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鐵山與霹靂子
鐵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時除了教授祈明東西的時候就不怎麽說話，就是一心悶頭鍛造。
祈明倒是也習慣了。
來到鐵山這裏，祈明沒有扭捏矯情。
他直接開口道：“鐵叔，我準備在圖騰覺醒儀式的時候，請祝為我進行血浴儀式，這些天我想製作出到時候需要用到的骨器。”
“血浴儀式？”
“就是那個遠古部落的部落勇士成年禮儀式？”
祈明確認道：“是那個。”
鐵山這次也沒有再問為什麽，他指了指火爐與外邊的礦石道：“這些東西隨便用，還有，記得要活著回來，到時候要是不能繼續狩獵，就跟著我呆在部落。”
祈明理解鐵山的此刻的情緒。
鐵山顯然是在為他擔心，但卻支持祈明的想法，所以隻是叮囑讓他活著回來。
或者說鐵山理解祈明的想法……
他曾也是祝的學徒，他曾也是部落的圖騰勇士，明白祈明的驕傲和對榮譽的追求。
將火爐和材料們交給祈明，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
血浴儀式過程中不能夠借助外力。
必須完全憑借自身的能力。
但是根據祈明之前查閱的資料，還有詢問祝所得到的解答，他知道，與他心血相連的牙錢，親手鍛造出來的器具，製作的藥膏，這並不能夠算作是外力。
他的牙錢在這些年來，各種獸骨持續不斷地供應下，已經越發的晶瑩小巧。
可容納物品的數量和範圍也越來越大。
以前的時候牙錢僅能夠容納獵物和凶獸材料一類的，現在還能夠容納凶獸材料製作的各種器具，像是骨器、獸皮衣一類都能夠放入到牙錢之中。
祈明準備用凶獸骨骼，鍛造出合適的狩獵武器和工具來，到時候用牙錢隨身攜帶。
他阿媽傳給他的石刀不知道算不算做‘外力’，但經過祈明思量後，還是決定在血浴儀式中不使用這石刀了，他準備自己鍛造一把骨刀來用，當然除了骨刀還有其他一係列的武器。
祈明心神溝通牙錢，從中取出數量眾多的獸骨。
這些獸骨都是他一根根攢下來的。
有的是用竹具與彩雲交換而來，有的是通過對部落傳承的整理對彩雲的傳授交換而來，還有的是他從部落周邊的一些普通野獸身上獲取到的。
祈明先是將其中所有的獸牙挑了出來，然後將其排列成鋸齒狀。
骨器的製作有著諸多種方法，祈明則是在鐵山的教導和自己的摸索試驗，拚湊出來一套自己的方法——先是將獸骨軟化塑性，用煞氣精粹強化提升，然後借部落火種之力加持鍛打壓縮，以圖騰之力純化骨器。
他現在是……
想製作一柄，完全以獸牙作為原材料的砍刀！
祈明脫去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身軀，他健壯的上身滿是鹹魚圖案，詭異的死魚眼帶來冷寂氣息，將火爐的炎熱氣息都衝散。
無數雙死魚眼閃過詭異的光。
他也進入了某種專注冷靜的狀態之中。
……
黏骨液均勻塗抹到獸牙上，讓它們相互之間黏連成一體。
從牙錢中取出煞氣精粹（也就是祈明製作的醃肉上的灰白外殼），將其研磨成粉末均勻撒到獸牙之上。
再然後……
祈明將獸牙拚湊而成的砍刀，放進了火爐之中。
這火爐內，有著部落火種氣息的加持，能夠將煞氣提煉，使獸骨融化。
獸牙在火爐中被燒的通紅，煞氣結晶融化滲透其中，火爐內的空氣都被扭曲，熱浪外湧，祈明看著通紅的獸牙，覺得獸牙像是在扭曲生長。
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將獸牙刀拿出來放在鐵氈上。
撒上一層灰白色的煞氣精粹粉末，祈明從旁掄起一個大鐵錘，就向著獸牙刀猛地一砸。
“彭！
！！”
一聲沉悶響亮的碰撞聲響起。
祈明借著一擊之後的反力，就又掄起錘子向下猛然砸下，一下接著一下，就像是暴雨前的轟鳴作響的雷雲，沉悶的彭彭聲不間斷的響起。
鐵山在外邊聽著這聲音，滿意的點了點頭。
祈明則還在專注地捶打骨器。
沉悶轟鳴的捶打聲在他耳中清晰悅耳，像是在傾訴骨刀的每一分變化，他用膨脹的雙臂，感受著捶打獸牙刀時鐵錘的細微受力，骨刀在捶打中變形，在捶打中融合為一體。
骨刀已經被拿出火爐，可在祈明接連不斷的捶打下，仍然通紅。
火候盡在心中，眼看著捶打的差不多了，他圖騰之力灌注雙手，一把握住這獸牙製造而成的骨刀，放到了淬火液之中。
據鐵山所說——這淬火液，是部落中傳承下來的【弱水之水】。
灰蒙蒙的濃煙從骨刀與淬火液接觸之處，祈明忍著弱水的侵蝕，又等了一會兒才將骨刀拿出。
正常來說，骨刀這就是基本製作完成了，但對於祁明來說，在開刃之前還有著一項步驟……
他將圖騰之力灌注到骨刃之中，盡力催發鹹魚圖騰的‘催化’性質。
骨刃上出現魚鱗狀花紋，灰白色的煞氣精粹從中析出，一層層覆蓋在骨刃表麵。
祈明的骨刀這就算是製作完成，但他現在還不能夠使用，他準備用繼續圖騰之力催化幾天再說。
……
這還沒有結束，祈明繼續製作其他裝備。
他將剩下大部分的獸骨塗上鬆骨劑，然後搗成碎渣，接著將這些碎渣捏合成一個個的小小的空心骨球，然後將這骨球放進火爐中燒製。
不一會兒，骨球燒製完成。
他又將大量的煞氣精粹調配成看黑色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入一個個的骨球中，接著他手臂上一條鹹魚圖案忽然動了起來，分化出一條十分纖細的鹹魚圖案遊動到了骨球之上。
祈明這是想要製作——【霹靂子】！
沒錯，就是製作炸彈！
醃製獸肉得到的副產品煞氣精粹，有著諸多用途。
根據祈明從傳承山洞中找到的一個配方記載，可以用煞氣精粹搭配其他材料製作出類似前世火藥的東西……
祈明對這個配方十分的感興趣，便研究甚至是改良了這個配方。
他消去了配方的致命缺陷，增強了威力。
而那最後的改良成果，祈明將其稱之為【黑晶火藥】。
而霹靂子，就是用黑晶火藥製作的炸彈，這還是隻有他和祝能夠製作的炸彈——黑晶火藥隻能存在短暫時間，之後變化發生爆炸，祈明以鹹魚之力的‘沉寂’特性從而使得黑晶火藥可以長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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