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決定
第一卷 人妻 第三十章 決定
我再想不到他這個時候回來，手指莫名的一抖，衣服掉到地上。
我低下頭看著那件衣服愣愣的出神。
他從黑影中慢慢的踱出來，站到我麵前，彎腰撿起衣服，遞給我，“拿著。”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你，喝酒了？”還喝得不少，簡直酒氣衝天。
他笑了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去哪了？”
“就是，出去逛了逛。”我掩飾性的拉開櫃門，準備把衣服放進去。
他忽然地伸手，“啪”的一聲按在櫃門上，把它關了回去。然後另一隻胳膊也撐過來，把我鎖在他的臂彎裏。“看著我”，他低低啞啞的說，眼睛緊緊地迫視著我的，眼中分明有兩簇小小的火苗在跳躍，“再說一遍，去哪了？”
我看著他，心裏猶豫著，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股份的事，我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我舔了舔嘴唇兒，故作鎮定道：“沒去哪裏，我就是隨便走走……”說著自己都覺沒底氣，忽然心裏一陣不爽，為什麽像審犯人似的審我，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我不想說”，我鼓起勇氣直視著他，“這是我的私事。”
他嗬嗬的幹笑兩聲，可是臉上並沒有笑意，眼中有一種鶩猛的、想要把我吞了的神氣，“好，好，私事，你現在學會講這些了，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
他略帶不屑的說完，轉身準備離開。他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身體微微搖晃。
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上前一步扶住他，“你行不行？怎麽喝得這樣多？”
他略掙了掙，拂開我的手，“不用你管，這是我的私事！”
他力用得大了些，反而踉蹌了一下，我急忙攙住他，“哎，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做點醒酒湯吧！
他猛地抬眼看我，下一秒鍾，他捉住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按在櫃門上，用胳膊壓著我的肩，雙手扶牢我的頭，就這樣吻了上來。
“不，不行……”我推搡著他，試圖逃開他的禁錮，可他的力量大的嚇人，緊緊地把我擠在他和櫃子之間，滾燙的皮膚透過薄薄的衣料貼著我，他的吻炙熱而凶狠，舌頭幾乎頂到我的喉嚨裏，我幹嘔了一下，他周身散發的酒氣讓我十分不舒服，而且他這種強迫的姿態令我害怕。
我拚命的掙紮著，躲閃著，拳頭揮在他肩上、身上。
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邊變本加厲的啃咬著我，一邊用一隻手攥住我的兩隻手腕，扯過我剛剛拿在手裏準備換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繞在我的手腕上，然後手下用力，“呲”的一聲，我的衣服從領口豁開一道大口子。
我慌了，某個被我刻意忘記卻難以磨滅的記憶慢慢浮現出來。我幾乎一下子就淚流滿麵，我搖著頭，哭求道：“不要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他愣住了，停下所有動作。
整個房間裏隻有我哀哀的哭泣聲，“嗚……嗚，別這樣，別這樣對我……”
他晃了一下神，飛快的扯開繞在我手腕上的衣服，一下子把我擁在懷裏，不住聲的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是我不對，我怎麽能這樣對你。別哭了，是我不好，小乖，是我不好……”
我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被他柔聲細語的一安慰，反而哭得越發傷心。
他低頭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自從上次我聽說你小時候的事，我就和自己說，再也不會那樣對你。是我不好，我喝多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眉頭微鎖的注視著我，黑黑的眼珠濕漉漉的，有心疼、有憐惜，還有濃濃的懊惱，他在我淚水漣漣的臉頰上輕輕吻著，“別哭了，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我錯了，原諒我，嗯？”……
第二天，我的眼睛腫腫的，因為頭天晚上哭得太多，微微的有些腦仁兒疼。
宋盈搬著我的臉看了半晌，小聲道：“怎麽了，跟我哥生氣了？”
“沒事”，我掩飾的一語帶過，“我自己揉的。”
宋盈見我不想說，也沒有追問。自己歎了口氣，幽幽的道：“糖糖，你千萬別和我哥生氣吧，他也怪不容易的，你不知道活在我們宋家裏有多難，人人都虎視眈眈的，咬住一個錯處就不鬆口。
我和我哥當初孤零零的被送來這兒，簡直舉目無親，爺爺默許甚至縱容這種傾軋鬥爭，在他眼裏沒有孫子隻有合格的繼承人；父親和奶奶隻會一味的施壓、逼迫我們上進；唯一愛我們的媽媽一見不了一次；所謂的兄弟姐妹們都用白眼看人，你好了就貼上來一味巴結，不好了都爭著打落水狗，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的戲碼天天上演！我是女孩兒還好些，將來被安排聯姻嫁人就是了。可是也意味著在事業上根本幫不了哥哥。他隻有一個人，他是多麽努力多麽苛待自己才有今天，所以，他的冷血、殘酷、手段激烈，都是他的武器，生存必須的武器。
他曾經和我說，為了將來能和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為了讓我可以隨自己的心意、嫁給喜歡的人，為了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聽別人的命令，他願意把自己的靈魂交給魔鬼。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過分了，可他也不想的，他已經習慣了作風暴戾的處事對人，一出手就把對方踩在腳下。如果他不這樣，我們兄妹大概要屈辱、仰人鼻息的活一輩子。”
“小盈”，我猶豫了一會兒，慢慢的問道：“給我講講他們的事，關於你哥，和她，我是說，柳伊？”
宋盈點點頭，安慰性的拍拍我的手，“其實說起來還是因為宋澤。因為宋柳兩家有千絲萬縷的利益牽扯，大人們關係很好，我們從十幾歲就經常一起玩，伊伊姐一直對我哥青眼有加，可是我哥那會兒根本顧不上兒女私情，後來伊伊姐在成年舞會上一首鋼琴曲技驚四座，從此名動天下，還被好事者封上南柳北王的名頭，和四美排第二的王美人齊名。宋澤這個色鬼對伊伊姐神魂顛倒，每天死纏爛打，伊伊姐好像也被他感化，開始對他和顏悅色起來。宋澤一直妒忌我哥受爺爺器重，名裏暗裏沒少使壞，現在連伊伊姐都要搶走，我為了這個還和我哥大吵一架，我哥當時還形容淡淡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沒過多久宋澤利用宋氏中飽私囊的事情東窗事發，還牽扯了很多彎彎繞繞、見不得光的事情出來，我哥光忙著收拾爛攤子就忙了很久。爺爺怒氣之下，將他們那一房打入冷宮，再後來，我哥和伊伊姐開始出雙入對，我聽說大概是他們兩人一早就串通好的，故意吊宋澤上鉤。”。
宋盈說到這裏，頓了頓，研究性的觀察了我一會兒，坦白道：“我哥對伊伊姐，開始是怎樣、誰為了幫誰我不清楚，後來，確實是有情的，如果不是你的從天而降，他們早晚會結婚！”
“那現在呢？”我抱著小腿，下巴搭在膝蓋上，呆呆的自語：“我稀裏糊塗的闖了進來，某明奇妙的陷了進去，我該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宋盈並沒有十分聽清聽懂我說的，也沒有深究。
她見我仍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拉我出去逛了逛，看了一場電影，又吃過晚飯，才回家來。
我推開二樓臥室的門，發現宋瀝站在落地大窗前，背對著我，手裏夾了一支煙。聽到開關門的聲音，也並沒有回頭。他靜靜地站著，身體被窗外的光打了一個剪影出來，我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忽然就被一種悲愴而寂寥的情緒感染了，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雙臂環上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背上。
我們這樣待了好一會兒，他長長的輕歎一聲，回過身把我攬在懷裏。
我已經習慣他身上的味道，青草氣息的古龍水，混合著淡淡的尼古丁煙味兒，我想起很久以前和敏姨在院子裏曬被子，經過一整天陽光照射，被子又軟，又香，有一種十分幹燥的溫暖。
我忽然覺得安心。
我對自己投了降，對他投了降。
我暗暗的做下決定，無論將來怎麽樣，我都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宋瀝，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甚至沒說一個字，我就無欲無求的心甘情願的被俘獲。
他故作輕鬆的低聲笑問：“不生我氣了，嗯？”
我在他懷裏搖搖頭。
他低低的歎息：“唉，真乖￣”，他在我頭頂親了一下，聲音微啞，緩緩地輕聲道：“其實，我昨天知道你去找了範金璿，可是我不能問你，我不能對你提要求，因為，我不知道能夠給你什麽？你，懂我的意思麽？”
“宋瀝”，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他回視著我，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麵無表情，也沒有反應。
我抓住他的衣領，聲音軟軟的，可憐兮兮的，“一點兒呢，一點兒都沒有麽？”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翹起嘴角，“沒有。”
我心裏驚跳一下，“真的？”
他反握住我的雙手，深深地看到我眼睛裏，“怎麽能是一點呢？我，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了。”
“真的？”我又說了一遍這個詞，隻是感情已經截然不同。
他點點頭，“真的！”
我已經顧不上他是點頭還是搖頭了。
盡管我隱隱的覺得他這種表現方式略顯輕佻、真誠不足；
盡管我介意他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
盡管我們之間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辦法當作沒發生；
盡管我知道自己已經被衝昏了頭腦；
盡管我覺得將來一定會後悔。
但是，我還是第二天找到宋盈
“小盈，你幫我，我要做一份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