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成丹”
身為藥王,徐真也察覺到帝血花的藥力在散失,神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額頭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商青丘連忙讓人上去給他擦汗,同時神情緊張的盯著煉藥爐。
帝血神丹已經到了最後的成丹階段,都到了這時候,是絕對不能打斷徐真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煉製過程順利。
然而,帝血花的藥力正在快速的散失,煉藥爐無法聚集這些藥力。
所有感受到帝血花藥力散失的人,呼氣都微微發生的改變。
金甲戰車上更是傳出一股讓人膽顫的威壓。
帝血花藥力散失速度越快,徐真越是焦急,控製爐火的雙手開始抖個不停。
秦羽皺眉盯著煉藥爐,看著帝血花藥力一點點的散失,卻不能上前插手。
這種時候,誰插手誰背鍋。
帝血花藥力的散失速度越來越快,馬上就要突破臨界點,藥力散失越多,成丹希望越渺茫。
然而,在帝血花沒有完全煉化之前,提前成丹,又會煉出廢丹。
徐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越來越擔憂,手也越來越抖。
眼看著帝血花藥力散失速度急速飆升,眨眼之間就散失過半。
徐真臉上露出了驚恐神色,知道再這樣下去,帝血花藥力會散失得點滴不剩,隻能一咬牙大喝一聲:“聚!”
呼喊聲中,他雙手釋放真元灌入煉藥爐中,將爐中所有的靈藥材聚攏在一起,強行成丹。
爐中的靈藥材聚攏起來,在真元的擠壓下,凝聚成一顆丹藥。
緊接著,爐火熄滅,丹藥緩緩飄出煉藥爐。
徐真伸出顫抖的雙手,接住這顆丹藥,抬起被汗水浸濕的眼睛看向商青丘。
商青丘臉上神色不定,走上來低頭看向徐真手裏的丹藥。
這是一顆形狀完整的丹藥,但是丹藥的顏色並不均勻,紅的、黑的交雜在一起。
隻要稍微有點煉藥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顆典型的廢丹。
由於靈藥材沒有完全煉化,強行成丹,導致整顆丹藥全是雜質。
由於靈藥材沒有煉化到成丹所需的程度,所以很可能會含有未知的毒素,也就是丹毒。
商青丘看到徐真手裏捧著這顆廢丹,臉上的神色由黃轉青,又由青轉白。
為了找到這朵帝血花,商家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上麵,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進來尋找,甚至是到了絕望的邊緣。
最後才得到上天垂憐,終於得到了這朵帝血花。
然而,就是這樣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帝血花,最後卻被人煉成了廢丹。
商青丘此時內心的憤怒和不甘,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就算生吞活剝徐真也無法解恨。
廢丹出爐,商家人之中開始有一股絕望和怨恨在彌漫。
商青丘看著徐真手中的廢丹,不由自主的想起開始煉丹之前,秦羽說過的那句話:“這就是造化,一麵生,一麵死,全憑選擇。”
商青丘雖然不知道三天前如果選擇秦羽會是什麽結果,但已經清楚選擇徐真會是什麽結果。
絕望!
商家最後的希望選送在了徐真的手裏。
這次選擇徐真來煉帝血神丹,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而是金甲戰車上老祖的意思。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一位是煉藥四十年的藥王,一位是年不過十六的少年。
要從兩人之中作出選擇的話,大部分都會選擇這位藥王。
這是最穩妥,最沒有風險的選擇。
單從選擇來看,商家並沒有什麽錯。
畢竟沒有人能保證秦羽一定能夠煉製成功。
然而,帝血神丹已經煉廢,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事實,無法改變。
沒有了帝血神丹,也就意味著金甲戰車上那位商家老祖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而這一次進入帝墟的商家子弟也將死在這裏,為老祖陪葬。
商青丘一把抓住徐真的衣領,放聲嘶吼道:“你不是說有把握的嗎?
為什麽!
為什麽會煉成廢丹!
為什麽!”
“我……
他……”徐真身體顫抖著,不知道如何解釋。
金甲戰車上,一股讓人窒息的殺氣彌漫而出。
三天之前,帝血花就在他手中,那是再獲生機的機會,現在全都葬送在了徐真的手裏。
當壽元耗盡,死亡降臨的那一刻,是如此的絕望。
如果沒有看到生的希望,或許還可以死得平靜,然而當生的希望擦肩而過,親手被人毀掉之時,那種怨恨能吞噬人心。
金甲戰車的門打開,商家老祖一步步走出來,目光盯著徐真,盯著他手裏的廢丹,一步步走來。
每一步踏過沙土就如同索命厲鬼踏來。
徐真臉上的肉抽搐著,身體顫抖越來越嚴重。
此刻,他無比的後悔,他要是知道帝血神丹如此的難煉,之前就應該讓給秦羽那個無知少年來煉,那樣的話此刻倒黴的就不會是他。
然而,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商家老祖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
“商……
商……
老祖,我……”徐真雙手使勁的抓扯商家老祖的手臂,脖子被掐住,隻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商家老祖怒吼一聲,猛的將徐真扔出去。
徐真整個人直線飛出去,“嘭”一聲撞到獅山山壁上,又滾落下來,身體抽搐,口吐鮮血。
“老……
老祖……”商青丘雙目赤紅的看著老祖,他內心知道,商家要完了。
商家老祖轉身四望,表情猙獰的看著這座帝墟。
這將是他的埋骨地,能埋骨帝墟之中,也是一種造化,然而再獲生機的希望剛剛從他的手中溜過。
他的不甘完全寫在了臉上。
“啊!”
他怒吼一聲,飛身而起,落向前方的大坑之中,一拳打向帝血花生長的地方。
嘭!
轟隆!
拳勁席卷開來,大地崩裂,地動山搖。
從帝血花生長的地方開始,大地塌陷,出現了一個更大的地下空間。
地陷快速的蔓延開,眨眼之間,方圓千丈的地麵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個地下建築來。
塵土彌漫中,隱約可以看到,地下白骨皚皚,以一種神秘的排列拱衛著中間的一座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