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變

眾人與呂偉傑對視,一臉不解。

此刻,便是與之一向不對付的許飛,都是有些搞不懂,這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當然,許飛明白,多半不會是啥好事。

沉寂片刻,呂偉傑卻是將視線轉望向許飛。

見此,許飛內心那種不詳的感覺,越發凝重,這混蛋到底要作什麽妖?

“你說眼前的果子,不能吃?”呂偉傑帶著質問的語氣,緩緩開口。

許飛聞言,並未反駁,隨即再度訴說了一番,自己的觀點。

他明白,自己的觀點,或許確有不足處,很有可能,讓的在場眾人,失去這場造化。

可正因為對這果實的不確定性,才更不能亂服用。

丟失果實事小,若是沒了小命,後悔都來不及。

“的確,你的觀點無懈可擊,可是你莫要因為你自己的無知,從而讓得大家,失去眼前的造化!”

“誰人不知,雖說現在新出現的神秘之地雖多,可能夠像我們這般,深入內部,可不是誰都有,且機會也隻有這一次。”

說話間,呂偉傑拿起一顆果實,再然後一笑,卻並未再開口。

“你得意思是,你知道這東西?”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便是開口問道。

呂偉傑重重點頭,“在世界變故之初,我便在一處神秘之地外圍見到過,隻不過因為那裏屬於外圍,隻有一顆,且加之當時不懂,故而被另外一人拿走,白白浪費潑天的造化。”

“現如今,那人的實力,遠在我之上,短時間內,想要趕超難如登天!”

說到最後,呂偉傑的露出後悔的臉色。

望著後者的模樣,許飛隻覺得好笑,演技真好。

若真如呂偉傑說得那般,是潑天的造化,為何他自己不吃?非要慫恿其餘人?

先讓別人試毒,然後自己再決定,是否吃不吃,真夠可以的。

想到此處,許飛不禁冷笑。

然而,此刻許飛雖然看透了呂偉傑,拙劣的演技,可其餘人卻有些分不清楚。

很多時候,在巨大的**前,人的洞察力往往會有所降低。

為了徹底打消,眾人心中的顧慮,內心掙紮片刻,呂偉傑終是將目光對準,手中的果子。

他佯裝笑意,麵向眾人,輕輕的啃下一口果肉,吃進嘴中。

不過,他並未吞入腹中,而是將果肉,隱藏在被牙齒遮擋,不易察覺的地方。

做完這些,他麵向眾人,佯裝將之吞下。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便是許飛都險些沒發現。

“我沒騙諸位吧!”呂偉傑麵向眾人,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說瞎話。

見到這般,一眾人終是徹底放下顧慮,選擇相信呂偉傑。

一時間,其餘隊員幾乎,都用著鄙夷的目光,盯著許飛。

“幸虧沒有聽許飛的,不然就白白錯過了這等造化!”

“可不是嘛,這種人典型見不得別人好!”

“自己不敢沾染,就想拉著別人放棄這等好東西,到底安的什麽心?”

“……”

許飛原本想要將呂偉傑的破綻,盡數道出,可當聽見這些人,對自己惡意評價,當即便是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他明白,這些人,此刻已經失了智,即便他再如何勸說,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有可能,被之群起而攻之。

既然如此,不如隨他們的意願。

反正無論如何,到時候吃虧的,又不是他。

果然,不出許飛所料,放下所有顧慮後,隊伍中的所有人,一哄而上,頃刻間將樹上的果子摘了個精光。

沒有片刻猶豫,立馬將手中的果子,吃得一幹二淨。

呂偉傑亦是靜靜望著,同時內心,也是有著些許忐忑這些人,吃下果子後暴斃。

他以往經常出入各處神秘之地,故而明白,新出現的進化果實,有著不少,還未吞入腹中,尚且還在口腔之際,便會開始發揮作用。

若是這果子有問題,他怕也多半是不會好受。

好在,十幾分鍾過去,呂偉傑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不少隊員在吃下果子後,不僅身體未曾發生異樣,反而得到了,不小程度的提升,變得更加結實

霎時間,呂偉傑在隊伍中的地位,也是得到極大程度的提高。

不少人衝著呂偉傑,投去肯定的眼神,畢竟若不是他,這場大機緣,便要白白錯過了。

不過,對於許飛的印象,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也更加肯定了,先前對於許飛的評價。

對此,許飛不置可否,這群人等吃了虧,方才知道後悔,尚且讓他們瀟灑一段一會兒吧。

隨即許飛率先邁動步子,朝著神秘之地,中心所在的湖泊趕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聲驚呼,卻是猛地自身後傳來。

許飛連忙回頭,當見到身後的一幕,他整個人傻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隻見得,一名吃下果子的隊友,頭上竟是長出一對類似於羚羊的羊角。

羊角尖銳無比,且生長的速度極快,很快洞穿那人的頭蓋骨。

霎時間,汩汩鮮血流淌,甚至還伴隨著,令人惡心與恐懼的腦漿。

那人慘叫,嘶吼,不斷使用攜帶的切割工具,想要切斷羊角,但根本沒用,切斷一次,還會長出,且生長的速度,會更快。

很快,那人承受不了痛楚,昏死過去。

可即便如此,那該死的羊角,仍舊未曾停止生長,同時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那人的麵部,竟也不知為何,開始扭曲。

片刻後,許飛隻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短短的幾分鍾,那人的人臉消失不見,徹頭徹尾,變為一個羊頭。

人身羊頭,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就算是電影,也不敢這麽拍吧!

所有人說不出話,便是許飛都是像見鬼般,呆愣在原地。

“是這果子,這果子有問題!”人群中,有人喊道。

“可呂偉傑明明也吃了的,為什麽他沒事?”

“他壓根就隻是含在嘴裏,根本沒吞下去!”有人猜到了,呂偉傑先前的做為。

此話一出,未來得及吃下果子之人,迅速將手中的果子丟掉,可更多的人,已經吃了果子。

果然,不出預料,繼先前那人異變後,剩餘吃下果子的人,也開始發生了異變。

先後變為了,羊頭人身的模樣。

果香再度飄入人們的口鼻中,卻再也沒人敢去沾染,樹上的果子。

沒人想死在這裏。

那些吃掉果子的人,十分後悔,為什麽沒有聽取許飛的建議,但同時他們也恨許飛,為什麽明知道,那果子有問題,可就是不製止他們,卻從未想過,真正的決定權,在於他們自己。

他們望向呂偉傑與許飛,一股滔天的恨意,彌漫這片空間,即便在異變完成後,恨意仍舊伴隨他們內心。

他們四肢,化作羊足,雙眸泛著凶光,某一刻便是朝著許飛等人所在的方向,衝殺而來。

“哼,不自量力!”

異變之人,來勢洶洶,威視不可謂不強悍,可呂偉傑手握熱武器,根本不在乎。

取出腰間佩戴的等離子火炮,迅速瞄準先前那些人,扣動扳機。

咻!

一束強光頃刻間,以光速洞穿異變之人胸膛。

霎時間,那些人自胸口處,直接斷成兩截。

血流如注,恐怖至極。

在現代熱武器跟前,這些異變怪物,就如同麵對菜刀的黃瓜,想怎麽切,就怎麽切,不費吹灰之力。

短短一分鍾不到,異變的五六名隊友,便是身死道消。

望著眼前,躺在地麵的幾具屍體,許飛的眸光冷冽,這些人的死,的確是他們自找的,可歸根結底,呂偉傑才是始作俑者。

不光是許飛,此刻剩餘的幾名隊友,也是用著近乎殺人的目光,盯著呂偉傑。

“看我作甚?我隻不過是判斷錯了而已,再者說,我強迫他們吃了嗎?”呂偉傑抵賴,絲毫沒有悔意。

他們所在的隊伍,原本僅有十人,現如今死去六人,包括許飛與呂偉傑在內,便隻剩下了四人。

“混蛋,像你這樣的人,真該下地獄!”剩餘一名隊友罵道。

“隨你們怎麽說,你們想要替他們報仇,盡管來,前提是你們有把我殺死,不過在動手前,你們還是掂量一下,到底鹿死誰手,這裏可不止你們是進化者!”呂偉傑冷笑,隨即伸手指向死去的隊友。

“如果不想像他們一樣,客死在此,還是趕緊朝著大墓所在位置走吧!”

說罷,呂偉傑沒有再理會眾人,便是率先離開。

見此,剩餘兩名隊友,還想要說些什麽,可終究被許飛攔了下來。

他明白,像呂偉傑這種人,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尋常的道德綁架,對他根本沒有絲毫攻擊力。

……

穿過先前那片詭異的果林,再度步行約莫一個小時後,許飛等人終是見到了,神秘之地中心位置,那片湖泊。

到底是經曆了先前的一切,即便口渴,卻也不敢沾染湖泊中的水。

見此,呂偉傑露出淡淡的笑容,似嘲笑。

正欲進入水中,清洗周身的疲憊,可就在這時,優美的笛聲,卻是率先響徹在眾人耳邊。

眾人下意識朝向許飛望著,因為隻有他攜帶了一支笛子。

許飛此刻也很納悶,笛子有著特殊的力量,他根本沒能力吹奏。

可響徹整片湖麵的笛聲,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跟當初在素月大墓之內的笛聲,極其相似?”許飛喃喃自語,亦是回想起當初,進入素月古墓之時的一幕。

當時也響起了幽幽笛聲,雖已經過去許久,可他仍舊記憶猶新。

而且聽曲子的音調,竟是與素月古墓之內的曲子音調,極為相似,或者說這就是相同的一首曲子。

“那是什麽?”突然,再度有人開口。

聞言,許飛朝著眾人所指處望去,隻見得平靜的湖麵上,白霧籠罩,在可觀測視線的盡頭,一頁孤舟,緩緩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