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見鍾情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右邊這個陌生麵孔，估摸著就是二樓工作很忙的小陳了。他也認識春豔？
“春豔是誰，你們找她幹嘛？”賀先生臉上隻有好奇和疑惑，和賀太太如出一轍。
蘇扶青卻總覺得違和，這樣的表情，像是精心設計之後，反複練習了無數次一樣。
仿佛就是為了被問到“春豔”的時候準備的表情。
蘇扶青又說：“春豔姐還欠了我們好多錢沒還，但是我們找不到她了。聽說春豔姐和賀太太是朋友，你們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賀先生語含歉意：“抱歉，我太太的交際圈我不太清楚，你們問過她了嗎？”
“問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賀太太好像很生氣。”蘇扶青說的模棱兩可，想看看賀先生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可讓她失望了，賀先生的表情還是那麽“完美”。
他看起來更不好意思了：“我太太偶爾是脾氣不太好，我替她道歉。等我回去，在幫你們問問這個春什麽……”
“何春豔。”蘇扶青微微一笑。
嘖，這個賀先生的段位可比賀太太高。
“好，我會去問的。對了，要怎麽聯係你們？”賀先生問。
“我們就住404，是昨天剛搬過來的。”蘇扶青回答道。
她沒想到，在聽到“404”的時候，賀先生如麵具般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隙。
難道，404還藏著什麽秘密嗎？而且是賀先生沒準備好掩藏的秘密。
賀先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用微笑掩飾：“行，有消息的話我去404找你們。”
一直當透明人的小陳出聲道：“那賀哥，我們先回去吧？”
“嗯，我們先走了。”賀先生朝蘇扶青和陸時點點頭。
等他們兩個走後，背景板陸時問：“小蘇姐，你剛剛看出什麽了嗎？”
他什麽都沒看出來。
蘇扶青說：“看出來了。”
44號公寓的秘密真不少。
[你們看出什麽了嗎？]
[什麽都沒有。]
[所以蘇扶青看出什麽了？]
[不知道啊。]
[賀先生的反應看起來很正常。]
[賀先生擺明了有問題，看起來正常才是不正常吧。]
[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能不能來個學微表情的翻譯翻譯。]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裏不對。]
[搞不懂，下一個。]
[……]
彈幕很懵。
陸時也懵“所以，凶手是賀先生嗎？”
“還不確定。”蘇扶青走上兩階樓梯，回頭看陸時，“快跟上來啊。再去一個地方，就帶你回去填飽肚子。”
陸時立馬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二樓，敲醒了江麗麗家的門。
江麗麗過了好半天才來開門，嘴裏還抱怨著：“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看到敲門的蘇扶青和陸時，她的表情更臭了。
“江小姐，謝謝你下午給404送的東西。”蘇扶青是來見一見江麗麗，順便來確認一下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她送的。
“什麽東西？我給404送東西幹嘛？你們有毛病吧？”江麗麗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就要關門。
蘇扶青試著攔了一下，發現攔不住，果斷收回了手。
服了，這些租客的力氣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不過，下午的東西如果不是江麗麗送的，那會是誰呢？
蘇扶青和陸時正打算回去，被一個驚喜的聲音喊住了。
“蘇小姐，你怎麽在這裏？你們吃晚飯了嗎？”葉誠提著一袋垃圾走上來，目光不移地看著蘇扶青。
陸時剛要說：“我們還沒……”
蘇扶青打斷了他：“吃了。”
這小孩怎麽沒一點眼力見兒？
“哦，吃了啊。”葉誠很明顯有些喪氣。
“葉先生，我們要回去了，再見。”蘇扶青笑著和葉誠道別。
“好，蘇小姐再見。”葉誠一直盯著蘇扶青，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蘇扶青自然感覺到了葉誠的眼神。她現在可以確定，葉誠很奇怪，而且這奇怪是隻對著她一個人奇怪。
她的魅力已經大到能讓人一見鍾情了嗎？
蘇扶青也不想這麽自戀，但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怪滲人的，以後還是盡量避開葉誠，反正他不太可能是凶手。
蘇扶青和陸時很快回到404，客廳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心點。”蘇扶青小聲提醒了陸時一句，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摸索到開關旁，按了下去。
周圍瞬間明亮如白晝，蘇扶青和陸時也成功找到聲音的來源——
徐維良蹲在地上，胡吃海塞那些下午不知道誰送過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你也敢亂吃？”陸時真的對徐維良無語。天天躲在房間裏什麽都不幹，就知道吃吃吃。
他忍不住又說：“還有，你什麽事情都不做，等找到了凶手，我們可不會告訴你。”
徐維良抬頭看了陸時一眼，突然笑了笑，說：“我們都會死在這裏，出不去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陸時拳頭硬了，很想像呂誌強一樣揍他一頓。
徐維良一直在說他們會死這種話，難道隻是想咒他們嗎？
蘇扶青走到徐維良旁邊，蹲下去與他平視，開口問道：“為什麽我們會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小蘇姐，你離那個精神病遠點。”陸時如臨大敵。
“我看到的。”徐維良低下頭，挑了幾個蘋果捧在懷裏。
蘇扶青追問：“你怎麽看到的？”
“自然是，用眼睛看到的。”徐維良起身走開。
“什麽用眼睛看到的，你四個眼睛了不起啊。”陸時朝著徐維良的背影做鬼臉。
轉頭見蘇扶青一臉思考狀，陸時又說：“小蘇姐，你別聽那個精神病胡說八道，他就是腦子有毛病。”
蘇扶青不置可否。
她把剩下東西收拾好，隨手放在茶幾上。也是這時，她發現沙發上劉軍死亡留下的血跡消失得幹幹淨淨，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怎麽會這樣？
蘇扶青突然想到什麽，來到張桂蘭的房間，打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