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還好嗎

第一百零五章他還好嗎

今天讓月影破萬點吧~~!fighting~

蒲哥哥應該已經將傑森送回夢吧了,可是現在沒有回來,蒲羅也沒有來。那些巫妖族的屍身還保存在鷹殿,我還是想早點知道巫妖族族主是怎麽將他的這些不在同一個地方的屬下殺了的。

聽螢風那個意思,這個叫龍彧的跟他似乎有些關係,至於好壞,不得而知。其實初次見麵他對我的防備和不信任已經在慢慢化解,這個傳說中的占卜師,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不食煙火,雖然他一再地說自己的能力不能隨時使用,也沒有做出什麽有建樹的事情來,但心裏對這樣一個家夥,還是很喜歡的。

隨著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不安,甚至沒有時間去悲憫我那可憐的單戀。我的世界被一個又一個突如其來的狀況填滿。

還是跟螢風一起去看看那個雲冽吧。

走在路上的時候,能感覺得出來螢風對我的照顧。雖然沒有攙扶我,但他刻意放慢了腳步,整的我們兩個好像在閑適地散步一樣,我看著這個個子不高,有著濃重紫色雙眸的少年,這個十二轉世之一的占卜師,真心覺得他的外表和他的名頭極不相稱。

雖然與他的初次見麵感覺很怪異,但是兩顆原來沒有什麽交集的心卻在慢慢地靠近。

你……不好奇蒲家發生的事情嗎?螢風忽然對我說道。

我身子頓住,蒲曉生。從什麽時候他的名字聽起來有點遙遠了。因為最近的事情讓我措手不及應接不暇,或者我打從心底就不願讓自己閑下來,心裏總像是少了什麽,空落落的感覺那麽明顯,卻記不起自己丟了什麽。

我……他還好嗎?不想問他的事情的。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句。我的手心傳來鑽心的疼痛。見到雲冽我都還在壓抑自己去回想上次見到他的情景,可是現在讓螢風這麽一說,我的心,有知覺了。

螢風看看我,歎息地搖搖頭,狀似不能理解我的話或者表情。

他倒是很好,隻是你這副樣子倒讓我擔心起來了。螢風同情的甚至有些憐惜的看著我,我自覺自己現在的表情不會是個讓人有這種回應的人。可是螢風走向我,輕輕拂去我麵上的淚滴,我才驚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我剛剛怎麽會……

不由得想起那個夢裏的影子,那個高高地站在頂端,雙手抱在胸前像是在祈禱著的影子。她是敵是友?我現在的心情真的到了讓我無聲流淚的境況了嗎?

螢風飛身坐在吊腳邊上,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靜靜地等待著我的情緒平複。眼睛默默地看向遠方的天空和高聳如雲的山崖。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傳來:那個你夢中的影子。跟你有很親密的關係,但又……

他轉頭看向我,我很奇怪自己剛剛才想起那個影子,螢風怎麽就知道了。以前讓蒲哥哥讀心,但是後來李晨應該就將我的記憶封印了才對,螢風不可能再讀到啊!除非他可以破解李晨的封印,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矛盾的是,我心裏想了這麽多,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家夥該不會是瞎猜我在想什麽吧?

我呼出口氣。

那個影子也找過我。在我沒有蘇醒過來以前。那個影子在我夢裏很多年,她指引我在這個時候來找你,可惜,看不清她的臉。他的聲音飄散在風裏。

綠葉幽幽地從少年的發絲上飛過,清風輕揚,少年周身卷起一圈漣漪。仿佛又走進了那個夢境裏。兩個人這樣靜靜地發呆,我在看螢風。螢風在看遠方,直到我沉沉地歎了口氣,才將發呆的螢風驚醒。

有時候兩個人的心意相通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兩個人相視一笑,便默契的一同去雲冽所在的寢殿裏。

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那些大夫都還在給雲冽看病,但是雲冽還是沒有蘇醒的樣子,我看向那些給他診治的大夫,他們全都搖搖頭,稱從未見過這種病症。

可會有生命危險?

這倒不會,就目前看來,這個人所中的應該是一種毒或者蠱,因為不知道是什麽類型的,現在他還有呼吸,說明最起碼不是立刻致命的毒素,隻能先依靠些中性妖草試探下。一個須發皆白的長胡子老頭雙目矍鑠雙頰緋紅的老頭娓娓道來。

我知道,這個估計就是這鷹殿裏最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了。看他手底下那些也同樣有些年歲的人,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唯有一個年紀尚小的大夫眼睛裏有不一樣的顏色。我走到那個人近前,他禮貌地行了個禮。

我仔細打量他一番,這個人也是不卑不亢的,任由我打量,很是大方。

主人,這是小徒岩扇,可是冒犯主人了?老大夫語氣雖然是疑問句,我卻能聽出他的惶恐來,怕是這個岩扇對他來說有些意義。

沒有。這個孩子醫術如何?

天賦異稟,可惜老夫能力有限……不能將愛徒調教的更好。那老大夫言語之間都是惋惜和疼痛。顯然碰到一個好苗子不容易,可是好苗子若是要有作為,一個好的老師也是必不可少的。

岩扇看向我,又眼神安慰了下他的師父,年紀雖小,但是行事卻相當穩重,很有一番風骨。岩扇見過主人,無力醫治,愧對主人信任。

我搖搖頭,微微笑道:這個人之前還擄走我過,我隻是不像鷹殿數十人白白犧牲了。若是真的救不醒也不是你們的錯。這個人還有個大哥和三弟,若是知道他在這裏,估計會前來找他。

阿青,跟紅方和楚衛卿說下,加強防範,若是來找雲冽的直接將雲冽給他們。

我不是多善心的人,我鷹殿已經為了救他付出了代價,何況他之前還想將我擄走殺掉。我已經仁至義盡。若不是看他當初擄走我時的那絲猶豫,我還真的打算就這麽把他放走。

走出這個大殿,迎麵又碰上阿瑞,阿瑞並沒有看到我們,隻是一個人呆呆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我才想起木離還在鷹殿外麵,不知道跟虎雀打完了沒有,阿瑞現在完全不知道我們走向她。

這種感覺,眼裏心裏都隻有一個人的感覺,我也曾經有過。

當一切已經過去,剩下的隻有刺痛人的記憶。

若是當時救我的是蒲哥哥,或者李晨,我會不會愛上他們?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了妖魔,可也不代表就會有如果啊!

我幫不了阿瑞什麽,若是無痕在這裏還有可能知道那兩個人打著去了哪裏,可是現在鷹殿的防守已經很薄弱了,我分不出人來去找木離。阿瑞終於發覺了我們,我對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木離肯定會回來的。

我說的話不過是不忍看到阿瑞如一個蒼涼的守著小船的邊城裏的翠翠(沈從文的《邊城》裏的人物,很惹人心酸憐愛)一樣的女孩子。

但阿瑞好似變得很脆弱,或許從木離離開這個鷹殿的那刻她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木離,擔心他是否還會回來,擔心他跟虎雀的戰鬥會失敗,擔心他受傷或者迷路。曾經最惹我惱火的阿瑞現在看在自己眼裏是那麽可憐。

主人……阿瑞囁嚅著說道:我……對不起,我又犯錯了。我……我知道木離是無辜的,所以才想要救了他。怕您殺了他……

我詫異了,阿瑞是在跟我解釋她為什麽想要將木離放走嗎?

你怎麽知道木離是無辜的?又怎麽確定我會將他殺死?我揚眉,心裏頭多少有些不爽,為什麽一直都是我在受害,卻還要被人給誤會是個殺人魔,還是個不問無辜與否都想要置人於死地的變態殺人魔?

阿瑞看向我,就像是才剛剛認識我一樣,對我道:因為主人身居高位,自然跟我們這些人類不一樣,我們是無法猜透主人的心思的,您高興了或者不高興了,我們都要聽從主人的安排,不管是要我們生還是要我們死。雖然您饒了我下毒之罪,但是曆史上那些言而無信的王公貴族冷酷無情,因此有相當一部分祖先才要留在妖界的。

我汗顏。

原來這種與生俱來的不信任高位者是從古到今傳下來的?阿瑞對這個祖訓記是記住了,我這樣的你可以說出上麵那番話,若是一個兩麵三刀的人,阿瑞估計也就沒有機會說出這些感想了。

好吧,我很喜歡你的直言的性格,雖然為此付出一副尊容,但是,多少讓我認識了你,你也有機會了解到我,不算虧。但是要提前告訴你的是,我不會殺你,毒發難忍的時候,肯定會多少怨恨到你,不要怪我就好。

阿瑞感激地看著我,直直的單膝跪地,揚起盈滿淚水的小臉:主人受阿瑞一拜。這句話有多發自肺腑隻有我知道,或許是因為聽到我們可以互相理解才激動,或許是聽到我還要再承受毒發的可能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