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什麽被抓的是我?

“安德森是吧,跟我們走一趟。”

一個滿臉怒容的衛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

“誒,不,是不是哪裏弄錯了,我旁邊這個小孩才是小偷啊,喂,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就在安德森被衛兵叫住的時候,克萊兒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絕妙的機會,用力一甩手,掙脫了安德森的束縛,一眨眼間就跑不見了。

而那兩個衛兵也當做沒看到一樣,隻是貪婪地盯著安德森。

“你被捕了,不要想著反抗。”

這個衛兵的聲音有些尖細,倒是很配他那張尖嘴猴腮的臉。

摸不著頭腦的安德森隻好乖乖聽話,畢竟兩個衛兵腰間的刀可不是擺設。

隨後兩個衛兵一前一後將安德森夾在中間,幾人繼續沿著去治安所的方向走著。

“請問,到底發生什麽了?”

安德森忍不住問道,手在不經意間滑落到自己腰間別著的爆炸瓶上。

不知道是過於自信還是什麽其他原因,兩個衛兵並沒有將安德森的手綁起來。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

“身為藥師居然賣假藥,真是沒良心。”

“那個可憐的小子此時還躺著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我最恨你這種賣假藥的了,記得老喬治家就是被你這種騙子騙走了救命錢。”

……

安德森的疑問仿佛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走在自己後麵的衛兵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安德森覺得自己都不用回頭,就可以想象出那個人憤怒的嘴臉。

聽到不是和自己那天夜裏偷偷跑出去撞見的事情有關,安德森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什麽情況,賣假藥?

自己什麽時候賣假藥了?

“兩位大哥,這裏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安德森努力用著平穩的語氣說著,實際上他此時的小心髒已經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了。

前世今生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他對執法人員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

巴德羅煉金師都親自鑒定了你的藥水都是假藥!”

走在前麵那個尖耳猴腮的衛兵轉身說道,臉上滿是貪婪與奸詐的笑容。

這下安德森徹底不明白狀況了,巴德羅又是誰?

自己完全不認識啊。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治安所的位置。

不過說是治安所,也就是一間大一點的院子罷了,真正的監獄並不在這個地方。

走進院子,安德森發現牆上的公示欄上正貼著幾張通緝令,看上去是前兩天有人闖入了貴族區,偷盜了某種東西。

而偷東西的人也是慣犯了,通緝令上麵的畫像栩栩如生,給人一種熟悉感。

總感覺像是在哪見過,安德森看著畫像上的一男一女,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不過那兩個衛兵可沒有想讓安德森繼續欣賞這畫像,推著安德森就進了屋子裏麵。

“來,在這裏蓋個手印!”

尖嘴猴腮的衛兵抽出了一張紙,抓著安德森的手就要往印泥上麵按。

“等等,我是正式煉金師,我有權利申請煉金協會的審判!”

忽然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赫然是一張認罪狀,安德森自然不肯就這麽把手印按上去了。

至於煉金師在煉金方麵的事情,倒是確實有權利申請由煉金協會來審判。

不過這個衛兵仿佛沒聽到一般,死死地抓住正在掙紮的安德森的手,將印泥印了上去。

“慢著,他說的對,我們應該把他送到協會去,交給協會的人處理。”

就在安德森不知道該怎麽辦,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另一個衛兵把安德森拉了過來。

“你也太迂腐了吧!”

尖銳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之前抓著安德森的衛兵不滿地抱怨了一句,手繼續伸了過來。

“啪”一下,他的手被一巴掌打開,“我們要遵守規矩。”

那個憤怒的衛兵一字一句地說著,聽到這話,尖嘴猴腮的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然而還是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去吧去吧!”

啊,暫時得救了,不過等會去了煉金協會怎麽辦?

安德森心頭滿是擔憂,明明自己沒犯事啊,為什麽會背這麽一個鍋?

忽然,他的腦海中一道閃電閃過,一個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出現的人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安卡斯曼!

這個人買自己的藥原來是為了誣陷自己嗎?

為什麽要這麽做?

……

正如同貴族區內部鬥爭眾多,就在貴族區之外,也劃分了好幾片勢力。

除了煉金協會和職業者工會這類中立組織,其他的地方基本都被各大民間組織霸占著。

而巴適正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組織的老大,沒人清楚巴適的後台是誰,就連內城的貴族都好像不清楚。

不過奧德賽市的各方勢力自然不會讓巴適一家獨大,由內城貴族扶持的幾大組織也在與巴適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洛特就是其中一個組織的領導,當然,這個紮根在平民區與貧民窟的組織真正的主人還是在內城的貴族,而最近洛特感覺很煩惱。

自家的主子丟東西了,給他下達了必須盡快找到東西,這周內找不到東西就要扶持另一個人來當老大了。

洛特並不了解那是什麽東西,隻知道好像是一位大貴族的收藏品。

那位貴族好像有著自己的領地,隻是在奧德賽市有一處房產罷了,是真正的貴族。

這種人他可惹不起,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這兩天他可是拚了命在找了,然而什麽都沒有找到。

唯一的線索還是手下的猜想,那東西可能是在巴適手裏。

前兩天夜裏也確實是和巴適的手下有過衝突。

手下有的人,在追殺那幾個竊賊的時候,不小心進入了巴適占領的區域,然後就打起來了。

自己這一方可是損失了不少。

難道要親自找上巴適討一個說法?

洛特掂量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福的身材,又回憶了一下巴適那壯的像頭牛一樣的身體,果斷放棄了這一想法。

可是該怎麽辦呐?

洛特看著自己剛剛抓下來的一把頭發,感到了深深的無助。

……

克萊爾希望自己還沒有醒過來,這一切都是夢境。

偷東西被抓到了並不算什麽,她還得趕緊去那家貧民窟唯一的小酒館為自己父親求一下情,希望能晚一點支付那筆酒錢。

可是當她來到酒館的時候,卻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為什麽,那個總喜歡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那個胖老板,此時正躺在地上的血泊中?

為什麽,那個總是罵罵咧咧的老太婆正滿嘴血腥地啃著一個還在跳動的心髒?

終究還是個小孩子的克萊爾看到這一景象,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而被聲音所吸引,老太婆緩緩抬起頭來,用著泛白的眼瞳瞪了克萊爾一眼。

恐懼,無助,種種情緒仿佛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克萊爾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冰冷,動作都有些遲緩了起來。

跑!

不管這是什麽,趕緊跑!

此時的克萊爾腦海裏就隻剩下這唯一的念頭,不顧外麵的寒風瑟瑟,不顧自己腿上還沒好的傷口,克萊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命地往外跑著。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出去的道路。

是那個早上送自己父親回來的人,而此時他也是雙眼泛白,嘴角滴落著口水,如同一隻饑餓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