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警察老楊
第二十四章 好警察老楊
當我跟著老鐵進入大會議室的時候，大會議室裏麵已經或坐或站的有了幾十號人，比我認為的十幾人多了一倍不止。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人裏麵穿著警服配槍的人很少，算上那叫蘭花的女警察以及背槍中年警察，也就隻有六個人而已。
其他人的性別穿著各不相同，但看出來明顯都是附近的居民。這幾十號人裏女性隻有四個人，警察裏就隻有蘭花一個，另外三個都是看著很樸質的中年大媽，應該是附近務農的村民。
在很多喪屍末日劇裏，女性的角色都是比較悲慘的，難以自保的她們甚至可能淪為強勢者的玩物。以前看到這種劇情的時候，我並不是很能接受，但仔細一想也覺得合理，如果真有末世，可能情況就是如此。
不過在這個派出所裏，我卻沒有看到這種情況，這裏的人不論男女都是一樣，感覺上還挺和諧，也不知道是這些警察管理有方，還是喪屍爆發的時間不長，人性還沒有淪喪到那種地步。
“你們來了，先吃點東西吧。”蘭花見到我們進來，禮貌的笑了笑，隨即走過來遞給我們幾個饅頭。
我看了一眼，倒並不是對於這種夥食不滿意，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長輩們也經常吃這些。隻是讓我驚訝的是，這裏的夥食比我想象的要遭，完全不像趙家村裏的文哥等人，還可以吃上熱湯熱菜。
這裏的幾十號人全都啃著饅頭，隻有那幾個警察手裏多了一塊紅薯，而且還不是一整個。
看到這裏我麵露古怪，一來是因為這裏的夥食竟然這麽差有些不理解，二來則是對於警察吃得比其他人好感覺怪異。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旁的蘭花無奈一笑：“不是我們藏私，而是我們這棟樓裏，就隻剩這麽點食物了。”
“準確說，今天過後，如果沒有新的食物，我們就要餓肚子了。”另一名警察插話道，我認識這人，他就是之前出來的三名警察裏的另一位男警員。
聽到他的話我下意識將準備進嘴的饅頭放了下來，奇怪道：“怎麽會這樣，我看你們這裏的防衛做得很好啊，難道就沒有出去找過吃的？哦對了，我聽說你們應該有十幾位警察的，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了，派出所裏的幸存者都在這兒了。”蘭花搖頭，說道：“你是聽老楊說起的情況吧，他說的沒錯，不過那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
說著蘭花看了那背槍中年警察一眼，這讓我確定，這位就是她口中的老楊。蘭花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其他人，包括副局長，都犧牲了。”
健子也好奇道：“怎麽會這樣，你們不都已經把大樓清理幹淨了嗎，難道還有意外？”
“沒什麽意外，他們是出去找食物的時候被喪屍殺死的。”蘭花指了指手裏的饅頭：“這些就是上次他們出去用命換回來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警察吃的比其他人多？那是因為我們必須要有體力出去帶更多食物回來，這一點現在還在這裏的人，大家都理解。”
“不理解的那幾個，現在都已經滾了。”那名男警員突然冷哼一聲，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
“怎麽回事？”我更是好奇，對著那男警員追問道。
我看出來那個叫蘭花的女警員不是很想多提這些事，但這個男警員不一樣，可能是性格問題吧，他直接把事情都大致告訴了我們，那蘭花阻止都沒來得及。
原來，這裏除了六個驚詫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是劉家灣的幸存者，是後來一個個聚攏到派出所來的。
這大概就是人們的慣性思維有事找警察，事實上我和健子在加油站的時候，不也嚐試過用手機報警嗎，隻不過因為信號問題沒有成功罷了。
原本派出所就不是什麽囤積糧食的地方，就是一開始十幾個警察的時候，食物也管不了幾天，後來人越來越多，自然就撐不下去了。於是他們就在副局長的帶頭下合計去周邊搜集食物，其他警員也是在這個過程中犧牲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知怎麽的，那叫老楊的中年警察哼了一聲，一聲不吭的出了房間，而最為詭異的是，其他人都默然沒有說話。
“別在意，老楊最近受了點打擊。”那男警員隨口解釋了一句，接著就再次說了起來。
雖然他們和趙家村的文哥等人不同，錯過了清理喪屍的最佳時機，但憑借著手裏的家夥，他們仍然決定出去冒險搜集食物。那時候大部分喪屍還沒有圍攏過來，出去是沒有問題的。
事實上老鐵之前說的第一次聽見槍聲，確定警察局有幸存者，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當時帶隊出去的人是副局長和老楊，他們兩個都是老資曆，分別向著村子兩頭行進尋找食物。
隻不過最後活著回來的就隻有老楊一個人，以至於到現在為止，雖然這裏還有六名警察，但除了老楊和蘭花之外，另外四位男警察其實以前都是幹的文員，現在沒辦法了才帶槍上陣的。
副局長那隊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具體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而老楊那對隻回來了老楊一個，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兩大包饅頭，不過人卻像傻了一樣。
當時他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老楊也出了什麽事情，不過後來發現老楊沒有變異，但卻突然變得沉默了。以前的老楊是個老好人，村裏很多人都喜歡這位老警察，他為人也很熱情，眾人隻以為是老楊覺得對不起一起出去的隊友，所以心情低落。
直到後來蘭花多次詢問老楊，老楊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原來，老楊那天帶著幾個人出去，遭遇了喪屍的圍堵，本來眾人是有機會撤回來的，都是因為老楊的一個舉動，讓其他人都死在了喪屍手裏。
老楊以前去部隊當過兵，聽說還不是一般的兵，槍法神準，退伍回來後找機會進了派出所，當了一名普通警員，一當就是十幾二十年。老楊的脾氣就是對人很和氣，是老好人的那種，但對於那些惡人犯人，老楊卻從來不含糊。
隻不過那次出去圍堵他們的喪屍，全都是劉家灣的村民變得，當時其他警員要開槍，老楊一時不忍，阻止了其他人的舉動，隻是讓大家撤離。
結果在逃回來的路上，因為沒有殺死開始的那幾隻喪屍，聞聲而來的喪屍越來越多，後來就是想開槍都晚了。老楊是在其他幾個人的掩護下才活著回來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其他人堅持，並且一定要有一個人送食物回來，老楊也許就和那些人一起死了。
在老楊看來，是他當時的一時心軟，造成了同事的死亡，所以他一直很內疚後悔。後來還是蘭花勸了他很久，老楊才稍微好轉了一點，不過整個人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而且自那以後，他對於殺喪屍就再也不手軟了。
不過也是自那次之後，喪屍開始若有若無的朝著派出所這邊靠攏，當然那時候還沒有今天看到的那麽嚴重。今天這樣的情況是從昨晚開始的，昨天老楊本來是準備趁著天黑找點食物回來，結果發現了老鐵等人在尋找食物的時候被喪屍困住，於是老好人的本性讓他再次開槍幫忙。
老鐵等人倒是沒有立刻被為困死，不過老楊卻引來了更多的喪屍到派出所外麵，最後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就形成了之前那種恐怖的局麵。
至於這位剛才說的“不理解的那幾個，現在都已經滾了”，也就是在這一點上。也許可以說是民風淳樸，這裏的大多數人對於老楊都沒有什麽責怪，因為於情於理，其實老楊做的都不能算錯，隻是最後的結果不好。
而大部分並不是全部，這一夥幸存者裏麵本來還有幾個地痞流氓，也就是之前跳牆逃跑的那幾個。這幾個混混可能是因為混多了，下手夠狠，於是在喪屍出現的時候還能活下來，並且來到了派出所裏避難。
第一次老楊“失誤”導致了其他警員死亡，但畢竟帶回了食物，那幾個家夥雖然不滿但沒有多說什麽。但昨晚本來出去找食物的老楊卻為了就其他人，放棄了尋找食物，而且還引來了更多的喪屍，這就讓那幾個“小醜”跳了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爭執，最後這裏的其他人都厭惡了那幾個混混，容不下他們了，這才在今天讓那些人滾蛋。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倒是很識趣沒有反抗，隻是帶走了為數不多的食物中的一部分，然後就直接離開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幾個家夥逃出去絕對是不明智的，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死在外麵了。
“就你們幾個人出去嗎？”我看了眼吃完饅頭準備離開的幾個警員，問道：“為什麽你不讓他們也一起去，就算幾個女人不行，可難道這些大老爺們也隻會吃現成的？”
蘭花搖搖頭，一邊整理自己的裝備一邊說道：“按你說的他們是應該出去，不過在我們死光之前，我覺得還輪不到他們出去冒險。”
我一愣：“額？”
“我們是警察。”蘭花笑了笑，隨即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們趕時間去找親人，就不留你們了，好好保重，活下去。”
活下去！又是這三個字，這一次是從一名警察的口裏親口說出來的，這讓我聯想到了大山裏的那個晚上，心裏頗有些怪異。
“我答應你們的是一個小時離開，現在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我陪他們出去一趟好了。”楚文陽突然對我和健子說道：“你們就先待在這裏，我保證不耽誤時間，等我回來我們就去陳家村。”
說到這裏楚文陽似是想到了什麽，指了指老鐵，說道：“哦對了，老鐵可能不會跟我們一起走了，到時候我們三個離開就可以了。”
我和健子聞言對望一眼，對於老鐵不跟著離開也不奇怪，隻不過我從健子的目光裏似乎讀懂了點什麽，猶豫了半響才開口道：“那個...要不我們也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