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虛無之地
不一會安德莉亞就出來叫林克幫忙了。
很奇怪，明明是兩個第一次見的陌生人，卻像是多年好友一般，沒有拘謹與陌生感。
林克起身去廚房，在安德莉亞的吩咐下將煮熟的土豆去皮，然後用勺子碾碎。
安德莉亞在一旁將黃油融化。
在土豆泥中加入牛奶，黃油，還有鹽，這就是今天的主食了。
羊肉湯也燉好了，安德莉亞租住的房子沒有單獨的餐廳，她在廚房裏擺了一張桌子，就當是餐桌了。
吃個飯，和安德莉亞說了一聲，林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德莉亞則在客廳看書。
回到臥室，林克躺在**，有點發呆。
他有點想家了，裝得再若無其事，可是他還是掛念家裏的父母。
可是現在，他不知道怎麽回去。
甚至不敢跟別人說自己的來曆，這可是禁忌啊。
他不敢想象這個秘密泄露之後，他會不會變成那些非凡者的實驗品，就像是不死法醫中的亞當一樣。
他隻能先隱藏起來，慢慢尋找回去的方法。
既然能來這裏，那就一定也能回去。
林克他抬起手，他的手挽上，屬於尼達姆的印記正靜靜的躺在哪裏。
白色的印記像是某種古老儀式的印記。
林克靜靜的看著這個印記，福至心靈般的，他心念一動。
他的身邊突然炸出了一團迷霧，一個身影一臉懵圈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真是尼達姆。
獨眼，章魚般的觸角上遍布吸盤，渾身青灰色。
此時他的口中正咬著一節暗紅色的不知名植物，植物之上還有一片黑色的葉子。
此時的尼達姆沒有了龐大的身軀變成了小狗般大小。
“你這個卑微的人類，下賤的生物。”
“你這隻臭蟲子，你為什麽召喚我。”
“誰給你的權力？”
尼達姆用兩隻觸角站起，獨眼被憤怒之色填滿，祂正在挖掘一株珍貴的非凡植物，眼看就要成功了，突然被人抓了過來。
他能不惱怒嗎？
“？”
林克的眼裏冒出了危險的光。
尼達姆確是沒有發現，繼續站在那裏，口中汙言穢語不斷。
然後……
林克從地上拿起了一直拖鞋，直接給了祂一拖鞋。
“？”
尼達姆愣住了。
“你這卑微的下賤生物，你居然敢打我。”
“你居然敢褻瀆一位偉大的神靈。”
“啪！”
又挨了一拖鞋。
尼達姆臉都綠了，祂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林克提著拖鞋在後麵追殺祂。
最後祂直接往床下一鑽，然後開始和林克拉扯起來。
林克來這邊祂就往另一邊跑，林克去那邊祂就往這邊跑。
一邊跑嘴裏還一邊下賤生物，蟲子的罵聲不斷。
給林克氣得夠嗆。
林克最後幹脆不理他了，躺在**發呆。
尼達姆又罵了一會，看林克不理祂，就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跳上窗口，打量著林克。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尼達姆開口了。
但是林克並不想搭理祂，締結了契約之後，尼達姆就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了，而且，由於契約的緣故，他還獲得了尼達姆的一些特性。
比如，對非凡事物更加敏感。
比如，不會因為詭異的侵襲而瘋狂。
“你是虛無之地的人？”
尼達姆好奇的開口道。
“虛無之地？”
“那是什麽？”
“新舊交替之所，聖餐之廳。”
“諸神們圍著篝火起舞，享受信徒們的供奉。”
“在祭祀之後，晚餐將開始。”
“晚餐之後，他們，將統領新世界。”
尼達姆說了一句話，祂獨眼中的瞳孔輕輕轉動，在仔細的打量著林克。
祂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祂並沒有在林克之上看出任何異常。
“你不是神嗎？”
“為什麽要問我，神不是萬能的嗎？”
“神？”
尼達姆的眼睛裏出現了一抹嘲弄之色。
“所謂的神，不過是更加強大一些的生物罷了。”
“真正的神，早已經沉睡。”
祂開口道。
“更何況，為了修複身體，我逆轉了契約，現在的我，差不多也就等於你們人類中二階級別的咒術師。”
那以後，就不以神稱呼你了。
林克想到。
“二階咒術師？”
“非凡者的每一項能力，都對應一個咒文，所以他們稱呼自己為咒術師。”
“每提升一階，咒術神環之上就會出現一條線，出現第二條線，就是二階咒術師。”
“我不是虛無之地的人。”
“而是另一個時空之中的人。”
林克坐起身，直直的盯著尼達姆，想看看，他似是否知道那個世界。
“另一個時空？”
“異世界？”
尼達姆有點疑惑。
“我確實見過那些空間，可都死寂一片。”
“你有辦法能將我送回去嗎，作為報答，我可以與你解除契約，你也不想受製於人吧？”
林克有點失望。
尼達姆是他見過最高級別的存在了，但是對於那個時空，尼達姆卻是一無所知。
“哦，難怪你當時拚了命也要跳回那時空亂流。”
“你想回去！”
尼達姆恍然大悟。
“是啊，要不是你搗亂，我已經回去了。”
尼達姆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知道時空亂流的可怕嗎，那並不是看見什麽就是什麽的。”
“而且，以你身體的強度，隻要進入，你馬上就會被撕碎。”
“在時空亂流中，近在眼前的東西，可能遠在天邊。”
“看起來一樣的東西也可能似是而非。”
“什麽意思？”
“就是你看見的東西，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你無法觸及的存在。”
“也有可能，你一躍就會出現在一個完全錯亂的時間點。”
“或者是在十年後，或者是十年前。”
“這個時間幅度可以無限擴大，也可以無限縮小，甚至不在這個世界。”
“時間是世間最偉大也最無序的力量。”
“無趣，我還以為你知道虛無之地呢。”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那是所有人的終點，聽說，在新舊交替之時，隻有最強大的那些人能進入那裏。”
“這是一場強者們的聖會，他們將在哪裏，葬送舊世界，迎來新生。”
尼達姆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渴望之色。
“沒意思，你沒事不要召喚我，不然我還要罵你。”
尼達姆說完就在一陣濃霧中消失不見。
林克有點頹然，他並不擔心尼達姆會泄露自己的秘密。
在契約之下，尼達姆的生死都操縱在他的手裏。
他失望的是，連尼達姆也不知道回去那個世界的路。
他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不帥，普普通通。
一頭黑發，純黑的瞳孔，臉龐確像是個西方人的麵孔。
能看出來是他，卻和原來的自己有了一點不同，細看之下，是張偏西方人的麵孔。
他知道自己就是自己，但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讓他的麵容了有了一點細微的改變。
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他有點疑惑，難怪一路走來，那些人並不驚異。
他以為他們也見過東方人，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