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表嫂

表嫂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小懸,我有三魂六魄被困在玉佩裏,好不容易逃出一魄來找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往後退了一步,後背碰到了牆,退無可退。

我問了一個特別傻的問題。

“你是人是鬼?”

表嫂沒回答,但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表嫂悠悠的解釋道:“我一直在房子裏,你和阿龍說話,我都聽得見。”

一想到這些日子,房子裏生活著一個女鬼,讓我不寒而栗。

我問了第三個問題,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問題。

“你是表哥的女人,為什麽要害他?”

表哥被表嫂糾纏,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被我恰巧發現,表哥到死都想不通發生了啥。

聽我這麽問,表嫂哭的更凶了。

“不是我自願的……我沒辦法控製自己……我那麽愛阿龍,怎麽會害他……”

沒辦法控製自己?

“你是說,有人操縱你去害表哥?”

“一到夜裏,我就沒辦法操縱自己的身體……每次我都在夢裏告訴阿龍,可他一覺醒來,就什麽都記不得了。”

這和表哥說的一樣,他隻記得自己常常會做春夢,可夢的內容,卻是一點兒也記不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當我說自己記得夢的內容時,他隻當我思了春。

但現在我已經知道,夢是真實的。

夢中與我纏綿的女人,就站在我麵前。

“為什麽我記得住?”

表嫂伸手指了指我的肩膀。

這隻肩膀上,有瘦排骨咬下的鬼印子。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理,但令表哥失憶的手段,對我沒用。

知道表嫂不是故意害人,我也不那麽害怕了。

“小懸,那道士手段厲害,我逃不出那香爐,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魂飛魄散……”

說著,表嫂又哭了起來。

我於心不忍:“我這就去找表哥!”

“不要!”

表嫂一把拉住了我,她纖細的手指冰涼滑膩,讓我忍不住浮想翩翩。

前天夜裏,就是這一雙如脂的玉手,撫遍我全身。

表嫂死死的拽著我的胳膊。

“千萬不要告訴阿龍!”

我不明白:“為什麽?”

“若是阿龍知道是我在害他,他會怎麽看我?”

“可這又不是你的錯。”

表嫂咬緊嘴唇,使勁搖頭。

“若是要他知道,我還不如死了。”

她再死一次,就徹底沒了。

我能感受到表嫂話中的堅決,她是認真的。

在害表哥的這些日子,對與表嫂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煎熬。

控製表嫂作惡的人,真是該死。

“表嫂,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又是誰操控你害表哥。”

表嫂陷入回憶,一臉痛苦。

“那天阿龍去找婚慶商議婚禮係列,我獨自在家熬粥,有人敲門,說是抄天然氣表的。”

“我開了門,是個帶口罩的男人,我帶著他進了廚房,忽然感覺脖子被勒住,喘不過氣來。”

“再有意識時,我就在這裏了,藏身在一塊玉佩裏。”

表嫂不是被火燒死的,她脖子上的紅印,才是真正死因。

看樣子表嫂也不知幕後之人,我又問她:“你記不記得,你的梳妝盒底下,有和玉佩一樣的圖案?”

“我記得,那是我在逛夜市時買的,有個小姑娘主動找我推銷,說黑鴉招福,我看著盒子漂亮,就買下來了。”

毫無疑問,這是有預謀的。

隻是我猜不出,邪教黑鴉從一開始就是衝著表哥去的,還是他和表嫂兩人,都是目標?

我隱隱覺得,這事可能和表哥的職業有關。

陰商不是普通的商人,若是不小心,得罪的也不是普通人。

但不管怎樣,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嫂灰飛煙滅。

我得救她。

“我去拿玉佩!”

“等一等。”

表嫂急忙叫住我。

“八卦陣已經成了,你若是直接闖進去,非但救不了我,還會驚醒那道士,他心狠手辣,肯定不會聽我解釋,若是被他發現,不到天明我就完了。”

“那怎麽辦?”

“小懸你按我說的去做。”

我沒猶豫,答應了下來。

“你先找個陰物,隻有陰物才能救我出來。”

陰物?

昨天表哥跟我解釋過,陰物就是死人用過的東西。

那種犯忌諱的東西,我怎麽可能隨身帶著。

“嫂子,這三更半夜的,我哪去找陰物啊?”

“我能感覺到,你身上就有。”

我身上?

我趕忙把身上口袋裏的東西都掏了出來,除了幾張皺著的鈔票,還有一把手指長的銅製鑰匙。

地下室的鑰匙。

這玩意兒跟古董似的,一看就有曆史,用過的人不知死了幾個,確實是陰物。

“嫂子,接下來怎麽做?”

“道士擺陣的時候,我都瞧在眼裏,記在心裏了。”

“八卦分八個方位,乾南、坎西、艮西北、震東北、巽西南、離東、坤北、兌東南。”

“道士是順著擺的,你逆著來,就能破了。”

我走出臥室,八卦陣中的蠟燭還在燒著,隔壁臥室關著門,白須道士的呼嚕聲震天響。

表嫂藏在門後,不敢靠近陣法半步。

“先破東南方位。”

我按照表嫂的吩咐,走到東南方位,卻不知道怎麽做。

表嫂提醒我:“把地上的酒喝了。”

我低頭一看,地上擺著一個茶碗,酒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我在心裏埋怨表哥,怎麽用這麽大的茶碗,少說裝了一兩半白酒。

我很少喝酒,之前表哥幾瓶啤酒都能把我放倒了,要是把這八茶碗白酒都幹了,我得醉成啥樣?

我甚至懷疑自己喝不到三茶碗,就得趴下。

“小懸,天快亮了!”

表嫂著急的催促我,我心一橫,抓起茶碗仰頭幹了杯。

一股難聞的酒精味衝入我鼻子,白酒下肚,像是著了火,從舌.頭到食道再到胃,都火辣辣的。

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白須道士的呼嚕聲戛然而止。

我嚇得大氣不敢喘,白須道士要是醒過來,可都完了。

好在沒多久,呼嚕聲又響起來了。

表嫂在門後用手指了指,小聲說。

“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