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憤怒的夏流仁

075,憤怒的夏流仁

“啪!”的清脆一聲響起,嚇得張媽尖叫起來。

“小姐,你這是幹嘛,怎麽打自己!!!”張媽嚇傻了,想起夏流仁說她餘毒未清會抓狂暴躁,趕緊說:“小姐,你要是想打人,想咬人,就打張媽吧,張媽不怕疼的,您別傷害自己。”

月碧落朝她勉強一笑:“張媽,我沒事,我隻是覺得自己太蠢了,該打兩下。”

張媽錯愕,又感覺月碧落人很正常。

“小姐,你真沒事嗎?”張媽小心翼翼地問。

月碧落搖了搖頭:“沒事,我想休息下。”

見月碧落不執意著要去上行寺,張媽趕緊扶著她躺了下來,細心地替她蓋上棉被:“那小姐您好好歇著,奴婢就在床邊守著,有事就喚奴婢。”

月碧落點了點頭:“張媽,以後不用自稱奴婢,你年紀比我大,是長輩。”

“那可怎麽行!”張媽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月碧落也不跟她計較,閉上眼,思考著前世父親讓她去找蕭引鳳的事。

前世的她不是沒找過蕭引鳳,而是發現對方是金光門的,便不敢再找,金光門那樣窮凶極惡的殺手組織,她怎麽敢去找。

就那樣忍辱吞聲的在護國王府過了五年。

真他媽的搞笑,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真不想承認這樣的蠢女人是她的前世。

難怪老天爺也覺得她太蠢了,所以讓她先到現代先去改造一番,才把她送回來重生。

她現在隻盼著身子趕緊好起來,什麽安心的生活,什麽悠閑的日子都TMD見鬼去。

她要讓護國王府雞犬不寧,讓東陽修看著他護國王府的人是怎麽一個個葬送性命

禦史府上

其實新上任的禦史不是夏流仁,而是東霓。

可是他太過懶散,便把事都交給了夏流仁,於是夏流仁也成了禦史。

東霓多數時間是不會在府裏的,成天在外遊蕩,遇到有緣的病人才會出手相救。

東霓捧著一壇酒坐在禦史府的花園裏的圍城下。

他毫無顧忌的席地而坐,陽光照在他陳舊的衣裳上,他臉上的胡渣被泛著一層光華。

夏流仁一身錦華紅袍,站在他的身側,上身靠在刷得雪白的圍城上,一隻腳提起往後撐著圍城,韶華俊俏的容顏一派平和,撐起一隻手擋在眼斂上,遮了些陽光。

“泉兒,你把那個家丁怎麽樣了?”東霓灌了口酒,抬起一雙精明的眼瞥了眼夏流仁。

夏流仁聽了劍眉微顰:“殺了。”

“殺了?你確定?”東霓眼裏掠過一絲異色。

夏流仁把頭靠在圍城上歎了口氣:“果然瞞不住師父,關在了地下室裏。”

“胡鬧。”東霓抬起頭迎向陽光風清雲淡地接著道:“你最近變了,記住你為何會在這裏。”

“師父放心,這個原因,我刻骨銘心。”夏流仁狹長的眼眸裏掠過一絲陰冷。

東霓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就好。”然後他似乎很開心地仰起頭,灌了大半壇的酒,酒水溢出來,順著他性感的喉結滑落至衣領裏。

夏流仁也坐了下來,奪過東霓手中的酒壇關心地說:“師父還是少喝為妙,自己的身子應該自己最清楚。”

東霓從來不收徒弟,獨收了夏流仁。

第一是因為他和夏流仁的家人有緣淵,二是因為夏流仁聰明,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必須培養一個徒弟來醫治自己。

這就是所謂的醫者不能自醫。

東霓患有舊疾,每隔三月必須施針。

名義上夏流仁是他的徒弟,實則,他依賴著夏流仁。

東霓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酒能消愁,去思念,唯一的就是醉不了人,盡快把那家丁處理了,別讓護國王府發現。”

他說著便雙手背在身後走掉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我派了九局接替你。”

夏流仁眼眸微眯,看著東霓離去的背影,知道這次他是生氣了。

東霓從來不會發火,平淡如水,性子散漫,但是他做的決定從來不允許人逆他的意。

當然不是到了他非常惱火的時候,他也不會一意孤行。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有了興趣,就有了弱點,這是東霓不允許的。

看到月碧落被辱的那一刻,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怒意給震到。

雖然他極力地隱藏,可是還是被東霓發現了。

夏流仁站了起來,拍了拍紅袍上的灰塵,往花園中間的假山走去。

假山是建在一個小池塘上麵,走上去,夏流仁敏銳地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打開了假山上的機關。

假山移到一邊,露出一條往下的石階,夏流仁迅速地走了進去。

假山又恢複了原樣。

“爺……”地下室裏沒有關,靠著兩排火把取光,裏麵有兩個身材魁梧的看護,見到夏流仁進來,恭敬地行了禮。

地下室隻有一個大間,有一個牢房,牢房裏現在有個人半死不活地睡在地上。

夏流仁眼裏掠過一絲陰冷,薄唇噙笑,笑得邪佞:“拉出來,綁十字架上。”

他吩咐完在烏木椅上坐了下來,兩條長腿交疊著,修長的指頭撫順了長袍,抬起頭陰鷙地看著拖出來的小個子男人。

這不是別人,正是試圖侵犯月碧落的家丁。

夏流仁臉色緊繃,雙掌握拳,想起今天那一幕,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的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突然想起昨夜那幾隻獵犬有異,潛到那打算去探個究竟,發現了家丁試圖玷汙月碧落,他不敢想象那會如何。

月碧落那種能說出一輩子老姑娘也比被狗咬了強的女子,若知道自己被個連狗都不如的畜生玷汙了,那該會有多崩潰。

他把月碧落剛救下來,還來不及殺掉家丁,風滿袖竟然也在這時跑來了,萬不得已,他隻好把家丁扔出了窗外,發信號讓手下帶回了禦史府。

更讓他氣憤的是,月碧落竟然中的是天下第一奇毒細葉碎魂。

此毒連他都不能解,也幸得月碧落命大,東霓正好這兩天回了禦史府,她才得以保了一條命,否則,現在的月碧落就真的是死得不清不白!

家丁滿身已被皮鞭抽得血肉模糊,艱難地抬起頭看向他:“你是誰,為為何要抓我。”

夏流仁冰冷的眼陰冷地睇著他,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軟劍,對著家丁身上飛速地劃了幾劍,劍入鞘時,家丁身上的衣物瞬間散亂落了一地。

人yi絲不gua。

那家丁嚇得臉色蒼白,差點就要暈過去,旁邊的大漢猛地抓住他的頭發用力一拉。

他又緩過了神來。

嘴唇顫抖著,惶恐地看著夏流仁,綠豆大小的眼珠裏早已是萬念俱灰。

“就憑你也敢碰月碧落一根手指!”夏流仁倏地站了起來,衝到他的麵前,抬起腳對著他的下身最敏感的地方就用力踏了下去。

“啊………”悲慘的叫喊聲響徹了整個地下室。

這一回家丁再也沒能撐住,暈了過去。

“潑醒。”夏流仁放下穿著紅靴的腿,簡單的下了命令。

家丁被潑醒,看到他就如看到鬼似的,驚恐得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

夏流仁噬血冷笑:“我不會讓你死,要這樣折磨你到你自己斷氣。”

家丁基本被嚇得完全失了魂,怎麽也想不到,長得如此絕美的公子竟然如此殘忍。

“把他那想犯案的東西,一絲一絲切下來,直到他死之前不許完全切沒了。”夏流仁扔下一句話,轉身走出了地下室。

“是……爺。”

夏流仁走出地下室裏,裏麵再次傳來撕心裂肺,鬼哭神嚎的哀叫聲。

他的心裏才好受了一點

夏流仁說晚上會來,所以月碧落一直在等他。

等他告訴自己,她爹是怎麽被冤死的。

想來那一次蕭引鳳出現在街頭,也許是與父親的死有關?

蕭引鳳到底是敵是友,父親為何要自己去找她,不過上次看樣子蕭引鳳是沒有認出自己來。

可是等了一晚上,月碧落幾番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夏流仁也沒有來。

夏流仁會不會出什麽事?

這是月碧落對夏流仁一晚沒來的第一反應。

她坐了起來,猛然發現自己對夏流仁竟然有了依賴,而且好像完全信任了他。

這是不對的,夏流仁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的人物。

她怎麽能相信一個身份複雜的人,他圍在她的身邊一定是有什麽目的。

月碧落閉上眼,怎麽自己會想風花雪月的事。

她現在背負著血海深仇,還有那麽多的事要做,沒有任何時間任何心思讓她去風花雪月。

夏流仁不來,她就自己去調查。

月碧落下了床,感覺頭已經沒了昨天那麽暈了。

嚐試著走了幾步,也好像沒什麽問題了,她穿上衣裳摸了摸布料,媽蛋的,她可是涼王妃竟然穿這麽粗的布料?

以前的她不計較,是懶得爭,隻想過清靜日子。

現在她要討回她所有的權利。

吃過早餐,月碧落已確認自己完全沒了問題。

院裏一片陽光燦爛,初春的日子,陽光暖暖的,照得人心裏睛朗。

槐樹葉兒似乎一夜之間都已經長出了嫩葉,柵在樹上的獵犬已經不在。

月碧落死裏逃生,站在院中央深深地吸了口氣,活著真好,活著她就能報血仇。

“小姐,您這是想上哪兒去?”張媽關心地問。

月碧落笑了笑:“張媽,以我涼王妃的身份,一個月能有多少月錢?”

“護國王府的月錢挺多的,聽有的丫鬟說,就是那些妾室都有五十兩一個月。像小姐正妃這位少許有百兩月錢。”

月碧落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去領月錢。”

“什麽……”張媽還來不及錯愕,月碧落已經走出了院子。

她趕緊跟了上去,知道小姐說的不是開玩笑。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小姐這次死裏逃生之後,性子又變了。

護國王府真的挺大的,不但大而且金碧輝煌,因為就連有些屋簷角和大門邊都鑲上了黃金。

活脫脫的金光閃閃。

月碧落帶著張媽穿個兩個花園,三個廊坊,隨便抓了個丫鬟問了下賬房在哪,便直衝了進去。

賬房裏有好幾個小夥計,見她進來,有個怒斥起來:“大膽,賬房重地豈是你們隨便能進來的。”

月碧落走過去揚起掌就煽了他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嚐嚐涼王正妃你不認識?”

那小夥被她一巴掌打懵了,瞪大眼睛斜視著她:“你……”

“我什麽我?”月碧落揚起手又一巴掌下去,對於狗眼看人低的人,她從來不會知道先禮後賓,她一肚子的血海深仇,正沒地方可發泄。

現在當然是逮著誰就發難。

小夥子剛捂了這邊,又忙著捂那邊臉。

“啊啊啊……快去稟告大王妃,涼王妃發瘋打人了。”旁邊幾個夥計見著這情況大喊起來,對方畢竟是王妃,反手還是不敢的。

賬房外的丫頭聽見了,有人趕緊跑去稟報了。

月碧落斜視地掃了他們一眼,走到太師椅邊坐了下來:“你們倒是知道我是涼王妃了,那就好辦,我嫁進府裏已經一個月了,本妃今天是來領月錢的。”

“涼王妃,您的月錢之事,大王妃還未有吩咐奴才入帳。”屋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一臉難色,跑到月碧落跟前,人還未站定便說了一番話。

“還請涼王妃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這人約莫五十來歲,穿一身灰色長袍,方圓臉,看上去還算老實,不似那幾個夥計一般狗眼火藥瞧人,對月碧落還算恭敬。

月碧落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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