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刀窮富
還未進入覓靈園，蘇牧就已經聽到裏麵的喧鬧聲。
作為秋葉郡最大的靈礦交易市場，每天的人流量少說有數萬隻多，全都是來碰運氣的。
雖說機緣難遇，但是在這麽大的基數下，總會出上一兩個。
不過，事實卻並不是如此。
穿過大門，偌大的覓靈園內到處都是人，隻是蘇牧一眼看去，頭頂氣運發出光芒的卻是寥寥無幾。
偶爾有幾個閃爍白綠光芒的，也是十分暗淡，即便切出東西，估計也是些品質及其普通的靈石。
而這，才是常態。
這裏的靈礦都是由古靈軒從各地采購回來，根據外表品相定下價格，放在貨架上等待買家購買。
買家若是覺得價格合適，可以出錢買下，然後自行切割或者請這覓靈園中的師傅切割，之後是賺是賠，買賣雙方都不得反悔。
這規矩和原星的賭石很像，看似十分公平合理，其實裏麵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無商不奸，會被古靈軒拿出來售賣的，已經是被篩選過一遍的，有價值的東西古靈軒早就自己收起來的，根本不會放到這覓靈園，即便有，也是故意拿來刺激消費的。
想要占到這古靈軒的便宜，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不過，即便如此，依然有無數人前赴後繼，來到這裏賭上一把，甚至不惜拿出全部家產！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石破天驚，一刀天涯末路。
說的，就是這靈礦交易。
對此，蘇牧不置可否，畢竟這是個人的選擇，一夜暴富無需羨慕，家破人亡也不必同情。
自己種因，自己得果。
淡淡的瞥了眼周圍臉色各異的賭石人，蘇牧來到了覓靈園的東南角。
這裏擺放都是些品相較差的靈礦，所以人相對較少。
“老蘇，你來啦，幫我看看，這些怎麽樣？”
正在一堆礦石中翻檢的白澤看到蘇牧到來，立刻將蘇牧拉了過去。
因為有幽冥界的掩護，蘇牧適當的展現了一點鑒定“天賦”，避免自己因為太過平庸被調離拾荒司。
雖說有虛宿令牌，可以自由進出古戰場，但是這拾荒司垃圾房內的獎勵蘇牧也是不想放棄的。
看著一臉興奮的白澤，蘇牧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蹲下身子開始翻檢起來。
白澤也喜歡玩賭石，不過相對理性，從來隻買這些品相一般的。
品相好的，除了價格昂貴之外，偶爾還會遇上一兩個競價的，雖然大都得不償失，但是卻成了賭石的常態。
反倒是他們這邊，相對合理一點。
畢竟，沒有誰會在一塊注定虧本“廢石”上投資的。
不過，蘇牧和白澤這種修煉瞳術的人例外。
在修煉界，一直都有神物自晦的說法。
無論是法寶還是靈石，都會牽動周圍的靈氣，經曆時間衝刷，就會慢慢形成靈礦。
因為體表包裹著石層，一般人不切開是無法看出裏麵的神異的，但是修煉鑒定瞳術的人卻是可以看到些許端倪。
所以，白澤每次來這古靈軒，都會選上幾塊不大不小的“廢石”，略微賺上一點。
當然，虧得也不少。
像白澤這次挑出的幾塊毛料，雖然體表隱隱有靈光閃爍，其實隻有麵上有一層薄薄的靈石，裏麵依然是石頭。
“石仙子來了！”
就在蘇牧打算讓白澤重新挑選兩塊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什麽，石仙子來了？”
原本正滿臉期待等待蘇牧結論的白澤雙眼一亮，整個人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再出現之時已經出現在了遠處。
蘇牧見狀無奈一笑，轉身跟了上去，很快就看到了讓白澤失態的正主。
那是一名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冷傲靈動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
但那眼神之中又隱藏著些許勾魂奪魄之意，加上那絕美的身姿，又讓人魂牽夢縈。
石仙子，本名無人知曉，隻因身姿絕美，加上優秀的識礦能力，便有好事者送上了“石仙子”的美譽。
每逢覓靈園月初采購新貨，這位石仙子必然現身，挑選靈礦，而且畢竟有所收獲。
也正是如此，每逢月初，覓靈園的生意都會變得無比火爆，除了挑選新貨之外，就是為了這石仙子而來了。
而這，也是白澤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自從幾年前看到了石仙子真容之後，白澤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成為萬千舔狗中的一員。
為此，蘇牧嘲笑過對方好幾次，隻是白澤不僅不為所動，反而甘之若飴。
舔狗最終一無所有，這個道理不親身體會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不過，還是有人不想看到石仙子的。
比如，負責這覓靈園的李掌櫃。
“石仙子，隔壁琦玉閣的王掌櫃也進了一批好貨，怎麽不去他那看看？”
石仙子淡然一笑，道：“李掌櫃客氣了，誰不知你這覓靈園名聲，莫非李掌櫃這是要逐客？”
此言一出，無數舔狗，額，愛慕者頓時滿臉殺氣，滿臉凶狠的看向李掌櫃。
“不敢，不敢，隻是請仙子手下留情了。”
李掌櫃抹了把冷汗，苦笑著將石仙子迎了進去。
他要是真的敢逐客，那些瘋狂的粉絲不說把他撕了，但是生意就別想做了。
石仙子微微頷首，款款走入覓靈園，眼中金光閃爍，逐一掃過貨架上的靈礦。
期間，石仙子在幾塊靈礦前都停頓了片刻，不過並為久留，而是繼續前行，直到全部看完才買下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靈礦。
“李掌櫃，就這塊了。”
“嗯？
仙子確定了？
這可是塊廢礦！”
“錢貨兩清，李掌櫃莫不是想要反悔？”
石仙子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看向李掌櫃。
李掌櫃聞言一愣，連忙甩手否認。
賭石的規矩，貨物出手，是賺是虧，不得反悔，要是他承認了，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看到李掌櫃否認，石仙子滿意的點點頭，右手在靈礦上輕輕拂過，一層層石皮就這麽掉落了下來。
“來了來了，石仙子親自切石，應該能出貨了。”
“可是已經切了好多了，會不會……”“會不會說話，石仙子出手那是肯定出貨！”
“……”在一眾旁觀者的吵鬧聲中，一層層石皮緩緩飄落，終於在隻剩下眼睛大小的時候，一絲明黃色的光芒，從石仙子掌心投射出來。
“光澤明黃，是靈晶！”
“我就知道，石仙子出手必有收獲！”
“對了，剛才有幾塊靈礦石仙子也多看了幾眼，會不會……”“嗬嗬，我早就記下了，待會就去……
喂，你別搶，那是我先看上的！”
一時間，群情振奮，原本就很熱鬧的覓靈園生意變得越發火爆。
不過，蘇牧卻始終是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