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惆悵啊~”安德森趴在**,看著散落在**的一小堆銅子,感到了一陣胃痛。

在煉金協會那裏好說歹說,最後終於同意給他20銅子的加工費,這還是那個接待他的中年男子看他可憐自掏腰包付給他的,讓他可以在回來的路上買上一個硬邦邦的麵包充饑。

旅店這裏安德森提前付了4天的房錢,但是老板怎麽也不肯把這個錢退給他,沒辦法的安德森隻好一個人在屋子裏啃著自己的小麵包。

從煉金協會出來後,安德森就直接找上了城市的治安所。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情讓他對找回自己的那筆錢徹底失去了信心,總計一枚金幣加五枚銀幣被偷,那些有些吊兒郎當的治安員覺得找回這筆錢自己根本得不到任何好處,用金額太少,丟失時間太長,根本不可能找回等等借口把安德森趕了出去,這讓他懷念起前世的生活起來。

接下來一周內要先付給煉金協會一枚金幣,另外還有二十多天就要交足足有100金的年金,此刻身無分文的安德森覺得自己幾乎是完成不了這個艱難的任務了。

接下來賺到路費和還清錢之後就回去好了,而在那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個偷了自己錢的小鬼,給他一頓教訓,然後把他送到牢裏去!

安德森拿出了自己的那幾瓶藥劑,放在床頭櫃上,淡紫色的**在昏暗的燭光中有著幾分朦朧的感覺。

或許自己的生活費就要靠這幾瓶藥了,明天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藥賣出去。

煉金協會內有對煉金師公開的圖書館,裏麵有一些公開的配方,安德森打算把藥賣出去之後就去那裏看看能否找到什麽轉機,或者當別的煉金師的助手,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把要還的錢攢齊。

經過那個卡爾斯曼的鑒定,安德森確定自己煉製出來的就是下級生命藥劑,這讓他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而回來的路上他也忽然想到了自己煉製出的藥劑和別人不一樣的原因,大概一切都是自己從那個係統中抽到的煉金術傳承附帶的技能效果:“煉金術士(5/5):自製藥水和毒藥的效果提升100%”“醫師:自製藥水對生命、魔法、耐力的回複效果提升25%”“增益:自製藥水的有益效果提升25%”安德森不清楚這些技能的增益效果是如何計算的,現實當中也不像遊戲裏那樣有具體的量化數值,但是他感覺自己煉製出來的藥劑應該比普通的下級生命藥劑效果要好上許多,就是不知道和中級的藥劑比起來如何。

懷揣著疑惑與沮喪,安德森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我又不知道怎麽賺錢,為什麽要給我一個這樣的係統啊!”

閉著眼的安德森口齒不清地呢喃著,似乎是正在說夢話。

夜晚本應該是平靜的,夢境裏在金山上麵開心打滾的安德森,正義正言辭地對著金山旁邊湊過來一座銀山說道:“你走開,我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不要過來。”

一邊說著,一邊滿臉滿足地抓起一大把金幣。

忽然,一陣喧鬧的聲音響起,留著口水的安德森被街上的聲音驚醒,從**翻落了下來。

精神恍惚下,雙手還在空中抓了幾下,嘴裏還念叨著:“我的錢呢?

去哪了?”

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腦袋撞到櫃子上的安德森就清醒了過來。

“這一定是係統在作祟,自己可不是一個貪財的人。”

一邊這麽想著,安德森一邊從床下爬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推開窗戶看一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自己這間屋子是在靠著街道的二樓,而且旅館的位置和真正的貧困區離得很近,外麵的喧鬧聲不斷,聽起來不像是什麽慶典活動,倒有些像是當地的地頭蛇們在拚殺。

掂量了一下自己這瘦小的身板的戰鬥力,安德森決定充耳不聞,他從床墊上偷偷撕了兩塊棉絮揉成團塞在了耳朵裏,選擇繼續在喧鬧聲中睡去。

然而安德森不打算去找麻煩,麻煩卻找上了安德森。

一塊不知從哪飛來的磚石砸破了紙糊的窗戶,越過了**的安德森,正好落在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藥水之間,隨著一陣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安德森驚恐與絕望的表情中,兩瓶藥水的瓶子被砸得粉碎,藥水無情地滴在地上,就像安德森的心頭血正在滴在地上一般。

心痛得無法呼吸!

安德森連忙如同猛虎護食一般把最後唯一一瓶完整的藥水抱在自己的懷疑,生怕又飛來橫禍把自己最後的希望也砸碎了。

市場上一般一瓶下級生命藥劑價格是一枚銀幣,而自己這藥水效果更好,應該貴一些才是,也就是在自己身無分文還負債累累的情況下,忽然損失了至少兩枚銀幣,他感覺心痛不已。

接二連三的損失和不利讓安德森有些頭腦發熱了,他起身穿好衣服,將藥水放在手提箱裏,用柔軟的衣服包裹起來,隨後提著手提箱氣呼呼地下樓。

手提箱就是他此刻全部的財產了,他可不敢再把手提箱放在這個窗戶破了的房間裏,萬一又被偷走了怎麽辦。

此時外麵的喧鬧的聲音已經小多了,似乎是那些人轉移了戰場,安德森決定去治安所叫人,他就不信打成這副模樣了那些治安員還會不管。

旅館內還有其他的住客,但是似乎都當這件事沒發生一樣,緊緊地關閉著自己房間的大門。

安德森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還聽到了裏麵如雷一般的鼾聲,讓他不禁感歎這些人的心大。

很快他就走下了樓,一出門,一陣夜晚的涼風帶著一絲絲的腥味撲麵而來,讓安德森的熱血涼了幾分。

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被逮到了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安德森邁出門的腳步頓了一瞬,但想到自己的損失,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那麽恐怕接下來幾天都會很憋屈和難受,而且聽聲音那些人都已經走了,自己現在出去基本不會碰到人了。

一陣思想鬥爭後,氣呼呼的安德森向著記憶力的治安所的位置跑去。

他也不了解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這個城市的規矩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一個城市裏的治安所,毫無疑問是要守護城市的居民的。

即使那些人偷懶不管自己丟了錢的事情,現在外麵大規模地拚殺,難道他們還能裝作沒看到?

從現代社會過來沒幾天的安德森的思維還是帶著前世的慣性,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本來就是一腔熱血容易衝動的年紀,路見不平就去找人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安德森覺得自己絕對不是因為藥水被砸爛了咽不下這口氣。

一路在沒人的街道上小跑著,一邊腦海裏的思維不斷運轉著,安德森忽然瞥見那個黑漆漆的巷子裏好像坐著一個人影,而在月光的反射下,巷子口似乎灑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