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結局(複盤)

鬱誠這一次不僅回來了,而且還真的帶回來一個北狄的女將軍,長得極為美豔。

他此次大獲全勝,但沒有趕盡殺絕,而是打算用和親的方式來恢複友好邦交,那位將軍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話,同時,她還是北狄皇室的公主。

一下朝,鬱誠便帶著維納爾涵去找鬱良,兄弟兩人並肩走著,鬱誠撞了撞鬱良的胳膊, “七哥,聽聞你那王妃很有本事啊。”

鬱良笑了笑, “嗯,她很厲害。”

鬱誠嘖一聲, “果然,誇起你那小姑娘來毫不嘴軟啊。”

“弟妹也很漂亮。”鬱良看了一眼維納爾涵道, “你倆很般配。”

鬱誠這一趟走的黑了一些,也更滄桑了一些,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更多了起來,以前的他沒有那麽愛笑。

維納爾涵聽懂了鬱良的話,朝著他燦爛笑道: “謝謝七哥的誇獎。”

一行三人去了城郊,鬱誠在路上和鬱良大談塞外風光是多麽的美妙,黃沙漫天和一望無垠的土地,那種自由感是在京城多少年都比不上的。

鬱良默不作聲的聽著,偶爾應和幾句,他總覺得那些地方,自己應當是去過的,不知在何時,反正在記憶的一個小角落裏還留存著。

他們來時,衛央正好歇下了,她已經聽說了鬱誠大勝歸來的消息,原本是應該高興的,但她怎麽也笑不出來。

為何這一世的鬱誠出征就能那麽快的回來,而鬱良出征竟是兩載未歸,難道是鬱良不想回來麽?完全都不顧慮她這個留在京城受苦的王妃,是故等她逃離了,鬱良才凱旋而歸?!

若真是這樣,衛央覺得自己可能是眼瞎了才會在這一世喜歡鬱良。

但她又從心底裏認為鬱良決計不是這樣的人,可其間又有什麽隱情呢?

正好災民這邊的事情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安濟院已經初步建立,也建立了最基礎的規則,衛央便坐在涼棚下出神。

上一世的一些事情,她發現在記憶裏已經模糊了。

對於煙縣裏度過的那十年,她記得的或許也隻有一些家長裏短的瑣事,還記得有人欠了自己一百多兩銀子,若說有什麽留戀的地方,她發現竟然沒有。

在煙縣呆了十年,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值得她留戀的地方。

衛央覺著也不算是自己薄情寡性,當真是煙縣那地方帶給她的痛苦要比美好要多。

坐著歇了一會兒,就發現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識的伸手把那人的胳膊給拽住,可那人的力氣比她要大得多,隻是一個簡單的翻轉,她的柔胰就被那人握到手裏,鬱良無奈搖頭輕笑道: “你這防護是真的不怎麽樣。”

衛央看見是他,這才鬆了口氣,低聲道: “你怎麽來了?”

“阿誠說要來見見京城的奇女子,我便帶他來了。”鬱良側了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鬱誠和維納爾涵,衛央看見鬱誠還有一瞬間的愣怔,她舔了舔唇道: “見過九王爺。”

鬱誠摸了摸臉道: “難不成我去了一趟北狄,變得更凶了麽?為何七嫂見著我竟比原來還害怕呢?”

衛央急忙搖搖頭, “是太久沒見著九王爺了,這才一時失了態。”

鬱良看著衛央的狀態也覺著不對勁兒,可想要使勁兒聽見衛央說什麽,卻什麽都聽不見,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想要的時候沒有,不想要的時候賊管用。

有時他連衛央在心裏說我肚子好餓,我好想吃蓮子糕都能聽見,但到了這種狀態極其不對勁的時候卻怎麽也聽不見了。

所幸鬱誠也不是真的來和她進行一次談話的,隻是稍微寒暄幾句便和鬱良約好有時間喝酒,爾後便帶著維納爾涵去逛京城了。

衛央的失神一直到晚間,她心神不寧到了極致,回去之後也沒吃飯,一直躺在**,無論鬱亮怎麽跟她說話也不搭理。

最後鬱良隻能和她一起躺在**,過了一會兒,衛央咬了咬下唇,自顧自的脫去了自己的外袍,耳垂已經紅的滴血,可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鬱良的喉結動了動,溫聲道: “你這是作何?”

“和你洞房。”衛央咬著下唇低聲道。

他的手指仔細的摩挲過衛央的下巴,克製的啞聲道: “你可想好了?”

衛央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去解他的衣帶,鬱良直接反客為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其他事都能依著你,這事,得我來。”

衛央不是不喑世事的小姑娘,相反,關於洞房之夜的教育她接受過兩回,但實戰還是第一回,從沒人告訴她原來這事是這麽的疼,而她和鬱良都是大汗淋漓,並未察覺出什麽樂趣來。

但因著這事,她倒是累了,也不再心緒不寧了,倒頭便睡。

衛央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道粗糲難聽的聲音: “恭喜宿主達成所願,將為宿主開啟前世上帝視角。”

衛央心道這特麽算什麽達成所願?難不成夫妻之間入洞房真的是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不不不,她不是那樣的人。

隨著這道聲音的消失,一幅幅畫麵從衛央的眼前展開。

先是幼時的她紮著兩個羊角辮,在師父的醫館裏幫忙跑腿,有一日來了一個十分好看的小哥哥,他受了很重的傷,聽說是被人給欺負了,所以挨了很多板子,屁股都給打腫了。

年幼的衛央不懂事,她拿著自己的小百寶袋去找小哥哥,然後在他麵前把百寶袋裏的蜜棗拿出來給他,甜甜的笑, “哥哥,吃了這個蜜棗,屁股就不疼啦。”

小哥哥原本還在笑,但對著她的後一句話頓時笑不出來了,

氣呼呼的甩掉了她手上的棗,冷哼道: “誰要吃你的棗,難吃死了。”

小衛央很難過,但她沒有放棄,她後來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每日都幫著小哥哥端茶送水,還喂他喝藥,給他講故事,沒別的,這小哥哥長得太好看了,她最喜歡的就是長得好看的人了。

小哥哥後來也會對著她笑了,有時候犯傻,她還會問, “哥哥,以後你娶我好不好呀?”

那哥哥就會深思熟慮之後問她, “你知道娶是什麽意思嗎?”

小衛央點頭,但她其實根本不知道,反正聽大人說,這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啦,她喜歡跟這麽好看的人在一起。

但那個小哥哥卻特別鄭重道: “好,以後我娶你吧。”

沒多久,那個小哥哥的病好了,他就再也沒來過醫館。

小衛央每日的玩伴可太多啦,長得好看的人也不少,沒過多久就已經忘記了這個小哥哥。

但那個小哥哥卻開始再也不跟別人拌嘴,變得無比乖巧,讓大家盡量忽視他的存在,甚至不惜討好他曾經最討厭的太子,最後他終於封了王,有自己的府邸,出了皇宮。

這麽多年,他沒敢來找過他的小姑娘,害怕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後來在路上擦肩而過時,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小姑娘,這一次遇見的時候,他希望小姑娘能認出他,能像幼時一樣叫他一聲哥哥,可小姑娘隻是看了她幾眼,便走開了,一邊走還一邊道, “長得是好看,但看多了也眼乏。”

原來,他的小姑娘已經把他忘了。

*

後來,一道賜婚的聖旨下來,鬱良興奮的整夜都沒睡著。次日他去找沈丹青,沈丹青便道: “舉手之勞,幼時那丫頭就說想嫁給你,我這個做師父的也算是滿足她的願望了。”

鬱良很用心的籌備著他的婚事,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但新婚之夜卻收到了要出征的聖旨。

皇命難為,他也想為小姑娘掙個功勳,免得讓人說她隻是嫁了個廢物王爺。

他的小姑娘得是高高在上的,不能被誰瞧不起。

所以,他選擇了出征,他在小姑娘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纏綿悱惻道: “等我回來。”

*

畫麵再一轉換,來到了塞外邊疆。

鬱良騎在馬上,曆曆風聲在耳畔響起,黃沙彌漫,遮擋住人們的視線。他手中的紅纓長/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他的臉上全是笑意, “將士們,衝啊,打完這一仗我們就能回去了!”

打完他就能去見他的小姑娘了。

毫無意外的,這一場仗大獲全勝,鬱良已經給京城裏寫好了折子。

可沒想到,北狄的公主竟然看上了鬱良,試圖和鬱良和親,鬱良用已有家室這樣的理由進行了拒絕,可那公主並沒放棄,她笑道: “你的妻子肯定是中原女子,哪裏有我們塞外女子長得漂亮,更何況,我又不介意和她共享一個夫君。”

這女子和維納爾涵有些相似,大概是北狄的另外一位公主。

鬱良卻笑道: “我家夫人小氣的很,她不喜歡跟別人分享我。”

“那你便休了她,娶了我想要多少小妾都可以。”

鬱良道: “天下粉黛萬千,都不及我娘子的一根頭發。”

“你這人未免也太迂腐。”那女子道: “我看上你是給你臉了,我們北狄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哪根蔥?不娶我,那我們便繼續打下去吧。”

就這樣,原本可以平息下來的戰局又打了起來,這公主的戰鬥力一點也不低,鬱良和她對打起來半分不留情,但也隻是略占上風。

北狄的百姓都是還沒學會走路就已經學會騎馬了,是故在這裏跟她們比拚馬上武功,鬱良占不到半點優勢。

戰爭再一次如火如荼的挑了起來,副將覺著鬱良未免太過迂腐,不過是娶了妻而已,再娶一房小妾又如何?難不成還看不上那北狄的公主?

是故,大家對鬱良都進行了一番勸誡,鬱良卻篤定道: “若是娶回去,我娘子會不高興的。”

“女人嘛,回去甜言蜜語哄幾句就好了。”一位副將如是說道: “天底下哪還有男人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啊。”

鬱良卻搖了搖頭道: “你們不懂。”

他擁有的本來就不多,所以他太害怕失去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鬱良在戰爭中遭遇敵軍偷襲,被困花岩崗。那是第二年的冬日,距離他出征過了整整一年。

那時他差點沒活著回來,若不是憑著強大的意誌力,他絕對會死在戰場上。慶幸的是他隻斷了一雙腿,命還在;但不幸的是,他真的斷了一雙腿。

但他就憑著一雙斷腿,指點三軍,用兩個月的時間贏了北狄,可勝利的消息卻被他按著不表。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麵對衛央。

他掙到了功勳,卻成了一個斷了腿的廢人。

小姑娘最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了,一旦她看到這樣的他,一定不會再喜歡的。

阿娘曾經說過,如果美好的事物你注定得不到,那便讓她離開你,隻要能看著她高興,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鬱良在北狄無所事事了將近半年,等來了下一個冬日。

聽聞衛央跪在宮門口請求和離,又聽聞她獨自一人逃離京城。那一日,鬱良在帳篷內喝了一夜的酒,酩酊大醉之後躺在**喃喃自語, “我的小姑娘就那樣走了。”

“我的小姑娘終於走了。”

“我的小姑娘再也不屬於我了。”

“可我已經不再是我了,她走了才能過得更好。”

“鬱良太窩囊了,可他真的好想他的小姑娘。”

*

第二日,鬱良便帶著大軍往京城的方向趕,回到京城,以一己之力力排眾議,為衛央換得了真正的自由。

等他回去之後,衛景已經辭了官,帶著夫人回了太原府,衛家隻剩下了一個衛清留在京城。

他知道她定居在煙縣,那裏是個好地方。

幾年後,又有敵軍來犯,剛成為狀元的衛清主動請纓出戰。

他和衛清在朝堂上僵持不下,但幹元帝最後還是點了衛清去。

衛清在戰場上遭人暗算,被困塞內,消息傳到鬱良耳朵裏時,麵對尚書遞來的救人橄欖枝,他毅然決然的娶了那個草包花心女齊月,可衛清最後還是沒能等到他的援兵到達。

與此同時,齊月的姑姑竟然在宮中陷害了沈翊,用一個莫須有的皇子讓沈翊背上了謀害皇嗣之名,鬱良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看著沈翊的屍首被掛在城門口,看著眾人對他指指點點,看著他的屍首一日日的風幹發臭。

在第三日,他從城牆上將沈翊的屍首拿了下來,為沈翊辦了一場葬禮,給他備了最好的棺木,尋了最好的地方埋葬。

鬱良想,他真沒用啊,連小姑娘最後的家人都沒有護住。

但他可以給小姑娘報仇啊。

於是,鬱良的王妃和別的男人私通,齊月以七出之罪被處死,那些害了衛清和沈翊的人,他一個個的揪出來,一個個的報複,鬱良徹底墮入了地獄。

往後的幾年裏,支撐鬱良活著的唯一信念便是能夠探聽到衛央的消息,他時常在書房內拆開和衛央的消息而笑,那也是他唯一的光亮了。

可沒想到,有朝一日光滅了。

聽聞衛央死的那一日,鬱良連夜趕到煙縣,看到衛央屍體的那一刻,他沒哭,但給衛央刻碑立墳之後,他抱著那塊碑淚如雨下。

他的小姑娘,真的走了。

*

次日一早,侍衛來的時候便發現王爺抱著衛央的墓碑死去了,地上隻有幾個字:我想和我的小姑娘埋在一起。

鬱良死的時候怕難看,所以隻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很深的一道,在劃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他輕聲說: “這輩子我都沒讀懂過你的心思,下輩子一定要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你當初肯定是不希望我走吧。”

“如果有下輩子,你能不能還做我的小姑娘?”

可惜這些話,上輩子的衛央都沒聽到。

沒關係,這輩子的衛央聽到了。

這些畫麵都看完之後,那道粗糲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兩位宿主的願望已經達成,我們可以功成身退了。”

衛央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開了似的,她啞著聲音問道: “你是誰?”

“一個遊**在四處為人們實現執念的東西罷了,不值得你記住。”

“那我為何這一世還能回來?”

“上一輩子錯過太多了,重來一世讓你們補回來。”

衛央問道: “那為什麽鬱良沒有上一世的記憶?”

“那對他來說太痛苦了,忘了更好。”

衛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停地從她的眼角滑落,那道粗糲的聲音道: “一世一世又一世,隻要想糾纏,你們會有生生世世。”

“那我和他,還有來世麽?”

“多想無益。”那道粗糲的聲音道: “珍惜眼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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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重生這件事情,我很讚同評論裏一位讀者說的:重生就是作弊。

我這篇文裏沒有蘇爽的情節,女主隻是經曆了一世之後,變得強大起來。

重點還是隻有一句:珍惜當下。

我們隻要內心強大,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能有不一樣的活法。

人生,其實錯過也是美的。

但有人的人生,一旦錯過,失去的東西太多了,那我們便希望有個能夠重來的機會。

我不喜歡虐渣,當然,也必須承認自己不會,但我也不提倡與世無爭,爭得是自己那一份體麵,讓自己活的痛快些,別人怎麽樣其實不重要。

當你強大起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別人好像沒那麽厲害了。

雖然它是小說,但我希望看完的你不是一無所獲。

廢話不多說,我們下本書再見。

本書就此完結,我們下一本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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