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邊城牆
播種耕地是明年春天的事，可以暫時放一邊。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歐文去處理，此事關乎邊戍鎮能否在今年冬天存活下來。
離開試驗田，歐文帶著瑪佩爾前往邊戍鎮的北邊——橫貫山脈和天穹山脈的最窄處。
那裏有一段將兩條山脈連接起來的石製城牆，城牆的前方便是危險的瑪克大沙漠。
到達目的地，溫斯特見到了默默守護著邊戍鎮的北邊城牆。
這段城牆全長五百餘米，高度有五米有餘，上邊的過道二點五米寬，個別地方還有加寬。
古樸的城牆上有許多被破壞的痕跡，抵抗過很多次敵人的進攻。
這個敵人便是在瑪克大沙漠上徘徊的不死魔物。
那群魔物喜寒畏熱，平時在白天會躲藏起來，晚上則會漫無目的地在沙漠上遊**，偶爾有幾隻會走到城牆附近，發現後解決掉便是。
到了冬天，它們就會收到卡茲徒的指示，在某處聚集起來，然後一波又一波地朝南方衝擊。
當然，它們的主攻方向是赤砂要塞，邊戍鎮遭遇到的是其中一小部分。
隻可惜，現在城牆最中間的大墩堡右邊有一段五十米的大缺口，再往東一百米處還有一個二十餘米的小缺口。
現場有不少人正在修補中間的缺口，已經補好了一半，城牆下邊堆放著很多已經加工好了的大石塊。
另有一些人則是陸續地將有碗口粗細的木頭運送到東邊的缺口去。
至於這兩個缺口的由來，溫斯特已經在路上從歐文那裏聽說了。
那是去年冬末發生的事，歐文的父親貝利克·艾森侯爵率領著騎士和普通士兵，同教會的聖殿騎士一起在城牆上抵抗不死魔物的進攻。
或許是維護不到位的原因，城牆中部居然被撞出了個大缺口，大量不死魔物通過缺口湧了進來。
因為擔心兒子和小鎮的安危，貝利克讓瑪佩爾趕緊跑回鎮子，通知鎮上的人能跑的趕緊跑，跑不了的躲起來，然後去城堡保護歐文。
瑪佩爾完成了任務，和歐文及城堡的所有人一起躲在地下室裏，直至天亮。
最終，聖殿騎士不負眾望地擊退了不死魔物，而貝利克卻在戰場上犧牲了。
遠遠地就看見了歐文的身影，負責修補城牆的石匠維魯趕緊放下手頭上的活，前去接待。
“侯爵大人，您怎麽來啦？”
維魯是邊戍鎮的知名石匠，北邊城牆便是由他的祖上負責建造的。
擁有光溜溜的腦袋和強壯的體魄，以及經過長時間風吹日曬的黝黑皮膚。
外表看似粗獷的他，做事卻非常細心，容不得半點馬虎。
“來看看你們的進度怎麽樣了。”
歐文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在城牆上努力工作的工匠和城牆下運送大石塊的搬運工。
“請您放心，侯爵大人。”
維魯匯報道，“照這進度繼續下去，我們能夠在冬天到來之前補好中部的缺口，同時在東部的缺口處建好臨時的木牆用來抵擋不死魔物。”
“那就好。”
歐文點了點頭，“你接著去忙吧，我就在旁邊看看。”
“是，侯爵大人。”
躬身告退，維魯回到工地上繼續工作，還大聲提醒大家不要偷懶，侯爵大人就在邊上視察工作情況。
看著城牆的兩個大缺口，瑪佩爾就會想起去年冬天的事，深有感觸。
“希望今年邊戍鎮能平安地度過冬天。”
“一定能。”
歐文回應道。
其實，他心裏也沒譜。
但作為邊戍鎮的領主，他必須表現得勇敢無畏才行，不然下邊的人會動搖的。
【東邊的缺口沒問題嗎？
連堅固的石牆都被破開這麽大的缺口，木牆肯定擋不住。
】溫斯特擔憂道。
【沒辦法，還有兩個多月就是冬天了，時間上來不及，有木牆阻擋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東升要塞那邊又不肯援助我們，邊戍鎮的財力和人力實在是有限。
】繼承父親的爵位後，歐文就第一時間向東升要塞的埃迪公爵求助。
哪怕對方不願意出錢，派些人過來幫忙，薪水由邊戍鎮支付，在冬天來臨之前應該可以把城牆的兩個缺口給補上。
可沒想到埃迪公爵吝嗇得要命，想讓他在別人的領地上花錢出人力，就跟鐵公雞身上拔毛一樣難。
【這樣的話，今年冬天邊戍鎮的處境會很危險。
】小鎮有危險，鎮上所有人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歐文是接觸這個世界的重要渠道，溫斯特可不希望他出現意外。
【那你有什麽辦法？
】歐文問。
【不知道你們這兒有沒有維持高溫的技術，我想直接讓你們燒製水泥。
有了它，東邊的缺口就能在冬天來臨之前修補好。
】溫斯特想用水泥加上毛石砌成毛石牆，來堵住城牆東邊的缺口。
相比木牆，安全係數能上升好幾個等級。
提供的技術自然得符合這邊的技術水平，隨手送去星艦設計圖，邊戍鎮能造的出來？
至於為何不轉移提供武器幫助邊戍鎮度過難關？
前麵提到過，轉移這個功能有很多限製。
大型武器的質量過大，可能導致聯係中斷；小型武器則不清楚要多少把才能改變戰局，而且還會擠占轉移小麥種子的次數。
畢竟轉移過後有冷卻時間，要武器，就隻能拿到少量甚至是沒有小麥種子。
還有一個主觀原因，那就是溫斯特不想給邊戍鎮提供太多的物質支援，如果形成過度依賴，對他們的發展並沒有好處，一定要獨立自主。
說起來，地球聯盟過去就有一個國家依靠獨立自主的發展，最終成功崛起並超越了當時唯一的超級大國，這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溫斯特決定盡量向歐文提供先進的技術知識和思想，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提供一些物質支援。
像邊戍鎮急需一種能在鹽堿地上種植的小麥種子，就屬於必須提供的物質支援。
【水泥？
那是什麽東西？
】又是陌生的名詞，歐文不得不向溫斯特尋求解釋。
對方耐心地解釋了水泥的特性和用法。
聽完後，歐文大為震驚。
就算他不從事建築行業，也非常清楚水泥的厲害，不僅是十分出色的粘合劑，本身也是一種能塑造任意形狀的石料。
【鐵匠鋪的火爐可以燒製嗎？
】為了提高邊戍鎮的防禦能力，歐文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生產水泥了。
【不行，溫度不夠高，而且無法長時間維持穩定的溫度。
】【嗯……
這樣的話，不如讓我用火係魔法試試？
加大魔力輸出可以提高火焰溫度，維持魔力的定量輸出可以保證溫度的穩定。
】【火係魔法？
誒？
你，你是魔法師？
！之前咋沒告訴我涅！
】溫斯特驚訝得聲音都變了樣。
【你之前又沒問我。
】……
回到城堡，歐文急匆匆來到書房，記錄下溫斯特口述的水泥配方和濕法生產流程。
溫斯特之所以選擇濕法生產，是因為這種生產方法操作簡單，生料成分容易控製，燒製的熟料質量較高，且揚塵少。
缺點是熱耗高，也不知道歐文的魔力量撐不撐得住。
水泥的主要原料是石灰石和粘土。
石灰石在采石場的廢石料堆裏有很多，粘土同樣易獲取，其他原料也可以搞到。
核對水泥配方無誤，歐文便向溫斯特詳細詢問濕法生產中是如何燒製水泥的，以此來確定自己應該如何去使用火係魔法燒製。
有了方案後，歐文立即把門口的親衛叫進來，讓他去傳喚財務官克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