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雲寺老主持

“王伯,之前聽我父親說,當初你在江湖上闖**過,還有一個追風刀的綽號?”

清晨,馬車晃悠悠的向著白雲寺趕去,寧恪端坐在車中,捧著一本書卷,忽然間開口問道。

他昨日激活麵板,因為能量點無處可用,一夜難眠。

當初自己玩的文字小遊戲,哪裏亮了點哪裏,不光能夠增強體質,就是武學也不在話下。

但現在寧恪手上也沒有什麽武學,左思右想,便是想著先向王伯詢問一下。

畢竟武學,才是強身健體的關鍵,隻靠增加體質,那提升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基礎上限罷了。

王伯正在專心趕路,聽到問話一愣,轉而道:“回公子,小人隻是在洪陰、河陽兩縣廝混過一陣,算不得闖**,至於說什麽‘追風刀’,不過是當初突破到了血氣境界,江湖人抬愛罷了。

若非是當初老爺仁慈,救下我的性命,怕是早就已經喂了江邊的魚蝦了。”

聽了這話,寧恪也是隱隱當中來了興致,道:“既然如此,想來王伯手上也有不錯的功夫了,就是不知對上詭異的那些事情,能夠有幾分勝算?”

這王伯對於寧恪,態度放的相當尊敬,聽聞這話,沉默片刻,語氣凝重道:“詭異妖邪之事,我等江湖人自當是避而遠之,若是當真遇上,能逃得了便算是萬幸,哪有什麽勝算。

想要解決,隻怕也隻有江湖上一流境界的好手,才有幾分可能。”

“一流境界?”

“不錯,習武分為血氣境,骨氣境,髒罡境三個境界,那髒罡境,我等江湖人也稱之為一流高手。

江湖之上,並非是沒有傳聞的詭異之事,如那驚濤一劍醉斬蛟蟒,金刀銀槍力伏牛妖,獨臂神乞夜拜山君,鐵扇書生迎娶兔娘。

這些個人物,都已經是被說書的編纂作故事,最起碼就是一流境界。

如今一流高手少,那詭異妖邪之事更少,若是當真遇上了,怕是凶多吉少。”

兩人一問一答,時間也算是過得快,經過王伯的寥寥幾語,也算是讓他有了些許了解。

白雲寺離著白陽鎮不過七八裏的腳程,隻是兩刻鍾的光景便是到了。

待小蘭扶著寧恪下了馬車,王伯已然是叩響了白雲寺的大門,不下片刻的光景,一個小沙彌便是出現在了寺廟門口,直勾勾的看著來人。

“我等欲要拜見老主持,為的是醫病之事,就說是洪陰寧家,還請通稟。”

“.”那小沙彌在原地站了一陣,終究將三人迎了進去。

招待茶水一杯還未曾飲完,便是走出一孔武有力的僧人,向著寧恪這邊看去,行了一個佛禮:“小施主自是可以進去,至於另外兩位,還請在此等待。”

“這怎麽”“自無不可,還請帶路。”

寧恪打斷想要去說些什麽的王伯,便是站起身來,向著對方拱了拱手。

自始至終,那僧人都沒有表露出過多的表情,見著寧恪答應下來,便是帶著他向著寺院後方走去。

越往寺院深處走,四周的樹木便是越粗壯,至了後麵的兩個小院,已經是樹蔭遮天,幽深靜謐。

“小施主,已經到了。”

那僧人開口出聲將寧恪心神喚回,待其看去的時候房門已然打開,走入其中有些陰暗,隻有一點如同豆子般的微弱燭火在燃燒。

屋中隻有一張桌椅,一張床榻,四周的窗子皆被釘死,若非寧恪有夜視的天賦,很難看清屋中模樣。

“既然施主已經來了,便是已經服了老衲的藥引,而且還沒有藥到病除。”

那喑啞的聲音有些突兀,待寧恪看去,發現身前椅子上,已經端坐著一道身影。

“洪陰寧家小子寧恪,見過老主持。”

寧恪沒有猶豫,走上前去,向著對方躬身行禮。

畢竟這可是一副藥引子便讓自己斬殺一個白煞詭異的存在,想來自然是有不少真本事。

“小子服下那藥引子,身上確實是輕鬆些許,但是病症依舊存在。”

“起來吧,你且過來讓老衲號脈,探查一二。”

寧恪聽了這話,也是微微卷起袖子將其向前伸去,放在了對方身前。

老主持見此,探出小拇指在他的手腕上一鉤,寧恪隻覺得手腕上微微一痛,一股清涼襲來,轉而便沒了感覺。

老主持沉默一陣,自袖中取來一個包裹,放在桌上,道:“施主這病症,乃是必死,算是命數,我亦難改。

如今你肉身血氣充盈,靈性晦暗,對於陰邪來說,算是大補。

此物予你,可以屏蔽自身氣息,尋常陰邪自是難以發覺,想來可以壽終。”

壽終神特麽壽終.這奪心詛咒,讓我隻有半年好活,就算是中了陰邪詭異橫死,也不過是少活幾天,根本算不上虧多少。

寧恪聽了這話,自然是明白對方的意思,抬手將這包裹塞進懷裏。

畢竟是自家花了錢想著給自己治病的,不拿白不拿。

不過自己就這樣回去了,多多少少感覺還是有些虧。

他轉而想起方才見的那壯漢僧人,又是躬身行禮,道:“晚輩多謝老主持,如今小子身子羸弱,還想求一門武學,修行氣血,看看能否趟出一條生路來。”

“.”那老主持聽聞這話,久久沒有動靜,片刻後,還是有一塊玉牌出現在桌子上。

“想要多活些時日,不是普通武學能夠解決的,我所修行的法門,不適合你。

不過你要是能夠拿著這玉牌找到佛門金剛寺,說不定當真還有一線生機。

此物給你,算是了結與你洪陰寧家因果,之間再無瓜葛。

如今白陽縣不能久留,快些離開。”

“多謝老主持,小子告退。”

那老主持說完最後一句話,房門自行打開,寧恪本來還想著再去問些什麽,但是見著這般情形,也是將桌子上玉牌收好,識趣的退了出去。

寧恪出了寺院剛坐上馬車,隻感覺心痛之意湧了上來,隻能是皺眉強撐。

等到胸前玉佩傳來清涼之感,心痛緩緩消去,才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寺廟有些怪異了,自他從老主持房間中出來,他們主仆三人,近乎是被趕了出來。

再加上那老主持最後跟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他隻覺得是話裏有話。

仔細想想白雲寺當中的布置,也沒有發現什麽門道,隻能是吩咐王伯趕路。

“王伯,你看方才那白雲寺,如何?”

來的時候,這一路還有些許新意,但是等到回去,他心思有些混亂,又不好在這車上取出包裹和玉牌,隻能是找些話來打發時間。

王伯穩穩的駕著馬車,回頭看著白雲寺隱隱的輪廓,道:“方才那僧人,若是我沒有看走眼,最少也是到了準一流的境界。

就是整個洪陰縣中,也不過五指之數。”

這麽厲害!

?寧恪聽了這話,暗暗咋舌,正倚靠在小蘭身上的他一下子坐起來。

剛想抬手掀開簾子再去多問些什麽,隻覺的手腕微微一痛。

他微微卷起袖子向著手腕看去,方才的興趣頓時散了,心中多了一絲驚疑。

在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個黑漆漆的指印。

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那老主持給自己號脈的地方,正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