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家有子

夏宇走進,這兩處房子,一處正在花天酒地,另一處冷冷清清,想必這邊便是張七爺和黃六爺把手之處了,而楊五爺嗜賭成性,平日裏喜歡開賭,想必喝酒之處今日又開了賭局。

夏宇推開門,一股酒氣和胭脂水粉撲麵而來。

隻見有人**上身,腳踩在凳子上喝酒劃拳,有人懷抱美人兒喝酒調情,有人手拿靈石,壓大壓小,門應聲而開,夏宇之身一人走進大廳之內。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因為大家看到夏宇,發現並不認識,黑山並沒有新人加入,也就是說,這人是外來的,外來人黑山有兩種,一種是找事兒的,一種就是死人。

可夏宇活生生站在他們麵前。

“小子,你是何人?

可知道此處是黑山?”

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將懷中的美人推到一邊,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問道。

所有人都在等夏宇的答複。

最深的角落裏,隻有一個人沒有動,還在繼續喝酒,好像夏宇並沒有來一般。

夏宇環視一周,便知道那人是誰,這屋內,十七個靈氣五重,九個靈氣六重,七個靈氣七重,隻有一個靈氣八重巔峰。

而排行第五,八重巔峰,怕是不簡單。

可不簡單是對別人來說,對他夏宇,都是一個樣,難道比他還不簡單?

“張五爺?

本來想殺了老六和老七再來拜訪張五爺,沒想到倒是提前撞上了,也罷,你若不幹涉,我可以考慮不殺你,畢竟當年沒你什麽事兒。”

夏宇開口,眾人皆驚。

“你小子瘋了吧?

殺六爺七爺?

哈哈,毛還沒長全,就敢大放厥詞?”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你還在娘胎的時候,老子就幹過多少女人啦……”“哈哈哈……”夏宇聽的此言,沒有再忍,對他們,不用忍。

腳下一動,已經出現在了辱罵他母親的胖子身邊。

那胖子一驚,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的,竟然連手中的酒杯還沒有放下,就已經應聲倒地,在沒有一點聲音。

眾人都沒有看清楚夏宇是怎麽出手的,隻有一個人看到了,但不清楚,心中隻是震驚,側目看著夏宇,這才站起身來。

“也就是說老七和老八都死了?”

張五爺終於開口,這個中年男子,聲音有些沙啞,卻透出一股滄桑。

“什麽?

怎麽可能?

他明明隻有……”“殺了他,他殺了黑山之人,怎麽能放了他……”夏宇目光一閃,左腳一橫,又是兩拳,那二人直接倒飛而出,口吐鮮血,掙紮了一會兒,不省人事。

“好厲害的肉身,三拳打死三個靈氣七重,我要是動手,擋不下你三拳。”

張五爺目放精光,心中的熱血忽然的生了起來。

“什麽……”“五爺,殺了他,為兄弟們報仇……”“是啊,五爺,都欺負到咱們兄弟頭上了,這是在咱們頭上拉屎啊”“五爺,這是在打咱們黑山的臉,打您五爺的臉啊……

兄弟們,上,他一個人,我就不信……”“不,你們打不過他,我也打不過他,讓他上山去吧。”

張五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強忍下心中的怒火。

這個張五爺,名叫張萬福,原本是個本分之人,在紫雲城內本是一家商戶,小本生意,卻也娶得嬌妻,並未修行。

可就在婚後兩年,原本幸福美滿,妻子卻被韓家少爺,也就是現在的韓家家主看中,要搶去作為侍妾,自己理論了幾句,卻被直接抄家,妻子被玷汙之後自盡,自己被打入死牢。

恰好那年趙城主添孫子,大赦,這才出了死牢,於心不甘,便來了這青玉山,本想一死了之,卻因禍得福的了一株靈草,誤食之下,得以中年修行。

可是沒有法門,修行緩慢,每次想到紫雲城尋仇,可每次韓家那少爺都比他修為更高,無從下手。

前些年進了黑山,用的乃是一把銅錢,修行如今隻有靈氣八重巔峰,往後怕是止步靈氣了。

夏宇能殺了老八、老九,說明夏宇能夠越階反殺,而韓家家主已經靈台中期,雖然是靈台中期,他若是能夠到達靈台初期,也有可能反殺。

這讓他看到了報仇的希望,心中原本平靜的火焰忽然間有旺盛了起來。

、所以當年他沒有參與孟軻的事,甚至幫他們母子逃出黑山,黑山沒有追究那幾人的責任,自然也沒有理由找他的事兒。

“五爺……”有人開口,卻被張萬福打斷。

“你說的當年的事,是指……”“王家有子,如今姓孟”夏宇並沒有多說些什麽,簡簡單單八個字,就已經說明太多太多了。

在場的人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們之所以跟著張五爺,是因為張五爺是黑山唯一一個潔身自好的人,不欺軟,不怕硬。

“你是他的孩子?

難怪,難怪”張萬福點點頭:“你要上黑山,這個理由足夠了”“不是我,是我的兄弟。”

夏宇開口道。

再沒有人要說殺了夏宇,要是此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會如此,可能比這還要變本加厲。

“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師從何處?”

張萬福顯得有些激動,不自覺的竟行了一個禮。

“易雨,無師自通。”

夏宇回禮。

無師自通……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他也可以……

他可以殺了韓楓,為死去十六年的妻子報仇……

忽然間,眉宇間多了些滄桑,心中一股快感油然而生,體內靈氣驟然迸發……

靈氣九重……

這一天,他等了五年……

“五爺,您這是……”終於有人發現張萬福氣息不對,比方才強,但是很不穩定,唯一的解釋就是晉級了……

眾人皆驚,不由得用異樣的眼光看這個眼前自稱是易雨的少年,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讓在靈氣八重五年的五爺突破,這是怎麽回事?

別人不知道張全福的事情,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事情是萬年無意間得知的,夏宇搜魂,自然也知道,這才沒想過要殺張全福。

“多謝,老五老六我會攔住他們,你去吧,這恩情,就此兩散。”

張全福拱了拱手。

“五爺……”“你沒聽到嗎?

你們誰敢出手,別怪我沒有提醒過。”

張全福怒喝道,一掃平日的冷靜和斯文。

“是……”“多謝了,不過還是順便殺了吧,他們可能是韓家的人。”

夏宇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張全福心中猛的一涼,忽然間,有些事情能夠解釋的通了,為何當時他們兩個極力要殺王珂,他的一切,韓家都了如指掌……

“我與韓家也不是很好,如果你想,我們可以一起去韓家一趟。”

夏宇左腳跨出大門,回頭笑道。

“把老六老七叫過來。”

夏宇走後,張全福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

“五爺,一個外人的話,不能信啊……”“是啊,五爺,他這分明是挑撥我們黑山兄弟的關係”“是不是挑撥,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萬福說罷,轉身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起酒來。

夏宇出了門,繼續朝山上走去,越往上,光線越是明亮。

四周景色突變,沒有山腳下的昏暗,四周百花盛開,一條河水橫穿山腰,不知道流向何處。

“你小子怎麽知道他不出手?”

玄黃之靈笑道,這個夏宇,倒是把人心玩兒到了極處。

夏宇撓撓頭,笑道:“我知道他的故事,我若是他,看到了希望,怎麽會把希望親自掐滅?”

“那韓家的事兒,你怎麽知道?”

玄黃之靈道,搜魂的事情,他知道,但是卻也不知道搜到了些什麽。

“我不知道啊,他們兄弟自己說的,除了他不知道,誰不知道?”

夏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搜魂,果然是個好辦法,等老子有了肉身,也搜個玩兒玩兒,嘿嘿……”玄黃之靈調侃道,旋即麵色一變:“後麵呢?

準備好了麽?”

“那是自然。”

夏宇說著,將一顆續靈丹放進口中。

山腰之上,陽光明媚,夏宇倒是驚奇,山上山下不過千米,卻如兩個世界一般,這黑山,倒是奇妙。

“來的是何人?

報上名來。”

夏宇還未靠近山腰的大宅,便聽到有人呼喊。

話音剛落,兩名守衛手持長槍,迎麵走了過來。

“在下易雨,來黑山找黑山。”

夏宇說著,覺得有些好笑,來黑山找黑山。

二人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崽子,大言不慚,黑山老大是你想見就見?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嗎?”

“不過,你是怎麽樣來的?

難道能繞過哨卡不成?”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終於發現了不對。

“快,通知……”“真麻煩,還是我自己喊吧。”

夏宇一個箭步衝上去,兩拳將二人撂翻在地。

“黑山,出來一戰。”

修為爆發,聲如洪鍾,震得二人頭暈目眩。

聲音傳出,大宅之門過了片刻便打開,衝出幾十號人馬。

為首的,乃是一個中年白衣之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身後站著一個光膀子大漢,一個瘦弱的青年。

“那裏來的小東西?

敢來黑山鬧事?”

那光膀子大漢揮了揮手中的雙斧,怒喝道。

“要打就打,哪兒來的廢話。”

夏宇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

“二哥、三哥,交給我,這小東西不過靈氣七重,還反了天了。”

那光膀子大漢揮舞著雙斧,腳下一動,靈氣九重的氣息迸發而出,迎著夏宇便砍了去。

二人相距百丈,夏宇速度不快,衝出三十丈,便迎上了大漢。

“開天斧”大漢手揮雙斧,呼呼生風,斧刃之上散著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他原本力氣就大,在加上靈氣九重的修為,將斧子猛劈夏宇天靈之處,速度之快,轉瞬就到了頭頂。

“老四這一斧子,就是我,也不敢接。”

那瘦弱的青年摸了摸手中的拂塵,麵色凝重。

“小崽子,給爺爺死了。”

大漢怒吼著,斧子劈下。

夏宇不慌不忙,神魂之力早已散開,眼看斧子就迎麵劈上,腳下一滑,身子刹那間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向右一轉,右手化拳,朝著大漢後背砸去。

大漢有些吃驚,以他的速度,眼前的少年自然是躲不過去的,可他偏偏躲了過去。

一擊不成,下落的斧子順勢橫劈過去,破風之聲,仿佛要將空氣撕裂一般。

夏宇腳下閃動,上身一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過從鼻尖飛過的重斧,眼前寒光一閃,腳下一蹬,從大漢右側平著身子飛了出去,旋即轉身,左腳順勢飛出。

“踐踏”左腳上靈氣湧動,仿佛巨象一般,散發出一震殘影,整個左腿之上,幻化出灰蒙蒙的靈氣,狠狠的朝著大漢腰間砸去。

大漢反應不慢,以他靈氣九重的修為,根本沒把夏宇當回事兒,若是勝了前麵的兄弟,自然有投機取巧的成分,故而並未使出全力。

沒想到夏宇躲過兩擊,卻還能反擊,心中驚詫,想要回身躲過那一腳,可已經是來不及了,重斧從豎劈到橫掃,已經卸了三成力道,若要停住斧子再回身,至少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

可隻一個呼吸,夏宇的左腳已經飛到了大漢腰上。

“嘭”的一聲悶響,陣陣靈氣波紋震**開來,大漢隻覺腰間一陣酥軟,從落點之處骨骼劈裏啪啦碎裂開來,震碎經脈,竟連掙紮都沒來得及掙紮,腳下似踩了棉花一般,軟雲雲的踉蹌了兩步,直接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