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鐵樹上位
營地的四周方圓一裏之內都是空地，這是出於防禦安全的考慮。
而由此形成的廣闊空間也成為了平時黑石部落重大活動的場地。
一座簡易的木質高台被迅速搭建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黑石部落部眾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聚集到了高台周圍的空地之上。
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群，正在相互之間打聽著部落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
否則，在這個異常寒冷的夜晚一時間，大祭司絕對不會把所有人召集在這裏。
之前安德魯一行返回營地所帶來的震動，已經讓很多人心中不安。
此時，人群中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匯成一片，將近五萬人匯聚的空地上亂哄哄的一片。
正忙著安排繼承典禮的部落一眾高層也沒時間去管，直到高台搭建完畢，大祭司站在高台之上開口後，人群才漸漸安靜下來。
“黑石部落的所有成員們：三天前，諾德曆2093年第三季的倒數第四天——必須永遠記住這個恥辱的日子！
——黑石部落受到了乃蠻部落突然的蓄意伏擊。
黑石部落和乃蠻部落自從三百年前，在長生天的見證之下，結為兄弟部落以來，我們一直守望相助。
在三十年前，麵對土狼部落的進攻，乃蠻部落麵臨崩潰族滅的危機，是我們黑石部落出手相助，最終戰勝了對方。
那一戰，黑石部落死傷數千人，至今，部落的傷口依然沒有愈合！
實際上，就在乃蠻部落對族長帶領的返程狩獵隊發動伏擊那一天，他們的使者剛剛在營地內和我們商定完共同應對糧食危機的辦法。
在今天之前，我們從來不知道對方居然會對自己的兄弟痛下殺手！
事實已經證明，部落返程狩獵隊被伏擊的地點距離乃蠻部落非常遙遠，而且預先並不確定。
這次的伏擊，顯然是對方經過許多天，甚至許多個星期精心策劃的！
在此期間，乃蠻部落一直蓄意以虛偽的行徑繼續來欺騙我們！
三天前，乃蠻部落對我們返程狩獵隊的伏擊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我此時站在這個高台之上，悲痛地告訴各位，整個狩獵隊，包括族長在內的所有人都遭遇了不測！”
大祭司的話音剛落，匯聚在高台周圍的普通部眾，頓時就猶如沸騰的油鍋中滴入了水滴般，徹底炸開了鍋。
不僅僅是對乃蠻部落突然進攻自己部落的驚訝，更是對自己族長鐵山居然也遭遇了不測的震驚！
自從鐵山繼承族長之位二十年以來，整個黑石部落遇到的風風雨雨不少，但是，最終都在他的帶領下順順利利的走了過來。
甚至在麵對巨人一般的羅斯帝國的選嫡軍時，也最終將對方徹底覆滅在了北方的群山之中。
在所有部落民的心目中，自己的族長就是一棵擎天的巨樹，為整個黑石部落撐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沒有什麽是能夠擊倒這個北地部落第一勇士的，而他也必將一直庇護著所有人！
但是，今天，從大祭司口中傳出的噩耗，猶如晴天霹靂般讓聚集在高台周圍的所有人都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片嘩然之後，整個高台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眾人陷入沉默之中後，老爺子再次繼續道，“三天前，乃蠻部落就在距離我們還有兩天路程的地方伏擊了我們滿載而歸的狩獵隊！
戰死的黑石部落戰士遺體遍布整個山坳，然後被乃蠻部落野蠻地剝去衣物，如同垃圾般隨意拋棄在泥濘寒冷的雪地裏。
受傷被俘的戰士也終究沒能逃過對方的毒手，在淩冽的寒風中，**裸的被全部斬殺！
黑石部落戰士們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受傷的戰馬在悲鳴，死去戰士的靈魂在怒吼！
整個黑石部落將永遠記住這次對我們無恥卑鄙的伏擊。
不論要用多長時間，哪怕厄爾瑞斯峰（北地第一高峰）陷入地底，黑石部落必將報仇雪恨！
長生天之下，黑石部落將以自己的力量贏得最後絕對的勝利，將無恥卑鄙的乃蠻部落徹底消滅！”
“殺光乃蠻部落的雜種！”
“為族長報仇！”
……
“複仇！
複仇！
複仇！”
對於乃蠻部落的無恥背叛，和己方戰士的悲慘遭遇，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憤怒了！
最終，所有的憤怒都匯聚成了“複仇”兩字，直衝雲霄！
站在高台之上，目視著群情洶湧的部落民們的一眾黑石部落高層，此時也被這一種激烈的情緒所感染，麵對於即將來臨的危機更是多了好幾分把握。
但是，作為整個部落的決策者，卻必須為所有人的未來負責。
按耐下激動情緒的老爺子再次開口，“向長生天起誓，我們必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部落民們齊聲呼和。
“但是，鯤蛇失去了蛇頭，就連黑狼都無法戰勝！
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確定黑石部落新一任的族長！
經過部落長老會議最終決定，鐵山之子——鐵樹，將成為我們黑石部落新一任的族長！
讓我們所有人在長生天的見證之下，宣誓追隨鐵樹！”
說著，老爺子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還處在懵逼狀態中的鐵樹被楊澍等人簇擁著登上了高台中央。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進行，也幸虧如此，否則，鐵樹的繼承儀式必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點醜。
決定一個團體興衰的，最終也就是處於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精英，大的是國家，小的就是眼前的黑石部落。
最終族長位置的歸屬隻要部落高層達成一致，除非新的人選天怒人怨到了極點，否則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更何況，隻要不是集體智障，又怎麽會選出這種人？
所以，鐵樹的繼位在大祭司宣布了結果之後，也就很順理成章了。
就這樣，在一片部落民的“萬歲！”
歡呼聲中，鐵樹身不由己地踏上了曆史的舞台。
此時，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到，在這個苦寒荒蕪的極北之地，在這個寒冷刺骨的漆黑夜晚，在一個小部落即將迎來風雨飄搖的危急時刻，這個剛剛繼承了部落族長之位的年僅七歲的“孩童”會給整個北地，甚至是整個世界帶來多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