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克·埃爾維斯
“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弟弟。”
羅德隊長緩緩的開口，他神色複雜。
愧疚？
怨恨？
或者都有。
“七年前。”
“他從克洛維來到這裏，在皇家學院求學。”
“在一個清閑的周末，他來這裏找我玩。”
“那一天，我不在，老尼爾就讓他隨便逛逛，畢竟，他是我的弟弟啊。”
羅德隊長神色痛苦。
“無意間，他看見了沒被收起來的靈值側視圖。”
“他隻當那像是視力測試表一樣的東西，隨便把玩。”
“本來，這也沒什麽的，靈值測試圖對人們來說，不具備危險性。”
“但是，那時候有，一個強大的敵人襲擊了這裏，我們有三個隊員直接戰死。”
“戰鬥的餘波誘發了非凡事件，他在那時候，踏入了靈門，然後自然而然的，他開始了靈值測試。”
“他像是一個機器一樣，不斷的讀取那些圖畫，然後將他們臨摹出來。”
“一張接一張的，甚至連襲擊的敵人都停了下來，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羅德隊長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懼之色，時隔這麽多年，他依然恐懼。
“教會的人在最後一刻趕來了，他們擊退了敵人。”
“等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我們卻發現。”
羅德隊長直直的看著林克。
“他，我的弟弟，他臨摹了五十一張靈圖，這是超越了人類極限的事件。”
“靈值50-0，但是10-0這個領域，就已經不是人類該涉足的領域，我們稱呼這個領域為近神，接近神的領域。”
“而神……”羅德隊長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沒有繼續之後的話題。
“教會的人最後帶走了他，他們稱第五十一副圖是神諭。”
“你知道我弟弟最後的下場是什麽嗎？”
羅德隊長冷靜了下來，他在成變成了那個穩重的中年男子。
“我再見到他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他成了一名狂信徒。”
“那種，可以為了神去死的狂信徒。”
“要知道，我的弟弟，是一個不信神的人啊。”
“他們篡改了他的意誌，殺死了他，讓他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隻因為，他是極度危險，卻又對教會有用的人。”
“最後，他死了，死在了一次光與熾熱教會和黑暗教會的廝殺中。”
“他殺死了七個多個比他更高一階敵人，最後和敵人同歸於盡了。”
“我的弟弟，是不信神的啊。”
羅德隊長跌坐在椅子裏，他再次重複了那一句話。
林克聽得滿頭大汗。
這根本不是度化入教，而是用某種聖物更改別人的意誌吧？
殺死一個人的精神，賦予他新的意義，這是謀殺！
“而如今，你也走上了和他一樣的路。”
“林克·埃爾維斯。”
“你居然叫埃爾維斯，這可是安德莉亞曾經的那個朋友的姓。”
羅德隊長吐出了林克的名字。
這是安德莉亞為他起的名字。
“那麽，林克埃爾維斯，作為靈值低於30，甚至接近40的覺醒者，你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羅德隊長嚴肅的問道。
林克搖了搖頭。
“被監禁，永遠監禁，然後死去。”
“怎麽死的，不會有人知道。”
“每年，都會有很多這樣的人消失。”
“我甚至懷疑，教會在用他們進行某些神秘的實驗。”
“因為，他們離開，就消失了，甚至在死後，屍骸都不會回到家人的手裏。”
“林克·埃爾維斯，你願意被眾生監禁，死得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嗎？”
羅德隊長看著林克問道。
他身體前傾，魁梧的身軀帶給了林克極大的壓迫感。
隻要林克有一絲猶豫，和畏懼，羅德隊長就會放棄他，他不會隨便救一個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人，一個不堅定的人。
這樣的人，難成大事。
“不願意。”
沒有豪言壯語，林克隻是低沉的開口道。
沒有人願意過那樣的生活。
而且，今天離開這裏，他必須把一切都忘記。
關於羅德隊長對教會的態度，那種隱藏得極深的怨恨。
他對神的輕蔑。
危險覺醒者的去向，這些都不是他該記得的。
“記住，林克·埃爾維斯，你隻識破了20張圖，你的靈值是30。”
“林克·埃爾維斯，記住了嗎？”
羅德隊長再次沉聲道。
“我明白。”
林克點了點頭。
“你我馬上要幫我，冒著觸怒教會的風險？”
林克還是不解。
“我累了。”
羅德看著林克，緩緩開口。
“明天，你去找老尼爾吧，讓他帶你熟悉一下他的工作，那是每個新人的第一份職責。”
羅德隊長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離開辦公室的林克心情沉重。
果然，每當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必然有一些事情不順心。
他沒想到，隻是一個靈值測試，居然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就是說，靈值越低的人越容易瘋狂？
因為他們接近神的領域，而那個領域不是凡人所能接受的，領悟的？
或者說，越是接近那個領域，就會吸納更多的某種會危害人的物質，會讓人罰款？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
林克，總覺得羅德隊長要做一件事。
一件等了很多年的事情。
而林克的出現，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林克有點慌了。
看起來很是陰沉的老尼爾。
暗搓搓想點炸藥桶的羅德隊長。
整個人藏在袍子裏研究各種稀奇古怪藥劑的怪人伊芙小姐。
隻有每天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安德莉亞，以及小姑娘貝蒂看起來像是個好人。
太難搞了。
總覺得呆在這裏會出大事情，可是他又沒得選擇。
他要想獲得這些知識，就得通過異端處理局。
畢竟，他總不能去接觸那些邪教徒吧？
以林克二十多年看電視的諜戰片經驗，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教會給逮住，一刀哢嚓了吧？
不然就是送上烤架。
真難混啊。
果然，職場最是複雜了。
雖然這樣想著，可是生活還得繼續。
他在門外看到了安德莉亞。
她一直等在外麵，看見林克出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多問什麽，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笑著跟林克說，今天要給他展示一下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