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午飯
蘇扶青打開門，走進張桂蘭的房間。
靠近看她才發現，張桂蘭的腦袋、四肢和軀幹互相分了家。
類似被……五馬分屍……
難怪會流那麽多血……
而且仔細看她的姿勢，應該是被分屍後重新擺好的。
兩隻手擺反了，左肩連著右手，右肩連著左手，兩條腿和下半身分開了一段距離，腦袋歪了。
恐怖詭異的場麵刺激著蘇扶青的神經，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檢查張桂蘭的屍體。
蘇扶青屏住呼吸，手微微顫抖，拿起了一條已經沒有溫度的胳膊，仔細觀察。
手臂和肩膀處的切口很整齊，應該是被極其鋒利的武器一下直接切斷。
蘇扶青突然想到了淩晨找上她的詭異生物。
那個東西的頭發就很鋒利，但是有可能直接切斷人的四肢嗎？
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好像不是沒有可能。
除了那個東西，蘇扶青暫時沒想到其他的嫌疑對象。
不過想真是這樣的話，說明她白天也可以出手，而且有能力直接置人於死地。
不太妙啊。
蘇扶青看向自己的左手，解開包裹在上麵的布，可以看到不部分傷口比較深，現在還沒有結痂。
但總歸還有命在。
她能逃過一劫，是因為沒有給那東西開門，然後及時想到辦法剪斷了那些頭發。
下次就不一定這麽好運了。
沒有在張桂蘭的屍體上找到其他可疑的地方，蘇扶青把她的四肢擺回去，離開了這間房，去衛生間洗手。
抬頭照鏡子的時候，她忍不住想：昨天晚上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張陌生的臉應該不是錯覺。
而且有東西在嚇她。
那張臉她沒有看得很清楚，不過……能看出來和重金求子小廣告上春豔的臉有點像。
還有，淩晨嚇唬她的東西也是女聲，會和衛生間那張臉是同一個嗎？是……死去的春豔？
很有可能。
她在44號公寓徘徊不肯離去，是因為殺害她的凶手也在這裏嗎？
希望她趕緊去找凶手，別來找他們這些冤種玩家了。
蘇扶青又看向鏡子裏自己的脖頸處，果然留了淤青，顏色還很深。
差點忘了，副本裏的“人”也不能輕易招惹。或許，他們都不能叫做“人”。
一直洗到身上沒有一絲血腥味，蘇扶青才關上水龍頭出去。
呂誌強和劉軍還在廚房，為了避開他們，她先回了自己房間，用一些水果蔬菜做了份沙拉墊肚子。
之後陸時來叫她吃午飯，蘇扶青沒有拒絕，不過沒打算吃多少。
廚房的小飯桌上擺了四道菜，而且有肉。
從呂誌強和劉軍的閑聊中蘇扶青得知，菜是吳楚雲做的，但裏麵的肉是二樓的江麗麗給的。
蘇扶青：“……”
這很難評。
徐維良也出來了。
呂誌強問他知不知道張桂蘭是怎麽死的，他也不吭聲，隻會往嘴裏塞飯。
“四眼仔，我問你話呢！”呂誌強一把拎起徐維良的衣領，吼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這些人都要死的……”徐維良扶著眼鏡，說道。
“你敢咒我？”呂誌強把徐維良甩到地上，用力踩了幾腳。
徐維良抱著腦袋縮成一團，任由呂誌強打。
“呂哥，他就是一精神病，你別跟他一般計較。”陸時看不下去了，大著膽子替徐維良說了兩句。
“也是，跟這個精神病計較什麽，浪費時間。”呂誌強最後踢了一腳，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飯。
徐維良被這一腳踢出去幾米遠，眼鏡也被打掉。他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到處找自己的眼鏡。
蘇扶青正好吃完打算去客廳，路過徐維良時，彎下腰撿起他身後的眼鏡，遞了過去。
“謝謝……”徐維良如獲至寶，趕緊把眼鏡戴上，然後連滾帶爬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有蘇扶青聽到他還說了一句：“等著……今天晚上還會死人的。”
還會死人？
蘇扶青默默記下了這句話。
徐維良這個人到底是真的有病，在胡說八道，還是……知道些什麽？
此時在其他副本中，死亡的玩家也越來越多。大部分是被“非人類”殺死的，也有少部分是死於同胞之手
而現實世界，關於該如何處理那些殺害同胞的玩家的討論，終於有了結果。
如果是反擊或者實在有難言之隱，就判定為正當防衛；如果是故意的，就等他們出來後以殺人罪逮捕。
前提是完成任務的玩家真的還能出來。
他們的親人朋友也在祈禱著。
大家都吃完飯後，聚在客廳交流了一番上午得到的信息。
蘇扶青隻說三樓的關卓行為打扮都很奇怪，值得懷疑。
她始終忌憚著呂誌強和劉軍，沒打算跟他們分享得到的其他信息。
陸時倒是如實說了他們在204得到的信息。
不過，這些信息其實不怎麽重要，其他人也很容易能從其他租客那裏問到。
然後是蘇扶青沒去的401一家和二樓的江麗麗那裏。
呂誌強和江麗麗深入“交流”了一番，卻沒問出太多東西。
“江麗麗說四樓的賀太太一見麵對她橫眉豎眼……”
劉軍接著說：“她對楚雲的態度也不好，八成就是嫉妒別人比自己漂亮。”
“女人嘛……就是小肚雞腸。”呂誌強聳聳肩，笑道。
[這個呂誌強在說什麽屁話？嘴巴抹多了開塞露嗎？]
[喝點馬尿他是心高氣傲，貶低女人他是生死難料。下頭男早點去死！]
[一股爹味，臭到我了。]
[這麽看不起女人，他不是女人生的是吧？]
[呂誌強說得不對嗎？這就破防了？]
[樓上也去死。]
[滾出去！]
[……]
蘇扶青背著手，悄悄朝呂誌強豎了個中指。
不過，葉誠說賀太太和善，胖女人說賀太太小氣，他們又說賀太太嫉妒漂亮女人……這個賀太太，到底有幾副麵孔？
找個機會，她也去見識見識。
劉軍又說：“走的時候，401那個小屁孩還想伸腿絆我，早晚趁他媽不在，把他收拾一頓。”
壯壯小朋友果然很調皮。
最後所有人都說完，沒有任何關於春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