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脫和失控

“我不準你們哭或者笑,你們根本不算人!

沒有人權!

現在更不騎士,你們是殺人的兵器!

是拿來殺人的機器,不殺的話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你是要故意裝敗來顯嗎?

假裝很痛苦的樣子博取同情嗎!

你們這幫如同敗家犬一樣的垃圾!

你們也隻配跟我的老二打!

不不不,你們連我的老二都打不過,老子的一根蛋毛都比你們的腰粗!”

“不要裝出一副力竭的樣子,你這個垃圾,你的極限我說了算!”

“跳得再高一點肥豬們!

就連沒腿的跳騷都比你們跳得高!”

“敢哭就在這給你灌腸!”

不分晝夜的疲勞轟炸,近乎虐待一樣的訓練,折磨著所有騎士學徒的身體和自尊心。

在這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中,三分之一的人選擇了退出,包括兩名特招生。

他們寧可去忍受抽去戰紋的拔骨抽筋之苦,也不願意承受著可怕的酷刑。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在這塊大得沒邊的“戰場”上,進行了野外戰術,無人區生存,偵查滲透,疼痛抗壓等一係列本該與騎士無關的痛苦訓練。

對眾人而言,這段時間既痛苦又麻木,掰著指頭數時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留下的人抱怨聲也越來越少,不少人已經認為,這些殘酷的訓練會一直持續到畢業。

第一百天的晚上,指揮官席茲突然指示他們明天不用穿綠色麻衣,而是換上黑色製服,眾人飽受摧殘的神經發出莫名其妙的訊號。

翌日,清晨和煦的涼風中,席茲筆挺的站在他們麵前,行了一記軍禮,然後走到受寵若驚的騎士學徒麵前,為他們每人配上了一枚銀質勳章。

為最後一位學徒配好勳章後,席茲露出了從見過的溫和笑容:“聽著!

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就要和蛆蟲告別了!

你們熬過了我的訓練,在這連老兵都會痛哭流涕的折磨中,你們堅持了下去,你們贏得了我的尊重!

無愧於帝國的脊梁!

無愧於騎士的榮譽!

現在,你們解脫了!

自由了!

解散!”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過了半響,眾人才歡呼著把席茲拋了起來,最後,紅著眼睛,目送指揮官踏上離去的馬車。

“回去!

都特碼給我回去!

哭哭啼啼的算什麽戰士。”

席茲從馬車中探出頭,發出眾人熟悉的罵娘聲,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現在我們該去哪兒?

該幹什麽?

沒人管了嗎?”

空地上,其中一位騎士學徒發出疑問,失去了主心骨後陷入了迷茫。

接連著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迷茫過後,就是長期壓抑後的火山爆發:“我覺得在方尖塔,騎士學徒就是後娘養的,食物自己做,書沒的看,住的地方又小又窄。

剛來就是一頓狂艸,艸完了還沒管。

你看看那些學法律、學醫療、學煉金的,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錦衣玉食!

那幫廢柴我能打十個!”

“就是,挨打受苦我們也認了,搞完把我們像垃圾一樣丟在一邊,這算什麽學院?”

“我已經不能忍受了!

我要美食!

要美酒!

要舒適的房間!”

所有騎士學徒陷入了狂暴中,紛紛咒罵方尖塔不可理喻,沒有人性。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曆經沒有休息,沒有娛樂,沒有足夠的食物,苦行僧一樣的一百天後。

見到其他學員所享受的豐厚物質生活,心中壓抑的憤怒不滿,在長期差別待遇下,會不可避免的爆發出來,變成一堆超級危險的神經病。

這段時間,學院高層屬於不管不顧狀態,等他們差不多發泄完,才會安排以後的事宜。

眾人暴躁了一段時間,隨後還是各自散了,找個餐廳吃頓飽,回到塔樓好好睡一覺才是正事。

亞雷三人也是饑腸轆轆,換上製服後,暈頭轉向的在小型都市內尋找餐廳。

“喂你撞到了人,不知道要賠禮嗎?

不交出點什麽的話,休想蒙混過關。”

三人注意到,左側一個小巷旁,兩個高階的騎士學徒正壓住一個熟悉的小個子,露出明擺著挑事找茬的表情。

“袖口有兩道橫線,第二階的家夥。”

貝弗利挑了挑眉毛,順口說道,他們沒有心情多管閑事,隻想填飽肚子然後睡覺。

方尖塔學院製服,袖口的橫紋最多四條,按照一到四階的騎士等級劃分。

亞雷這樣的特招生,先是佩戴一階製服,完成特訓後,很快就會換上的二階。

“那邊的小個子我們好像在戰場區見過?”

阿爾西亞盯著對方,試圖回憶起什麽。

“你這麽說,我也有點印象,大家都是新生,不能不管。”

亞雷想了想,還是覺得幫忙比較好。

三人簡單的商議後,決定口頭去解決,盡量避免發生爭端。

“怎麽?

你們三個想替他出頭?”

見有人過來管事,這二人似乎有些心虛,特別是注意到其中有一個麵帶奇怪紋路,看上去陰鷙桀驁,明顯是個殺氣騰騰的壞蛋。

“不,我們隻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做事留一線,以後說不定還會再見。”

貝弗利堆著笑說道。

注意到三人袖口隻有一道橫紋,兩名高階學徒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那正好,你們替他把壓驚費付了吧。”

“要是不呢!

?”

從對方的態度,亞雷已經知道此事無法善了,怒火頓時湧了上來,正麵上就正麵上,誰怕誰啊。

“那就試試你們骨頭是不是和嘴巴一樣硬!”

“你們在幹什麽?”

姍姍來遲的執行官終於發現了此處的異常,趕了過來。

“報告長官,這邊有四個新生來鬧事!”

兩個高階學徒惡人先告狀。

“新生找你們鬧事?”

年輕的執行官瞄了瞄二人,深表懷疑,剛結束百日訓練的新生確實會比較暴躁,但新生找高階學徒鬧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當他看清亞雷的長相後,心中的懷疑頓時散了大半,長這樣要不是壞蛋,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不關我們的事啊,是這兩個家夥要敲詐新生!”

“對!

這兩個人先找上我,然後他們是來說理的。”

“這兩個人以大欺小,仗著高階,敲詐勒索,你要抓抓他們啊!”

四人連忙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事情是真是假,先跟我走一趟吧!”

執行官越看越覺得那個麵帶黑紋的年輕人有問題,甚至覺得他很像前一段時間海捕的變態殺人犯,說不定手上就有一兩條人命。

“憑什麽?

我們又沒犯錯。”

亞雷直接拒絕,飯還沒吃,跟你進局子折騰,那要餓到什麽時候。

“他們我可以不管,唯獨你,要跟我走一趟。”

見對方直接拒絕,執行官更堅信自己的判斷,這個人絕對有不為人知的黑曆史。

隻要審出來,自己還不是大功一件,一把上前抓住了亞雷的手腕。

“我要是拒絕呢?

執行官能隨便抓人?”

亞雷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你要是沒犯事,為什麽這麽心虛。”

執行官身體騰升起團團白炎,直接使用上了鬥氣,不管三七二十一,決定先抓回去審審再說。

“放手!”

亞雷運氣鬥氣,正準備反抗,突然腦中黑色的雷霆一閃而過,眼前一黑,突然出現無數劍刃,疾風暴雨一樣將自己刺成對穿,然後拖入劍光的風暴中,死無全屍。

眾人眼中,那麵帶黑紋的少年突然大吼一聲,身體黑色的光焰席卷而起,攜帶著深不可測的暴戾,輕易碾散團團白炎,轟在那名執政官的身上。

等亞雷走出幻覺,那名執行官已經被鋼鬥氣擊出數十英尺,地麵拖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這時他才意識到,熔爐煆鋼戰紋……

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