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南漢請降

寒冬臘月,南漢還是一片生機勃勃。

但是這樣的好風景中,卻讓整個翔龍府的人感覺如墜冰窖。

翔龍府外的江麵上,三十餘艘大船依次排列,就如同隨時會撞入城中的巨人、擇人而噬的猛獸。

高高的船舷幾乎與城頭相平齊,直聳入雲的桅杆則能將翔龍府的一切收入眼底。

顧維鈞此時坐在船頭,陳裕盛正在忙碌的安排著進攻事宜。

他不由想起前世的時候,那些洋人應該也是如此享受吧?

可悲的是那個時空他無力去對抗國際大勢。

但是這個時空他卻能夠主導戰爭。

幾百年後,說不定他會名留青史,當然也可能會遺臭萬年。

但是華夏的脊梁起碼在這個時候立起來了,無論未來會如何,他都不會覺得後悔。

陳裕盛終於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次嬉皮笑臉的跑過來。

“顧總,怎麽著?

咱搞一頓?”

“一切以你們樞密院的命令為準!”

顧維鈞笑了笑再次說道。

他算看出來了,陳裕盛這家夥就是個狂熱的戰爭愛好者。

但還個喜歡耍些小聰明,讓別人來給他的行為背鍋的家夥。

“嘿嘿,那您老就瞧好吧,我今天讓漢國人見識下啥叫大人打孩子!”

陳裕盛也沒再去煩顧維鈞,當即傳令一刻鍾後對翔龍府進行炮擊。

他就喜歡這種靠近大江的都城,簡直就是專門為他設置的固定靶。

一刻鍾後,一顆火紅色的信號彈飛起,旗艦率先向翔龍府的城牆開炮。

無數的炮彈呼嘯著向翔龍府的西城牆砸去,爆炸聲衝天而起,煙塵彌漫天空。

翔龍府內亂成一片,無數軍隊在街上沒頭沒腦的亂撞,老百姓則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劉鑫在殿中穿著件上衣,上麵褲子都沒有穿,臉上還帶著倦意。

本來被呂茂拉起來就很不滿,但是現在聽到巨響也顧不得了。

“呂茂,這是怎麽回事?

天上打雷了嗎?”

劉鑫有些惶恐的問道。

“王上,這是那些夏國人的火炮,應該是已經攻城了!”

呂茂也是哭笑不得,自家這位主子除了玩女人沒特長。

都說了這麽半天了,還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

“啊?

夏國火炮是請雷公的神器嗎?”

劉鑫當即有些驚恐的喊道。

“王上,如今城裏已經不安全了,微臣請王上盡快轉移到別苑那邊去!”

“別苑?

對對對,去別苑,來人將孤王的美人和寶物都裝上車,馬上就去別苑!”

外麵的炮聲越來越響,甚至有幾發炮彈落入了王宮之中。

整個漢宮都是亂成一片,無數的內侍宮女紛紛抱著頭亂竄。

南漢在南海這片區域立國幾百年,從來就沒出過賢明的君主。

幾乎個個都是昏庸無道,每年都大量的召內侍和宮女入宮。

據傳言所說,如今漢王劉鑫的後宮中,內侍有上萬人,宮女妃嬪則是將近兩萬。

這樣的數字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每年宮中的日常用度都要數以百萬計。

大量的賦稅都是被用來奢侈享樂了,民間還是餓殍滿地、衣不蔽體、饑寒交迫。

劉鑫看到雷公打到王宮來了,當即也顧不得什麽美人寶物了。

直接跳上準備好的馬車,就催促禁衛軍護著他逃往越秀別苑。

越秀別苑在翔龍府北部的越秀山中,是劉鑫的又一個安樂巢穴。

當然也沒忘了吩咐呂茂,將他的美人和寶物都運過去。

劉鑫走後,呂茂總算是喘了口氣。

掀開幕簾走向後宮,那些嚇得如同小雞一樣的美女。

完全就像小綿羊一樣,穿著輕薄的紗衣。

裏麵卻是空空****、一覽無餘。

也不禁為劉鑫的會玩表示讚歎。

但是如今他已經不是全乎人,這些已經不足以吸引他了。

帶著幾個貼身之人,將劉鑫宮殿中的印璽和珍寶拿到手中。

就匆忙的出了宮,他還要應對夏國人的進攻呢。

召集眾臣眾將,所有人都早已亂了方寸。

呂茂拿出劉鑫的印璽,傳令所有軍隊出城向夏國發起進攻。

所有朝中臣子均不得棄城逃跑,不然抄家滅族就在頃刻。

在他的壓力之下,禁軍將士帶著死誌打開城門。

推著各種老舊的器械就打算到江邊阻擊。

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夏國的強大。

西城牆早已成為一片廢墟。

士兵們出去之後,就是麵對無數的炮彈洗禮。

而夏國的戰船還從容的掉了個頭,換成另一麵的火炮繼續攻擊。

整整一日的時間,南漢都城的五萬禁軍,整整死了一大半。

從西城門到江堤鋪滿了屍體,卻連夏國人的邊都沒摸到。

當夜,夏國人的炮擊終於停止了。

翔龍府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呂茂卻再次製定了深夜偷襲的計劃。

這次不僅禁軍不樂意,就連那些朝中大臣也是反對不已。

呂茂見此隻能作罷,畢竟他不如大統領對朝廷的掌控力。

三更時分,翔龍府幾座宅邸悄無聲息的打開門。

無數持刀槍的力士魚貫而出,沿著街頭向平章事府而去。

這些人從四方八方趕來,然後順著街道匯合在一起。

彼此之間沒有說話,點點頭即明白彼此的意思。

合兵一處開始攻打權力象征的平章事府。

還沒等呂茂反應過來,就被突襲而入的力士剁了腦袋。

然後將整座府邸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燒到第二天還未熄滅。

顧維鈞早晨醒來,在船上伸了個懶腰,就看到陳裕盛呆呆的站在船舷邊。

很多水軍士兵也是站在旁邊,都衝著翔龍府的方向望去。

顧維鈞好奇的走過去,當即也是瞪圓了眼睛。

南漢這是要幹嘛?

都不要命了是嗎?

但是也不對啊。

這不是攻擊的姿態。

誰會發起攻擊的時候,整整齊齊跪在江堤上呢?

而且還都是半大老頭。

後麵還立著白色的旗子。

白旗?

投降?

不會吧?

顧維鈞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就是炮轟了一天的翔龍府而已,南漢就打算投降了?

但凡有點骨氣,都不可能吧?

再說他也沒打進去,應該也不至於到投降的份上啊?

但眼前這情況,明擺著就是舉著白旗來投降的。

白旗無論古今,還是哪個時空,代表的意思都沒區別。

“顧總,眼前這咋辦?

咱還打不打?”

陳裕盛轉過頭茫然的問道。

“打個屁!

派人去接幾個代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