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太囂張了

第072章 太囂張了(求訂閱啦)

“大屁孩兒?”

玄衣少年怒了,想他堂堂陸家二少爺,在家裏雖然倍受家人的漠視,但卻沒人敢蔑視、小瞧他,在外麵更是打遍京城紈絝界的高手。

如今卻被個剛斷奶的小丫頭片子嘲笑了,還冠以‘大屁孩兒’這樣極富侮辱性的稱謂,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呀。

不過看著她是個小姑娘的份兒上,本著‘小爺不打女人’的原則,玄衣少年叱道:“你個小丫頭說清楚?誰是大屁孩兒?”

豈料,謝向晚連個眼角都欠奉,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存在,直接越過他來到謝向安身前。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

謝向安看著如純良小白兔,實則卻有著小獸天然的直覺,他看到姐姐的第一眼就敏銳的發現姐姐在生氣。

額,好吧,姐姐也確實該生氣,雖然他方才在陸大哥麵前說得頭頭是道,但他自己很清楚,他犯了個極大的錯誤——自不量力。

其實陸二少根本不用說什麽‘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大道理,謝向晚早就跟他說過更淺顯的話,那就是自己須得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切莫試圖去做一些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做不到的事兒。

而且謝向晚還跟弟弟說過,同樣一件事,倘或有更好的方法去解決那就選捷徑,切莫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走彎路。

就拿今天的事兒來說吧,謝向安就徹徹底底的走了條彎路——既然發現有人想謀害他,他就該第一時間告訴姐姐或者父兄。讓大人去處理。而不是小孩兒心性發作的去自己抓幕後元凶。

現在好了,真凶沒找到。反而把自己折騰進了人家的囚籠中,雖然謝向安篤信姐姐一定會來救他(當然事實上也確實找來了),但事有萬一,一旦其中出現丁點兒差錯,他都有可能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謝向安可能還想不到那麽深遠。但他很清楚,自己錯了,姐姐很生氣。

激動的喊完人,小家夥立時耷拉下腦袋,悶聲悶氣的說:“我、我錯了!”

謝向晚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下弟弟,見他隻是衣服有些淩亂,臉上、身上沾了泥土,其它的並沒有損傷。且聽他方才那一嗓子‘姐姐’,端得是中氣十足,向來也沒受什麽‘內傷’。

謝向晚頓時鬆了口氣,接著聽到謝向安的那句認錯的話,冷著臉問道:“哦,你還知道錯了?那你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謝向安的頭垂得更低了,套在腳上的一雙黑色小短靴輕輕的磨著地麵。“我、我不該不知輕重,任性而為,險些釀成大禍。累得家裏人為我操勞!”

“……”

還沒蠢到家,不過還是沒說到點子上。

謝向安沒有等到姐姐的回聲,便知道自己沒抓住重點,偷偷抬眼看了看板著麵孔的姐姐,他咽了咽口水,道:“我、我不該以身犯險。讓姐姐和家裏的長輩為我擔心。”

“……還有呢?”不錯,腦子還很清楚嘛,知道家裏人會擔心。

謝向晚雙眸中精光閃爍,繼續冷聲問道。

謝向安敏銳的察覺到姐姐的語氣已經有所鬆動,他悄悄抬起頭,兩根白胖的手指不停的扭纏著,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回道:“我、我不該賣弄小聰明,險些誤了大事!”

很顯然,如果他提前將此事悄悄告訴姐姐或者父兄,依著這幾位的能力,估計很快就能抓到幕後元凶。

偏今天讓他這麽一鬧,隻能抓到幾個小嘍囉,真正的幕後主使或許已經迅速的斬斷聯係,‘神隱’起來,以後再想把她揪出來就難了。

可以說,他今天的行動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意思。

嗚嗚,以為自己可以幫家裏人分擔,沒想到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給家裏惹來更大的麻煩。

越想越沮喪,謝向安低著頭,耷拉著耳朵,可憐兮兮的仿若一直被人丟棄的貓咪,讓一旁圍觀的人都有些不忍。

尤其是陸二少爺,方才他還惱怒謝向晚對他的無視,正欲挽起袖子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結果一轉眼就看到她‘欺負’小元宵。

“喂,我說毛丫頭,你沒聽到你弟弟已經認錯了嗎,你還是做姐姐的呢,幹嘛死揪著他的錯處不放?”

陸二少爺越說越覺得謝向晚過分,忽又想起方才謝向安對她的推崇、崇拜和全身心的信任,忍不住嘀咕道:“虧得剛才你弟弟還口口聲聲說他姐姐都多好呢,結果就是這麽個‘好’法。喂,小元宵,這樣無情的姐姐你幹脆別要了,以後跟著我吧,我定會護你周全。”

謝向晚還是當陸二少爺是空氣,見弟弟低頭耷腦的有些可憐,她心裏不是不心疼,隻是今天的事兒這小子鬧得有些大,她必須讓他張張記性。

忍著撫摸弟弟腦袋的欲望,謝向晚繼續冷聲道:“既知道錯了,那你說說,該如何懲戒?”

有錯就有罰,她要從小讓弟弟知道,任何犯錯的行為都需要付出代價。

謝向安一聽‘懲戒’二字,非但沒有露出什麽恐懼、不安,反而展開一抹笑。別看他年紀小,卻懂得很多道理呢,姐姐若是不罰他,他才難過呢。

姐姐罰他,那是為了他好,倘或姐姐哪天不願意罰他,那便意味著姐姐不願再管他了。

嗚嗚,他不要姐姐不理他、不管他呀。

所以,不管姐姐罰他什麽,他都乖乖領著。心裏再偷偷補一句,姐姐向來疼他,就算罰也不會罰得太重呢。

抽搭了下鼻子,謝向安討好的拉著謝向晚的衣襟,道:“全由姐姐說了算!”

認錯態度良好。謝向晚很滿意,終於伸出手揉了揉弟弟柔軟的頭發。而後抽出帕子細細的給他擦去臉上的灰塵。

“走吧,一切等咱們回去再說!”

謝向晚拉起謝向安的手,再次將陸二少爺當空氣,直接越過他。

邊走還邊小聲訓斥:“你不知道自你出門後,老祖宗和父親有多擔心?大哥都要自責死了。這一天什麽都沒做,瘋了一樣騎馬四處托人尋你,如今還在城裏呢……”

根本不去看陸二少爺漆黑的俊顏。

還是謝向安厚道,他聽了姐姐的話用力點點頭,嘴裏不住的認錯:“都是我的錯,回去後我定會跟老祖宗、父親和兄長好好認錯……哎呀,陸大哥,方才我說待咱們脫險了。便一起去我家玩兒,你也答應了。咱們走吧。”

說到這裏,謝向安似是剛想起還沒有給姐姐作介紹,忙腆著小臉,略帶諂媚的說道:“姐姐,這是與我一起被拐子關在一處的陸離陸大哥,京城人士……這半日多虧有陸大哥在,我才沒吃什麽苦。我已邀請他去咱家做客。您看——”

直到此刻,謝向晚似是才發現陸離的存在,轉過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非常客氣的道:“多謝陸公子了,若是不嫌棄舍下簡陋,還請陸公子來吃杯茶、歇歇腳!”

“哼!”

囂張,太囂張了,這個毛丫頭竟然從頭到尾都無視他。這會兒終於跟他打招呼了,也是那種一板一眼的客套,全然沒有半分把他當客人而給予起碼尊敬。

心裏憋著氣,陸離一仰脖子,冷聲道:“不必了,謝家門檻太高,陸某高攀不起!”

謝向晚挑了挑眉梢,她看得分明,這人穿得衣服看似平常,實則從麵料到刺繡都彰顯著一種低調的奢華,還有腰間掛著的那枚羊脂白玉透雕團龍佩,更不是一般人家能佩戴的。

前頭咱也說了,大周朝對服飾有著嚴格的規定,能佩玉的人家已經不尋常,配龍紋玉飾,更非一般權貴,要麽是皇室宗親,要麽是皇帝恩準特許的人家。

而縱觀整個大周朝,有此殊榮的不超過兩個巴掌。

此人又自稱姓陸,算算年紀,謝向晚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好好一個國公府的二少爺,為何隻身一人跑到揚州,還跟謝向安關在一處?

難道他也是被人算計,借拐子之手將他弄出京城?

謝向晚曾經聽宮嬤嬤簡單介紹過京中權貴的情況,以及幾樁有趣的八卦,其中就有關於定國公陸家的趣聞。

定國公府,開國國公,世襲罔替,家中還有太祖欽賜的丹書鐵劵,揚揚赫赫六七十年,是諸多勳爵中為數不多的盛寵不衰的人家之一。

隻可惜,定國公府外頭是萬般花團錦簇,可內宅就……

嘖嘖,這個一臉別扭的少年不會是內宅爭鬥的犧牲品吧?

可細細一想又不像,若陸二少爺真是被拐子綁架的,那麽他此刻定不會如此模樣,還有他身上的貴重物品也肯定保不住。

想那拐子既然敢朝國公府的少爺下手,自然也有膽子昧下那團龍紋玉佩。

那這小子是怎麽個情況?

謝向晚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但很快又掩住了,就算這人有什麽奇遇,又與自己、謝家有什麽關係?

微微一笑,謝向晚毫不客氣的順著陸離的話道:“既然陸公子看不上寒舍,那我們也不好勉強。隻是這裏不宜久留,還望陸公子多多保重。”

她又低下頭,有些無奈的對謝向安道:“你也聽到了,你陸大哥暫時不想來咱們家,咱們不能強人所難。阿安,老祖宗和父親還在家裏等消息呢,咱們快回去吧。”

說罷,竟是看也不看陸離一眼,拉著謝向安徑直離去。

陸離頓時被僵在哪裏,剛剛謝向晚打量他,他知道,而且他相信謝向晚若真是個聰慧女孩兒,定會猜到他的身份。

但、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謝向晚竟這般對他,這個毛丫頭,真是太囂張了,有木有?

ps:二更,謝謝雨落惜弦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o(n_n)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