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看著這幾日又昏迷不醒的李寒,吳文軒心道:寒兒,那下毒害你之人,本王有生之年定要找到他,定要他碎屍萬段!不可原諒!太不可原諒了,將你害成這樣。
吳文軒定定的瞧著李寒,心中思緒擾神。
正當他思索時,李寒醒了,緩緩睜開眼睛,輕聲叫道,“軒……”
吳文軒驚喜出聲,“寒兒,你醒了?”
“嗯。”
看到他醒來,吳文軒一顆心才放下來。
李寒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輕輕歎了口氣,“快過年了啊?”
吳文軒抱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肩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而後道,“前幾日莊晗的父親和弟弟們來看望你呢。”
李寒心中一動,隨即有些心塞,沉默了下,他道,“他們看的是莊晗……文軒,如果日後我也走了,希望你能日後好好待莊家。”
聽了這話,吳文軒難過道,“不許你胡說,你會好的,寒兒,你會好的。”
李寒看著他淡淡笑道,“不知道還能和你一起吃年夜飯嗎?”
聽到這話吳文軒愣了一下,忍著悲傷,笑道,“寒兒,說什麽呢,肯定能啊,不僅今年,以後每年我們都一起吃年夜飯。”
李寒勾起嘴角,幸福的笑了笑。
吳文軒繼續道,“等你好了,我去跟父皇請辭,我們去那南方四季如春之地,在那紮根,到時候你是李寒,我是吳文軒,沒有什麽王爺,也沒有什麽前太傅的兒子,我們就在那樣自由自在過一生,好不好寒兒?”
李寒弱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又過了幾日,天氣嚴寒,天空飄著小雪,吳文軒抱著李寒坐在窗前看雪景。
興許是天太冷,而且近日李寒多次嘔血,王禦醫說可能毒已快攻心了。
吳文軒抱著他,皺著眉頭不說話。
他盡力了,費神了,可如今還是這般讓人絕望,他現在什麽都無心去想,隻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李寒!
李寒微弱的聲音傳來,“好漂亮的雪景,不知院子裏的梅花開了沒有?”
“已經有花骨朵了,想必全部盛開還要等上幾日。”吳文軒輕聲道,“寒兒,若想看,我馬上名人將所有梅花移來這室內,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了。”
“不要。”李寒道,“那梅花隻有在嚴寒下開的嬌豔,移到這室內,怕是會弱了它的那份傲骨之氣,它會不高興的。”
吳文軒笑,“寒兒你把這梅花說的跟人似的。”
李寒也微微一笑,“從小我就喜愛梅花,父親告訴我,梅花象征著,堅強、高雅、忠貞。”
吳文軒看了看李寒,柔聲道,“梅花確實是尤物,古書上說梅具四德,初生蕊為元,開花為亨,結子為利,成熟為貞。”
聽了他的話,李寒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我喜歡梅花其中一個原因。”
兩人又聊了一會,吳文軒見他臉色難看的很,顯得十分脆弱。
吳文軒心疼道,“寒兒,累了,就睡一會吧。”
李寒看著他抿了抿嘴,然後點了點頭,吳文軒扶著他小心翼翼的躺下,而後在在他身邊道:“睡吧,我看著你。”
他這才閉了眼睛。
李寒很快便睡著,吳文軒靜靜的看著他,深深的皺著眉頭,樣子脆弱的讓他心裏發緊。
就這麽坐了一盞茶的時刻,他才小心的起身,看到沒有驚動熟睡中的人,才舉步輕聲離開這裏前去外麵。
推開門,對門外站的人說道,“祈祿、祈壽,你們倆和幾個人一起快馬加鞭,馬上去曾經玄雅族居住的地方,尋藥去,即刻啟程!”
“是王爺。”
……
再次回到房間內,李寒在床上,轉輾反側,痛苦的口申口今道,“讓我死吧……活著好痛苦……”
聞言吳文軒身形一震,如遭雷劈。
“寒兒,你胡說些什麽?”說著抱緊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本王不能失去你。”
“可……能遇上你,我此生無悔,你……你不能,不能整天守在我身邊……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李寒看著他。
“寒兒,我隻要你,隻要你……”吳文軒哭了。
“我知道你的誌向是心係天下,你,你希望四海升平、永無幹戈;那,那吳文淵不是個明君……將來他即位,這天下……”
“別再說了,寒兒,本王的心願早就變了,本王現在隻要你好好的,本王願意放下所有。”
李寒看著吳文軒道,“你將我在你心中放的太重了。”
“我心甘情願的。”吳文軒哽咽道,“寒兒不是也將我放在你心中最重的位置嗎?”
李寒哭了,看著吳文軒,心道:文軒,我負你太多次,如果不是我三番兩次的負你,也不會落得今日下場;也許這世間隻有那個人將你放在心中最重的位置,如果他沒死該多好,這樣我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
莊晗按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咬著下唇,緊皺著眉頭。
泰玄驚慌狀,“晗兒,還是很痛嗎?”
莊晗朝他揮揮手,沉默了下,“師傅,我沒事,隻是這肚子不知怎地,一直痛,讓我好生難受。”
聽了他的話,泰玄暗自深呼一口氣,冷著臉道,“你少想點那吳文軒,肚子自然會沒那麽疼。”
莊晗一愣,吞吞吐吐,問道,“師傅怎知我?”
泰玄眼一瞪,“你小子有什麽事能瞞得了為師?”
莊晗低下頭不說話了,他手放在小腹上,心裏隱隱覺得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待他師傅離開,莊晗坐在床上,摸著小腹,望著窗外。
離開你這麽多日,不知你可安好?
又不知寒公子可找到解毒之人?
“唔……嗯……”莊晗小腹突然猛的一痛,他輕輕撫摸了許久,才得以緩解。
鬆了口氣,心中略帶些疑惑道: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想他,小腹就這般疼痛?
不解,實在是不解。
莫非連上天都不許我再去想他?如果想他念他,就,肚子痛?
這樣一想,莊晗有點覺得可笑,向來不相信什麽迷信之說,怎麽會如此想呢?
實在是想不通,便躺下睡覺了。
過了幾日,身子恢複較好。
這日,吃飯的時候,泰玄忽然說,“晗兒,我們去南方過年可好?”
聞言,莊晗臉上立馬綻放出開心的笑容,“好啊,師傅,近幾日天氣寒冷,我晚上睡覺都暖不熱被窩呢,去南方過年好。”
泰玄心中歎道,要不是楊柳那老狐狸說你身子骨弱,需去那溫暖之地調養,我才不會讓你離京都這般遠。
“師傅,那我們什麽時候走?”莊晗笑著問道。
“明日。”
次日,一切準備就緒,莊晗騎在馬背上,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容,喝聲道,“駕”,說著揚鞭跑在了他師傅前麵。
泰玄騎馬望著莊晗遠去的身影,眯起眼睛,此去南方,待你養好身體,那孽種滑掉,為師再慢慢做打算。
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路,他們來到一家客棧,當夜莊晗就病倒了。
摸著他滾燙的額頭,泰玄一陣懊惱,他懷有身孕,這天寒地凍的,該找輛馬車的。
粗心了,實在是粗心了……
如果找尋常大夫,把出喜脈,定是把晗兒當作怪物,搞不好還會惹出什麽事端。
那麽說隻能再去找楊柳那老狐狸了?可楊柳那老家夥實在是心氣太高……發燒的話,抓副退燒藥應該無礙吧。
想到這裏,泰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虛弱的莊晗,想了想,出了客棧,去尋常大夫那抓藥去了。
待抓藥回來,煎好藥,端著一碗走到床前,
“晗兒,來,把這碗藥喝了。”
莊晗渾身無力的坐起來,“有勞師傅費心了。”說著端起碗把藥喝光。
“喝完這藥,你躺下睡個安穩覺,我已經問店家多要了床被子。”說著扶著莊晗躺下,給他蓋好被子,而後輕聲道,“出了汗,燒就退了。”
莊晗點點頭。
待莊晗慢慢睡下,泰玄便出了房門,叫了些小菜和酒水,坐在桌前,喝了口酒,暗道,看來這肚子裏的孽種一日不除掉,就會繼續折磨晗兒,可楊柳那老狐狸說他身體太虛弱,若不調養好,別說孩子保不住,連他都有可能弄得元氣大傷,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泰玄歎口氣,猛灌了一口酒,看來先給他調養身體要緊,其他的再做打算。
吃完,回到屋內,還沒剛進屋,就聽到莊晗痛苦的口申口今聲。
忙跑到床前道,“晗兒,怎麽了?”
莊晗滿臉密汗,搖搖頭痛苦道,“不清楚,師傅,肚子好疼。”
“怎麽會肚子疼?”泰玄焦急的問道。
莊晗看著他師傅道,“喝下藥沒多久,便感覺小腹處一陣劇痛,也不知怎麽了……嗯……唔……”
莫非是絕情針?泰玄緊皺眉頭,“晗兒,你現在什麽都別想,為師給你去找大夫。”
到了大夫那,泰玄踹開門揪著他的衣領問道,“你剛剛給我開的是何藥?為何病人喝了會肚子痛?”
見泰玄麵目猙獰,那個大夫嚇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吞吞吐吐道,“……就,就是……開的……開的尋常的……清熱退,退燒藥方啊……”
“那為何病人喝後腹痛不止?”泰玄瞪著眼珠子怒問。
那大夫看著泰玄,想了想,問道,“請問,病人,病人可是懷有身孕?”
泰玄一怔,而後怒問道,“是又怎樣?”
“哎呀,我的……”那大夫眉頭緊皺,“那方才抓藥時,俠士你怎麽不說清楚啊,這下壞了……”
聞言,泰玄又揪起他吼道,“晗兒要是有個什麽差池,我要了你的命!”
“俠士饒命,無礙,無礙,我,我馬上開一副藥方……”
泰玄鬆開他,那人慌忙顫抖著手開藥方,而後自己跑到藥櫃那親自抓藥。
等藥抓好,他忙道,“要不然小的前去看看吧?”
泰玄看著他,問道,“你現在回答我,之前那藥為何病人喝了會腹痛不止?”
“那是因為,清熱解毒中有牛黃,普通人吃沒關係,若是有身孕之人,容易導致……流產……”
泰玄的臉色不太好,但似乎比剛剛緩和了一點,想了想,淡道,“不用了,那現在這副藥?”
“哦,還是三碗煎成一碗,趁熱服用。”
泰玄冷哼一聲,甩袖子便走了;他一走那大夫便癱軟在地上,方才好可怕……
到了客棧,正欲去煎藥時,他看到窗外閃過一身影,拿劍去追,卻不見了蹤影,再回來時,躺在床上的莊晗不見了。
泰玄大呼不妙,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