在他旁邊簡單介紹,“你可以看看。”
莊深:“……”
他看什麽?
沈聞不會現在還想讓他走電競這條路吧?
比賽很快開始。
正如沈聞所說,WZQ的確不錯,幾乎是一開局,就壓著對方打,隊員之間的合作也十默契。
但到了YL上場時,WZQ的壓倒性優勢感就沒有那麽強,甚至這一局開場比分被壓製。
兩支隊伍勢均力敵,一時之間場內更加沸騰。
沈聞在間隙中問了句:“你猜這局誰會贏?”
“WZQ。”莊深馬上回。
沈聞:“為什麽?”
莊深眼睛盯著戰鬥畫麵,淡聲道:“WZQ的五號隊員有些跟不上,YL就是因為抓到他的弱點,才會在開局站在上遊,YL之後也會繼續這個戰略,過不了多久等WZQ都發展起來,YL就沒辦法利用五號拉比分。”
沈聞聽完,抬眼看了眼熒幕,唇角微揚。
果然,沒過幾分鍾,WZQ逆風翻盤,用五號故意引出YL,最後把YL按在地上摩擦!
一旁聽到莊深說話的粉絲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莊深,沒想到他連YL的後續想法都猜到了!
比賽結束,主持人激動地恭喜WZQ戰隊,說完一段演講詞,主持人開始向兩方戰隊問問題。
問道連嘉言時,記者情緒高漲:“連神幾乎每次都帶領WZQ勝利,不知道連神對於次次勝利有什麽想法?”
連嘉言在鏡頭下依舊像比賽時,臉上沉穩靜逸:“我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勝利。”
主持人都愣了一下,她和快回神:“意思是,連神也被擊敗過?我一直聽說你是百分百的勝率……”
連嘉言看著鏡頭,非常自然,毫不遮掩:“曾經有一次pk賽,我被一個非職業玩家擊敗過,所以,我還要更加努力。”
他無比自然地溫聲道:“希望有機會,還能和這樣的對手一起打pk。”
*
甜品店外的小巷子裏,何杭拖著一身的傷口站起來。
黑夜籠罩,他看不到一絲光芒。
在被肌肉男們狂揍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清醒。
他失去了繼續待在甜品店的理由,再也見不到他喜歡的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莊深……
他正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看到了麵前伸出的一隻手。
何杭抬頭,看到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皮膚偏黑的寸頭少年。
他挑著嘴角笑了笑,笑容不太好看:“要幫忙嗎?”
*
連著打了一段時候的pk賽,莊深進入了排行榜前一百名。
他的直播間人數也上漲到六十多萬粉絲。
他直播時不露臉甚至連手都不露,隻有一個有些畫麵。
偶爾因為和旁邊的人聊天、看到什麽遊戲理論性的問題,會說一兩句話,但也僅此而已。
就連有人砸重金送禮物,都無動於衷!
比如現在,那個叫W的人又在直播間砸了十個深水藍石。
【W是我知道的那個W嗎?每天砸幾萬,太壕了吧?】
【是他,就是他,兩人是遊戲好友】
【主播的男朋友好久都沒出現過了,什麽時候繼續發狗糧】
【什麽男朋友???】
莊深剛準備進一局,收到了好友W的消息:【還不睡?】
莊深低頭看了眼時間,才發現現在十一點。
回頭一看,他室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收拾完都已經睡下了。
莊深回了個馬上睡,關掉直播間和遊戲上床睡覺。
他每次開播和結束都沒有任何宣傳,直播的時間也全看心情,偶爾忘記看時間就會久一點。
可他的技術太過好,不是固定時間都有很多人看他的遊戲。
莊深之前一直沒看過後台,今天留心看了一眼。
他看到收益愣了一下,確定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看錯。
才十幾天,他光是打賞就收到了一百多萬。
這個世界的錢比他原來的更加好賺。
莊深關掉手機,看到這個數心情也沒什麽起伏。
對於他來說,錢隻要夠花就行。
*
換了新的語文老師後,十班人上語文課的熱情空前高漲,每次上語文課都無比期待。
語文課早讀前,莊深慢悠悠地走進興奮的教室,發現自己的桌前圍了幾個人。
模樣不認識,似乎是別的班的同學。
莊深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麵無表情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莊深,我們是學生會的,想過來跟你說一下校慶的事情。”一個學生頭的女生站在前麵,試探著開口。
莊深這才看了她一眼:“什麽?”
學生頭:“我們學校校慶,會有一個舞台劇,這個舞台劇每年都會有,今年我們準備表演睡美人……”
她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我們想請你來演睡美人。”
莊深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我?睡美人?”
“啊,是的。”學生頭在他的注視下依舊不動搖,堅定道:“這個節目,以往每次都是由校花校草一起演,這是大家一直以來默認的兩個演員……”
莊深簡直不知道他們的怎麽想的,維持自己正常的說話語氣:“我是男的。”
“我們知道,你肯定會介意!”學生頭馬上回他,“這件事我們也想過,所以針對這個不公平事件,我們通過討論,采取了一個比較公平的決策……”
莊深抬了抬眼。
學生頭笑著道:“我們今年,讓裏麵所有的女角色,都由男生來演!”
莊深:“……”
學生會的人可真是邏輯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