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繭自縛

靈能構築的鎖鏈是沒有實體的有行無質之物,它或許無法鎖住如孟章他們這樣的活人,但恰好克製住了夔牛的怨靈。

盡管夔牛弄出的動靜很大,聲音吼得震天響,卻隻是幹打雷不下雨。

被鎖在高台上的它掙不斷鎖鏈,脫不開控製,無法離開高台一步。

原本孟章還很擔心,誰讓那家夥擁有數千年的積累,加上它本身在活著的時候也是個強橫的生物,夔牛若能出來必定是一場惡戰。

不。

很可能連戰鬥都談不上,以雙方的實力差距是一場單方麵的**的可能性非常大。

畢竟孟章無法查探到夔牛的品序,這就說明後者的品序遠遠高於他們。

品序高到查探不出的情況孟章隻遇到過一次,就是他用黑卡第一個探尋到的存在,高高掛在天上的月亮——廣寒宮。

孔萱腦後升騰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她謹慎的注視著夔牛,全神戒備著,直到確認了對方無法離開高台後她才放鬆下來。

你夔牛再強又怎麽樣,我們不在你可觸及的範圍內,你能拿我們怎麽辦?

這時候孟章靠上前來,因為夔牛的聲音太大他不得不湊到孔萱耳邊說話後者才能聽得到:“隊長,看情形這座大殿供奉的就是這個大怪物,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它無法離開高台。

誒,隊長,你耳朵怎麽那麽紅?”

伸手推了孟章一把,不讓他靠自己那麽近。

由於匆忙間用力沒個準數,沒料到她會推自己的孟章差點被掀了個跟頭。

不會害羞了吧。

見孔萱反應那麽大,孟章似乎悟了。

別看這妞平時那麽牛氣,一副對誰都愛理不理的高傲樣,實際上剝開那層堅硬的外殼,她也隻是個小女子。

董求弟在一旁眨巴著眼,她沒弄明白怎麽這種時候孟章會把隊長給惹怒了,難道說是孟章見怪物塊頭太大在勸隊長離開,這才惹惱了孔萱?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說明孟章也並不想呆在這裏,她的陣營裏多出一位盟友來。

作為當事人,孔萱也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妥,不過她常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於是她隻能拉開話題:“我曾今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生物的描述,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夔牛。”

夔牛是什麽牛,怎麽能長這麽大,要是可以馴化這種生物來飼養那一年得產多少斤牛肉啊!

董求弟懵懵懂懂的,對於夔牛這類原來隻在藍星中神話裏存在的生物她知道的並不多。

沒點那方麵的技能點,沒有那方麵的知識積累,如之奈何。

孔萱的話音雖小,卻凝聚得有如一根絲線,聚而不散,頂著夔牛弄出的巨大音浪朝耳朵裏鑽去。

她不用像孟章那樣得湊到耳邊說話,聲音卻比孟章要清楚。

“隊長,你這一手真絕了。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孟章嘻嘻笑著,再次湊到孔萱耳邊,這一次他很清楚的看到孔萱的耳朵在他說話的時候又一次變紅了。

孔萱的皮膚很白,這一變紅頗有一種白裏透紅的美感。

紅的如盛裝綻放的玫瑰,白的似精美的羊脂白玉,讓人恨不得輕輕咬上一口。

當然,孟章是不敢動嘴的。

他現在的做法已經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如果還敢更近一步的話那就是真的作死了。

深吸一口氣,強製壓下打這小子一頓的念頭,孔萱上前兩步,拉開與孟章的距離,這才說道:“什麽傳音入密,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不過是靈能的基礎運用,你們隻要仔細想想也能做到。”

孟章嘿嘿一笑,不再多話。

其實在看到孔萱施展的那一刻他就大概明白了凝聚聲音的原理,之前那麽做不過是借機撩撥孔萱。

誰讓這妞平時那麽高冷,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孟章才不會放棄。

下次要是想要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

“夔牛這種生物在曆史上的記載曾與軒轅氏有過交集。”

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孔萱開始引導大家的注意力。

“據說在軒轅氏與九黎戰神大戰時為了破除迷霧,於是斬殺夔牛,以其皮製成一麵大鼓,並煉其骨為戰車,這才有了後麵的大勝。

由此,奠定了軒轅氏成為中州之主的基礎。”

中州人被自稱為炎黃子孫,體內自然是流淌有軒轅氏的血脈,夔牛的發怒就能理解了。

任誰看到將自己扒皮拆骨的仇人後裔,誰都會克製不住心中的怒意。

明明是你軒轅氏和九黎戰神的戰爭,就為了要贏打我的主意,站在夔牛的角度它那叫一個冤,無怪這家夥幾千了那口怨氣都還沒有散去。

“別管它了,那家夥被自己的身體鎖住,根本沒法出來。

要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牢籠就是我們自己,想要擺脫自身這個樊籠,達到真正的超脫自我,古往今來沒幾個能做到,它要真正可以超脫今天我們就不會在這裏看到它了。”

說罷,孔萱沒再理會夔牛,小心的避過高台,向著大殿的另一側行去。

董求弟畏懼的看著吼聲震天巨大無比,一根指頭都比自己大的夔牛,在孔萱前行的那一刻根本想都沒想,踩著小碎步緊跟而去。

隻有孟章刻意的落後了她們幾步,趁著二女背對自己的時候,一張卡片悄然自袖口滑落掌心。

孔萱說得沒錯,最大的囚籠是自己,最難戰勝的也是自己,要不然平時人們說話做事的時候也不會不自覺的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以自己的感官來辦事。

提到自己的時候也不會言必稱我,說我怎麽怎麽樣,我怎麽怎麽看。

夔牛無法戰勝自己,使得它縱使有數千年的積累也沒法子離開高台半步。

這樣的夔牛隻要你不去接近高台,它的威脅就小了百倍。

孔萱和董求弟的做法是避開,將夔牛當做不存在,孟章則不然。

不是說最難破除的囚籠是自己嗎,那我倒要來試試,麵對以自己的皮製成的聚靈陣盤,你夔牛會是個什麽反應。

看到孟章手裏的卡片,夔牛的吼聲頓時為之一變:“怎麽可能,蚩尤的……”沒給夔牛把話說完的機會,孟章手腕一抖,聚靈陣盤卡借著夔牛的吼聲於其他人毫無察覺下切入了夔牛的體內。

“啊啊啊……

這不可能……

不要,不……”如果說夔牛之前是在發瘋,那麽它現在就是在發狂。

由於吼聲太大,回音太多,混雜在一起讓人根本無法聽清它在吼什麽,夔牛這也算作繭自縛了。

若無其事的跟在孔萱和董求弟後麵,孟章朝夔牛露出老父親般溫暖的笑臉。

夔牛啊夔牛,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讓你數千年來總算有個全須全尾了,你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來回報我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