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者
這段黑暗的空間比想象中更加深長，一些沒有經驗的新人舉步維艱，摸索著邊緣牆壁緩緩前進。
更有心急的人撞上了其他摸索前進的新人，一時間咒罵擁擠混亂不堪，前後方的差距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被拉開。
最前麵的一行人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明亮的燈光，那裏有一個地洞般的台階，光從那裏投射了出來，主考官應該就在台階下麵。
正當三景準備跟著最前麵的古力加他們走下去時，老者突然說道，“都停下！”
“怎麽了？”
眾人蹲在台階位置好奇地朝下探查著。
“噓，有龍！”
老者示意安靜。
地下怎麽會有龍呢？
主考官呢？
眾人心裏一陣納悶。
“以往的測試中，並沒有出現龍之類的生物，這次似乎有些奇怪。”
老者說道。
“怎麽，你們怕了嗎？”
一個人影突然從地下竄了出來，堵在了台階上，他蒙著麵看不清長相，一身黑衣，瘦削身材，眾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主考官？”
有人試探著問道。
“主考官夏日臨時有事，委托我替她主考。
所以現在我是主考官，黑者。”
眾人議論紛紛，頓時氣氛變得喜悅了起來。
“夏日？
就是那個變態考官，每次都隻有一人能通過測試。”
“碰到了就算倒黴了！”
“還好，還好，她不在！”
“太好了，就擔心這幾年會碰到她呢。”
這黑者似乎是第一次主考，之前也沒有聽說過考官裏麵有這個人，應該是督查裏麵的某位大人物。
獵人督查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獵人能比擬的，在獵人行會中已經是前三的級別了，這種地位的獵人身份自然也更加隱秘和保密。
古力加和老者也鬆了一口氣，即使是職業獵人，也不敢說能百分之百從夏日手裏通過測試，顯然這次運氣還不錯。
“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過樂觀了。”
黑者淡淡地說道，“我可沒打算讓你們有人通過。”
這不是找茬嗎？
這算是哪門子測試！
後麵陸續有人也達到了洞口，一堆人都擠在了狹小的空間卻不敢再前進一步。
“喂，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一個粗壯的大漢不滿地質問道。
黑者坐在了台階上，悠悠說道，“所謂獵人到底是什麽呢？”
“財富？
名譽？
自由？”
黑者搖了搖頭。
“都不是，隻為找出一切的因果，獵人是冒險。”
“冒險意味著可能失去和死亡。”
“所以進入地下的人，視為接受冒險。”
“以往的測試，地下空間隻打開了三層，也就是三個關卡，但今天的測試隻有一個關卡。”
“內容也簡單，第一個進入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的人會拿到測試徽章。”
黑者亮出了手中一枚六芒星形狀鐵質徽章，上麵有一隻閉著眼睛的圖案。
“隻要把測試徽章交給我或者任意監考，就算測試通過。”
“我會在第五層盡頭等你們。”
“當然，你們一旦進入地下空間就會被貼上某種標記，這種標記會引起龍的攻擊。”
“不想死的人可以原路退出，放棄做不到的事情也是獵人的基本素質。”
“嗯，記住，這次測試不會有人通過的，祝你們好運。”
黑者說完，從黑暗中慢慢隱去，一時間鴉雀無聲。
黑者來去無影無蹤，相當詭異，顯然這又是龍化中另外的路線。
過了一會兒，有人突然說道，“我們一百多個人難道還怕一頭龍嗎？”
“不，不止一頭。”
九菊搖了搖頭，從底下的動靜中可以感覺到，黑者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群龍，而且距離最近的那頭龍的實力，恐怕要一個職業獵人團經過多年配合，才可以應付得過來。
而更下麵更深處的龍會有多恐怖，更是未知數，九菊興趣高漲，第一個人獨自進入了地下空間。
“說起來，九大人怎麽也會參加獵人測試。”
“不清楚，九人眾個個實力強勁，一向不屑參與獵人行會。”
“唉，比起九大人我差遠了，我還是下次再考吧！”
陸續有人權衡利弊之下放棄測試，原路走了回去，一百多人瞬間就隻剩下三十多個人。
“這次的測試比變態夏日的測試更加變態！”
矮弱如同侏儒的人蹲在地上咒罵著黑者，心有不甘又不肯輕易離開。
“有些奇怪。”
找出一切的因果三景思考著黑者說的那句，把測試徽章交給我或者任意監考，就算測試通過。
監考們難道都在暗中觀察著？
三景突然想到了一個看起來似乎被忽視，卻極為重要的人。
那就是第一個監考，那個女人！
她是在入口處！
為什麽黑者隻在第五層等？
為什麽又設置交徽章這樣一個過程？
真是重重埋伏“怎麽辦？”
老者向古力加詢問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古力加終於開口，“剩下三十多個人，各懷心思，想臨時組成一個獵人團不現實。”
“不過.”“不過組成三到四人小隊倒是非常容易。”
“我們的目標並不是擊殺龍，而是在第五層。”
“換句話說，這次的測試內容其實是小隊逃脫。”
“我們拿到徽章逃脫到第五層即通過測試。”
古力加一番分析，三景覺得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麽不堪，和平日裏無精打采無所事事的樣子正相反。
不過他還隱藏著重要的信息沒有透露。
老者朝四周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到了三景和花見的身上，便開口道。
“小夥子，你要不要加入我們，當然，這不算作弊，這叫合理的戰術。”
這測試對於三景來說卻有如家常便飯，在上次夢境中他和十二古龍周旋了漫長的歲月，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比起古龍這些後代的龍種又算得了什麽。
三景看著老者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頗為滑稽，這臉皮不愧是你。
先前還說別指望幫忙作弊之類的話來著，還沒等三景開口回答，卻被一旁的花見搶先說道。
“居然不叫本大人幫忙！
哼！
有眼無珠！”
花見嘟起了小嘴，便獨自一個人衝了下去。
老者原先也是想邀請花見，她力量驚人，實力深不可測，想必是力量係的龍化術，應該能算作一份助力，雖然感覺也挺能惹事。
最終放棄的原因還是對花見不太熟悉，對於不太有把握的人心裏存在顧慮也是情理之中，這是老獵人的直覺。
三景說道，“三人小隊，我覺得可以。”
於是老者把三景拉了過來，商討了更為詳細的策略和戰術，便一同走向了第一層。
地下第一層，非常寬大，三人走下重重台階，周圍時而昏暗時而又明亮，在空間深處有一頭休憩在巨大岩石上的龍，氣息平穩而悠長，似乎外麵的一切都和它沒有關係。
“別去惹它。”
老者輕聲說道。
第一層似乎隻有這一頭龍，三人終於走到了平地上，四周被重重岩石完全封閉，也看不到任何向下的通道。
遠處似乎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正圍著那頭龍觀察著，好像是九菊，花見.也隻有他們在三人小隊的前頭。
三景正感覺到這空間有些壓抑，突然發現花見正對著龍，做出了奇怪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