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的壞心眼

流波的壞心眼

清晨的鳥兒,快樂的在樹梢歌唱,把我從淺眠中喚醒,身邊子衿均勻的呼吸讓我最多他還在沉沉的睡著。?.

我看不見,卻知道他這幾日的心力交瘁,這麽多天他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吧,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蘭麝之氣,心頭的小火苗蠢蠢欲動。

舍不得打擾他難得的好眠,我安穩的躺著,享受著片刻安穩寧靜。

窗外的院中,清晰的傳來劍破風聲的招式舞動,是流波吧,沉穩的劍招舞動中腳步飄忽無聲,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衣袂帶風,那連綿不絕的招式聽在耳朵裏,讓我的心癢癢的,手也癢癢的。

輕輕的從子衿身邊起來,小心的給他牽好被子,我悄悄的出了門,一聲清嘯手指如劍,一縷勁風射向他。

“叮!”指風打在劍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得意的一笑,“來吧,活動活動身子。”

不待他回答,我又是一掌飛出,在他躲閃間尋找到他的衣袂聲,揉身而上。

“啪……”

“啪……”

“啪……”

掌聲飛快,眨眼間兩人已經交手十數招。

以往他都是拿劍,可能今天怕傷到我這個眼盲人士,他選擇了與我拳腳相交,也讓我見識到了他深厚的內力。

手指一抹,順著他的臂膀直切頸項,他手臂一擋,擊向我的肩頭,又快又狠。

身體微旋,我飛快的轉到他的身後,還沒出手,他已經轉過身,手指搭向我的腰腹間。

一個鐵板橋,我翻身的同時,踢向他。

不過我忘記了,眼神不行的人,又打的如此忘情,兩個人大幅度的動作早讓我們遠離了院子的中間,打到了花圃邊。

清晨的花圃,空氣中還帶著新鮮的露水氣,甜甜的直入心脾,揮舞間樹葉飄落,帶出幾滴水珠,落在我們的身上。

我如花間的精靈般,縱躍著,他在我身後追逐著,衣袂揚起的聲音讓我不時彈出指尖勁氣,阻止他的靠近。

我承認,看不見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每一步退後,都要先用掌風探路,隻這麽一下下的等待,他已追近。

突然,我的腳下踩到了什麽,濕濕軟軟滑滑的,不同於我剛才站的青石板路,加上我全力的速度,腳下沒能借到力的我,直接一歪向地上滑去。

掌心中一股力量打上地麵,我腳步一錯,擰身準備旋開,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自然的男子氣息撲上了我的鼻端,臂膀摟上了我的腰,借勢微轉,我已經被牢牢的困在懷抱中了。

我的腳步已經錯開,全身的力量讓我立即就能脫離這濕滑的地麵,不過當我感覺到流波的靠近後,幹脆鬆開了全身的氣,任他摟抱上我。

舒服的靠在他的肩頭,我揚起笑臉,“流波啊,難為你如此的照顧我,讓你家主子我免於一摔,為了表示對你忠心的感謝,讓我送上本小姐最香豔最純潔最溫柔的……”用力的摟上他的脖子,試圖大大的在他臉上狠狠一啵,“吻吧。”

“啵!”聲音夠,證明親實了,不過為什麽嘴感不如想象中的細膩?暖暖熱熱,還有硬硬的繭?

“哎……”無奈的歎氣,我挪開臉,“小氣鬼,這都拿手擋著。”

連這點硬硬的溫暖都瞬間消失,他的手從我腰間撤離,“主子,既然身子不行,就別學人逞強比試,不然我這個屬下會很累。”

我無所謂的笑笑,“如果不是麻煩多,又何必要什麽護衛?所謂物盡其用,你別想有什麽休息的日子,以後白天伺候我練功,晚上伺候床第!”

回應我的,是他轉身的腳步,還有樹上鳥兒喳喳的叫聲嘲笑我被人無情的拋下了。

揚起聲音,我對著他離去的方向,“流波,打了這麽久你不餓嗎?我很餓啊,想去街頭喝熱熱的豆漿,但是我看不見啊,你能領我去嗎?”

“您應該讓子衿少爺陪您。”腳步是停下了,不過那聲音還是拒絕。

順著他的聲音,我抱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子衿累了,我不想這麽早讓他起來,我們兩個人去就行了,走啦……”

他沒有反抗被我半拉半拽著,隻是在出門口手腕一翻,反客為主的牽起了我,沒有半點小男人的自覺。

“流波,你的武功在哪學的?為什麽你的氣息非常古怪,武林中從來沒有見過。”我思索著剛才交手的感覺,打死也不相信就靠穆水如能指使的了他這樣的人,這麽高的武功,為什麽武林中沒有半點名氣?還有這心氣,根本不是當下女子為尊的小男人態度。

“是嗎?”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改變,牽著我一步步的走著,在我差一點被人撞上之後,索性改牽為摟,“我以為你會有一點熟悉呢。”

“為什麽?”如果我沒記錯,他在上次我看見背後的麒麟圖案時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我明明沒有見過,我的記憶力不會差到這種程度,這一次說的又是他的內力我應該有感應,我確定在‘寒雪峰’一夜之前,我真的不曾見過他。

“流波。”輕輕的開口,我握了握他的手,“如果我們以前見過,或者曾經有過什麽交集而我忘記了,那我道歉。”

“不用。”他回答的飛快,“我們以前沒見過,所以你也不用說什麽對不起。”

這下換我腦子一片空白了。

沒見過,沒見過他說什麽我應該熟悉,沒見過他說什麽我應該見過,他腦子不是壞掉了吧?

還是他覺得我現在好欺負,逗我玩?

遠遠的豆漿香氣濃濃的傳入我的鼻子裏,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豪氣幹雲的吼出聲,“流波,為了報答你替我完好無損的保護了子衿的份上,這一頓我請了,衝啊。”

“主子,您真小氣。”他咕噥著,惹著我笑聲連連。

這是與他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他還有孩子氣的一麵,我大方的拍上他的肩膀,“那好,明天的早飯我也請了,這下不小氣了吧。”

“哼!”小小的不屑聲,吐出兩個字,“摳門。”

啜了口濃濃的豆漿,香香甜甜的味道讓我直嘖嘴,手指在桌上一點點的摸著,不過剛伸出,就被人塞了根油條在手中,“別摸了,我給你拿。”

“流波。”我的腿在桌下壞壞的勾著,尋到他的腿,纏繞著,極度曖昧的磨蹭**,聲音甜的快掐出蜜了,“我還不知道你多大呢。”

“十八。”聲音平靜,但至少不算冷。

“十八啊,那是不是該許人家了啊?”為什麽他對我的挑逗沒有半點反應,既沒有躲閃,也沒有貼上來,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我繼續,我蹭,我蹭,我蹭蹭蹭。

又是一根油條塞到我的手裏,“那麽就請主子替我做主好了。”

死小子,給我裝蒜是吧。

我的手已經貓到了桌下,朝著他的方向,悄悄的摸上了他的大腿,手指在他腿上劃著圈圈,“不如我介紹一個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三教九流,文才武略無一不精,尋花問柳萬萬不會的專情好女人怎麽樣?”

那腿,湊上了我的手指,反繞上我的腿,一下下的廝磨,上上下下,緩緩的,極具誘惑性的,纏綿。

小樣,叫你悶騷,這下露餡了吧。

“咳,咳,咳……”他似乎被嗆著了不斷的咳嗽著,半天才喘過氣,“主子,您該不是想告訴我那個人是您吧?”

我的手指,已經慢慢摸上了大腿的內側,小小的搔刮著,聲音低低的充滿了曖昧,“你真是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知道這門親事你可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嘶啞的大吼差點把我震倒,巨大的聲浪讓我耳朵一陣發麻,還來不及反應,我摸在他大腿上的手已經被人包裹握在手中,刀割雞喉嚨一樣的可怕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著,“我就知道,我王二狗等了四十年無人肯娶,一定是那些人太沒有眼光了,隻要等我就一定能等到我心目中的愛人,我太激動了,您居然對我一見鍾情,這麽快就提親,讓,讓我,讓我考慮一下行不行?”

天哪,我居然在那蒼老的聲音裏聽到了嬌羞的意味,剛剛咽進肚子裏的油條豆漿差點化為一股氣噴薄而出。

有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子,您摸錯人了。”從那個男人的方向,不對,應該是從那個男人的身旁,傳來了流波熟悉的嗓音,“剛才的話,您一直是對著他說的。”

我哆哆嗦嗦的收回自己的手,情不自禁的在衣服上蹭了幾蹭,就在剛才我居然用它摸了一個四十歲都無人願娶的老男人,而且纏纏綿綿的提親。

嘔……

“你,你,慢慢考慮,慢慢考慮,真的不急,不急!”我顫抖著,丟下一句話,管不了許多轉身就跑。

“咚!”

“嘩啦!”

“哢嚓!”

不用懷疑,一個瞎子兜頭亂跑,會撞上攤子邊的支架很正常,倒了的支架棚子翻了,桌椅板凳全倒地也很正常,杯盤碗碟落地那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再來幾個嗷嗷叫的可憐人應景,也沒有半點問題。

所有人在淒慘的叫著,亂做一團,而我這個始作俑者正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的揉著我的額頭,聽著小鳥兒的歌唱和漫天星星閃耀,徹底暈乎了。

當一雙手用力的抱起我的時候,我隻記得從牙縫裏恨恨的擠出一句話,“流波,我要不把你四仰八叉的扒光了捆在床上用鞭子抽,不玩到你小鳥脫層皮,我就不叫上官楚燁,你給我記著,姑娘我發誓!要是做不到,懲罰我一輩子碰的男人都是不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