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命賤如草
“包庇是死罪”一把大刀直接向李青石劈了過來，嚇得李青石慘叫一身，從**彈了起來。
原來隻是個噩夢，李青石滿頭大汗，坐在**大口喘著粗氣。
轉身看向邊上，厲峰正像個死豬一樣打著輕微的呼嚕。
“不行，我要學武。”
李青石握了握拳頭，才重新躺下去。
第二天，李青石送厲峰離開。
路過昨天測試根骨的廣場，看到了讓他心裏發顫的一幕。
廣場的木架子上，八個小小的身軀被風吹動著，**來**去。
這讓李青石不由想到了那樹上的果子，隻不過樹枝上掛的是果子，而在那架子下麵掛著的，是八個孩童的脖子。
李青石咬著牙，擰了擰自己有些發軟的腿，強迫自己繼續看向那邊。
他的視力非常好，站的位置距離廣場不到一百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八個孩童的樣子。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到處是被鞭子抽出的血痕，那鞭子直接抽爛了衣服，抽開了他們的皮肉。
有幾個孩童的手腳更是呈現扭曲的樣子，很難想象當時他們經受了什麽樣的折磨。
當李青石抬頭看向他們的麵孔時候，掐著自己大腿的手指不由更用力了。
雖然那八張臉已經扭曲的很難分辨出來了，還有三個更是吐著長長的舌頭，但是李青石還是認出了他們。
隻不過一晚上的時間，自己同村出來的李木頭八人，此刻都已經掛在了上麵。
出來時候十五人，還沒出這院府，現在已經隻剩下七個人了。
厲峰膽子很大，看到並不覺的害怕。
回頭發現李青石還在看著那邊發呆，不由拍了拍青石的肩膀：“青石，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怕死人呢，別送了，我走了。”
李青石聽了厲峰的話，終於不再看向那邊，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也是，混出頭我就來找你，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昨天才從曆峰嘴裏聽過的話，今天李青石就活學活用了。
看著厲峰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麵前，李青石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李青石麵無表情，再次看了廣場上人群一眼，鬆開了已經將大腿掐青的手，就轉身向學堂走去。
他的視力很好，記性更好。
一眼就看到絞架下，李木頭等人這幾天“不打不相識”，認識的好兄弟，章三。
此時他們的“好兄弟”，正滿臉潮紅的看著他們的屍體。
站的位置還是木架子下最好的，可以清楚看到他八個“好兄弟”淒慘的死狀。
李青石邊上，有知道內幕消息的孩童在小聲議論：“聽說這幾個人，是一個村子的，想逃跑，結果被抓住了，真是蠢。”
“哈哈，估計是從哪個疙瘩角落裏賣進來的，不知道三河幫在黃石城的威勢！”
李青石聽著旁邊人議論，大太陽下，心裏有寒意蔓延。
李木頭這些沒有見識的人，怎麽有膽子逃跑，而且是剛來到這裏，就做出這樣的事！
李青石第一時間，腦海就浮現出了章三那張虛偽的臉。
“厲峰說的對，江湖險惡，唯有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善於偽裝的人，才可以活的長久。”
李青石沒有再去關注那邊，隻是不斷調整自己狀態，讓自己等會可以更好的學東西。
他必須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放過一點機會，他不想死。
他也沒有什麽兔死狐悲的傷感，隻是以此引以為戒。
不過看在同村和同族的份上，有機會，他會送章三去陪他認的這八個好兄弟。
想起章三那張臉，李青石感覺自己呼吸都粗了幾分，不由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隻覺的手上有刀子的話，就想狠狠捅上那章三幾刀。
也許，這種感覺，就是殺意吧。
到了學堂，李青石看到有四十幾張桌子擺在那裏。
桌子上有一本書，和一個小小的沙盤，沙盤上麵，則是一根小樹枝。
裏麵桌子上已經大半坐上了人，隻是有些奇怪。
二十多人坐在前麵，十幾個人則隔開了幾張桌子。
坐在後麵。
李青石在坐在後麵的十幾人裏，看到了當時被那陳管事，一起安排做藥鋪學徒的四個人。
李青石看了下兩潑人，雖然前麵還有位置，還是在最後麵，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前麵那二十多人，衣服不是李青石身上這種褐色的短衫，而是合身的白色練功服，看起來就覺得英姿颯爽。
顯然和坐在後麵這些，不是一路人。
學習過程簡單粗暴，夫子在前麵拿著書本念，下麵的人跟著念。
這個房間設計的很巧妙，夫子在前麵聲音不算很大，聲音也可以清楚傳到後麵。
這些字李青石都認識，幹脆把手指伸在沙盤上麵，練習寫。
教書的夫子隻管念，不管其他。
所以下麵特別是前排二十多人，東張西望，玩著沙盤的不在少數。
不過他們動靜不小，台上夫子也根本不管他們，隻是一遍又一遍的讀著桌麵上的千字經。
到了下午，坐在前排的那群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原本坐在後排的人都還在。
原來後麵十幾人，都是要做藥鋪學徒的。
下午是學習各種草藥知識，桌麵已經換了本藥書，裏麵有各種草藥圖片。
新的夫子在台上按著頁數，講著各種草藥的藥性，作用。
對於這些新知識，李青石聽的十分認真。
他就像一塊饑渴了多年的海綿，吸收著這些以前接觸不到的知識。
在學習的人中，李青石毫不起眼，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每天都是學一樣的東西，第二個星期，那本厚厚的草藥集，李青石已經全部學完，記清楚了。
每天在課堂無事可做，無奈之下李青石隻能每天上午坐的稍微靠前點。
這樣憑借他的耳力，可以聽到前排那些人的聊天。
原來，他們這二十多人，居然是內院的人。
厲峰簡單和他說過，如果根骨上佳，就會被收進內院，可以帶家人一起來享福。
原本李青石渴望的目標，現在在他麵前坐了二十多個。
這些人算三河幫重點培養對象了，所以聽他們聊天，李青石到是知道了不少東西。
原來這些人，不少都是幫內中高層的親戚或者子女。
真正像李青石這種出身，因為根骨上佳而被收進內院的，隻有兩人。
這兩人，每天固定坐在前麵最左邊，隱約被其他人排擠。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天，教導藥性藥物的夫子，拿著根藤條，要對他們進行考核。
拿出草藥圖片，讓他們說出名字，藥性。
或者拿出寫著藥物名字的字，讓他們念出來，再說出藥性。
這對李青石並不難，他輕鬆通過。
十三個人，最後過關的隻有三個人。
剩下十人，被當場扒下褲子。
那夫子手上用油浸過的藤鞭，少的一兩下，多的四五下，狠狠抽在他們***上。
鞭鞭見血，下手不輕。
接下來的日子，不需要浪費口舌，沒人催促，也都拚了命的學習。
偶爾，李青石也會覺得迷茫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