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用處不大

第十二章用處不大

蒲羅是解放了,臨走的時候還深深的看我一眼,我還想著看你妹啊看。

現在知道了他臨走的那個表情為哪般了。蒲羅走後,蒲曉生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渾身一動也動不了,剛才他說的我亂來,是嫌我說我在外麵放血嗎?

我戰戰兢兢地等著蒲曉生發話,低著頭,就像之前蒲羅懺悔那樣,隻是沒有跪著,已經覺得周圍氣壓很低了。

我和蒲曉生在大廳裏坐著,全程無交流。

這個大廳籠罩在溫暖明亮的燈光下。歐式風格的沙發和壁爐,四周牆壁顏色稍暗,地板收拾的鋥光瓦亮的,都能映出房頂那個巨大的水晶燈。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倒影,一時呆呆的,沒法言語。

我抬頭偷瞄了一下蒲曉生,他低著頭,長發耷拉下來,半張臉隱在發影中,看不輕表情。傑森也不敢喵嗚,我縮著頭,生怕蒲曉生拿我開刀。一邊站著的無知無覺地小暗影,我隻知道怎麽將小暗影釋放出來,但是不知道怎麽把它收回去。現在這種沉默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是誰,我是任天涯,任天涯怕啥?任天涯啥都怕,淚奔~~o(>_

我拜托你,蒲曉生你開口說句話好不好?你不開個頭,我沒膽子冒犯你啊!

我又偷偷地往蒲曉生那裏看去,他微閉著雙眼,用右手微微握著拖著自己的腦袋,我從來沒見過他這種樣子,更是膽戰心驚的不行。這是暴風雨來得前兆嗎?還是……這小子純粹是累了睡著了?

我衝傑森指指蒲曉生,傑森搖搖頭,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麽。過了好久還是沒有動靜,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盡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音,湊到他跟前,他還是沒睜眼。

真是的,睡著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嚇成這樣。看他睡的這麽安穩,呼吸均勻,我的心放下一大半。在邊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

之前進去救蒲哥哥一定很累了吧。

他的黑長的發梢微微有點蜷曲,臉上是一片的放鬆與安然。濃墨的眉毛,一直冷冷的眼睛現在閉著,退去以前的冷峻,現在居然說不出的俊逸瀟灑,薄唇微抿,這種風華神俊,如蓮花一般的氣勢,真是世間少有。

我呆呆地看了半晌,蒲曉生眉毛微微皺著,好像夢見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我輕輕地安慰著他,替他撫平眉間的細紋,他舒服的溢出聲來,我這小心髒那跳的叫快啊。

傑森跳趴在桌子上邊無語地看著我,我看到它眼裏的不屑,輕聲嗔道:你懂什麽?邊兒玩去。傑森就轉過頭不再看向這裏。

我現在有種做賊一樣的快感,雖然隻是這麽看著他。時間放佛靜止了一樣,我就這麽托著腮眼睛迷離地看著看著,然後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鬼使神差,反正我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的,絕對是的。

我撅起嘴巴,閉上眼想偷偷吻他的時候,就在快要吻到蒲曉生的薄唇的那一瞬間,我的周身泛起一絲寒意,當時就有想跳井自殺的衝動。

我睜開眼睛,收回撅起的嘴巴,蒲曉生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裏有些許疑惑一閃而逝,但現在哪是研究那個的時候?我臉瞬間爆紅,傑森,用你的爪子捅死我吧!

你……蒲曉生終於開了口啊,可是卻是在這麽尷尬的情況下,我怎麽辦?有沒有隱身術之類的啊?那個小暗影,現在就是你天涯大媽最最危急的時刻啊,你幹嘛在一邊沒反應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除了傻笑還能幹什麽。

蒲曉生看了看身上,低聲道:謝謝…

我慌忙擺手傻笑著說:嗬嗬嗬,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哦,他一定以為我剛才在給他蓋毯子。我不敢看他,就慌忙道了一聲晚安回房間睡覺去了,傑森慢悠悠地才回來,一雙眼睛都是揶揄。

等傑森跳到自己的那個紙床上,我跟它說:哇唔-----好丟人,以後都沒臉見人了啊,好歹我清純了這麽老些年,臨了臨了一身清譽都毀在了這個冷麵身上啊。怎麽辦怎麽辦?

傑森看著我,懶懶地搖搖尾巴就埋頭閉目養神了,也不管我再說啥,動動小腦袋上的耳朵算是聽著呢。

我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還不停地做夢,夢裏全是蒲曉生要揍死我奪了他的初吻。

哎!下次一定不能這麽猶豫了,直接上去親才對,這樣明明沒親到在夢裏還得挨打忒不劃算了。

醒來時已經中午時分,雙眼烏青,米颯準備好了衣服,傑森早已不在臥室裏,我出去的時候依然沒見到蒲哥哥。飯桌上隻有我和蒲曉生兩個人,我很擔心蒲哥哥醒來之後讀到我之前幹的事兒。

哎!凱瑟琳,你到底是有多饑渴啊,偷襲這種混蛋事兒都做得出來,丟死個人。這種話要是被蒲哥哥說出來我得多死好幾次。

我單是想想就頭大了。

蒲曉生像沒事兒人一樣在那裏和往常一樣用著飯,似乎他的世界裏現在隻有食物。我想問問也沒關係,蒲哥哥說看不透他,肯定他有秘訣的。

蒲曉生…少爺,現在是求他幫我,還是尊敬點好。

蒲曉生淡淡地看向我,你說一個人怎麽就能時刻保持這種淡定的狀態呢?他都不累的嗎?麵神經萎縮了嗎?他連話都沒說,看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知道我在跟他說話。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不讓蒲哥哥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呼了一口氣才打斷自己剛才的吐槽,神情崇敬地看著他。

蒲曉生擦擦嘴角,微微揚起下顎,我有什麽好處?

我靠(#?′),這小子什麽時候會討價還價啦?以前沒發現啊,真真的是掐著我的七寸了。這句話的意思很好理解,他有辦法,但是要我付出相應的代價。

看以前隻是人冷,原來心還黑。

姑娘不是吃素的,大義凜然就義一般地衝他道:你,想要什麽好處?

蒲曉生就是蒲曉生,他就是有這種將你的胃口調的高高的,高的已經沒辦法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隻烏鴉飛過,你敢不敢再冷點?

忽然蒲曉生麵色一陰,冷冷地說道:第一,以後,不許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樂了,我啥時候拿過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連忙擺手,對蒲曉生說:冷麵…哦不,大少爺,我怎麽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我很怕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蒲曉生不置可否。揚起眉毛說道:你是金體。我點點頭,大哥,麻煩你把想說的連成句子,多說幾個字不會咬到舌頭的。雖然這麽想,但是沒膽子這麽說。

好在蒲曉生體諒我是個急性子,把話說得稍微明白了點:金體對妖來說,就是最好的食物,你的血雖然能救林,但是林在昏迷之中,可能會直接把你吃掉。

我弱弱的問了一句:他都昏迷了怎麽還有辦法吃我?

蒲曉生眼神暗了暗,過了許久才蹦出一句:妖的本能。

不論是蒲曉生還是蒲哥哥,也許還包括蒲羅,在我跟前都一直以人的麵貌出現,我想起第一次過壁爐後的甬道時,蒲曉生突然出現,最後讓我不要回頭的那個蒼老的聲音。

妖界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的太多。

可是蒲曉生現在周身的氣息有點傷感有點不甘還有點遺憾,是我的錯覺嗎?他看我的眼神裏居然有股子溫柔?讓我覺得不那麽冷冰冰硬邦邦的了。

瞎想,怎麽可能,火星這麽多年都沒撞地球,這貨難不成還情竇初開?不可能,肯定是月亮惹的禍。我寧願相信蒲哥哥從此正正經經。

第二呢?把自己的胡思亂想都打掉,既然都聊出來了,把剩下的條件一次性說完好了。

第二我還沒想好,你現在看起來用處不大。沒什麽好交換的。等想起來再告訴你。蒲曉生認真,真的很認真的說完。我看起來用處不大?沒什麽好交換的?

尼瑪,蒲曉生敢再欺負人一點嗎?你的世界裏隻有等價不等價嗎?那你最開始為什麽要救我?救了我不是賠了嘛?

不,我記得那個時候,蜘蛛死了以後,蒲曉生收了一塊石頭,雖然他有潔癖,但是那個蜘蛛身體蒸騰以後就留下了那麽一個石頭,他撿起來還裝在包裏了。

好吧,全都忽視過去,這個人我一點都不了解。

還有嗎?強忍住吐槽他的衝動,我就是用處不大好了吧?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敢怒不敢言,隻得緩和一下心情,將麵前淨手杯子裏的清水一口氣喝完,挑釁地看他皺起的眉頭。不幹不淨,喝了沒病,你個潔癖狂。

他默念了一句什麽,一個東西飄飛出來,直接從我眉心飛進去,我甚至沒看清是什麽東西。也沒感覺到有什麽疼痛不舒服,這樣就好了?太簡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