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明真境,第五歸

第四十五章明真境,第五歸

葉七的腦海中轟鳴一片,沒有疼痛苦楚,隻是突然之間大腦裏,多出許多原來不明白的東西,一時之間沒完全消化。

法訣五重,明真境!

九歸寒潮訣第五歸,萬象歸潮!

太多信息,全部充斥著葉七腦海,他像一個無意獲得萬千寶藏的幸運兒,既在愁這麽多錢該怎麽花,又陷入無盡的喜悅當中無法自拔。

本來,葉七在墓村墓地的時候,就吸收了很多地煞陰氣和死氣,尤其是那一棺族長棺木,更將他的修為推上幾層台階,隻是九歸寒潮訣越往後,突破起來就越難,所以一直沒有突破。

但是今天,在蛇君那陰邪無比的命蛇,和韓仙梓法訣六重的真氣,兩者雙重的滋補下,九歸寒潮訣終於打破桎梏,達到一片新的天地。

明真境,是對法訣五重修士的稱呼,就像叫法訣四重的修士禦物境一樣,有著屬於它的特殊含義。

明真,明的,是真氣。達到這一重的修士,他們能夠明了真氣的本質,能夠開始發掘自身的法訣真氣,它們各自蘊藏的奧秘。

就拿最簡單的例子來說,一個水屬真氣的修士,到了明真境後,也許就能通過真氣營造幻象,這就是屬於他法訣真氣的寶藏。

不同的法訣真氣,它所蘊藏的寶藏也是不同的。這更加能夠凸顯,那些罕見珍貴的法訣的價值。越是至高的法訣,所化真氣就越擁有厚實的底蘊,隻等修士自己來發掘。

這也是葉七日後修煉中,需要不斷探索的東西。就像老黑貓所說,九歸寒潮訣作為千古難尋的法訣,它的奧秘,遠遠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而九歸寒潮訣第五歸,和第四歸的納元歸一一樣,都隻是在腦海中多出這樣一個名字,沒有更多關於它的東西,也是需要葉七自己領悟的。

如果這麽簡單就能明白,那又怎麽會是稀罕的東西呢?

感受著體內磅礴的真氣,看著它們奔流不息的壯闊,葉七整個內心都歡騰起來,已經是法訣五重的修為,讓他對完成君子風的任務,又增添不少信心。

不知是否是因為吞噬了韓仙梓的紫色真氣,葉七的寒潮真氣顏色,也由原來的蔚藍,轉變為更加深邃的藍紫色,神秘之中又凸顯一絲高貴。

不過不管什麽顏色,它的強大都毋庸置疑!

體內的命蛇問題得到圓滿解決,葉七不僅保住修為,還在這場賭鬥中收獲最大利益,成功突破到法訣五重,他原本緊繃的心弦漸漸鬆開,一股濃烈的倦意襲來。

終於,勞神費力之下,葉七還是沉睡過去。

————

不知睡了多久,葉七惺惺鬆鬆地睜開眼睛,醒來發現已經不在懸崖,躺在了一張床上。

這床葉七睡的熟悉,倒不是他記性多好,隻是不久前才剛剛睡過。葉七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心中僅剩的擔憂也終於放下。

是葉家,想來後來是木頭把自己背回的葉家,那麽那位韓姑娘,看來最終沒有為難他。

葉七慶幸地長長籲氣,他心中思索的那位韓姑娘,當然不是韓小妍,而是恬靜清淡的韓仙梓。

想到當時擊在胸口的那道紫色豪光,葉七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莫怪莫怪,我也隻是為了解決命蛇,正所謂救人一命——韓姑娘應該不會介意的吧,額,應該不會。”

“葉子,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麽呢?”葉七房間的門被推開,端木秋一臉喜色地走進來,正遇上葉七一個人自言自語。

“沒,沒什麽。哈哈,哈哈。”

“你小子,當時可沒把我嚇死,虧你病弱成那樣,鬼點子還不少。後來我把你救回雲州城,要不是葉老爺子說你體內真氣已經穩定,我的雲水真氣也沒探出什麽不妥,我還真以為你被那位韓姑娘一怒擊殺了呢!沒想到你昏睡了兩天就好了。”

葉七被端木秋擠兌,臉色有些尷尬,即便在對敵戰鬥上已經不再青澀,可他終究還是一個少年,有些事情總會讓人羞赧,與其他無關。

葉七慌慌忙忙地穿衣,用行動掩飾住自己,努力讓語氣正常平淡一些。

“哈,哈哈。沒什麽,也是急中生智,木頭你就不用再提了。哦對了,這次因禍得福,我已經突破到法訣五重了,怎麽樣,總算是快你一步了。”

端木秋看葉七那得意的神情,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純粹是白費,好了傷疤忘了痛,說的就是他那種人。

葉七和端木秋說笑幾句,猛然想起還有正事沒有解決。現在自己的修為不僅沒有丟,還更上一層樓,蛇君的陰謀,也該向三家揭曉了。

“木頭,我們這就去找葉老爺子,告訴他魔修的陰謀,讓他們沒有辦法得逞。”

葉家會客廳,葉鴻豐坐在正位,葉三生站在側後。還有幾個年紀和葉鴻豐差不多大的,都是葉家長輩,此刻被葉鴻豐叫來,紛紛按排坐下。

葉七和端木秋趕往會客廳時,正巧遇上這一幕。

難道葉家又出了什麽事?

葉七的第一反應就是葉三生,但他立馬看到葉鴻豐身後站著的葉三生,這才放下擔心。葉三生見葉七看向自己,連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示意不是自己的事情。

“生兒,在後麵胡亂手腳什麽?”他的舉動被一個叔伯看到,語氣有些不滿。

葉三生是葉鴻豐的獨子,本身並無什麽罪過,隻是被其他家族利用來抹黑葉家,讓葉家人都心有怨言。隻是礙於葉鴻豐,故而沒有什麽大的衝突。

“哦,原來是兩位小友來了。看來葉小友的傷已經痊愈,嗯?還突破到法訣五重,了不起,了不起啊,上次見到你還隻有四重修為,這樣的修煉速度,真是讓我輩汗顏。”

葉鴻豐抬頭,見到門口站著的葉七和端木秋,這才開口。他這一開口,先前那位葉家叔伯也不再言語,靜靜將麵前的茶水喝幹。

葉七被葉鴻豐誇讚,連忙拱手見禮。“葉老爺子客氣,我們隻不過是些不懂事的小輩,哪裏能夠和葉老爺子相比。”

說話間,葉七跨門而入,走到眾人麵前,他又恭敬地對在座的葉家長輩一一行禮,這才轉正身子,收斂麵容。

“葉老爺子,今日我來,是想將一事稟明,好教葉家不要受了魔修的挑撥。”

葉鴻豐眉頭一挑,沒有出聲,想聽一聽葉七接下去的話。

座下的那些葉家長輩,相互之間倒交頭接耳幾句,顯然對葉七的話題頗感興趣。

葉鴻豐輕咳一聲,些小的談論聲才止住,葉七又施一禮,這才娓娓道來。

“今天是臘月二十六,就在兩天前,我們曾前往雲州城西北的懸崖,為的是采摘花蝶雲蛇果。但是偶然之下,我們發現了魔修的蹤跡。”

“……下到崖底,我們發現許多屍體,大多都是李、葉、韓三家的修士,他們都是被魔修獵殺,藏屍在崖底,據我們初步推斷,魔修是想要挑起三家的爭端,好讓正道自相殘殺!”

說到這裏,葉七舉目,卻驚訝地發現,不止是葉鴻豐,連原本饒有興趣的葉家長輩,一個個都變的興趣缺缺,讓他困惑不已。

怎麽,難道自己的消息落伍了?為什麽葉家人對這樣驚天的陰謀,沒有半點反應。

葉鴻豐將兩手在座椅的扶手上端平,打破沉寂。

“葉小友,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

知道?那為什麽蛇君還好端端的,在那兒興風作浪。知道?那為什麽還是不斷有修士死去。

“那些個魔門修士,獵殺我們的修士,這件事情,我們不僅知道,還抱的是放任的態度。”

“放任?葉老爺子你是說……放任魔修獵殺三家修士?”

葉鴻豐輕輕搖頭,把手按在茶幾上,沒有接葉七的話。有些東西,有些話,說一半就足夠,說多了反而不好。

葉鴻豐不想說得明白,葉七呆立當場,葉家會客廳的氣氛,又冷了下來。

不用葉鴻豐做那惡人,座下就有葉姓長輩開口,卻是接著他們的話題,開口和葉七解釋。

“既然家主能和你講到這裏,倒也算不得外人。為了不讓你誤會,還是由我來講明吧。老夫葉華梁。”

葉七看向那名開口的老者,比葉家家主年紀大不少,想來是更高一輩的修士。既然他好心講明,葉七忙回禮告謝。

“你剛才說到放任,我卻想說無奈。不是放任魔修獵殺,而是無奈格局如此,這樣的走向也是必然。”

葉華梁說到這裏,也是輕輕搖頭,似乎這些東西連他都不想過多提起。

“魔修獵殺我三家修士,不僅是葉家,還是韓家李家,大家都知道,但都沒有點破,心照不宣。看你眼神困惑,一定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大家都在尋找一個借口。”

“一個開啟戰端的借口。而魔修獵殺的陰謀,恰巧成了必然的借口。”

葉華梁說到這裏也不再往下,裏麵各種肮髒,身為一個正派修士,他隻是不恥。但也僅能不恥,沒有辦法去阻止。

葉七聽到這裏已經明白,葉鴻豐說的放任,和葉華梁說的無奈。

他瞪大眼睛,硬生生從口中憋出一句話來。

“你們,是正?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