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東懷璧帶人叫囂

078,東懷璧帶人叫囂

東懷璧穿著一身絳紫的千水裙,雙手一釵腰,頭上的珠花便跳動著,仿佛在給主子助陣呐威似的。

“不讓,你死皮賴臉賴在王府就算了,現在還要帶個乞丐進來!”東懷璧是個美人,遺傳了她娘的一切優點,如水秋眸,可愛俏皮,紅櫻小嘴兒。

皮膚水嫩得能滴出水來,東陽修最喜歡這個女兒,前世她是被許太後賜婚許給了東方芮白。

她的美色與畫嫣相比其實並不遜色,隻是畫嫣彈得一手好琴,便在名氣上蓋過了她。

雖是個美人,但性子卻也是極其讓人討厭的。

反正整個護國王府是沒有一個安眉帶眼的人。

“不讓?”月碧落可沒那精神跟她周旋,反問一聲一腳就朝她小腿蹬去:“不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啊。。。”東懷璧痛得大叫起來,花容失色,一副要哭的表情。“你。。。你。。。竟然打我。嗚嗚。。。我告訴爹爹去。”

月碧落瞧也沒再瞧她,扶著秋衣就往自己的荒院走去。

秋衣現在全身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哪有閑情在這跟東懷璧糾纏著。

到了荒院,張媽聽到響聲,趕緊跑了出來,邊跑邊說:“小姐啊,你跑哪去了,奴婢在街上找了你好久也沒找到,吃過飯了麽?咦。。。這是誰?”

張媽跑到她跟前,看著一身淒慘的秋衣,疑惑地問。

“張媽先別問了,你趕緊去找大夫來,她傷得挺重的。”月碧落自己雖然能看病,但是沒有藥,還是得請大夫來。

張媽趕緊把秋衣給扶了過來安慰說:“小姐,你放心,上次你受傷,夏禦史留了很多金創藥在這裏,說是如果你出血就給你服用,後來您好了,奴婢就放那收著了,還有很多呢。”

兩人一起把秋衣放到了廂房的床上,張媽從櫃裏拿出金創藥給月碧落,自己跑去打水。

給秋衣細心地擦拭幹淨,再往傷口上塗上藥之後,秋衣已經淚眼朦朧了。

“你放心,有我在,喜色樓的人不會再來找你了,我和東方芮白還算有點交情。”月碧落微笑地安慰著她。

總覺得她的麵容是很熟悉的,應該是前世在什麽時候見過的。

秋衣點了點頭艱難地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有個人跟我說,大恩不言謝,要用行動謝,等你好了,再好好想想怎麽報達我。”月碧落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邊才剛忙完,就聽到外頭一陣嘈雜聲。

“去,把這個賠錢貨抓出來,本大爺倒要看看她哪來的膽子欺負我妹妹。”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

月碧落一凝眉,看樣子是東懷璧搬來了逗比。

來找自己算帳了。

月碧落打了嗬欠,懶懶地走了出去:“是何人,膽敢在本王妃的院前大吼大叫,吵著本王妃的美夢了!”

月碧落靠在房門上懶懶地看了一眼石階下的人。

東殊帶著東懷璧還有七八個家丁正一臉凶神惡煞地想要衝上來,手裏還拿著棒榻,來抓她一弱女子,用得著這麽大的陣勢嗎?

“月碧落,你竟敢傷我妹妹,把她給拉下來,帶她去見爹。”東殊大吼一聲,衝後麵的家丁一揮手,那群家丁就往月碧落撲了上來。

月碧落冷笑一聲:“殊少爺,我可是你們的嫂子,你帶這幫人來我這鬧,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月碧落朝房裏喊了聲:“張媽,拿你買的石灰來。”

張媽果斷提著一袋石灰出來了:“小姐。。。”

月碧落殘冷地瞥了眼衝上來的家丁,完美的唇形勾勒出譏誚:“灑!”

張媽定晴一看,怎麽來了這麽多家丁,還拿著棍棒像是要打人似的。

她可不能讓小姐被他們給抓著,於是她趕緊撩自己的衣裙係在腰間,抬起一袋石灰就往台階下扔了下去。

石袋的繩子在半路鬆開,雪白的石灰在半空中散了出來,漫天飛舞如雨般落下,全部灑在了衝上來的家丁的身上,頭上,臉上。

一個個家丁瞬間變成了白麵人!

“哈哈哈哈哈。”月碧落笑得直不起腰來:“你們這樣子可真好看,跟小雪人似的,唉,我突然懷念起冬天下雪來了。”

“月碧落!”東懷璧見他們帶來的人全都被整成了石灰人,嬌斥一聲:“你,你簡直無法無天了,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

家丁一個個驚呆在那裏,突然感覺鼻子裏癢,有人立馬打起了噴嚏,其他人也反過神來,拚命地掏著自己的鼻子,好嗆好嗆。。。

“還不快滾,要不要我再端盆水來,往你們身上一倒?那可就精彩了。。。”月碧落無這高著東懷璧的咬牙切齒,仍然狂妄地肆意地笑著。

家丁們猛然一驚,扔下手中的棍子,嚇得做鳥獸散,跑得比兔子還快。

東殊看到下人都跑光了,氣得大怒:“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下個月別想拿月錢!”

月碧落也笑夠了,慢條斯理地走下台去:“就你們這兩個庶子庶女,竟然來我這大房正妃處鬧事,真當我大房沒人了?”

“哼,就憑你,瑟哥哥都不要你,要不是是皇婚,早把你給休了!就你還有臉在這呆著以大房正妃自居,要是我早就沒臉活了,成親都一個月了,夫君能正眼看你一眼都沒有!”

東懷璧一臉鄙夷地看著她。

東殊則是衝過來就想抓月碧落:“走,跟我去見爹爹憑憑理,懷璧可是要嫁給六王爺的,你竟然把她的腳給傷了!”

月碧落一個機靈地躲過來了他伸來的手,冷哼一聲:“哦?腳傷了,哪傷了?還能跑到我這院裏來鬧事。隻怕到了老王爺那裏,說不上話的可是你們。你們可要記住,我可是皇婚,再怎麽著,老爺也不敢把我怎麽樣,我又沒犯家規,倒是你們庶室欺嫡,死的是你們!”

東殊被她這麽一說,臉色一愣,她說的好像也是有些道理。

雖然她不被大哥待見,但好歹是皇上賜的婚,如果鬧到爹那去,還說不定他們真占不到便宜。

正麵欺負不了她,隻能暗地裏使絆子了。

想到這,東殊就撫了撫衣袖:“璧兒,我們走。”

東懷璧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殊哥哥,你就這麽走了!”她一張花容月貌的臉氣得都擰曲了,怎麽珠哥哥連個下堂妃都對付不了!

可惜二哥不在家,要不然非得有著月碧落的好看。

月碧落緊睇著她,慢慢地往她靠近,臉上帶著一抹讓人看起來有些驚悚的笑容。

東懷璧往後退了好幾步仍不忘警告她:“月碧落,你等著,等二哥回來了,他會收拾你的!”。

月碧落聽到這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說的二哥就是東青翰,也是一武將,但武功比東流瑟強多了,是二房風天思的兒子。

東青翰是個沉穩的人,不像東流瑟那麽少根筋,他的智商可是得了風天思不少遺傳。

以他的智商怎麽會幫東懷璧幹這種出頭的蠢事。

隻有東殊這樣的才會來逞英雄。

“你笑什麽?”東懷璧臉蛋氣得通紅。

“懷璧妹妹不是笑我一個月夫君都不看眼,應該沒臉再活下去麽?我在笑,如果懷璧妹妹被退婚,被六王爺嫌棄,不知懷璧妹妹會不會自盡呢?”月碧落用兩隻手指撐著自己好看的下顎。

狀做很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似乎這個問題很有趣。

“怎麽可能!我才不會像你這樣沒人要,死皮賴臉!六王爺就喜歡我的姿色,哼,你這種醜女人是不會懂的。”東懷璧驕傲地揚起她的小臉。

月碧落聳了聳肩:“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到時候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月碧落說完轉身往回走,不想再跟這公主病的小姐扯,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東懷璧卻不知趣,哪肯放過她,扔起旁邊的一塊小石子就往月碧落身上砸了上來。

月碧落哪這麽容易被她給砸到,她機敏一躲,飛起身來回了一腳,把那半空中的石子原封不動地踢了回去。

石子猛地砸在東懷璧的胸口,東懷璧大叫一聲,身子往後一倒,砰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月碧落驀地瞪大了眼,難道下腳重了?

什麽千金小姐也太嬌嫩了點吧,這麽容易就被石子給打暈了!

聽到東懷璧大叫的東殊發現她沒有跟上自己,趕緊又跑了回去。

看到東懷璧倒在了地上,臉色大驚,“月碧落,你殺璧兒!!!來人啦來啦,大嫂殺人了!”

月碧落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她真沒打算傷她啊。

隻是石子來了,她反射地就把石子給踢回去。

哪知這東懷璧身子骨這麽弱,一塊指甲大的石子也能把她給打暈。

真是見鬼了!

東殊的大叫引來了正在府裏巡視的一隊護衛,看到此情此景趕緊衝進了院裏。

“殊少爺,發生了何事?”帶頭的護衛開口尋問。

東殊把東懷璧枕在自己的腿上,顫抖地去探東懷璧的氣息,鬆了口氣,還好活著。

“趕緊派人去請大夫,璧兒被大嫂打得昏迷了,派人通知老爺,大房二房三房,全部過來。”他吩咐完之後,抬起眼憤怒地看向低著頭的月碧落:“看你怎麽解釋!”

月碧落歎了口氣,怎麽解釋,反正無論怎麽解釋都是東懷璧被石子打得昏迷了。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也裝暈倒,躲過這一次。

她倒是不怕什麽,隻是不想這麽過早的與東陽修起衝突,那隻老狐狸,比這些女人難對付多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這發生了何事?”

月碧落抬起頭來看到東方芮白穿著一身絳紫色的長袍緩緩地走過來,俊眉微皺,對這裏的情況感覺到很奇怪。

他隻身前來,隻帶了侍衛長睿。

東殊見著是東方芮白,像看見了給他撐腰的主子似的高興地喊了出來:“六王爺,六王爺你來得正好,璧兒。。。璧兒被大嫂打暈了,還不知有沒有生命危險!”

月碧落看了眼昏迷的東懷璧,她臉色沒有剛剛的紅潤,呼吸也並不顯得急促,可能隻是一時受到衝擊嚇暈了過去。

那麽顆石子飛過來,被石子嚇暈了。

“她沒事,隻是被嚇暈了,用不著大驚小怪,掐下她的人中或者潑一盆水就會醒了。”月碧落以專業的大夫口吻說道。

但是這話聽在東殊耳裏卻刺耳極了。

“你個歹毒的女人,把璧兒妹妹傷成這樣,還一副無動於衷!”東殊咬牙切齒。

東方芮白走了過來,瞧了瞧東殊和東懷璧,又狐疑地看了眼月碧落。

眉頭微顰地蹲了下來探了下東懷璧的鼻息,感覺挺平穩的應該沒什麽大礙。

“涼王妃,怎麽每次見你,你都在闖禍。”東方芮白眼裏閃著狹促。

對月碧落麵對一團亂淡定從容的態度挺是讚賞。

“六王爺,你這話就錯了吧,我可是安安分分呆在我自己的地盤上,哪兒也沒去,他們自己上門來找事,自己出了事,怎麽能怪我頭上。”月碧落撇了撇嘴,對東方芮白的話很不滿意。

“不管誰的錯,先把人救醒。”東方芮白按照月碧落所說的掐住東懷璧的人中,掐了一會,東懷壁顫抖著她的長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

睜開看到的是東方芮白那張迷倒眾生的俊顏,眼珠烏溜地看了眼東殊,似乎在回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再看到站在一旁的月碧落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被她打傷了。

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眸輕眨著,接受到東殊給她的眼色,她立即兩唇一拉便嗚咽地哭了起來:“六王爺,你怎麽會在這兒?嗚嗚,懷璧讓你看笑話了,誰叫懷璧是庶女呢,嗚嗚。”

她邊說邊掉淚,哭得梨花一枝春帶雨的。

東方芮白這個花花公子,哪能見著這麽美的美人兒哭,忙掏出絲巾遞給她溫柔地勸著:“快別哭了,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這麽漂亮的臉蛋怎麽能流眼淚呢。”

東懷璧嬌羞地用霧眼蒙蒙的眼瞥了他一眼,接過他的絲巾低垂下頭便可憐地給自己擦了起來。

月碧落蹙眉站在那兒,該死的又來裝可憐這一招,這些女人難道就沒別的招了嗎。

要比哭,誰不會哭,她隻是不肖。

東方芮白扶著東懷璧站了起來,柔和地說:“東小姐還是先回房歇著吧,讓大夫好好瞧瞧身子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他雖關心東懷璧,但是對東懷璧是怎麽昏迷的事隻字不提,隻催著她趕緊回去。

“謝謝六王爺關心,那就麻煩六王爺送送小女了。”東懷璧挑釁地看了一眼月碧落,她不是說六王爺會不喜歡她嗎?

看現在六王爺對她多溫柔。

東方芮白明顯一愣,但隨即回道好,便扶著東懷璧走出了院裏。

東殊愣愣地看著東懷璧:“璧兒,為兄已經通知了大娘和爹,你現在走了怎麽辦?”

東懷璧搖了搖頭:“我頭好疼,先回去吧,爹娘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東殊憤恨地看了眼月碧落,不甘心就這麽走了。

就在這時,大王妃張蘭舟風塵仆仆地趕來了,人還未進院子就聽一聲嚴威的怒吼:“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走進院來一看,東方芮白正扶著東懷璧,她臉色才緩和了一點。

上前趕緊給東方芮白行了個禮奇怪地問:“六王爺何時來府上了,這些下人怎麽回事,都沒有通知我迎接!”

“護國王妃不必多禮,本王來是找涼王妃有些事,就沒有讓他們通知了。”東方芮白儒雅地笑了笑。

張蘭舟看了眼他身邊的東懷璧:“璧兒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我收到下人稟報,你暈過去了,現在可好了?”

東懷璧被這一問,剛停住的眼淚又再度湧了出來:“大娘,大嫂簡直就跟瘋了一樣,拿石子直接把我把暈了。。。胸口到現在都疼得厲害。”

張蘭舟一聽眼睛都瞪大了,狠厲地轉向月碧落:“你這回被獵犬咬傷之後,怎麽自己變成了瘋狗一樣,見誰都咬?”

月碧落翻了翻白眼,還好東陽修沒來,隻是來了張蘭舟。

“大王妃,她說我用石子打了她,你怎麽不問問這石子是不是她自己扔來打我的?”月碧落冷哼一聲:“這事我隻解釋一次!”

“我從外麵帶了個朋友回來,東懷璧見著不讓她進來,我便一腳踢開了她,她心裏不服氣,帶著東殊到我這荒院來搗亂,幾個家丁被我打發回去了,連東殊都準備放棄了,她還不甘心,趁我回屋的時候,撿起石子就往我腦後砸,我就這麽一躲順便把石子踢了回來而已。

月碧落這次是真實的一分也沒有添油加醋的說了事情經過。

她蹙了蹙眉:“石子飛回去,五妹被石子嚇到了就暈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撿起石子就朝我打過來,還說要把我的臉打花了,讓我嫁不出去,就因為我嘲笑了你瑟哥哥不喜歡你!”

東懷璧輕斥一聲,倒癲黑白的說了一番。

月碧落從來沒有指望過她會按事實說話,但是也沒想到她還添油加醋,加了一條她要刮花她臉的罪行。

這罪行她堅決不能接受,她臉就算長得再好,也不一定能嫁得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