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鎮北王
昆吾劍門的議事廳中,李昆吾緩緩坐在椅子上,說道:“各位長老,今日之後,我希望各位長老不要再提報仇之事。”
那名花白胡子的二長老問道:“掌門,難道我們昆吾劍門還滅不掉一個小小的陳家不成?”
李昆吾看著二長老齊萬裏,解釋道:“滅掉一個陳家不難,可若是滅了陳家,我們昆吾劍門在這淩霄大陸,便再無立足之地。”
二長老齊萬裏不屑的道:“嗬嗬,掌門怕是多慮了,一個小小的陳家能有多大的後台?
怎麽說我們昆吾劍門也是玉州的一流門派,試問誰敢為了一個小家族,來主動招惹我們昆吾劍門?
再者說,我們昆吾劍門的一名中堅長老無緣無故死在陳家,我們竟然不去報仇,反而忍氣吞聲,這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嗎?”
李昆吾聽到齊萬裏反駁自己的觀點,並沒有動怒,而是問道:“四長老,你們可知道鎮守我們衛國軍方的四位一品軍侯?”
齊萬裏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說道:“自然知道,四大君候分別鎮守我們衛國四麵,分別是,鎮北侯魏涯,平南侯曾非,鎮東侯尹天,鎮西候史浩。”
李昆吾又問道:“那你可知四大君侯為何東西北三方是鎮字侯,獨獨南侯曾非是平字侯?”
齊萬裏似是有些不耐煩了:“當然是因為十幾年前南侯曾非大破南方諸國,掃除了南方所有威脅,所以才被當今的皇上封為平南侯。
這些事衛國人盡皆知,掌門今日問起,莫非這陳家的後台乃是平南侯曾非?”
李昆吾點了點頭,又繼續道:“那你可知一向隻能堅守南方的曾非為何能一舉反攻,大破南蠻?”
齊萬裏真的不耐煩了:“老夫不知道!
若是掌門今日喊我來是來給我們講述邊關戰事的,那老夫就告辭了。”
說完,齊萬裏站起身來,就要離去,然而,剛一飛起,便一頭撞上了李昆吾先前布置的那道結界屏障。
齊萬裏見自己出不去,立即動用修為,準備撕開一道口子。
然而任憑他怎麽用力,隻能在結界屏障上激起一道道白色漣漪,根本打不開。
過了一會,齊萬裏震驚的看著李昆吾:“聖級結界?
掌門,你……
突破聖級層次了?”
齊萬裏此言一出,議事廳所有長老都看向了李昆吾。
聖級修為!
掌門如今是一名聖級修者?
這個消息比四長老李驚濤被殺還有震撼性。
淩霄大陸一共有幾個聖級?
雖然不是屈指可數,卻也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此時昆吾劍門內,就連最神秘的幾位太上長老,如今也隻是君主境巔峰層次。
李昆吾依舊是那種平平淡淡的語氣:“那麽二長老,現在,可以坐下來聽我耐心解釋了嗎?”
半空中的齊萬裏一時間顯得很是尷尬,有些下不來台。
另外幾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見狀,立即給了個台階:“二哥,快下來吧,我們聽聽掌門的意見。”
“是啊二哥,你先冷靜一下,掌門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齊萬裏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李昆吾也不再計較,問眾人道:“你們可知,鎮北侯魏涯在成長起來之前,是誰鎮守北方?”
齊萬裏身旁的三長老說道:“聽說是鎮北王陳嶽,二十年前我去北方草原遊曆,那時候正是鎮北王的鎮北軍大破草原悍騎,鎮北王陳嶽在北方民眾的眼裏,被稱為了軍神。”
李昆吾點點頭:“不錯,就是鎮北王陳嶽,當年鎮北陳嶽一把火燒盡了六十萬草原悍騎,後來因為功高蓋主,皇帝覺得賞無可賞,封無可封。
後來陳嶽怕被皇帝猜忌,無奈之下選擇歸隱,而我們與玉泉鎮,也在此時出了一個陳氏家族。”
隨後,李昆吾看著場中眾人:“現在,你們明白了?”
幾名長老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昆吾又繼續道:“至於我之前問起的鎮南侯為什麽成了平南侯。
是因為在消除了北方的威脅之後,原陳嶽的北軍被抽調了一部分支援西軍和南軍,所以,平南王才能夠及時反攻,一舉破了南方諸國聯軍。
如今的西,北,南三方都是原鎮北軍的部隊,四大君侯也全都是陳嶽的帶出來的將領。
而且陳嶽在我們衛國,無論是在軍隊裏,還是在民眾裏,都被稱為軍神,像神一樣被供奉。
如果此時我們昆吾劍門滅了陳家滿門,殺了鎮北王陳行風。
你們覺得,我們昆吾劍門擋得住四大君侯的幾波進攻?
又經得住天下人的幾天口誅筆伐?
即便我們功力深厚,可以飛天遁地,遠揚千裏,我們的家眷怎麽辦?”
幾大長老聽了李昆吾的話,一個個都低頭不語。
二長老齊萬裏似是還有些不能接受,試探性的問道:“那四弟的仇,就這樣不報了?”
李昆吾盯著齊萬裏,怒道:“報仇?
事情的前因後果你難道不知道嗎?
分明是李驚濤的孫子搶了人家的未婚妻,還到人家家裏炫耀,才被人家教訓。
李驚濤非但不知好好教導子孫,更是親自下山去陳家鬧事,結果還被人家給殺了。
簡直將我們昆吾劍門的臉都丟盡了,這種人,即便陳家不殺,我也要殺!”
隨後,李昆吾越想越是氣憤,最後索性指著場中的幾名長老罵道:“看看,在我閉關的這幾年內,你們將我們昆吾劍門的門風敗壞成了什麽樣子!”
被掌門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幾大長老一個個恨不得都想將頭塞到褲襠裏去。
良久以後,李昆吾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傳令下去,讓在外曆練的長老和弟子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立即趕回來,我們昆吾劍門,該重新立一下規矩了。”
隨後,李昆吾右手一揮,聖級的結界頓時全部解除。
幾名長老如蒙大赦,一溜煙的功夫,盡數消失不見。
李昆吾重新坐在椅子上,說道:“長律。”
議事廳後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是李昆吾的弟子袁長律:“師父,我在。”
李昆吾遞給袁長律一個玉牌:“你去藏寶庫挑一些高級丹藥和一些寶物,去一趟陳家,替我給陳家家主,順便將李驚濤等人的屍身接回來。”
袁長律雙手接過玉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