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五株苦麻草

第0039章 五株苦麻草

“如果在回去的路上能再有些收獲該多好。日後修行靈藥不可或缺,多多益善,手中多儲存一株,就等於功力多增長一些啊。”

李燃刀意想到這些,猶未盡地舔著嘴唇,辨明方向,向迷霧穀出穀方向飛奔而去,行出幾日,前方再見雄山,鬱鬱蒼蒼中需仰視,讓人心生敬畏。

李燃刀有些激動,這座山峰正是他發現洞府的那座靈山,在這座山中成就小劍仙緣,李燃刀不知建立洞府留下小劍的是什麽樣一位上仙,心中對其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現在李燃刀正處於這座山的背麵,翻過山峰,再需幾日就可以出穀了。

李燃刀加快了腳步,離雄山越來越近,鑽出樹林向山腳奔去,轉過一道高高的山壁,眼前一陣刀光劍芒讓李燃刀一下子愣住。

李燃刀停住腳步,發現有三個紫衣男人正圍著一道半圓形的光罩用力揮砍,淩厲的破風聲中,光罩中的能量不停地被消耗著。

李燃刀趕緊縱目向四周打量,在山壁與雄山之間,圍成了一座方圓數百丈的小山坳,山坳中溫暖明亮,山風如凝滯般的溫柔。那個光罩如倒扣著的碗,淺綠的底色流光溢彩,山坳中數十丈的範圍被光罩圍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李燃刀心中劇烈震動:“是禁製?是禁製靈陣?”

前一世,李燃刀的愛人程素素精通禁製之道,李燃刀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他能看的出,這座光罩禁製宏大玄奇,其布設之精妙匪夷所思,裏邊蘊含著太過博大精深的東西。

在淺綠色的光罩之中,明顯是一座田的樣子,隻不過現在這片田已經荒蕪,沒有什麽作物,隻有邊緣的土梗上還孤零零地殘留著五株一尺高的劍形草。

李燃刀一眼就認出,那些草不正是苦麻草嗎,靈藥的一種,還算普通,但是看這幾株苦麻草竟然長到了一尺多高,那得多長的藥齡,數百年嗎?

看到這裏李燃刀的呼吸一下子就粗了。

他心中隱隱地明白了。

這片山坳原本應該是一片藥田,被人施以禁製之術守護。但是主人可能早已離去,藥田都收獲了,隻有當年幾株看不上眼的苦麻草殘留了下來。

然而數百年過去,這些苦麻草這麽長時間的生長,其內的藥性已經無法估量了吧。

這片藥田的主人是誰?

李燃刀不用腦子幾乎都能猜到,藥田就在洞府之後,一定是那位洞府主人當年留下的了。

看著那三個紫衣人拚命地劈砍著那道禁製,看的出他們想將禁製能量耗光破去,然後將裏邊的苦麻草采摘出來。

無以計數的時間過去,這道禁製已經如風燭殘年的老人,奄奄一息隨時有逝去的危險,但是禁製太精深了,就憑這幾個人的實力還不知要砍到什麽時候。

李燃刀背著長劍,邁步就向山坳中行去。

如果說他算是洞府主人的傳承者,這方藥田中的幾株靈藥他取之當仁不讓。

見遠處行來一個皮膚黃黃的老頭,這三名紫衣人收起刀劍,微微氣喘,轉頭相視,全都用力皺起眉來。

“師兄,一個老兒過來攪局,我們打跑他,若他死皮賴臉不走,不介意給他放點血。”

“對,我們公孫家看中的東西這老兒竟然也敢插上一腳?”

中間紫衣人一把攔住那兩個情緒激昂的師弟,壓低聲音淡淡說道:

“別忙,你們沒注意到嗎,這老兒也有精元勁五重的功力……”

“師兄,你我都是五重功力,越峰也是四重的力量,我們三個人還怕那個老兒不成?”

中間紫衣人微微一笑,緩緩搖頭道: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看,如果就憑咱們三人的力量,這個禁製什麽時候才能破去?讓那個老兒也過來,咱們四人一起努力,待禁製破去之後,我們三人再將這老兒除去,豈不……”

旁邊兩人聽到這裏眼睛同時亮了,又驚又喜:“高,師兄,你這個辦法太高了,哈哈,就這麽辦,讓那個老兒給我們當槍使。”

李燃刀緩緩走過去,離三丈外站定喊道:

“三位,要幫忙嗎?”

中間的紫衣人走上一步,衝李燃刀一拱手:“在下公孫船,我們三人正對這裏的禁製一愁未展,這位師兄肯幫忙真是太好了,合我們四人之力可以更快地將這道該死的禁製破去了。”

李燃刀聽到這裏一下子再次愣住:

“公孫船?你們是公孫家的人?”

公孫船見李燃刀的表情怕將他嚇跑,臉上趕緊露出微笑:

“這位師兄,我們公孫家雖勢大,但也絕不會仗勢欺人。你放心,咱們聯手將禁製破去,到時全憑出力多少分裏邊的靈藥如何?”

旁邊兩人也趕緊上前:

“對呀,這位師兄,我們公孫家向來公道,不會無故欺人的,何況我們還要仰仗師兄之力,四人聯手才有破禁的希望。”

李燃刀不知在琢磨什麽,緩緩點頭,邁步走到了淺綠色的光罩旁邊站定。

那三人在這裏已經砍了三天,早就煩的不得了,多了一個幫手能早日破禁,心中全不勝之喜,至於破禁之後,這個老兒還想離開嗎?看他包裹鼓鼓,還有一隻沉甸甸的葫蘆。那些東西到時還不成了他們囊中之物。

三名紫衣人再次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公孫船從兩名師弟身邊走過,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一會砍禁製留著力氣,禁製破去還有一戰,我們三人爭取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不知死活的老兒。”

兩名師弟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微不可察地點頭。

公孫船走過去離李燃刀丈遠站住,嗆地擎出寶劍對李燃刀喊道:

“這位師兄,我們開始吧。”

公孫船率先一劍向禁製上砍去,光罩巋然不動,裏邊的能量輕輕蕩漾,被這一劍薄薄地消融一點。

另兩名紫衣也同時揮動刀劍,一式三招,唰唰聲中,以愚公移山之誌一點一點地讓光罩的光線變的黯淡了一些。

李燃刀聞言淡淡點頭,轉過身擎出長劍,皺眉暗暗沉思:“若是如他們這般,什麽時候才能將禁製破去?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現意外……”

李燃刀將長劍舉在胸前暗暗沉吟,那三人在遠處皺著眉疑惑,不知李燃刀是何意,正要催促,就見李燃刀的長劍上突然淡淡的金芒一閃,唰地一劍刺進光罩之中橫著一拉,三人但覺光罩呼地劇烈震蕩,裏邊的能量如大堤決口向外急泄。

整個禁製光罩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一個層次。

李燃刀這一劍竟然足有他們三人一日之功。

三個紫衣人再也顧不得劈砍禁製,情不自禁地向後一跳,看的目瞪口呆,臉上冷汗都出來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李燃刀的這一劍把他們全都嚇住了。

李燃刀心中痛快,將秘紋融入劍中,渾身精元勁,元神與身體力量完美地交融到一起,借此感悟天地之勢,一劍出風雲動,這一飽含劍意的一劍確實威力不同凡響。

李燃刀興奮非常,頭腦中默想著秘紋,秘紋意蘊從手臂上直接灌注劍中,一連三劍在身邊挽成劍花,斜挑抹刺,就見眼前的禁製光罩裏邊的能量唰唰地掉著,整個禁製越來越黯淡,顏色越來越失去光鮮。

禁製光罩急劇地晃動,仿佛隨時都要如泡沫一般破滅掉。

五重精元勁的力量配合劍意施展,這樣的威力讓李燃刀都暗暗嘖舌。

三個青衣人齊齊嘩然,臉色蒼白地再退後一步,心中苦極。

他們還想著禁製破掉之後將這個老兒除去呢,但是哪曾想到這個老兒竟然是一個如此變態的家夥。

看他劍上的威力,就是他們哥仨綁到一起還抵不住人家一劍啊。

“但是,這老兒明明僅是五重功力,他的劍怎麽會有那麽強的力量?”最小的那個公孫越峰都快要哭了,苦著臉嘟囔著:

“我的靈藥,我的靈藥啊。”

如果任由李燃刀這樣施為下去,到時采到的靈藥還有他們的份了嗎?想要打劫之人反被人搶,世間最鬱悶之事恐怕非此莫屬吧。

公孫船臉色數變,最終狠了狠心,衣袖中悄然抽出一張毛坯般的符紙來,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我傳訊給家族長老,讓長老們速速趕到,禁製裏邊的靈藥藥齡非同小可,我們三個想獨占幾無可能了,被長老得到,也會分我們一杯羹,絕不容那老兒一人霸占。”

那兩名紫衣人臉上一苦,同時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李燃刀的長劍如風,無數劍下去,精元勁生生不息,劍意的感覺越來越精純,越來越流暢。蘊含著秘紋的長劍讓光罩能量唰唰**,李燃刀砍的不亦樂乎。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就聽噗地一聲輕響,這座矗立了無數年的禁製光罩,在李燃刀的手中就此破去,裏邊的藥田展露在眼前。

依憑劍意的力量,這樣的破禁速度讓李燃刀也欣慰之極。

李燃刀滿臉喜色,快步向藥田田梗邊上那幾株孤零零的苦麻草走去,取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將五株一尺高的苦麻草全部挖了出來,拿在手中,心中極為充實。

沒想到在即將出穀之前,會讓他再次尋到五株這樣珍貴的靈藥。

“現在我的積蓄更加雄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