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洪荒眾神出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

西方被樂毅和敖昆攪得一塌糊塗,東方何嚐不是被他倆**的是七零八落。

而且東方勢力混亂,龍蛇混雜,關係複雜。

其中便有掌管天庭的妖族和控製大地的巫族。

卻說這天庭真是個天堂仙境——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隻見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

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外廂猶可,入內驚人:裏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淩空丹頂鳳。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鬥口。

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宮,乃遣雲宮、毗沙宮、五明宮、太陽宮、化樂宮……

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淩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

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萬妖仙齊聚一堂,嗷嗷聲嘶吼鳴叫。

天庭之中有兩皇,一曰東皇太一,一曰帝俊。

觀那東皇是——“戴一頂衝天冠,穿一領赭黃袍。

係一條藍田碧玉帶,踏一對創業無憂履。

貌堂堂,賽過當朝;威烈烈,重興今日。”

而帝俊則是——“頭戴星冠,身披錦繡。

頭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錦繡彩霞飄。

足踏雲頭履,腰係熟絲絛。”

一日,兩人正觀賞美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一傳信小妖,那妖生得尖嘴猴腮,骨瘦如柴。

隻見他一進來,就跪下稟道:“兩位陛下,大禍了,大禍了!

打來了……

打來了……”東皇一聽,心下大驚,想道:“難道巫族終於都等不及了,想要殺天庭個措手不及嗎?”

厲聲問道:“真的是那巫族打來了嗎?

這次是誰領兵,有多少兵馬,現在打到哪裏了?”

帝俊一攝那妖,雙眼緊盯這他,道:“慌什麽!

到底是什麽回事?

快說清楚,否則,有你好看的!”那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道:“啟稟陛下,不是巫族。”

東皇大聲問道:“不是巫族,那又是哪個如此膽大包天?”

小妖答道:“一個是東海龍王敖昆,一個卻是不知。

這兩人從下界一直打到天庭,看守南天門的眾將士都沒能攔住。”

帝俊掐指一算,對小妖喝道:“你退下吧!”

小妖退下後,便對東皇說道:“他說的不差,本座剛才的推算了一番,隻知一人確實是東海的紅龍真君,另外一個卻算不出。”

東皇笑道:“既然有客到訪,我們也不能失了禮儀啊!

我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帝俊也是頷首表示讚同。

於是,兩皇便攜手騰雲徑往爭鬥的場地而去。

騰雲挪移果然飛快,須臾,二皇便來到了真君與仙君爭鬥的地方,二皇立在雲頭,見那爭鬥果然激烈——“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棋逢對手難藏興,將遇良才可用功。

那兩大神君相交,好便似南山虎鬥,北海龍爭。

龍爭處,鱗甲生輝;虎鬥時,爪牙亂落。

爪牙亂落撒銀鉤,鱗甲生輝支鐵葉。

這一個翻翻複複,有千般解數;那一個來來往往,無半點放閑。

火尖槍,離頂門隻隔三分;七殺刀,向心窩惟爭一寸。

那個威風逼得鬥牛寒,這個怒氣勝如雷電險。”

仙界高峰之處,東皇讚道:“真是厲害!

一個是東海的強將,一個是神秘的鬥士。

兩位洪荒的奇葩,如果能夠為我所用,又有何事不成啊?”

帝俊道:“這兩人恐怕不會為妖族所用,不過倒是可以結交一番,也為妖族增加一些臂助。”

正觀看間,忽聞天外之處有人騰霧而來,來時還伴有歌唱之聲,急忙移目而視,側耳而聽,原來這歌曰:“混沌開時吾已生,洪蒙判處我當先。

源流非比凡間物,本性生來在上天。

萬壽山裏五莊觀,人參果樹數第一。

壽比南山鎮元子,與天同齊不老君。”

伴著飄渺的歌聲,天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卻看那人——“頭戴星冠飛彩豔,身穿金縷法衣紅。

足下雲鞋堆錦繡,腰間寶帶繞玲瓏。

飄然真羽士,秀麗實奇哉。

煉就長生居勝境,修成永壽脫塵埃。

袖裏乾坤多微妙,兩袖清風裝宇宙。”

帝俊和東皇細看正是鎮元大仙來也,都起手道:“大仙有禮了。”

鎮元子按下雲頭,還禮道:“二位妖皇陛下,貧道作揖了。”

東皇問道:“朕知道鎮元大仙遠在無上仙山,無量天界的萬壽山五莊觀,怎麽有如此雅興來此啊?”

鎮元子道:“驚世大戰,震動環宇,我五莊觀也不是長在混沌鴻蒙,當然也是被它驚動了。

隻是等我察覺時候,他們卻是打到兩位陛下的尊界,所以不得不來叨嘮一番了!

希望二位尊者不會介懷才是。”

帝俊笑道:“當然不會。

大仙遠來,還望恕我們有失遠迎之責啊!”

鎮元子笑道:“陛下取笑了,取笑了。”

說話間,遠天又來一人,你道那人長得什麽模樣?

他是——“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

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

三須飄頷下,鴉翎疊鬢邊。

手中無兵器,止將玉麈手中拈。

胸前一葫蘆,九九紅雲散魄葫蘆。”

鎮元子起手道:“紅雲道友等你良久啊!”

二皇也是作了個揖,唱了個諾。

紅雲道人一一還禮,看著下麵大戰的兩人說道:“看來我還沒有錯過什麽好戲吧!”

鎮元子笑道:“還有得打哩,這場仗已經打了三千年了,還是沒有消停,孰強孰弱很快便可知矣!”

幾人一邊觀賞大戰,一邊說說笑笑。

說笑間,隻聞得下界飛來眾人,看什麽人——原來是巫族的十二祖巫。

這十二祖巫長得是何模樣——“蓐收:全身金色鱗片左耳穿一條金蛇腳踏兩條金龍,人麵虎身,肩胛處生羽翼,西方金之祖巫他是——金翅鯤頭,星睛豹眼。

振北圖南,剛強勇敢。

變生翱翔,`笑龍慘。

摶風翮百鳥藏頭,舒利爪諸禽喪膽。

句芒:全身青木顏色鳥麵人身腳踏兩條青龍,東方木之祖巫他是——虎目金睛,黃牙粗腿。

鳥麵銀毛,看頭似尾。

圓額皺眉,身軀磊磊。

細聲如鬼哭狼嚎,木麵似牛頭惡鬼。

腳下兩條青龍開路,萬木齊身服拜。

共工:蟒頭人身腳踏兩條黑龍手纏青色大蟒全身黑色鱗片,善操縱洪荒水勢,北方水之祖巫他是——眼射曉星,鼻噴朝霧。

密密牙排鋼劍,彎彎爪曲金鉤。

頭戴一條肉角,好便似千千塊瑪瑙攢成;身披一派紅鱗,卻就如萬萬片胭脂砌就。

盤地隻疑為錦被,飛空錯認作虹霓。

歇臥處有腥氣衝天,行動時有赤雲罩體。

祝融:獸頭人身雙耳穿兩條火蛇腳踏兩條火龍全身火紅鱗片,南方火之祖巫他是——圓滴溜兩隻眼,如燈幌亮;紅刺媸一頭毛,似火飄光。

糟鼻子,歪[口,獠牙尖利;查耳朵,砍額頭,青臉泡浮。

後土:人身蛇尾背後有七隻手前麵也有兩手握兩條騰蛇,中央土之祖巫她是——比玉香尤勝,如花語更真。

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

釵頭翹翡翠,金蓮閃絳裙。

卻似嫦娥臨下界,仙子落凡塵。

天吳:八首人麵虎身十尾,風之祖巫他是——白額圓頭,花身電目。

四隻蹄,挺直崢嶸;二十爪,鉤彎鋒利。

鋸牙包口,尖耳連眉。

獰猙壯若大貓形,猛烈雄如黃犢樣。

剛須直直插銀條,刺舌UU噴惡氣。

八首全人麵,虎身生十尾,頭大尾長,手長過膝,腳短腿粗。

玄冥:全身骨刺,巨獸,雨之祖巫她是——頭裹團花手帕,身穿納錦雲袍。

腰間雙束虎筋絛,微露繡裙偏綃。

鳳嘴弓鞋三寸,龍須膝褲金銷。

全身骨刺怒聲高,凶比月婆容貌。

強良:虎首人身拿兩條黃蛇,雷之祖巫他是——青靛臉,白獠牙,一張大口呀呀。

兩邊亂蓬蓬的鬢毛,卻都是些胭脂染色;三四紫巍巍的髭髯,恍疑是那荔枝排芽。

鸚嘴般的鼻兒拱拱,曙星樣的眼兒巴巴。

兩個拳頭,不周山石模樣;一雙藍腳,懸崖描愾丁P迸諾婆壅剩侵躉⑵ぁD玫囊豢詰叮庖常幻叩囊豢槭溉笪摜Α翕茲:人麵鳥身耳掛兩條青蛇手拿兩條紅蛇,電之祖巫他是——一頭紅焰發蓬鬆,兩隻圓睛亮似燈。

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鼓老龍聲。

身披一領鵝黃氅,腰束雙攢露白藤。

項下骷髏懸九個,手持寶杖甚崢嶸。

帝江:人麵鳥身背有四張肉翅,胸前、腹部、雙腿六爪;善速度,四翅一扇二十八萬裏,全身紅鱗片,空間速度之祖巫他是——金盔晃日,金甲凝光。

盔上纓飄山雉尾,羅袍罩甲淡鵝黃。

勒甲絛盤龍耀彩,護心鏡繞眼輝煌。

鹿皮靴,槐花染色;錦圍裙,柳葉絨妝。

燭九陰:人麵蛇身全身赤紅,掌管日月運轉,時間之祖巫他是——血津津的赤剝身軀,紅媸媸的彎環腿足。

火焰焰的兩鬢蓬鬆,硬搠搠的雙眉的豎。

白森森的四個鋼牙,光耀耀的一雙金眼。

奢比屍:人頭獸身,耳戴兩條青蛇,掌管天氣,又稱旱魃,天氣之祖巫他是——青不青,黑不黑,晦氣色臉;長不長,短不短,赤腳筋軀。

眼光閃爍,好似灶底雙燈;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缽。

獠牙撐劍刃,紅發亂蓬鬆。

一聲叱吒如雷吼,兩腳奔波似滾風。

常言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巫妖真是天生的克星,永恒的水火,你看我不順眼,我也是看你不順眼。

此時,兩族的首領相見,當然火藥味分外濃烈。

二皇看到巫族前來,本能地拿出法寶,運起法力,準備來一場大戰。

巫族的十二大祖巫也是神情激動,怒意蓬發,拿出武器,運起玄功,公然不懼。

就在這時候,隻聞西方的一片梵音,眾人望去。

卻是觀音大士來也。

看這觀音菩薩什麽模樣——“理圓四德,智滿金身。

纓絡垂珠翠,香環結寶明。

烏雲巧迭盤龍髻,繡帶輕飄彩鳳翎。

碧玉紐,素羅袍,祥光籠罩;錦絨裙,金落索,瑞氣遮迎。

眉如小月,眼似雙星。

玉麵天生喜,朱唇一點紅,淨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楊歲歲青。

解八難,度群生,大慈憫。

故鎮太山,居南海,救苦尋聲,萬稱萬應,千聖千靈。

蘭心欣紫竹,蕙**香藤。

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裏活觀音。”

見到眾位洪荒大神通者都聚集在此,急按下雲頭,流轉蓮台,降落在眾位眼前。

觀音不敢稱大,對各位一一行了禮。

便道:“兩位妖族陛下,十二位巫族首領,請聽我一言:今日眾位能夠聚集於此,恐怕都是為了下方兩人的鬥爭而來,而我佛慈悲,佛祖派我來此也是懷揣相同的目的。

請恕我鬥膽直言,祈望眾位能夠暫時放下恩怨,靜等這場大戰結束,可好?”

二皇和十二祖巫聽了有理,便不再爭鬥,隻是涇渭分明,井水不放河水。

說話間,遠山隻聞有人高叫道:“眾位道友有禮了。”

等飛近來看,原來是太清道德天尊、玄清元始天尊、上清通天教主踏風而來。

見是威名遠播的三清,眾位妖界陛下、巫族祖巫、鎮元子、紅雲道人、慈航道人也是一一還禮。

爾後,三清也是加入了觀戰的陣營。

話說混元仙君和紅龍真君相鬥,一個位列準聖之尊,一個修成仙武祖,兩虎相爭,旗鼓相當。

相鬥了三千年,卻是紅龍真君落了下乘,混元仙君卻是越戰越勇。

沒有令眾人失望,這場大戰遍及宇宙大地,東西無邊無際,卻是被兩人的爭鬥打破。

見那戰場上,紅龍真君一身紅血染遍,皮開肉綻,龍鱗零落,龍血潑灑,心中無限悲憤道:“想我東海一龍王,祖龍是我父,祖鳳是我母。

出生便有金仙法力,天劫雷顯,轟動世間。

等得初悟修真之道,天賦也是驚人,洪荒能及者寥寥,勤修苦練,隻為長生,終於修得大羅金仙,氣勢驚人。

而今更是位列準聖之尊,長生唾手可得,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可恨是不知哪裏來一道人,強殺我親愛侄兒,欺虐我龍族水族,蔑視我龍族陛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此一戰,隻恨蒼天不公,我千辛萬苦,清修苦練億萬載,自承高貴血統,擁有蓋世奇功,終於修成準聖尊位。

他一猢猻,身份耽,默默無聞,形單影孤,實力卻比我更強。

蒼天啊!

你是何道理?

大地啊!

你何等偏心!

既生瑜,何生亮,有我紅龍真君,為何又出現混元仙君?

我不服!”

紅龍真君在心底怒吼,手上火尖槍舞動之勢更勝,密不透風,紅龍湧現而出,直奔混元仙君麵門。

混元仙君公然不懼,七殺刀擋住,腳下生風,天蠶腿亂踢,炸在紅龍軀體,濺起朵朵血花。

這裏紅龍真君一聲怒吼:“拳傾天下!”

就見化爪為拳,雲龍出,風虎現,真是怒湧狂潮,直撲仙君。

那邊混元仙君會家不忙,忙家不會。

左手虛抬,輕鬆擋住拳勢,右手刀法淩厲,呼啦啦砍向龍腹。

真君心中大驚,手腳卻是不慢,龍腹微移,移花接木,淩空虛步,左閃右避,頗為狼狽。

混元仙君占了上風,不驕不躁,攻勢更勝,雙手忙個不完,腳法靈巧如狡兔。

真是一場好殺——“火尖槍飛當麵架,七殺刀起照頭來。

一個是天生猴屬心猿體,一個是地藏龍屬金剛體。

他兩個,恨衝懷,喜處生仇大會垓。

槍舉一天寒霧漫,刀迎滿地黑塵篩。

因仇恨,鬥殘雪,恨苦相爭顯大才,水火不投母道損,陰陽難合各分開。

兩家鬥罷多時節,地動山搖樹木摧。

混元霹靂火尖槍,刀名七殺世間高。

誇稱手段仙君惱,大捍刀擎法力豪。

門外爭持還可近,空中賭鬥怎相饒!

一個隨心更麵目,一個立地長身腰。

殺得滿天雲氣重,遍野霧飄u。

乒乓刀槍響。

慘淡野雲浮。

雜錚夠保煥匆煌緇肌I鋇梅縵焐撤狼虎怕,天昏地暗鬥星無。”

兩人在天界上空相鬥多時,打一處換一處,換一處壞一處。

刀槍相克的法力落在哪裏,哪裏便變成靡粉。

山河被打得變成了滄海,樓宇仙台變成了沙漠,高山變成了平川,山丘變成了峽穀,險峰被磨平,流水被蒸幹。

“乒乒乓乓……

乒乒乓乓”兩神兵一次次相撞,兩人盡耍手段,渾身沒一絲破綻,這裏殺來,這裏擋;那裏殺來,那裏擋;“梆梆……”再一次相撞,兩人終於被法力的威力推向了兩頭,身形都是不由自主地後退到了幾裏之外。

兩人這才發覺周圍有些蹊蹺,待到觀察時,隻見周圍景色竟然不是下界之物,不由大驚,那景色——“有好山——高不高,頂摩碧漢;大不大,根黃泉。

山前日暖,嶺後風寒。

山前日暖,有三冬草木無知;嶺後風寒,見九夏冰霜不化。

龍潭接澗水長流,虎穴依崖花放早。

水流千派似飛瓊,花放一心如布錦。

灣環嶺上灣環樹,MK石外MK鬆。

真個是高的山,峻的嶺,陡的崖,深的澗,香的花,美的果,紅的藤,紫的竹,青的鬆,翠的柳:八節四時顏不改,千年萬古色如龍。

有好水——隻聽得那潺潺聲振穀,又見那滔滔勢漫天。

雄威響若雷奔走,猛湧波如雪卷顛。

千丈波高漫路道,萬層濤激泛山岩。

冷冷如漱玉,滾滾似鳴弦。

觸石滄滄噴碎玉,回湍渺渺漩窩圓。

低低凹版流**,滿澗平溝上下連。

有仙閣——蒼鬆結玉蕊,衰柳掛銀花。

階下玉苔堆粉屑,窗前翠竹吐瓊芽。

巧石山頭,養魚池內。

巧石山頭,削削尖峰排玉筍;養魚池內,清清活水作冰盤。

臨岸芙蓉嬌色淺,傍崖木槿嫩枝垂。

秋海棠,全然壓倒;臘梅樹,聊發新枝。

牡丹亭、海榴亭、丹桂亭,亭亭盡鵝毛堆積;放懷處、款客處、遣興處,處處皆蝶翅鋪漫。

兩籬黃菊玉綃金,幾樹丹楓紅間白。

無數閑庭冷難到,且觀雪洞冷如冰。

那裏邊放一個獸麵像足銅火盆,熱烘烘炭火才生;那上下有幾張虎皮搭苫漆交椅,軟溫溫紙窗鋪設。

四壁上掛幾軸名公古畫,卻是那──七賢過關,寒江獨釣,迭嶂層巒團雪景;蘇武餐氈,折梅逢使,瓊林玉樹寫寒文。

說不盡那家近水亭魚易買,雪迷山徑酒難沽。

真個可堪容膝處,算來何用訪蓬壺?

有明月——皓魄當空寶鏡懸,山河搖影十分全。

瓊樓玉宇清光滿,冰鑒銀盤爽氣旋。

萬裏此時同皎潔,一年今夜最明鮮。

渾如霜餅離滄海,卻似冰輪掛碧天。

別館寒窗孤客悶,山村野店老翁眠。

乍臨漢苑驚秋鬢,才到秦樓促晚奩。

庾亮有詩傳晉史,袁宏不寐泛江船。

光浮杯麵寒無力,清映庭中健有仙。

處處窗軒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

今宵靜玩來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園?

有……”環視片刻,混元仙君先是大驚,複又想想,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本就是個膽大的人,不管是哪裏都好,隻要沒有惹到自己就好。

紅龍真君卻沒有那份滿不在乎的豪情,心裏其實早就知道這是何地方,分明就是掌管天界的妖族的領地——天庭,可把他嚇得不輕,他雖然自大,可是還沒有自大到有能和妖族叫板的勇氣,東海雖然在洪荒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實力,可是和洪荒的第一勢力相比,東海就是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人家想滅了自己,那真是叫個容易啊!

所以想到這裏,心裏不由更是驚懼,全身冰冷如下雪,魂不附體身還在。

兩人索的片刻,高空之上,眾神也是形態各異,議論紛紛。

巫族祝融脾氣火爆,看到突然不打,頓感不爽,大叫道:“奶奶的,怎麽這麽不爽利?

打得好好地,怎地就停手了!

不爽利!

真是不爽利!”

東皇冷笑道:“哼,叫的最是大聲,恐怕是因為自己沒有實力,就妒忌別人吧,這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厲害的能耐,巫族最是高深啊!”

帝江高叫道:“妖族的小兒,少來冷嘲熱諷,我們巫族怎樣自有公論,不需小人來評判。

你們妖族分明是妒忌我們巫族掌管大地,才在這裏叫囂,根本就沒有一點能耐。”

一眾祖巫也是紛紛高聲叫罵,一個罵東皇扁毛畜生,一個說妖族是無用的行貨,……

終於,一旁觀戰的大神忍不住紛紛上來勸架,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平息這場可能升級將要爆發的血戰。

這時候,一人提議道:“不如我們現身吧!

看來他們也是覺得不對勁了,我看這時候現身最合時機。

諸位認為可好?”

眾神偷眼望去,原來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

諸神附議。

正值紅龍真君和混元仙君對峙的當口,諸神也是各施手段,八仙過海般地渡過雲海,悄然接近二人。

終於,停在距二人幾千裏外的仙山峰頭,這時坐在九品蓮台上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音菩薩說話了,她道:“不如諸位賭一下他們兩人何時能發現我們,誰能最先發現我們。

諸位意下如何?”

二皇笑道:“善。”

鎮元子撫須笑道:“大善。”

十二祖巫俱道:“好。”

紅雲道人滿臉笑意地說道:“善。”

三清也道:“大善。”

眾人觀看這兩人對峙,對峙中又是另有乾坤,爭鬥之法有一門正是氣勢的對峙,敵對雙方,相互比較氣勢,氣勢強者,能夠爭得先手,占得優勢,以在下來的真正的交手當中取得壓倒式的勝利。

所以,氣勢很是重要,一般來說,實力越強,氣勢越勝;而且還與他所修煉的功法有關,有些功法注重養生,不諳爭鬥,氣勢自然是弱;而有的功法卻從爭鬥之中總結出來的,所以這種功夫是最喜爭鬥,氣勢也勝。

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說道兩人還真是各有千秋,一個是妖龍降世,一個是魔猿下凡;一個修煉的是蓋世無雙的《祖龍訣》,一個是千磨百煉悟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鴻蒙仙武訣》;一個是準聖之尊,一個是仙武之祖;一個是渾身霸氣,一個凜然傲骨……

雖然比修為兩人是旗鼓相當,可是單論血脈,敖昆雖然貴為祖龍嫡子,血統高貴,卻比傳承自混沌魔猿的血脈來說還差了不知一籌,而氣勢的比拚血脈還是很重要的,這可苦了敖昆。

隻見仙君視真君散發的龍王氣息化成撲麵而來的氣勢如無物,好似清風拂麵的享受;可仙君自全身毛孔散發的魔猿氣息形成的鋪天蓋地的氣勢卻是弄得敖昆苦不堪言,表麵又絕對不能落下風,隻能夠死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知過去多久,紅龍真君忽然發現快要被鋪天蓋地的氣勢壓倒之時,卻感覺全身一下子鬆了下來,真君頓感一陣不適應,還以為對方也是到了極限,剛才隻是在和自己一樣的死撐,不然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在氣勢輸給對手。

不過對方說了一句話,卻是嚇了他一個激靈。

隻聽混元仙君高聲叫道:“不知哪位大仙駕臨,請現身一見,可好?”

二皇首先現身,仙君偷眼望去,看到一個皇氣逼人,氣勢凜然,心裏暗道這一定是妖族東皇了;另一個也是沾染了些皇氣,卻是神光內斂,周身圓潤飽滿,不泄一絲元氣,說是妖皇,不如說是修煉高深的道士更為貼切,心裏猜想這必定是妖族帝俊無疑。

二皇身份高貴,乃是盤古右眼化身而成,又是頂級妖獸三足金烏原體,當然是不能失了禮數,也不能夠墮了威風,兩人天生一身傲氣和貴氣,說話也是充滿了霸氣:“兩位道友有理了!

隻是太過分了吧!”

紅龍真君聽了這句開頭,剛想上前還禮,卻是被後麵一句嚇個半死。

表麵上佯裝不知,躬身問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在下確實是不知?”

東皇怒容乍現,紅須倒豎,高聲責問道:“你會不知?

那是誰視我妖族如無物,入我天庭如如無人之境?

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誓不幹休!”

紅龍真君惶恐道:“小龍真的是不知這裏是陛下的尊土,才鬥膽在此比鬥,其實這一切都是這個叫樂毅的猢猻惹出來的,是他引我來此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陛下還是趕緊治他的罪吧。”

紅龍真君指著仙君大放闕詞。

二皇把神威罩向樂毅,仙君怡然不懼,冷笑道:“孬種的爛泥,該死的泥鰍,難看的蚯蚓,看來你的能耐隻有如此而已,也就是很會詆毀好人罷了!

明人不做暗事,我問心無愧!”

誰想到東皇聽到這句話竟會轉怒為喜,大笑道:“好個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啊!

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今天就送你一個人情,前事本王就一概不追究了。”

仙君紫眸神光一閃,心下歎道:“果然有皇者之風,如此胸襟真是令人佩服啊!”

表麵不顯神色,說道:“那本座就記住了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你的。”

二皇相視而笑,知道目的已經達到,就看以後的收獲了。

紅龍真君見到兩位妖族的至強者對樂毅大獻殷勤,卻獨獨忽略了他,心裏造成的落差可想而知,那叫一個鬱悶啊!

可是有能怎麽樣呢!誰叫人家拳頭比自己大,自己隻有認栽的份了。

又聽有人說道:“二位道友,貧道鎮元子有禮了。”

仙君偷眼望去,隻見那人長得——“身披錦衣,手搖玉麈。

身披錦衣,寶閣瑤池常赴宴;手搖玉麈,丹台紫府每揮麈。

肘懸仙,足踏履鞋。

飄然真羽士,秀麗實奇哉。

煉就長生居勝境,修成永壽脫塵埃。”

仙君心頭一震,暗道:“鎮元子?

就是那個天下聞名的五莊觀鎮元大仙,這人看上去確實是不凡,雖不成聖,氣質卻遠比一般準聖,聽說他有一法寶叫——地書是洪荒防禦力最強的,不知怎樣,一定要見識下才行!”

心頭萬千思緒,其實不過眨眼間便完成。

表麵聲色不動,動作不慢,連忙行禮。

鎮元子話畢,有見雲霧迷茫中飛出一道人,那人打了個揖,大聲叫道:“二位道友,散仙紅雲有禮了。”

仙君望去,暗裏不由讚道:“好一個逍遙散仙,好一個紅雲道人!”

看他什麽模樣——“頭戴星冠,身披錦繡。

頭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錦繡彩霞飄。

足踏雲頭履,腰係熟絲絛。

紅雲相伴多瀟灑,勝似洪荒眾神仙。

麵如滿月多聰俊,形似瑤天仙客嬌。”

仙君和紅龍不敢怠慢,連忙還禮。

觀音大士也不甘人後,對著兩位修為比自己都要高深的強者唱了個喏。

仙君和紅龍也沒有妄自尊大,雖然自己的修為確實是比她高,可禁不住西方那兩位未來聖人啊!

誰叫別人的後台比自己的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