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玄劍宗,武皇駕臨
“什麽?”
張天成聽到這道聲音,頓時大吃一驚:“魂燈殿中,竟然真的是李長老的魂燈熄滅了?”
“那小小秦家,究竟藏著什麽東西?”
縱然他有了心理準備,但這個消息,仍舊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秦家,竟然有這種實力,能殺死一位武王後期的劍修長老?
更關鍵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敢動手?
這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來不及多加思考,便立刻躬身行禮,口中道:“師尊稍候,我馬上就到。”
“嗯。”
蒼老的聲音沉寂,那金色的光華,刹那間消散一空。
張天成不敢耽擱,當即縱身一躍,真元鼓**,化作一道銀白色劍氣遁光,飛騰而上。
銀白色劍光,撕裂蒼穹雲海,短短十幾息,便飛到了天玄山峰頂。
這裏,平日裏是整個天玄劍宗的禁地。
祖師殿、藏功閣、山門陣法樞紐,等等核心重地,全在峰頂。
天玄劍宗的宗主,還有幾位武皇境太上長老,常年都在峰頂各處潛修、坐鎮。
“嘩!”
銀白色劍光,落到了峰頂某處。
劍氣遁光消散,顯露出張天成的身影。
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景色,忍不住呼吸一窒,心中湧起無限的敬畏;無邊雲海之上,金色大日之下。
一道須發皆白,身披銀色長袍的身影,靜靜盤坐在虛空之中,背對山川。
他的身下,無邊浩**雲海,凝聚成真龍、天鳳、麒麟、玄武、霸下、青鸞……
彼此嬉戲、飛舞、打鬧。
沒有動用任何真元、神通,僅憑自然散發的氣息,就影響了百裏之內的天穹雲海。
境隨心轉,天隨心變。
張天成的腦海中,隻能想到這樣的形容詞。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浩大場景,但每一次看到,心神仍舊為之震撼。
他知曉,他的師尊已經在天穹雲海之上,盤坐了整整一百三十年。
“這就是武道皇境的境界啊……”他心中崇敬敬仰,身軀已經跪伏下去,口中道:“師尊,弟子來了。”
“嗯。”
那道身披銀袍的蒼老身影,沒有回頭,隻是淡聲道:“你派往雲州的李天舒,半刻鍾前魂燈熄滅,確認已經隕落。”
“死了一位武王後期的長老,非同小可,宗主親自傳訊於我,詢問是怎麽回事。”
張天成立刻將頭垂的更低,低聲道:“弟子無能,拖累了師尊。”
他本身,雖然是前途無量的真傳弟子,卻也不可能指揮得動,一名武王後期的長老。
李天舒長老,是看在他師尊的麵子上,才會同意,前往雲州一行。
本來,這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可現在,李天舒死在了雲州,這事情頓時就鬧大了。
公器私用,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若非他的師尊是武皇境的太上長老,他就要承受重罰。
而關鍵的是,死了一位長老,天玄劍宗的威嚴、臉麵,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此事,若不能雷霆解決,殺雞儆猴,必然後患無窮。
“無妨,錯不在你。”
銀袍老者的聲音中,似乎沒有多少,對張天成的責怪:“為師也未能料到,小小一個雲州秦家,會有如此實力,如此膽量。”
“不論事出何因,他們也不該違逆我天玄劍宗的意誌,更不該殺我天玄劍宗的人。”
“看來,是我宗多年未曾有破門滅族之舉,以至於被人忘了,我們的劍也會染血。”
他的話語淡漠,絲絲殺機卻不加掩飾。
伴隨他心中的殺機湧動,身下天穹雲海之中,頓時掀起萬丈狂瀾。
“吼!”
“昂!”
“嘶!”
……
雲海中,諸多真龍、天鳳、麒麟,頓時相互廝殺、混戰、浴血搏命,猙獰恐怖,再無半點祥和。
浩**百裏雲海,都生出劇烈波動,仿佛翻天覆地。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一人之殺機,竟煌煌如天地日月,星辰鬥轉。
下方跪著的張天成,看得心驚肉跳,連聲道:“莫非,師尊準備親自動手?”
銀袍老者的蒼老聲音,淡漠依舊:“李天舒死前,連保命秘法都來不及用,魂燈瞬間熄滅,可見和敵人的差距巨大,他毫無抵抗之力。”
“尋常武王巔峰,也辦不到這一點。”
“雖然,那雲州秦家,有武皇坐鎮的可能性極小,卻也不能不防這一點。”
“若再派幾個武王巔峰長老過去,萬一全數死在秦家,那我天玄劍宗,真就成了大晉的笑柄了。”
“因此,要麽不動,要麽雷霆一擊,不留絲毫僥幸。”
伴隨著話音響起。
銀袍老者的身影,終於動了。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背負雙手,看著天邊的大日,銀袍獵獵如風。
“正好,老夫潛修一百三十年,最近也靜極思動。”
“天成,此次你便和我一起去,我也趁機指導指導你。”
張天成聞言,頓時激動不已,連聲道:“多謝師尊。”
能近距離,觀看一位武皇強者出手,還能得到專門指導,這是多大的機緣?
這對他日後,成就武皇,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下一瞬間。
他整個人,便被一道浩大的銀光包裹,而後眼前一花,周遭萬物變化。
等他再度睜開雙眼,已經到了大氣罡風之中,渾身被純銀色的劍氣遁光包裹。
浩**劍光,撕裂層層罡風大氣,瞬息百丈。
“真是可怕的速度……”張天成暗暗心驚。
天玄山在上京城附近,位於大晉北方,最繁華的地帶。
而雲州,則是在南方邊疆,可以說是偏僻之地,很不起眼的大州。
雙方,相距十幾萬裏,要橫穿大半個大晉,跨越無數山川。
“以師尊的速度,即便帶上我,去雲州應該也要不了太長時間……”張天成如此想著的時候。
“三天。”
前方,銀袍老者立身罡風,蒼老的聲音傳來:“做好準備,三天之後,我們便正式駕臨雲州,看看那秦家,到底有什麽依仗。”
張天成聞言,渾身一震,深深的低下頭道:“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