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懂嗎？
“哎喲我去，這是極品夜明珠！
竟然用這個玩意照明，這能換多少銀子啊。”
“嘶——這不是竟然至聖仙甲？
竟然拿來當尿布？
！”
“乖乖，這降魔杵是鋤地用的？”
進了這絕世古墓的蘇陸一麵不斷譴責這墓主人的極奢靡，一麵毫不留情的將路上的寶貝洗劫一空。
好在係統自帶的空間比較大，可以統統吃下。
“誒，又是辛勤勞動的一天。”
蘇陸一麵盤算著今日的收獲，一麵向著自己的小書屋著走。
“師尊！
您這是上哪兒去了？
怎麽渾身髒兮兮的？”
路上，逃難的趙燁遇見了蘇陸。
“這不是為了你們幾個，為師去後山勞動了一下。”
蘇陸伸展了一下筋骨，將鋤頭扔給了趙燁。
後者笑嘻嘻地抱著鋤頭，跟在蘇陸身後，賊頭賊腦。
“怎麽？
你小子有點不對勁啊？
是不是有事相求？”
“害，也沒啥大事，就是最近看師父辛苦得很，想著多孝敬孝敬您嘛。”
趙燁笑道，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你少來，你小子什麽秉性我會不知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少拿溜須拍馬那一套惡心我。”
蘇陸還記得，上一次對方這樣，是為了讓自己實驗他做的“美味”。
然後他就在茅房裏整整待了一個月，等到藥效過後，拉的整個人虛脫得差點嗝屁，一個月愣是瘦了十幾斤。
後來這小子就把那玩意當減肥藥賣給了周圍的那些宗門女弟子，而後闔歡宗的山門被人堵了大半年。
蘇陸自覺理虧，也沒出去，倒是在耳濡目染下練就了一身女子當街撒潑的本領。
雖然沒地用，但是好歹技多不壓身嘛。
“師父，我來之前遇見二師兄了。
據說他現在一手命理之術了得，可以斷前後陰陽五百年，還說都是師父您教的。”
“我就想啊，身為師父最優秀最疼愛的弟子，您怎麽可能會把我忘了呢？
但是弟子也體諒您的日理萬機，這不是怕您找我太累了，這會兒親自找上門來了嘛。”
趙燁嘿嘿笑道。
蘇陸點點頭，隻要不是試藥，一切都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嘛。
“你也要學那陰陽命理？”
“那不用，學了陰陽命理就愛刨人祖墳的缺德事，師父你是知道我的，我趙燁這輩子最幹不得的就是昧良心的事了。”
蘇陸聞言，默默地站遠了一點。
“師父，您突然離那麽遠幹啥呀？”
“沒事兒，你繼續說，為師就是看好像要下雨了，怕被雷劈著。”
“哎呀，師父，其實我從小就想學醫！
救死扶傷！
起死回生！”
“說人話。”
“學醫掙錢多，下了藥還能救人。
主要是最近毒術與醫術差距拉開太大了，毒了救不活，世道艱難，錢不好掙呐。”
趙燁搖頭晃腦歎息一聲。
“醫術啊……”陸鳴有些遲疑。
雖然他也看了不少的學醫秘籍，可是都是一些入門級別。
以趙燁有些年頭的行醫經曆，能不能唬住還兩說。
“師父，您不會……
不行吧？”
趙燁弱弱問道。
他也不覺得隻知道吃喝睡宅的蘇陸懂醫術，但是那一日後山所見做不得假。
也正是那一日，讓他篤定，師父就是傳說中扮豬吃老虎的猥瑣……
哦不，淡泊名利的隱士。
“不行？
放屁！”
“為師是怕你不行！
想當年，我們闔歡宗可是萬靈大陸第一的醫術大宗！”
“曾經的創派老祖更是一手醫術橫行天下！
所到之處萬靈膜拜！
一手草木生花，眨眼間可使萬年傳承的宗門化為腐朽。”
“你知道當年闔歡宗的學醫宗旨是何？”
趙燁聽得一愣一愣，看蘇陸問自己，連忙搖頭。
“是學好醫術，才好殺人。”
“醫術，毒術，其實是一道。”
“毒術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醫術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毒惡人可救善人，醫善人可殺惡人。
是殺是救，一念之間而已……”“你，懂嗎？”
最後一句，蘇陸更是動用了陰陽至道。
使其身影如仙人，言語在趙燁耳旁炸響，振聾發聵。
蘇陸見其還在發懵，便悄然而去。
趙燁一人，緩緩回神。
他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奇異光彩，口中輕聲道。
“醫術，毒術，其若一家？”
“莫非……
師尊真是醫術大家！
是自己眼拙了？”
“可若他是醫術大家，又為何會被自己的瀉藥困在茅房一月之久？”
“難不成方才那些都是誆我的？
不！
不對！”
“師父說，醫術毒術是一家，救與不救一念間，師父不是不能自救，是不想自救！
醫者難自醫便是此理！”
“他是想借助那件事告訴幡然醒悟的我，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下的毒若不去解，那無人可解！”
“而這……
莫非還說了些別的？
比如……
我的身世……”“是了，師父他還精通命理，推演人生不過小事……
他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有朝一日幡然醒悟！”
“師父他……”“真是為我們做的太多太多了。”
如此一腦補。
趙燁瞬間發現了許多細思極恐的細節。
“師父，謝謝您。”
“弟子趙燁，懂了。”
一言落。
趙燁身上的腹黑氣質陡然一變。
甚至有種大放光芒的正義之感，卻又轉瞬間可以給人至陰至暗的感覺。
而令後世噤若寒蟬的毒醫趙燁，便是在此刻誕生的！
才把鋤頭給林婉婉放回去的蘇陸，驀然間被係統音驚了一跳。
“叮！
弟子趙燁在宿主的幫助下領悟「仙毒醫術」”“獎勵宿主「大圓滿仙毒醫術」”“叮！
因趙燁堅定認為宿主為人生指路明燈”“獎勵宿主提升為「大圓滿仙毒醫道」”幾聲係統提示音讓趙燁有些楞。
指路明燈？
蘇陸撓撓頭，感覺自己似乎在大忽悠的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