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撫凡人心
一絲絲的紅塵煙火氣之中，雲琅即使隔著時空，也似是看到了那一張張吃著肉滿足的歡喜臉龐。
他確實是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麽，也不知道修行所為是何。
最多可能就是求一個自保罷了，但是之前的無心之舉，卻讓此時的雲琅心裏有了一些答案。
看著這些一張張的笑臉，雲琅本來迷茫的心中也漸漸踏實了起來，這些笑臉，或許就是他所追求的東西。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他並不是什麽聖人，他是一個廚子，也隻是一個廚子。
吃這些東西的是凡人，他也是一個凡人。
身邊異像漸起，平地起風波，雲琅聲音朗朗回**，“人修大道，何須不染紅塵。”
“誰說修行就當入聖！”
“此日起，我當以凡人之心！
修紅塵大道。”
隨著雲琅這般如同誓言一般的話語落下，不止是這道碑中的世界中浮現出點點五彩雲霞。
雲琅在蠡湖旁的身體此時也是直接漂浮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此時正閉上眼睛盤腿如同打坐。
身邊道蘊化作青蓮，又化作龍虎，隻是最終都成了一抹紅塵的煙霞纏繞在雲琅的周邊。
但是奇怪的是，那蛟龍此時卻是無法發現一般，依舊沒什麽反應。
而此時在道碑之中的荒古世界之中。
雲琅身後那本來凝聚出來的饕餮虛影此時緩緩消散！
讓一旁看著的幾個女子看著也是驚呼出聲，大道化身消散，這已經算是自崩大道的範疇了，但是大道崩壞對自身造成的傷害也是極大，小四看了看臉上沒有太多擔心表情的師傅，心裏也是有些奇怪。
這雲琅為何師傅很是在意的樣子，而且這個雲琅的根骨悟性似乎也不是很好。
說直白點已經是有些差了，眼光甚高的師傅為何獨獨對他上了心，此刻看著雲琅自崩大道，也是直接問了出來。
“師傅，他這樣自崩大道，真的沒事嗎？”
老者微微搖頭“無妨！”，白袍老者眼神間再次光華流轉，似乎也看到了雲琅身旁的那些虛幻又真實的影子，心中默默想到：這就是無盡歲月之後的人族嗎。
還是說著是你心中那天下人應該成為的樣子。
新的大道道蘊在這之前消散的饕餮虛影上緩緩浮現而出，僅僅是那還未成型的大道虛影就已經給了白袍老者一個完美的答案。
老者撚著胡須，此時也是滿意的了閉上了眼睛，這般大道雛形倒是已經能勉強應下那推演之中的曆經大劫之人。
想著想著便開始朗聲笑了起來，身後的翠玉竹林此時也是沙沙而響。
看著下麵的一眾弟子，聲音也是回**在這天地之中：“此番若是大道將成，你們卻是又要多上一位小師弟了！”
而隨著這句話的說出，本來晴朗的天空之中卻是平白起了一陣妖風。
似乎是這天地不願意此人繼續收徒一般，一陣陣悶雷聲響起，但是老者卻渾然不在意，區區天意，如何違背不得。
而雲琅此時依舊在大道長河之中翱翔暢遊著，外界種種事情此時都與他無關，不止是感受著自己那將要凝聚的大道雛形，更多的是看著這個世界之中的道都是什麽樣子，其實本來這大道長河就算是有人有緣得以進去，也是沒有辦法去看到別人的大道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此時雲琅的身上卻是有著此間一尊聖人的本命清氣。
有了這一抹清氣，也是雲琅此時可以得見他人大道的原因。
不過雖然有了這般外掛一般的清氣，雲琅的腦海中也回**起來了剛剛那老者的聲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若動他人大道，有時空之劫，有天人五衰之禍。
雲琅聽著這番話也是懂了剛剛那老者的意思，雖然能用這清氣，但是卻不可以去做壞事。
不過即使是隻能觀看，也讓此時的雲琅心中愈發澎湃起來。
長河之中的道並非無形，一個個或大或小，都是以具現出的虛影顯現而出。
自己的虛影則是本來要凝結成的的饕餮，卻在最後關頭被雲琅放棄。
而其他的大道，最多的就是看著是一把武器的，這種似乎也就是之前老者說到的以自身強化為尊的大道，靠近一些，雲琅甚至可以聽到其中的殺伐之音，甚至有些明顯大上一號的大道周圍有著極為濃鬱的鮮血氣息。
殺氣與煞氣恍若把雲琅拉入了環境之中一般。
也是正應了之前老者所說的道無大小的說法。
其他的就比起這些武器類型的大道少上許多，有一本書，一卷畫，一隻烏龜，甚至雲琅還看到了一張太極八卦圖。
而且讓雲琅有些奇怪的是，這些明明相對比較少的大道周邊盈**的道蘊卻是極為充沛。
與其相比，自己這身後的饕餮就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覺。
那饕餮虛影在大道長河之中不住的嘶吼，此時看上去仍然是有些凶厲的樣子，但是今非昔比，雲琅經過那老者的提點，早已經不是之前那把對道途無知的小白了。
或許應該改口叫老師了，畢竟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嘛！
隻是不知道這老師願不願意認自己這個徒弟。
清氣從雲琅身上飄起，緩緩落在那饕餮不斷嘶吼的身軀之上，讓這四凶之一的虛影也是更猛烈的嚎叫起來，隻是在此時聽起來卻是有了些色厲內荏的樣子。
心中也是愈發的確定，這什麽狗屁四凶果然不是什麽正道。
欺軟怕硬，心中也是慶幸了之前及時被老者點醒。
雲琅也不管他，就這樣看著這道虛影被老者的那股子清氣鎮壓之下，眼看就要重新化作了漫天的道蘊。
饕餮身影愈發的虛幻，雲琅看著卻是摸了摸下巴，這饕餮的大道虛影還未完全消失，一把虛幻的刀就已經出現在了雲琅的身前，一起出現了還有一道如他一般身高的虛影，但是卻似乎是因為道蘊不夠的原因現在隻有一把菜刀凝聚出來了一個大概，心念一動，雲琅卻是突發奇想把這個即將消失的饕餮虛影化作烙印，準備烙印在了即將成型的菜刀之上。
說是菜刀，也是他的大道虛影，之前信凶為道的方法雖說不妥，但是好說歹說也是自己凝聚的東西，若是直接崩散開，就算那道蘊會回饋出來一些，大部分也是消失掉的。
真是如此的話就有些虧了。
而且前世之中，饕餮雖為凶獸，象征貪欲與欲望的無休止，但是紋刻卻是自古以來屢見不鮮，而且這紋路反而是有著智慧與精神的獨特含義。
說做就做，雲琅身體慢慢靠向饕餮虛影所在的位置，隻是還沒等雲琅把手放上去，身邊環境卻是突然變化。
一處石頭砌的高台之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牲祀，地上還有著數不清的被吃剩下來的白骨。
“呼！
呼！”
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著腥臭的氣息從眼前的巨獸口鼻之中傳出。
滿是鮮血的地麵上紋路詭異，似乎是在祭祀一般。
巨獸眼睛張開，此時卻是死死的盯著雲琅，口水都滴落了下來。
饕餮！
雲琅微微皺眉，似乎自己想把這凶獸轉化的原因，這凶獸出現的意誌竟然開始抵抗起來。
隻是讓雲琅有些奇怪的是，這凶獸虛影明明是剛開始演化，為何此時其中卻是已經有了意誌顯現。
腥臭氣息愈發濃重，饕餮整個看起來一半的大小都是頭一樣，雖說山海經之中對饕餮的記載是羊身人麵，但是眼前看著卻是一個極其巨大的肥胖怪物。
而且因為是曾經同源的緣故，饕餮此時眼神也是充滿恨意，張開巨口就是一聲巨吼，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強大的吸力，電光火石之間，雲琅手中也握住了之前就已經出現的已經泛起大道雛形的菜刀。
眼前的巨獸雖說唬人，但是都是他凝聚出來的東西，他自然知道水桶中是有多少水。
菜刀雖然與巨獸相比如同螞蟻一般，但是一擊之下卻是讓饕餮肉眼可見的虛幻了一些，刀身看著也是愈發凝實，似乎還有些紋路若隱若現。
也是不知道揮了多少刀，這饕餮也是有些皮糙肉厚，終於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破碎聲音，消失在了雲琅的眼前。
隻是雲琅剛想放鬆，又是一抹小上許多但是也凝實許多的饕餮虛影直接衝著雲琅飛撲過來。
之前一直晃晃悠悠看起來不怎麽靠譜的清氣突然出現，本來隻有一小縷的清氣隨風而漲，直接把饕餮幻化的身軀包裹住。
但是本來晃晃悠悠的聖人清氣突然發威，變化成一柄小劍，劍光如瀑一般劃過，饕餮虛影幾番掙紮，最後甚至如同要噬主一般要把雲琅直接吞進去，這饕餮雖說性子爆裂，但是最終也還是敵不過這聖人清氣，被乖乖的納入了菜刀之中。
一道獰厲的紋路緩緩出現，整個刀身頓時看起來也是多了幾分厚重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