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源地
第十四章 發源地
“我不是說了嗎，我待在這裏是有原因的。”聾子，也就是楚文陽搖搖頭，擺手道：“我必須完成自己的職責。”
楚文陽話裏的意思我無法理解，不過從他的語氣我能聽得出來，這家夥其實也不願意待在趙家村裏，隻是迫於他口中的職責才這麽做的。但就是這個職責，讓我和健子勸不動他。
我回想起昨天虎子對我們說的話，楚文陽這家夥是在我們之前一天加入文哥隊伍的，而來的方向也和我一樣，是從那個放滿了死屍的村口。
在虎子的形容中，楚文陽是一個不愛搭理別人的怪胎，不然也不會給他取個“聾子”這樣的外號。不過從我們遭遇喪屍攻擊到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他也不像虎子說的那麽不合群。
我知道自己難以勸動這家夥，也就放棄了堅持，轉而說道：“我聽文哥那幫人說，你是個不太好相處的家夥，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有些話不能亂說，知道的人越多越不保險。”楚文陽說道：“我不跟他們說話是擔心言多必失，我原計劃就是留在趙家村裏，所以才順手幫文哥他們一把。”
“那你為什麽告訴我倆？”健子突然問道，我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和健子生出了同樣的問題。
沒錯，按照楚文陽之前的說法，他告訴我們的內容，應該也屬於他所謂的“機密”中的一部分。盡管隻是最粗淺的那一部分，但也不應該就這麽告訴我們才對。畢竟他沒有告訴文哥那夥人，似乎也沒必要告訴我們吧？
昨晚對於窒息者那幾種喪屍的描述，還可以說是因為我們被喪屍圍堵，為了增加求生幾率才告訴我們的。但剛才對於病毒的解釋，他好像完全沒必要告訴我們啊！
楚文陽笑了下，反問道：“想聽真話嗎？”
“廢話！”我輕碎一口，接著不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這貨，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告訴你們這些有兩個原因，都是私人原因。”楚文陽解釋道：“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告訴你們這些秘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不覺得你們能夠活下去。”
“呸呸呸，你什麽意思？”健子罵道。
“我告訴你們的內容異體喪屍的特點和病毒的原理，這些事情其實算不上核心內容，因為時間一長，幸存者自然而然會了解到這些內容，所以告訴你們無妨。”
楚文陽說道：“而且你們要去陳家村，中間還要路過劉家灣，說實話，我真不覺得你們能夠活下來。”
我聽得比較客觀，也沒有因為楚文陽的直白感覺不爽，隻是平淡問道：“那第二個理由是什麽？”
“第二個理由和第一個比較矛盾，但都是我的真實想法。”楚文陽苦笑一聲，歎了口氣：“我有個親弟弟和你們一樣在市區上大學，不過因為工作原因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他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雖然我認為你們難以在病毒爆發的中心地點活下去，但其實我心裏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活下來的，告訴你們這些，我想多少能幫到你們一點。其實健子你剛才說的話沒錯，我對於這場喪屍浩劫想得很樂觀，但事實可能不如我想得那麽好，假如有一點真的成了末世，你們便是未來的種子！”
“你說話好聖母，我聽的不太習慣。”健子摳了摳耳屎，動作有些誇張，不過語氣卻很凝重的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了，我相信我倆能活得好好的！既然楚哥你不願意離開，那我們也不勉強了，我們還要趕時間去找我的親人，馬上就準備離開，楚哥你自己一個人好好保重！”
說著健子扭頭看向我，問道：“喂，你休息好了沒？”
“差不多了，”我點頭，明白健子心裏的焦急，於是也不墨跡，直接穿戴好衣物背好了背包。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道：“對了，我們那批軍用物資怎麽辦？”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避諱楚文陽，因為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一來我們三個也算是一起拚過命的，二來我們馬上離開，說出來也無所謂了。
如果我們要帶走，那麽說不定還需要楚文陽幫忙，因為那一塊兒不知道還有多少異體喪屍，其中可能還有著三隻絕對不好對付的獵殺者。
而如果健子不準備帶走的話，這批物資埋在地下也是埋在，還不如告訴楚文陽，說不定能幫他們一把，也算是還他的人情了。畢竟昨晚的事情很大一部分都是楚文陽出的力，沒有他我和健子絕對要完蛋！
“村口那邊應該還有一部分喪屍，異體喪屍的數量應該也有一些，我們現在過去怕是有些麻煩。”健子聞言皺起眉頭：“你才發了一晚上燒狀態不行，我昨晚也有點皮外傷，就我們倆這狀態不宜過度冒險。”
這倒是個麻煩，我一時間也想不出對策，剛準備詢問健子要不要放棄那些裝備的時候，一旁的楚文陽突然開了口：“你們還有軍用物資？哪搞來的？”
“哦，是前天晚上我們在山上的時候...”既然物資的事情都說了，這一點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我隨口將前天晚上山裏的經過說了一遍，也沒太在意什麽。
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我說這些內容的時候楚文陽的臉色似乎變得越來越差，等到我說完之後，他半天都沒有說話。
不知怎麽的我感覺房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好半響之後健子才開口，小心問道：“喂，楚哥，楚老大？你怎麽了？”
“你們是說，你們前天就看到有直升機飛進了山裏麵，而且你們向他們求助也沒有得到回應，隻是給了你們一包軍用物資？”
楚文陽深吸一口氣，氣息有些不穩，頓了頓說道：“然後呢，你們後來還看到過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沒有了，哦不對，那天夜裏我好像聽到了細微的槍聲，很像是從山裏麵傳來的。”健子越說眉頭皺得越緊，趕緊問道：“楚哥，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危機，這麽說起來，我待在這個村子裏怕是沒有意義了。”楚文陽麵色難看，也不知道是在回到健子的問題還是自言自語，就這麽說道：“難道事情真的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事情麻煩了。”
“喂喂，老大你到底在說什麽？”這次我也蒙圈了，這貨說話似乎越來越奇怪了，而且聽他的語氣，他好像又不想待在趙家村了？
“你們那批物資埋在哪裏了？”完全不理會我的問話，楚文陽看向我倆，追問道。
“就在村在外麵，靠山的那片綠化林裏麵。”健子盯著楚文陽，試探著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是不是可以給我們說說？”
這時候我就是再傻也該反應過來了，楚文陽在我說出直升機飛往深山裏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很顯然他知道那架直升機的所屬，甚至本身就和那些人有關係。
再聯想到之前這家夥自己回答的，他和這次喪屍病毒的出現有一定聯係，那麽是不是可以說，那直升機裏的人，也和這次的病毒出現有關？！
而那夥人是飛往身上裏麵的，健子之前就在猜測，他們很可能是特種部隊，也許是去執行什麽特殊的任務。
還有楚文陽剛才說的，趙家村是距離病毒發源地不遠的地方...這種種情況一關聯，哪怕楚文陽什麽都不說，我覺得我已經離真相不遠了！
“看來我又說漏嘴了，”楚文陽反應過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隻好苦笑道：“你們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我覺得我已經猜到了，”我點頭，直言道：“那座深山裏麵，到底有什麽？”
“有些話不能從我的嘴裏說出來，但我想你們猜測的應該是對的。”楚文陽搖頭，無奈道：“而且事態可能嚴重了，不然你們不可能看到那些家夥坐直升機進去。”
我皺起眉頭：“我不懂...”
“算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稍微跟你們解釋一下吧。”楚文陽想了想，大概是在思考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片刻之後才說道：“我本意留在這裏，就是因為趙家村是離山最近的一個村子，我原本的想法是在這裏等待那些人的到來，將一些情況匯報給他們，並且偶爾上山去看看。”
“如果情況還在可控之中，那些人是不可能坐直升機直接飛進去的，應該會從外圍慢慢推進，消除掉病毒的隱患，將病毒控製在這附近的一定區域內，這樣的話我在這裏就能等到他們。但那些人沒有這麽做，而是直接選擇了用直升機直接進入山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健子也一樣。
“意味著這次危機已經不可控，他們已經放棄了將病毒控製在這附近的打算，那些人坐直升機過去，恐怕就是為了取回一些東西。我想，他們恐怕發現的太晚了，上頭的人已經來不及控製病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