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另嫁?

第044章 另嫁?

葉瑾之腳步一頓,蘇婉兒也站在他身後,暗想:葉老狐狸口中的小七應該指的就是那位名滿南國、名車一大串的葉雲嘉了。自己之前見過一次,雖然印象不好不壞,但從他不出席訂婚到直接對老狐狸說自己有愛的人,不能另娶別人來看,蘇婉兒還是很欣賞這家夥的。

本來,能為自己心愛的人,不畏強權,抑或袖手天下,都是有擔當的人。這說起來,眼前這位的情商實在不敢恭維。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嚴清雅不答應結婚的別扭勁兒,就知道了。

若是換做自己,心愛的人隔著重重困難還向自己求婚,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須答應,而且不管多麽苦,都要以壓倒性的氣勢優秀起來,站在他身邊。

真是別扭的娃,以後有得苦頭吃的。蘇婉兒看著葉瑾之的寬闊的背,老氣橫秋地輕輕搖頭。

“爸,我昨晚已聯絡他。他今早已經下飛機,正在趕來。大概一會兒就能到了。現在是有些堵車。您知道京城的交通情況的。”葉銘順回答,語氣盡量哄著老狐狸。

“嗯——”葉老狐狸氣息不順暢,又粗重呼出一口氣,葉瑾之正要推門,卻聽到葉老狐狸說話,他又遲疑了一下,於是蘇婉兒聽到葉老狐狸在問:“那瑾之呢?去陳家回來了麽?”

葉銘順還沒回答,葉瑾之就推門進去,說:“爺爺,我回來了。”

“瑾之,瑾之。你過來——”葉老狐狸比較激動,似乎要翻身下床來一樣。蘇婉兒站在門口,正在調整自己,然後得體地走進去。畢竟昨天自己雖然是主角,但有陳老狐狸和父輩在,時時處處都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自己也就沒那麽緊張。

“爺爺。我在。”葉瑾之快步走過去,儼然忘記身後跟著蘇婉兒。

“陳家回去了?”他問,語氣急切。看那樣子似乎很不想陳家人回西北一樣。

“沒有,陳爺爺病倒了。行程也取消了。”葉瑾之回答。

“你陳爺爺如何了?”葉老狐狸立刻問。語氣不是很驚訝。

果然啊,老狐狸就是淡定。蘇婉兒暗想。

“陳爺爺已經醒了,不過,據趙醫生說,情況不太理想。但陳爺爺又不肯去醫院。”葉瑾之很恭敬地回答。

“他啊,挨槍子都不怕。打個針就哆嗦。最害怕進醫院的。”葉老狐狸說起陳老狐狸,話語裏有熟識掌故的淡淡笑意。果然是熟人熟事一輩子的兩人。

“六叔也這麽說的。”葉瑾之回答,陳老狐狸“嗯”一聲躺到床上,這才說:“我昏睡裏,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你奶奶。我總在琢磨一些事,或許是我們老一輩太固執了。瑾之,你現在去將敏華丫頭帶來吧。我想見見她,有話對她說。”

蘇婉兒本來在門外。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等陳澤林進來,父女倆一起進去比較好。可陳澤林還在走廊跟葉銘琛說話,這邊葉老狐狸居然提要見自己,真是將自己瞬間就推到台前了。

“哦,爺爺。敏華在外麵,她一聽說爺爺病了,就說一同來看看爺爺的。陳六叔也在外麵跟爸爸說話。”葉瑾之回答,這才轉身看過來。他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蘇婉兒衣服的一角,可是蘇婉兒可將他全部看到。

“那快讓敏華進來。”葉老狐狸一隻手抓了葉瑾之的手。

葉瑾之回答:“那丫頭害羞。我去叫她進來。”

呸,誰害羞了。不過是不自在而已。蘇婉兒在心裏腹誹。當然,她不可能真讓葉瑾之來牽她進去。於是,自動獻身。乖巧地走進去,喊了一聲:“葉爺爺,葉五叔。”

“聽說丫頭害羞了?”葉老狐狸眯了眼,越發像老狐狸了。

“沒有的事。我隻是想葉爺爺跟葉五叔有話講,我不好來打擾,想等家父一起來拜見葉爺爺。”蘇婉兒回答。語氣不卑不亢的,神色得體,顯得很乖巧。其實,這麽些年,性格的轉變,察言觀色這種事,她已經很會做了。

“丫頭,小小年紀就想得如此周到,這是葉家的福氣了。”葉老狐狸誇她。蘇婉兒心裏慎慎的,感覺他這一句蜜糖,下一句就該是砒霜似的。也難怪她有這個想法,這兩頓飯,這兩隻老狐狸的過招,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看到後來都不由得在心裏暗歎:薑還是老的辣。

不過,麵子功夫還是要做到。被人誇總是不好意思的,蘇婉兒趁勢低了頭,說:“葉爺爺總是誇敏華。敏華哪裏有您說得那樣好。”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葉瑾之在一旁插嘴。

蘇婉兒斜睨他一眼,暗想這人居然碎嘴,太不像平常的葉瑾之了。

“瑾之。”葉老狐狸不悅地製止,葉瑾之在一旁站著不吭聲。葉老狐狸這才招手,說:“敏華,過來。”

“嗯。”蘇婉兒應聲,走到他床邊,在椅子上端坐下來。心裏卻是想:陳澤林的表達能力這麽羅嗦麽?還不進來。雖然自己未必應付不過來,但麵對的畢竟是老狐狸,這種權貴之家的手法,自己從未見過的。她心裏倒是期盼陳澤林速度進來。

“敏華,我夢裏總是迷迷糊糊都是在想你們的事。昨天,你跟瑾之的神色,我也看在眼裏。我剛才醒來,也是在想:是不是我們老一輩太固執。”

“葉爺爺,有些事,等您身子好了再說。如今,想多這些事,難免傷神。”蘇婉兒立刻製止。如今她一個人在這裏,勢單力薄的,即便可以勉強對陣,也不曉得是跳出圈套,還是落入圈套。陳昭華比自己聰明得多,也深諳權貴,跟熟悉陳老狐狸的作風,還不是被老狐狸算計。自己的斤兩得悠著點。

葉老狐狸搖搖頭,說:“無妨,我說了,無論是大去,還是休養,心才會安。”

“爸,您好端端的說這個做啥。剛剛醫生都說是你思慮太重。這京城秋天變化又大所造成的。休養一下就沒事的。”葉銘順馬上說。葉瑾之也在一旁安撫老狐狸,蘇婉兒趁間隙得以舒緩。

葉老狐狸等他們說完,也是搖搖頭,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眯成縫的眼睛忽然竭力睜開,很認真地看過來,蘇婉兒不由得一驚。不過,還是認真定神,等待他的下文。

“敏華。”葉老狐狸喊了一聲。

“我在呢。葉爺爺。”蘇婉兒立刻回答。心想這老狐狸怎麽喊得這麽慎人。

“我知道你跟瑾之之前沒見過,這就讓你們成為未婚夫妻,實在是很古派的做法,也是很錯誤的做法吧。”葉老狐狸說。

蘇婉兒不由得歎息:果然,昨天並不是一個段落的結束,而是一個段落中途的休息罷了。這才是真正的開始吧。關於這場婚姻,果然疑點重重,裏麵的門道怕是多得很。不過,葉老狐狸這會兒說這個,難道是想悔婚麽?

“葉爺爺。你們有你們的想法。總是愛護我們,想把最好的都給我們罷了。這世間的事,仔細看來,本就沒有對與錯的。葉爺爺還是放寬心,將身子養好,看葉家繁榮昌盛,看世間太平盛世的,那才好呢。”蘇婉兒回答,語氣九曲回環,像是哄一個小孩子那般耐心。

葉老狐狸眼睛又眯起來。卻還是瞧得蘇婉兒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又不太自在地補充:“其實,我與葉四哥昨天也不算第一見麵的。”

“哦?之前有見過?”老狐狸立馬順著蘇婉兒的話問。

“之前在董小葵與許仲霖的訂婚宴上有見過一次。”蘇婉兒回答。不由得抬頭瞧了葉瑾之一眼。葉瑾之淡淡地瞟她一眼,沒有說話。

葉老狐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下一句話卻又繞回原來的話題,他一字一頓地說:“敏華。我這醒來就一直在思量昨天那到底有些逼你的。你是好孩子。我已經吩咐家裏人,說昨天隻是葉家跟陳家敘舊,並沒有提及婚事。今天。我就問敏華一句:你有很喜歡的意中人麽?”

蘇婉兒訝然,應該說有還是沒有?她一猶豫,轉念一想:葉老狐狸是何等精明的人,耍手段之類的都是渣滓。所以,她緩緩地說:“一直在學習,唯恐一天不學習,就落後於社會,就退步,沒有時間去約會什麽的。所以,沒有很喜歡的意中人。”

“哦。敏華是個勤奮的孩子。如果小七和老六有這樣勤奮就好了。”葉老狐狸歎息。

“爺爺,您該休息了,醫生說您不要耗費太多的心神。”葉瑾之急忙說,語氣似乎有些煩躁。

這人煩躁啥,蘇婉兒看他一眼,他神色十分平靜。葉老狐狸卻說:“無妨,隻需一會兒的。我跟敏華說清楚就好。”

不曉得這老狐狸到底要跟自己說啥。跟陳老狐狸果然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兩人折磨人的方式都一致,折磨得你恨不得他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

蘇婉兒心裏略微煩躁,也有些腹誹陳澤林看不清形勢。可人已經轉過來,正坐等老狐狸教誨。

“敏華,你是好孩子。如果在你和瑾之看性格是否合得來,是否決定一起走的這段時間。你覺得瑾之不適合,找到了另外喜歡的人,葉家也絕對不攔你。我們不能因為老一輩的願望,這樣自私,毀了你們的一生。至於你爺爺那邊,我好起來,會跟他說的。”

這是絕對的好消息,也是蘇婉兒夢寐以求的,可是她卻忽然之間有些悵然,甚至覺得有陰謀的味道。盡管她是想來冷靜聰明的蘇婉兒,這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坐在那裏怔怔地看著葉老狐狸。

“爺爺。你這是——”葉瑾之忽然說。

“我不能讓人說我老頑固,毀了兒孫輩的幸福。”葉老狐狸十分固執,一副絕對沒有商量的模樣。

蘇婉兒覺得這一刻自己該說點什麽的。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葉老狐狸又看過來叮囑說:“敏華,葉爺爺不是病糊塗才說的。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這樣說的。你不要有負擔,你爺爺那邊,我會去說的。”

正是因為葉老狐狸這樣強調,蘇婉兒才更覺得驚心,不由得問了一句:“葉爺爺,恕敏華愚笨,您這是退婚的意思嗎?”

葉老狐狸神色愕然,忽然莞爾,說:“敏華這樣優秀。我一看就喜歡,能有你做孫媳婦,肯定很高興,敏華怎麽這樣想呢。我是說如果你實在不喜歡瑾之。又遇見了合適的人,盡管告訴我,我不會攔住你。如果,你覺得瑾之適合,那瑾之自然是要娶你的。何來退婚一說呢。傻孩子。”

“哦。我以為是我哪裏做錯了。”蘇婉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裏卻越發覺得這場聯姻不簡單,形勢嚴峻。

“敏華,你還不謝謝葉爺爺。越發沒禮貌了。”陳澤林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澤林已經進來了。

“不用,不用。這孩子性子率真,可是難得的。澤林啊,聽說你父親病了,可有好些了麽?”葉老狐狸立刻問。

蘇婉兒也趁勢站起身,說:“謝謝葉爺爺。”

“都說不用的。”葉老狐狸擺擺手。除了氣息偶爾不勻,臉色蒼白一些外,精神倒似乎比陳老狐狸好。

陳澤林又簡單交代一下陳老狐狸的病情,雙方都是憂心。葉老狐狸倒是建議陳澤林說服陳老狐狸來住,院,好歹兩人不寂寞,兩家人都可以在一處照應。

“嗯,謝葉伯建議,我回去就跟家父傳達這意思。”陳澤林回答,抬手看了看表。

“告訴永寧。這醫院沒啥可怕的。他槍子都不怕的。怕這個,就是慫了。”葉老狐狸又說。

陳澤林應承。蘇婉兒暗想:這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撤退的時候了吧。難不成還要進行親切友好的交談數小時麽?

陳澤林似乎是知曉蘇婉兒的心思,竟然是立刻說:“葉伯。那邊隻有雲華在。我大哥和大嫂昨天下午就趕回西北去了。昭華也連夜回滬上處理公司裏的事。家父病情反複無常,我想我還是暫時告退,明天再來看葉伯。”

蘇婉兒如蒙大赦,無比感激自己的親爹啊。葉老狐狸也不能說什麽,自然就是客套地說:“應該的。”

蘇婉兒也站起身,對葉老狐狸說:“葉爺爺。敏華也回家幫忙照顧爺爺。明天再來看你。”

“好,好。”葉老狐狸說,對蘇婉兒揮揮手。

“謝謝葉爺爺。”蘇婉兒狗腿啊,叫得一個甜。然後立刻轉身往門外走。

葉老狐狸在吩咐葉瑾之送蘇婉兒和陳澤林一下。葉銘順的電話卻是響了,他接起來就有些不悅:“你能快點麽?平時不讓你的飆車,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如今磨磨蹭蹭說京城道路不好。”

聽這話語,應該是在訓斥葉雲嘉了。

“哦?什麽。你四伯也來了?”葉銘順喊了一聲,立馬對老狐狸說:“爸,小七在樓下,四哥也來了。”

葉老狐狸“哦”一聲,又喊了一句“澤林,你葉四哥來了。我瞧你們小時候雖然差了年紀,但關係最好,這有許多年沒見了。見一麵再走吧。”

陳澤林已經走到門口,聽到老狐狸的呼喊,不由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笑了,說:“好。”然後,他對旁邊的蘇婉兒說:“敏華,你先下樓,去車上等我。”

“好。”蘇婉兒答應得脆生生的,如同拿到聖旨,一下子就轉身往外走,腳步比葉瑾之還快。

走廊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蘇婉兒很快走到電梯口,摁了下去的鍵。葉瑾之慢悠悠地過來,說:“這會兒倒是腳程快了。聽到爺爺那麽說,心花怒放了?”

蘇婉兒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些老狐狸說的話,誰曉得真假呢。如果就因為這話就沾沾自喜,真不是蘇婉兒作風。不過,這些老狐狸到底也是一諾千金的,他敢放這個話。如果真有那個必要,自己還真要利用來做一做文章。

“一臉的狡詐,倒是配你那個敏字。”葉瑾之繼續打趣。

蘇婉兒覺得這人說話真是太無趣了。隻攏了攏衣衫,看電梯數字跳升,暗想:電梯打開的刹那間,會不會看到葉雲嘉。他會不會驚訝自己會出現在這裏,如果知道自己是陳敏華,他會不會懷疑或者吃驚,或者直接指出她是水貨,斥責她是騙子?

一陣胡思亂想。電梯到達,裏麵空空的。並沒有葉雲嘉。蘇婉兒走進去,看到電梯門關上,葉瑾之雙手插袋站在外麵。

“你不進來?”蘇婉兒問。

“我們的情誼還不足以讓我把你送到樓下,送到這裏。你已經很榮幸了。”葉瑾之回答,無上的惡毒與自戀。

蘇婉兒瞟他一眼,淡然的笑,說:“葉四少的教養真好。”

“再好也比不上某人上別人的車,十分無禮。不坐副駕駛,直接讓人淪為她的司機。”葉瑾之反擊,這條理由果然惡毒,噎得蘇婉兒說不出一句話來。之前從陳家出來,她隻想著離葉瑾之遠一點,不要坐在他的身邊,卻完全忘記這一茬。

葉瑾之站在外麵,神色淡然,眼神也幽深,眉頭微蹙。蘇婉兒卻是毫不收斂。眼神怨毒地看他一眼,然後放開手,任由那電梯門緩緩合上,最後那一瞬間,她似乎恍然看到葉瑾之神色有一種詭異的迷茫。看起來居然有一種無辜的可愛。

呸,居然學人賣萌。蘇婉兒暗自鄙視。

電梯門緩緩往下。蘇婉兒想這是唯一的電梯,葉雲嘉會不會在門口?她想到葉雲嘉竟然有些緊張, 不知道怎麽的。蘇婉兒總覺得見到這個人,會橫生事端。

好在,電梯門打開。門外空空如也。隻有京城秋天的日光在躑躅。這裏是高級病房區,鮮少人來,十分安靜。蘇婉兒拿了陳澤林的車鑰匙往停車場去,尋找一番。終於找到,於是打開車門坐進去,等陳澤林下來。

靠在設計貼切的椅背上,蘇婉兒居然覺得有些疲累。仿若跟老狐狸們說話是一件很傷元氣的事。她靠在椅背上,正準備先打個盹,卻忽然橫斜裏一個人大步往停車場的電梯口走去。速度極快,但蘇婉兒看得很清楚,那人是葉雲嘉。

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電梯門合上的刹那,他忽然抬頭,像是直直看過來看到了她,又像是沒有看到,一切都很快,似乎了無痕跡一樣。

好在陳澤林沒有在上麵呆很久,就下來了。當然,這一次一並下來的還有葉瑾之。

陳澤林打開車門,十分著急地說:“你爺爺的病情又反複了。得趕快回去。”

“啊?又怎麽了?”蘇婉兒問。

“聽說又暈過去了。還在念叨你。總是說不放心敏華。”陳澤林歎息一聲。

蘇婉兒默然,這葉老狐狸是通情達理允許自己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陳老狐狸是逼迫自己成婚,不成婚,他似乎就是他死了也不瞑目,死了也不安心的。這念叨自己,怕就是怕她將葉家這門婚事給丟了,影響了陳家的聯姻策略。

其實,真要靠聯姻穩固家族權力,本就是沒落的征兆。但千百年來,那麽多人都樂此不疲,顛撲不破的。

唉。蘇婉兒心裏輕歎,不由得看雙手插袋大步去開車的葉瑾之。暗想現在算是葉老狐狸醒了,他也沒事了,這會兒要去看嚴清雅了吧。之前在車上可是答應得甜蜜。

“敏華,你不要惹爺爺生氣,情緒波動。他快一百歲,能到這個歲數不容易。到這個歲數還為孩子家族操心,我們都算不孝兒孫了。”陳澤林歎息一聲,給自己綁安全帶。

蘇婉兒“嗯”一聲,也動手綁安全帶,覺得有一種溺水一般的無力感。正在這時,葉瑾之卻已調轉車頭,將他的越野停在陳澤林的車前,說:“陳六叔,如今正是堵車時候,我對京城路況比較熟悉。我送你們回去。”

陳澤林一看,問了一句:“瑾之不是有別的事麽?”

“事有輕重緩急,我的事,不重要。”葉瑾之回答,那眼神卻是看過來,盯著蘇婉兒,不知道是停車場光線太不明,還是別的原因,蘇婉兒覺得那一雙眼充滿審視與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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