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眼的林克
“額滴聖劍。”
林克麻木的看著眼前這個一頭黑發，有著明顯西方人麵容的女子。
她看起來二十多歲，有著一雙淺藍色的瞳孔。
姿容絕世，至少，素顏之下，林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子。
但是，這都不是關鍵。
鬼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什麽。
六芒星陣之後，是一陣光華閃爍的通道，就像是電視中的時空穿梭。
而且，恍惚間他在那一路之上，看見了無數高大的身影。
還聽見了無數雜亂無章的話語。
“逃犯……”“囚徒……
越獄者。”
“偷渡……
混亂。”
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也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種通用語言。
林克之所以敢如此肯定，那是因為，世間沒有任何一種語言，會如此的……
古老，幽邃。
除了英語之外，很多語言對他來說也很陌生，但是那些語言，絕不會給他如此感覺。
他現在隻覺得頭昏腦漲。
那些雜亂無章的話語並沒有給他太多有效的信息，反而讓他的腦袋陷入一片混亂，就像是要被撐爆一般。
那種無序，混亂的感覺讓他癲狂。
他控製著不住自己，抱著自己的腦袋大聲嘶吼起來。
他的瞳孔變成了血紅色。
血紅之中又有白色和銀色交織。
他感覺自己的眼中有淚水落下，眼前的景色變得成了紅色。
怎麽又是紅色的東西。
紅月……
是一切的開始。
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的煩躁，那種讓他瘋狂的感覺更加重了。
他的身後，一個銀色的神環忽明忽暗。
那神環就像是靶環一樣，赤色的線從中心開始，圈出了第一個環。
而環的中心。
沙漏。
火焰纏繞的聖劍。
鬥篷人在不斷的閃爍。
連帶著神環也在忽明忽暗。
安德莉亞神色驚恐的看著那個嘶吼的黑發男子。
關於八大聯合教會共同製定的《遺留聖物使用法則》第一條。
任何超凡者，在未經最少三名主教聯合簽名允許的條件下，不得私自動用任何不可知級別的聖物。
觸犯者，將受到教會最嚴厲的懲罰。
三年前，教會白衣主教佐恩斯未經允許在卡恩城使用了一件不可知級別的聖物。
聖物失控，導致五千多名平民死亡。
這也是百年來，最嚴重的聖物失控事件。
佐恩斯最後被判以絞刑，並被剝奪了白衣主教的身份。
要知道，那可是教會真正的權貴人物，除了叛教，沒有人有資格剝奪他們的主教身份。
但是，年輕的安德莉亞根本不知道那些被判定不可知級別的聖物的可怕。
那些聖物代表著未知，詭異。
它們的來曆，和作用都是未知的。
佐恩斯使用的那件聖物，就是一件不可知級別的聖物，並被認定失控之後可以造成城市級災害。
隨後佐恩斯引發的卡恩城之災驗證了那件聖物的不可控。
“請求你，擊敗它。”
安德莉亞再次開口，她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一切都是因為，灰霧中的那尊身影暴露的身軀越來越多了，這意味著，祂即將穿越虛無與現實的結界，真正降臨世間。
瘋狂的囈語，雜亂的祈禱聲開始在空氣中響起。
灰霧劇烈翻滾，四周的草木在瘋長。
灰霧中的存在露出了大半個身體，祂長著獅子般的身軀，四肢卻是四條長的青灰色的章魚觸角，觸角之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吸盤。
扁平的腦袋上麵，睜著一隻巨大的獨眼，深紅色的瞳孔貪婪的看著林克和安德莉亞。
祂看起來是如此的讓人醜陋，讓人不自禁的心生厭惡。
“我？
擊敗祂？”
林克傻了，他看著那尊站立而起，房屋大小的怪物。
你開什麽玩笑？
我一定是瘋了，這是一個夢吧。
“尼達姆？”
安德莉亞尖叫道，林克聽出了她聲音中的那種濃濃的恐懼味道。
安德莉亞記起來了，教廷曾經在西部的原始叢林中清理了一些信奉邪教的蠻夷部族，在他們的典籍中，有過隻言片語。
她的眼中留下了兩行血淚，神的氣息在彌漫，那是凡人不能直麵的物質。
直視神，會給凡人帶來傷害。
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一聲微弱的碎裂聲響起，像是某種玻璃製品出現了裂痕，那聲音微弱得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少場中還醒著的兩位都未曾感知道。
一個是不在意，一個是不能。
林克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他的耳中充斥著那些雜亂的囈語，像是千百個人同時在你耳邊說著無序而沒有實際意義的話語一般。
他的腦袋腫脹得像是要被撐爆，像是在一瞬間接納了無數知識，但是他卻沒有從那些囈語中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大腦陷入當機的林克忘記了恐懼，他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生物。
他失去了思維的能力，疲於應付那些雜亂無章的囈語。
他想從那些囈語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在努力如此做。
它們誘使他聆聽，卻不給予它任何信息。
林克抬起頭，看著那房屋大小的青灰色獨眼怪物。
祂觸角般的四肢纖長而細，至少相較於祂的身軀來說，那四隻章魚觸手樣的獅子過於纖細了。
祂將身體纏繞在教堂的尖塔之上上，龐大的身體和教堂尖塔融為了一體。
尖塔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祂探出頭，看著下方那個渺小的人類。
林克也抬著頭，直視這個舊時代的存在。
這是一次隔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對望。
祂改變了主意，祂不打算吃掉下麵那個女孩了，哪怕她的身上有著讓祂迷戀的氣息。
祂要將這個人類，變成自己的仆人。
莫名的，祂產生了這個想法。
林克的眼中有什麽東西流下，應該是長時間睜眼，眼睛受到刺激，產生了眼淚。
他這般想到。
尼達姆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神術神環，相較於安德莉亞身後的出現的那個神環，它是如此的龐大。
教堂在它麵前都顯得如此的渺小。
神環呈現深紅色，神環之上，赤，橙，紅，綠，青，藍，紫，黑，白，金，灰-十一條顏色不一的線將神環化為了十一個階位。
十一階。
那是超越了人類能達到的極限之上的力量。
那是神之層次。
神環之上銘刻了無數的咒文文，每一個咒術，都對應一個神術咒文。
而祂的神環之上，神術咒文密密麻麻，特別是在祂的第十一階位之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陳列了無數咒文。
那咒文之浩瀚，哪怕是克魯王國皇家學院最博學的教授也無法完全解讀他們。
哪怕是號稱最了解神的教宗，也不敢說能全部識別它們。
絢爛的光亮起，教堂的四周出現了無數的光影，有人，有獸，還有一些模糊的，非人怪物。
他們圍著林克和尼達姆翩翩起舞，像是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又像是一場祭祀。
四周響起了讚歌，那歌聲像是擁有恐怖的魔力。
朝著你的耳朵裏鑽去，林克的精神開始恍惚，他控製自己不去聽那古怪的歌聲。
可那歌聲，像是從心裏響起一般。
尼達姆身後的神環之上，第一階位之上，一個咒文亮了起來。
祂從搖搖欲墜的教堂中抽出了自己的一直觸角，觸角之上，一道紅色的光線飛了過來。
林克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他從內心深處是拒絕這樣做的，但是卻無法做出拒絕的行為。
光線連接在他的右手手腕上，另一頭，連接在尼達姆的觸角上。
林克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咒文，像是象形文字，像是縮小版的尼達姆。
林克的心中莫名的生出大恐懼，成為神的仆人？
或許，更加恐怖。
終身被奴役。
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件屬於時間一係的聖物崩潰了，屬於時間的力量開始肆虐。
周圍的時空碎裂了，一瞬間，索羅大教堂被混亂的時空絞成了碎片。
無數的鏡麵在生成，破碎。
像是兩個世界在開始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