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千裏人屠,郭荀!(求推薦票票OvO)

你想死麽?

這種話能從郭荀的嘴裏說出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清河道長聽後,麵沉似水的看著郭荀。

誰都知道郭荀不可能開玩笑,尤其是涉及到這種生與死的事情,更加不會開玩笑。

“你要保他?”

清河道長問道。

郭荀隔空對著葉浩然說道:“子良,你先回去。”

在清河道長那充滿殺意與怒意的眼神裏,葉浩然收起靈氣,轉身離開。

等到葉浩然離開後,郭荀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微微睜開。

噗!

一道無形的劍氣,刺進清河道長的肩頭!

“你!”

清河道長驚駭的看著郭荀,這家夥真的敢動手!

這一擊,並沒有取走清河道長的性命,但也讓清河道長受了傷。

“很多人說我是被趕出鴻蒙書院的,但時隔多年,你們似乎都忘了,我曾經在鴻蒙書院中的職稱。”

郭荀神色平淡,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整個楓橋鎮所有關注這裏的人同樣都聽到了郭荀的聲音。

郭荀不僅僅是在對清河道長說,更是對那些在暗中注視著這裏的人說。

聞言,楓橋鎮頓時陷入了一種很詭異的死寂。

客棧裏,民宿裏,許多人的家裏,都是這樣的死寂。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無論如何,隻要我在楓橋鎮,你們最好都老實點。

若是不聽,那,請你們去死。”

一陣風,吹動郭荀的衣袂,他轉過身與柴青衣離開此地。

直到郭荀的身影徹底消失,清河道長這才癱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所浸透。

又是一道歎息聲,緊接著,是一道微微吸氣的聲音。

郭荀是個讀書人,無論以前,現在都是。

但誰說讀書人就沒火氣了?

以前,鴻蒙書院裏最喜歡打架的不是別人,正是郭荀。

‘三千裏人屠’這是郭荀以前的稱號。

之所以稱他為三千裏人屠,是因為當初大周在與鄰國魏國交戰時,魏國用了禁術三千邪煞。

這三千邪煞之禁術,一旦施展,那麽三千裏以內將變成一片地獄,無數邪祟憑空出現肆虐人間。

地麵上的活人,也會被邪煞侵襲徹底變成屍鬼。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被用出來的目的,便是削弱大周在邊境的戰鬥力。

在那個時候大周邊境的戍軍極其強大,魏國想要獲勝很是困難。

在這等邪術被用出來後,大周的防線在一天天潰敗。

後來,郭荀看不下去才終於選擇出手。

也就是在那一天,人們知道了一旦讀書人心狠殺起人來,真可謂是毫不手軟!

那天郭荀殺了很多人,大周的人殺了很多,魏國的人殺了很多,屍鬼殺了很多,無辜之人也殺了很多!

血,流淌了三千裏。

最後郭荀殺去了魏國,將用出這等術法的魏國國師一劍取走性命。

那三千裏的血,用了整整一年的風雨吹刷才洗幹淨。

直至現今,在魏國與大周那片交界處,還是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原本許多人腦海裏的歪心思,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回了家後,蘇清歡正站在那棵桃樹下,見葉浩然安然無恙的回到家,蘇清歡暗自鬆了口氣。

她的修為雖然強大,但畢竟是妖,一次兩次動手幫助葉浩然已經落入許多人的眼中。

若是剛剛郭荀不出麵,蘇清歡還是會出手,不過若是她出手救下葉浩然,那麽她會毫不猶豫的帶著葉浩然離開楓橋鎮找地方躲著。

天師宮的手段,不是她能正麵硬憾的。

雖說郭荀出麵保下了葉浩然,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與天師宮的仇恨,終究還是存在。

……

張勝死了,這個消息在楓橋鎮裏傳開了。

至於是誰殺的,這個消息倒是沒有散出來。

就算大家知道也是不敢說出來,鎮上衙門裏也沒有徹查。

大家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都非常有默契。

葉浩然還是如往常那樣每天坐在書樓裏,他不敢浪費哪怕一秒鍾的時間,隻要有空便拿出書樓裏的書不斷吸收裏麵的靈氣。

進入聚神境已經有一些天了,葉浩然已經對自己所掌握的能力更加熟悉。

十三劍神的日記早已翻遍,那本春秋也看了差不多。

每天回到家,葉浩然看得最多的,還是崔半山的字畫。

這日,葉浩然找郭荀請了一天假。

五月初三,一個特殊的日子。

葉浩然的父母死了好幾年了,就埋在鎮外西邊的山上,每年五月初三,無論發生什麽,葉浩然都會來此地祭奠。

雖說是穿越而來,但早就與這具身體相融,記憶早就了熟於心,連帶著心裏的感情也有影響。

次日,葉浩然孤身一人買了些貢品,往鎮外走去。

鎮子西邊的山路算不上陡峭,平日裏也經常有人來這邊耕田,因此葉浩然沒費多大力氣便來到爹娘的墳前。

將貢品擺上,打掃了一番墳頭,接著坐在地上。

“二位,這算是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雖說靈魂已經更換,但二位也仍然是我的爹娘。”

“沒能在二位活著的時候孝敬,是孩兒之不孝。”

葉浩然對著兩座墳發起呆來,心裏的話不敢說出來,隻是一直在心裏醞釀。

……

“先生,有客人來了。”

柴青衣走進郭荀的書屋,行禮道。

郭荀抬起頭,柴青衣身後門外,站著一位披著貂裘,身穿淺藍色緊身綢緞的年輕人。

年輕人好奇的看著四周,眉眼之間總有一種玩世不恭的神色。

在郭荀看向自己後,年輕人立即轉過身來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態度,神色正經起來。

“見過大先生。”

郭荀微微點頭:“你不在連杜洲待著,跑這來幹什麽?

莫非也想分一杯羹?”

年輕人聞言和善一笑,他叫胡阿雨,這個名字不如郭荀那麽出名,但他的姓氏很出名。

連杜洲胡家,唯一一個以商人出身,結果家族越來越壯大,連一些修煉宗門勢力都必須給麵子的家族。

不僅因為胡家有錢,更因為,胡家非常有錢。

大周如此龐大的國家,經濟體係還沒崩,除了那些兢兢業業的臣子操勞,更多依靠的還是胡家的錢財。

更何況,胡家有一處洞天福地。

那是實實在在拿錢買的。

用錢買下一處洞天福地,足可見胡家的財力。

胡阿雨說道:“聽說今年這裏會非常熱鬧,所以我來看看,湊個熱鬧。”

“那你是來晚了,最起碼這陣子是沒有人敢動心思了。”

郭荀道。

胡阿雨聽後笑道:“沒事兒,年末還有呢。”

郭荀笑了笑,“想看熱鬧就看看,我也不警告你什麽了,你小子沒那麽缺心眼。”

“誒,好嘞。”

胡阿雨轉過身,對柴青衣道:“這位師兄,能否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你放心,錢不會少你的。”

說罷,從腰間扔出十幾片金葉子。

柴青衣的嘴角抽了抽,一旁的郭荀也是如此。

這並非是胡阿雨在炫富,這隻是他很平常的操作。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幹什麽不得花錢?

我多給點兒,以後更好照拂不是?”

也是因為胡阿雨的這種性子,便有許多人在背後說,按照胡阿雨這種花錢路數,胡家有再多錢也得敗光。

但是沒人知道,胡家買的那個洞天福地就是胡阿雨出錢買的。

大家都隻看到了胡阿雨花錢的時候,卻沒看見這花出去的錢帶來的收益。

……

葉浩然沒在爹娘墳前待太久,隻待到下午便起身離開。

其實像這樣一個人麵對著兩座墳,心裏說著自己想說卻不敢說的話,這種感覺很是微妙。

往山下走去,葉浩然發現,這下山的路並沒有那麽好走。

山路不知何時變得有些泥濘,可葉浩然分明記得,之前並沒有下雨。

他上山的時候,山路也沒有如此泥濘。

“不能這麽倒黴吧,又遇到什麽幺蛾子了?”

葉浩然嘀咕道。

他站在原地,動用自己眼睛的能力向四處看去,緊接著便看見自己還在爹娘的墳前,隻是那墳頭上站著一隻黃皮子。

那黃皮子似乎已經有些修為,叉著腰,在嘲笑自己被魘著的模樣。

回過神來,葉浩然上前一把掐住黃皮子的脖子。

“你這小妖物,膽子不小啊。”

脖子被掐住,黃皮子立馬驚慌的掙紮起來。

葉浩然並沒對取走這黃皮子的性命,而是讓到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應該能曉人語,今日我不殺你,算是我倆結下一層因果。”

“我爹娘的墳,日後你來打理,如何?”

黃皮子顫巍巍的靠在墓碑上,在聽了葉浩然的話,便對著葉浩然作揖。

萬物皆有靈,葉浩然並非嗜殺之人,更何況這黃皮子也沒對自己做出什麽威脅到性命的事情。

這次下山就正常許多,山下有一片梅林,如今已是五月,芳草萎萎,隻是那些梅花並沒落下多少,依舊那般鮮豔。

這倒是一幕很奇特的景象。

走進梅林,葉浩然還沒走出多久,便感覺頭腦發脹。

視線變得極為模糊,空中飄著一股很奇特的梅花香氣。

正當葉浩然的意識快要陷入沉睡的時候,丹田裏的清氣迅速運轉,強行幫助葉浩然提起精神。

“這梅林也有問題。”

葉浩然警惕的看著四周,正看向左右想要迅速離開時,身後不遠處傳出一道聲音。

“真是倒特麽八輩子血黴了,最後一次大劫,不能在這個地方應驗吧?

我胡阿雨怎麽說也是風流公子,總不能死這裏吧?”

葉浩然詫異轉過頭,便看見有個年輕人盲目的看著四周,嘴裏不斷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