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缺鹽的部落

戰士們臉色鐵青,他們不約而同望向楚東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惶恐和震驚,但見到石屋內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的斧。

戰士們對視一眼,全都站了出來。

“用我的血,我的命來換斧的命。

斧是高等戰士,部落不能少了斧,我來!”

“兔崽子,滾一邊去,這裏還輪不到你出頭。

我三十多了,活的已經夠本了,讓我來。

楚,來抽我的血!”

戰士們麵色凝重,一個個爭先恐後。

斧是獵荒隊的隊長,更是部落的希望。

初等戰士可以培養,中等戰士也可以養成,但高等蠻骨戰士卻隻有少數的強者才能夠做到。

每一個高等戰士,都是部落中最強的勇士,代表著希望。

用他們的命來換,很值得!

“不,別跟我爭,你們都別跟我爭。

楚,用……

用我的血,一定要用我的血!

我欠斧一條命,我還給他。”

先前痛哭流涕的少年戰士,顫抖道。

少年臉上稚氣未脫,雖然原始世界給了他足夠強大的體魄,但看麵相至多也就十六七歲,還是孩子。

“楚,你要用誰的血?”

這時,酋長站了出來,通紅著眼,如同受傷的猛獸。

很顯然,這位五大三粗的鋼骨酋長也明顯領會錯了楚東的意思。

原始社會,用命換命很公平。

額……

楚東歪了歪嘴,他很想給這群原始人普及一下現代醫學的知識,告訴他們輸血是不會丟掉性命的。

隻是眼前氣氛沉澱,凝重的嚇人,楚東生怕一個不好就要被他們當成螞蟻碾成粉碎。

更何況,又不是誰的血都可以。

至少需要血型配比才可以的好伐。

在沒有任何現代醫學試紙的情況下,楚東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進行判斷。

老子才沒有時間去觀察什麽凝血反應。

“不用了,你們的血不行!

容易產生溶血反應,盲目的輸血隻會要了斧的命。

這樣,隻有我的才可以,我是O型血,能應付大部分的血型。

既然加入了磐石,我就是磐石的一份子。

斧的命我來救!”

楚東毫不猶豫的切開自己的手指皮膚,任憑鮮血滴落在罐子裏。

媽的,傷口切大了。

楚東暗罵了一句,臉上卻是一種慷慨就義的神情。

唰。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換血是會死人的,楚東隻是一個剛剛投靠磐石部落的下等公民,隻比奴隸的地位高上一線而已。

但是,現在,他要用自己的命來救斧。

這是多麽無私的奉獻精神?

酋長麵色肅容,先前眸光中那一絲蔑視再也消失不見。

望向楚東的目光隻有欽佩和信賴。

“楚!”

砰!

砰!

酋長鋼骨重重的錘擊著自己的胸膛,來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楚,楚,楚!”

戰士們同樣動作,高呼著楚東的名字,聲音響亮,蓋過雲霄,一浪高過一浪,甚至有幾個戰士在不斷的高呼聲中幾度開始哽咽。

嗯,稍稍有點小羞恥!

楚東在酋長等人欽佩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裁開腸衣,製作輸血管。

至於針頭是沒有的,也不需要,楚東熟練的切開血管,將細小的腸衣捅了進去。

眼瞅著自己的血液順著腸管緩緩流入了斧的身體中,斧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紅潤,脈搏的跳動愈發有力。

約麽一個鍾的時間,斧竟然睜開了眼睛。

盡管依舊虛弱,但悠長的氣息,和他轉動的眼珠兒好不疑問的告訴眾人,此刻的斧,沒有了生命危險。

“斧,活了!”

酋長真臂高呼,聲音如雷。

所有的戰士都歡呼了起來,就算是聚在石屋外的那些擔憂不已的部落人,也都開始盡情的歡呼。

斧活了,代表食物,更意味著興許能夠挺過即將到來的旱季。

所有的人都振奮不已。

待氣氛稍稍回落,酋長鋼骨才鄭重的走到楚東麵前,他拳頭放在胸口,看著楚東。

“楚,你是我見過最神奇的人,你救了斧,賦予了他新生。

從今天開始,我願意賜予你磐石圖騰。

你將正式成為我磐石部落的一員,不再是投靠者的身份。”

“你……

願意嗎?”

這是來自於磐石部落酋長的鄭重邀請,和投靠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每一位由酋長親自邀請的部落人,能夠在部落中得到最高的禮遇。

“我願意!”

楚東回答的毫不遲疑。

開玩笑,在這個連恐龍都存在的史前,就連斧這樣的高等戰士都無法真正自保,對他來說,真正加入磐石部落,無疑是此刻最優的選擇。

沒有出乎意料的答案。

酋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拍了兩下楚東的肩膀,隨後高舉雙手。

“很好,我很滿意。

今天,是我磐石部落的大日子,為了楚,為了斧的新生,我宣布,今天開宴會,慶祝吧,我的勇士們!”

“宴會,宴會,宴會!

!”

人群喜形於色,再次**起來。

酋長環視四周,隨後才吩咐了一聲,這才離開準備晚上的儀式。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史前的部落分工十分明確,戰士們負責打獵,老弱婦孺則負責一些準備工作,如同是停經分明的工蟻。

楚東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史前磐石的熱情。

救了斧,就是救了整個部落。

這些忙忙碌碌的部落人不斷的在他身前走來走去,望著楚東的目光,卻在沒有了之前那般不屑,取而代之的則是信賴和尊敬。

就算是早起一板一眼,好像欠了她八百塊錢的黑臉女人也首次對他露出了笑容。

黑臉女人叫麻,是部落女人們的領袖。

“感謝你,楚,我之前對你不太客氣,請你不要介意。

謝謝你對部落做出的貢獻,你救了斧,也救了我的孩子銅錘。”

麻有點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她口中的孩子是銅錘,就是之前斧所救的那個孩子。

來道歉的?

“沒事,換做誰對投靠過來的不知根底的人也會抱有戒心的,麻,你不用太介意。

況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酋長答應了我能吃肉。”

楚東樂嗬嗬的擺擺手,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嚕叫了。

“謝謝你,楚。”

麻由衷的感激道。

部落中,戰士是絕對的中堅力量。

一個原始的家庭中有戰士,就意味著食物和自保,在食物嚴重短缺,即將迎來旱季的部落中,那就意味著活命。

楚東用自己的血救了斧,就是挽救了銅錘的命,麻再怎麽感激都不為過。

“楚,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你能收下。”

麻真誠的看著楚東。

“一塊肉腿,沒辦法表達我全部的謝意,我知道不夠。

但銅錘隻是初等戰士,能夠分到的肉食有限,以後銅錘會報答你!”

麻遞給楚東一塊嬰兒手臂大小的肉腿,明顯是記著先前酋長和楚東的交換條件。

她說著,還有點慚愧。

一條肉腿,不足以表達麻心裏的感激,但這卻是她能拿出來的極限。

“這……

怎麽好意思!”

楚東本來想拒絕,可目光瞄到麻手中的肉腿,他就咕嘟一下咽了一口吐沫。

先前餓了多久不知道,但白天楚東隻吃了一顆黑果,如今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肉腿有點幹。

不知道用什麽來醃製烹飪的肉腿柴的如同是老掉的蒜台。

盡管楚東對原始社會的廚藝沒抱什麽太大的希望,隻是入口的感覺,仍是糟蹋著楚東的味蕾,如果不是一旁的麻在賣力的吞口水,楚東差點以為部落暗地裏傳了什麽話,要毒死他。

更重要的是……

“一點味道都沒有,麻,鹽呢?

你沒放啊。”

楚東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食物,狐疑的朝著麻望去。

卻見麻黝黑的臉紅了一下,她扭捏的捏著衣角,一副萬分慚愧的模樣。

“楚……”麻欲言又止。

楚東一瞧,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