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斷劍崖

洞府中,林北正在認真學習著拔刀術,為了安全起見,他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不小心把洞府給劃出了一道刀痕,那可就不好了,他有強迫症,無論是什麽東西,就一定要安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塵不染的那種,如果出現了一道裂痕,那麽其他的東西也肯定要出現與之一樣的裂痕,隻有這樣他才看的順眼一些。

在洞府中的一側,擺放著一些法寶,這些東西,都是那些他不認識的弟子們送來的,不過來者是客嘛,總不能不歡迎他們吧?

抱著這樣的理念,林北就把這些東西都給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徒兒,來大殿,”林北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就是希瞳的聲音,畢竟也就隻有她才能把自己稱為徒兒。

雖然有些不爽,但是沒有辦法,忤逆師命這種事情,他林北不齒。

出了洞府,他看向空中,看著天空上麵,那些飛來飛去的長虹,他內心很是羨慕,隻有築基之後,才可以禦劍飛行。

“爭取早日築基吧,”林北自言自語道。

如果希瞳在這裏,聽到他這句話,肯定會翻一個白眼。

你都特麽是劍仙了,不會禦劍飛行,騙鬼呢?

再說了,你都來體驗一下新手村的高級地圖了,有必要和這些弟子們比?

如果說你還沒有築基,那麽這些弟子們都還不會說話,還隻是一個嬰兒。

林北深吸一口氣,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向遠方的議事大殿,隨後跨出一隻腳,大步流星的朝大殿走去。

……

另一邊,在一氣宗宗門深處,路途中都是一些弟子在修煉的洞府,但是越往裏麵走,人今越少,而且四周的空氣也變的有些陰冷起來,吹在身上,就算是修士也都不禁打個寒顫。

在最深處,是一處斷崖,而在這裏的山間上,刻著幾道用靈力寫下的斷劍崖三字。

“七長老,”幾個身著淡紫色道袍的弟子向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行了一個禮,問道“七長老,您來斷劍崖,是宗主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輪椅上,李佰搖了搖頭,他那張充滿了皺紋的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但是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不曾出現過一樣。

“宗主沒有說什麽事情,我隻是心煩,想來這裏走走而已罷了,”李佰捶了捶自己的雙腿,苦笑道“你們也知道,我雙腿廢了,哪裏都去不了,隻要想出門,就要用這個東西。”

“七長老,請進!”

其中一個紫袍弟子身子站的筆直,他伸出手,示意李佰進去。

而李佰也沒有多想什麽,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後便走上了斷劍崖。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崖上後,那個紫袍弟子歎了口氣,說道“七長老是真的不容易啊,當初在那場戰鬥中,為了我們全宗門,他自己的雙腿卻廢了。”

“是啊,我們雖為紫袍,但是不能忘記七長老做出的貢獻,”另外一個弟子附和道。

在一氣宗,除了素白色的親傳弟子道袍,還有暗金色的道傳弟子,淡紫色的內門弟子,白色的外門弟子,還有隨便什麽顏色的雜役弟子和新入門的弟子。

之前說話的那個弟子抬起頭,看向斷劍崖,他眼中充滿了一絲向往,但是又有一抹可悲。

他向往的是這宗門真的很好,沒有向其他宗門的勾心鬥角,可悲的是,像李佰這種人,卻並不能得到什麽重用,隻能一輩子呆在密室裏麵,等待著自己的壽命一天天的減少。

斷劍崖,這裏以前並不是一座斷崖,但是後來希瞳一劍下去,這裏直接被劈成了兩半,她的靈劍斷了,一截並入了山崖中,這就是這斷劍崖的名字的由來,而另外一截則被送入了秘境之中。

“還是這裏的風景好啊,”李佰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遠方的天空,臉上出現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一抹笑容。

他那渾濁的瞳孔,在這一刻變的無比清澈透明。

“喂養了你這麽久了,也差不多該醒過來了吧?”

李佰捶了捶自己的雙腿,他看向下方的深淵,問道。

在斷劍崖下麵,是一處常年被一片迷霧所籠罩的深淵,並沒有人知道這深淵有多深,也沒有人知道裏麵有著什麽,更沒有人知道,這深淵裏的東西就是希瞳所擔心的。

李佰耳朵動了動,他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呈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吧,既然你說了,還很餓,那麽不著急,我會把食物給你送上來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李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兩側,他深邃的眼神中散發出一抹讓人感到膽寒的寒意。

之前對弟子說話溫和爾雅的七長老李佰似乎並沒有出現過,現在的他宛如一個魔修一樣,眼中充滿了對鮮血的渴望。

深淵中,一陣大風吹過,把李佰的頭發給吹亂了。

清風拂過他的耳朵,似乎是在低語著什麽,而李佰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你想要新鮮的,”李佰點了點頭,繼續道“不過,這可不好搞,你需要等一段日子。”

說罷,他便轉身,推著輪椅走下了斷劍崖。

“七長老再見!”

守在這附近的紫袍弟子微微低頭,道。

李佰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了看這些弟子們,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嗯,你們好好鎮守這裏,我就先走了。”

“是!”

幾個弟子點頭答應,他們很是感動,沒有想到李佰自己的殘廢了,可是還願意關心他們這些弟子們,這怎麽能讓人不感動?

李佰笑了笑,他推著輪椅離開了此地。

不過在出去以後,他的眼神驟然變的冰冷陰暗了起來。

“哼,好好玩吧,到時候,你們都將是養料罷了,我會把我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的!”

李佰抬起頭,看向天空,天上落下的雨滴啪嘰啪嘰的打在他那幹燥的臉上。

“下雨了,這就是毀滅的前兆嗎?”

他喃喃自語道。

隻見天上,羅豆般大的雨滴落在了地上,不過這次,可沒有散發出什麽奇怪的香味,也沒有被淋了以後會出現什麽奇怪的反應,這隻不過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暴雨罷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希瞳的心裏總是隱隱有些不安,她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但無論怎麽推算,都算不出來,而且就連一氣宗為了什麽的走向都開始變的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