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郵寄心願
019 郵寄心願
方法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也為此做足了準備。
我和雷斯在齊文軍的幫助下偷偷潛入了他家中,並在他書房書櫃最底層的抽屜裏找到了那個禮品盒,那是一個包裝非常精致,大小有筆記本電腦那麽大的盒子,我將盒子帶回家中,打探到明天上午齊家將為齊文軍舉辦葬禮,我決定扮成快遞員在葬禮上將禮品盒親手交到齊文軍的老伴手裏。
“方法不錯。”雷斯點頭稱讚。
“必須不錯。”我得意地笑笑,總不能一直傻拉巴幾地跑去跟人家說我能看見靈魂,我能跟靈魂交談神馬的吧!這樣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當成精神病患者強製關進精神病院,我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落得如此下場。
跟齊文軍說完了我的想法,齊文軍點頭同意了,他把想對老伴說的話告訴了我,我用電腦將內容打印了出來,放進禮品盒中,最後將盒子打包裝封,搞定齊活。
“是不是葬禮結束後,我就必須得走了?”齊文軍看著打包好的郵件,突然愁眉苦臉起來。
我看得出來他舍不得把老伴丟下自己先走,但生老病死是我們任何人都無可奈何的事,不論是誰都有一天必須要麵對分離,而齊文軍隻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已,他的死太突然了,原本他覺得最近幾天的身體狀況好得不得了,還主動提出要和老伴去德育廣場溜達,誰知愜意的幸福那麽短暫,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經死了。
“你是死神,或許我的命是你取的?”齊文軍突然神色一變,瞪大眼睛質問我。
我忙擺手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我隻是負責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至於你的壽命何時終止那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難道就不能讓我多活一天嗎?就一天。”他雙眼混濁,老淚縱橫,向我央求道。
“我沒有那種權限,我能做的僅僅是幫你完成你未了的心願而已,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你能跟你老伴度過金婚,那一定是非常有記念意義的一天。”我喃喃地說。
齊文軍聽了我的話變得安靜下來,他躲在角落裏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雷斯撲著翅膀從我肩膀上飛下落在地上,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抖動身上的羽毛,頓時眼前強光一閃,下一秒,雷斯已變回人形,隻是,他又是赤身**……我立即捂住眼睛衝他大叫起來:“你丫的,還不趕緊遮上點。”
雷斯拿起沙發上的一個靠墊擋住身體一溜煙跑回房間,穿好衣服後他怯怯地走了出來,我無奈地看著他,他雙頰通紅,一臉害羞的樣子。
“你能不能不在我麵前變身?”我衝他大叫,臭烏鴉,沒事就逼爹想犯罪。
“我又不知道會是剛才那個樣子。”他有些委屈,嘟著嘴巴一臉苦相。
“第一次不就是那樣嘛!”
“噢?好像是那樣呢。”雷斯歪著腦袋似乎是在回憶。
我瞬間狂汗不止,好吧,人類和鳥類是沒有辦法正常交流的!
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齊文軍一直站在牆角的陰暗處冷冷地盯著我,或許他隻是在看著我,雖說我知道他不會對我怎麽樣,他也不能對我怎麽樣,可是總感覺有股陰冷的風從腳底一直躥升到頭頂,不禁另我頭皮發麻。在這種心理狀態下,一整晚我幾乎是勉強睡著又驚醒,醒來又勉強自己睡過去,然後再次驚醒……
翌日,天剛蒙蒙亮,我在齊文軍的冷眼注視中第n次醒來,我不敢再睡了,索性起床洗漱,苦苦一晚上被個老頭的亡靈盯著我怎麽可能睡得好。
雷斯起得也不晚,他洗漱完畢就乖乖地聽從我的吩咐到廚房做早餐去了,我則悠閑地翹著二郎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美味。
吃完早餐的時候,我發現齊文軍的魂魄不見了,我在各個房間找了找,卻沒找到。
“他可能先去葬禮了,咱們也準備準備出發吧!”雷斯洗好了碗筷,將圍裙往廚房門後的掛勾上一掛,一臉嚴肅地對我說。
我看著雷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不禁想笑,他怎麽就這麽聽我的話呢?還做的一手好菜,我真是太幸運了。
見我呆呆地傻笑,雷斯朝我腦門猛彈了一個大爆栗,痛感瞬間將我飛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摸著被彈疼的額頭衝他做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無奈地笑笑。
按照計劃,我回房間換上了一套快遞員的服裝,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雷斯已經從帥帥的人形變回了鳥類。
“我跟你一起去。”他邊說邊飛到我的肩膀上。
我沒答話,抱著裝有禮品盒的郵件集中念力,想進行空間移動,不幸的是空間移動沒成功,可能我現在還無法隨意使用死神的異能吧!最終隻好決定打車前行。
葬禮是在齊文軍家舉行的,來到齊文軍所住的樓層,就已經看到齊文軍家防盜門大敝,門口站著幾個身穿黑衣黑褲的人,看模樣像是來參加葬禮的。
我無視幾人,鎮靜地走進屋,客廳很寬敞,家具已事先移到了別的房間,客廳的最裏麵擺著一個長方形的桌子,桌上擺放著齊文軍的遺像,桌子正中央放著一個香檀,香檀裏正燃燒著幾柱香,煙霧繚繞,桌子的周圍擺放著許多花圈,應該是參加葬禮的親友們送的,桌子兩側分別站著齊文軍的老伴和兒子女兒們。
客廳算不上大,卻也聚集了不少人,他們都是來參加葬禮的,這或許跟齊文軍生前做過頗多善事有關。
齊文軍的老伴麵色凝重,對每一位為齊文軍上香的人都深鞠一躬。
我環視屋裏一圈,在幾個身穿黑衣黑褲的年輕人身後找到了齊文軍,他正抬頭抑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全家福,全家福中他與老伴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兒子女兒兒媳女婿站在他們身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笑容異常燦爛。
我朝他走了過去,抬頭注視著他所注視的全家福。
齊文軍發現我來了,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餘淚,笑著對我說:“要是能看到孫子孫女就更好了,可惜我是沒有那個福氣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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