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恐懼
那侯鷹並沒有相信柳勇,或許除了自己他誰都沒有相信過。
那老小子騙了所有的人,他要在今天晚上就開啟大陣,在眾人的睡夢之中把這柳府化為一片血海。
想到如此的雲琅,腳下的步子更是快了幾分,腦海中浮現侯鷹的麵孔。
雙眼之中隱隱也有殺氣浮現,雲琅此時也被這都天神煞大陣影響到了一些,而被煞氣入侵之後,易怒的表現也已經浮現在了雲琅的身上。
雲琅能夠感覺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但是他此時卻是並沒有在意這些,這都天神煞大陣,本來就是殘缺的閹割品質;此時對於雲琅此時的境界來說影響也是不大,而且雲琅現在也享受這種憤怒的感覺。
他想接受一場痛快淋漓的戰鬥。
此時的柳母以及柳府眾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有些膽子小的甚至在睡夢中就已經被嚇昏了過去,一個個雙眼高高的凸起,嘴唇呈現濃濃的青紫色,身體不正常的扭曲著。
即使是柳母這種身居高位久了自帶一些氣場的人,嘴唇都被柳母在無意識之中咬破,流了很多鮮血下來。
單薄的月色下,本來清冷的夜裏,此時柳母的頭上卻是細膩的流出了許多的汗。
隱隱約約還能從其口中聽到關於在雲琅的聲音。”
你怎麽不去死?
你為什麽不去死?
我女兒那也是你能碰的!”
但是沒一會兒,又換了口風,“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似乎是夢到了雲琅因為之前的事情要殺他的景象。
深深的夢魘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柳母才慢慢的緩和過來,隻是胸口呼吸起伏的極快,也說明此時的柳母的心裏並不安定。
但是沒多久,柳母本來閉上的眼睛,突然感覺似乎有什麽光亮在眼前一閃而過。
猛的睜開雙眼,卻發現一個明晃晃的刀子正在自己的貼身侍女的手中。
此時這侍女就這樣雙手握著刀,雙目無神,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柳母慢慢走了過去。
而那刀子,也是向她捅了過來。
柳母抑製住腦海之中,那個有些嘈雜的聲音。
厲聲向自己的侍女喝問道。
:“你這個賤婢,你在幹什麽?
把刀子放下!”
但是這個侍女你確實絲毫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走著。
直到她伸手就能把柳母刺死的距離,她才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子,向著柳母準備捅了下去。
此時離得近了,柳母也是聽到了其口中一直所嘀咕的話!
“賤婢!
賤婢!”
隻是動作卻是隨著這翻來覆去的兩個詞愈發的快了起來,似乎是被這個稱呼刺激到了一樣,本來無神的麵孔之中,卻有著一滴滴眼淚落了下來。
不過這個侍女還是太瘦弱了,反應過來的柳母,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條木棍。
死命的往眼前自己這個貼身侍女的頭上招呼了過去,一邊打還一邊厲聲叫著,“你為什麽要過來?
你怎麽敢過來的?”
“你怎麽敢拿刀子?”
“你這個賤婢,賤婢!
!!”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棍抽打在血肉上的聲音才緩緩消失,此時的柳母哪裏還有之前雍容華貴的樣子?
全身沾滿了鮮血,手指因為太過用力,甚至都已經破了皮,胳膊上也被侍女反撲之下,刺了幾道口子,流出不少鮮血。
柳母此時臉眼睛都變得青了一般,嘴裏依然不停的重複著“為什麽要過來,為什麽要殺我?
為什麽要殺我?”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皎白的月光映照下,柳母的房間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集起來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就這樣靜靜的待在門的後麵,甚至是為了剛剛觀察柳母的表演一般,每一個影子在剛剛的時間中都沒有動,隻是看戲一般靜靜的看著她。
柳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
她此時的口中發出一陣哀嚎的聲音,絕望的看著外麵的影子。
而此時門外的人也似乎是等不及了,已經開始有人用指甲去撕扯著門窗上的簾布,伴隨著尖銳的撕扯的聲音。
一條一條的絹布被撕扯了下來,一雙一雙的呆滯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裏麵快要發瘋的柳母。
雕梁畫棟的房屋外麵嘈雜的聲音,此時也是湧現了出來,如果說在這個柳府之中誰恨的人最多,那就一定是柳母。
不知道有多少下屬的仆人姐妹,都被她一個不開心的理由下,或是打死或是打殘,或是扔掉。
一聲聲不明意義的嘶吼聲中。
柳母其實也是開始真得有些害怕起來。
身為豪紳的階層,她從來都沒有感覺過那些下人們,能夠威脅她的生命。
因為那些人根本不會去想這些事情。
階級的差距讓他們不敢去想這些事情,然而這未知的氣息卻讓。
這群賤民。
向她揮起了刀子。
“她們怎麽敢的?”
“她們怎麽敢的?”
隻是這句話此時卻是無人回應。
伴隨著清脆的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插在門上已經被擠斷的門栓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雙雙泛著血,紅色的眼睛看向了此時坐在血泊之中的柳母。
而此時離這大陣陣眼最近的柳靈兒一行人。
也是手忙腳亂起來,或許是因為離得太近,宋纖眨眼之間就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身形本來就不怎麽胖的,身形也是肉眼可見的更加的消瘦起來。
甚至呼吸之間就是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柳靈兒此時看著自家丫鬟的這番景象。
心下急切,看著侯鷹也是質問起來,“侯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侯鷹在半空之中看著此時柳靈兒憤怒的眼神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我可不叫侯鷹,侯鷹當年陪著你父親,可是都死在我的手中了。”
“當然,畢竟你都叫了我這麽多年,叫這個名字也沒事就是了!”
有了此時,柳靈兒本來憤怒的眼神,愈發瞪大了些。
看著此時柳靈兒眼中的不可思議,侯鷹也是笑著解釋道:“難道不相信嘛,是真的呀,你的殺父仇人就是我呀!”
“你父親當年命不好啊!
當年好巧不巧,正好配上碰上了剛從魔境到了這邊的我。”
“若不是你父親,我還真的沒法能弄到這麽合適的身份!”
“隱藏在這玄門之中,這麽多年,而且如果不是你父親。
我也得不到把你搶回去帶給少主的任務呀。”
“搶回去?”
柳靈兒此時也是被這侯鷹說的心神振動。
雙腳不自覺也是往後退了一步。
腦海之中也是大概浮現了出來關於眼前這個侯英的身份,魔門的探子,殺了自己父親的仇人。
侯鷹眼看著柳靈兒臉上慢慢開始複雜的表情也是笑了起來。
“是吧,是吧,你這種表情可真不錯,也不怪我,我們家少主我會喜歡你,死命盯著我把你帶回到魔門之中。”
但是眼前侯鷹的時間可以拖,但是他的時間卻是拖不得!
柳靈兒眼看著宋纖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虛弱,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心裏也是立即有些慌亂起來。
眼看著侯鷹的身影越來越接近。
柳靈兒也是咬著牙齒,一劍向侯鷹刺了過去,單薄的月色下劍光泛著些許的冷意。
但是給予侯鷹的威脅卻感覺不是很大,剛想用手接一下頭打接著一下,但是那劍上卻是隱約有著一絲絲讓侯鷹不安的感覺。
轉而側身躲了過去。
這一劍速度極快,即使是侯鷹,此時已經進入了第二重煉血的境界,身上依舊被剛剛鋒利的劍鋒劃破了一道口子。
侯鷹看著也是心裏起了一些煩躁。
“柳靈兒小姐,你若是安安心心,跟著我也就算了,可不要想著敬酒不吃吃罰酒。”
侯鷹現在想的就是再拖延一會兒時間,隻要大陣繼續運轉,自己馬上就能從煉血境突破。
到時候即使是柳靈兒也是完全無法跟她們對抗,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擺布。
說著臉上也帶了一些笑意,對著柳靈兒道:“難道你不想要你的侍女了嗎?
你和我打下去一時半會兒又解決不了,可是你那侍女可是不一定能撐了那麽久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說是不是?”
柳靈兒此時心裏也是急躁起來,看著侯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時間也是不清楚到底應該怎麽選擇一邊是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貼身侍女,一邊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還要對著整個柳家下手。
猶豫之間,侯鷹臉上也是見了些喜字,就是這樣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
再看看這主客位置是誰來當了?
侯鷹此時也不打擾柳靈兒,就這樣聊以前就是看著柳靈兒還在那邊糾結,口中答應的事情也是完全沒有做,依舊肆意的吸收著這覆蓋柳府陣法之中這些凡人的精氣。
讓侯鷹感覺比較開心的事情是,似乎是有人犯了眾怒。
此時供給他的煞氣,你剛剛平靜的時候多了三倍還要多一些。
侯鷹一想也清楚了這是那柳母被這些仆人給發現了。
看一下柳靈兒的眼神也愈發的開心起來。
她並不喜歡柳靈兒的母親。
而且她感覺一個無父無母沒有牽掛的女人兒,帶過去魔門之後更會得到少主的喜歡,那自己能夠拿到的獎賞也會更多。
當然此刻有了這番強大的力量之後,或許可以把原來那個小蟲子解決掉。
柳靈兒此時的心也是很慌。
一絲絲死亡的威脅,降臨到她的手身上,她的確在怕。
恐懼不是什麽值得自卑的事情。
隻有你在恐懼的時候去麵對你所恐懼的事情,那才叫勇氣,但是勇氣這個品質不是誰都有的。
柳靈兒看著眼前的侯鷹,心裏愈發的有些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