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選擇
白熾的光線充滿狹小的密室裏，刺眼的燈光讓人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你的自作聰明會害了你的。”
西裝老人頓了頓，原本渾濁的眼睛此時竟顯得十分精明。
“你剛剛也說了，我沒殺周妄，隻是打傷了他！”
康寧用略帶試探的語氣對眼前的西裝老者說道。
“那有如何？”
老人有些不屑，他承認眼前的青年在如此局勢，還能保持住這樣清醒的頭腦是很不錯。
但是康寧還是太年輕了。
康寧聽到老人這樣說，原本舒展的眉頭此時再次褶皺起來。
老人說的沒錯。
就算他剛剛說了自己沒有殺周妄又怎樣。
隻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麽？”
康寧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此時的他就如同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著海浪左右，隨時都可能會沉入海底。
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無力感讓康寧有些不知所措。
“加入我們。”
康寧長大了嘴巴，老人這句話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為了讓自己加入他們，至於這樣大費周折嗎？
這可是察巡司呀，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加入的地方，自己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鐵飯碗呀！
老人看到康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又笑了笑說道：“並不是讓你加入察巡司。”
“那是？”
“這都是後話了。”
康寧有些不解老人說的話，既然是想拉攏自己，為何還不能把話說清楚。
可還沒等康寧再次發問，西裝老人便再次開口道：“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無論你承不承認自己殺死周妄，你都會為周妄的死買單。
二，選擇相信我，我會想辦法給你找個替死鬼，這很簡單，亦如殺死周妄那樣簡單。”
康寧聽完老人的話，沉默了。
眼前老人的身份肯定不是察巡司這麽簡單的，為了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麵，竟然可以隨便殺死一個C級武者。
那他本身會有多強的背景？
“這哪是什麽選擇題呀。”
康寧苦笑地說道，選一就是死，眼下能看到活的希望，也隻有選項二了。
“可能選項二是生不如死呢？”
老人挑了挑稀疏的眉毛，略帶打趣地看著康寧。
康寧細細回想著老人之前說的話。
確實，從頭到尾，老人都沒提起過選項二的內容，隻是簡單的說選擇相信他。
但康寧可以肯定的是，老人肯定是在某方麵需要自己，所以才會不惜殺死一個C級武者，來製造這樣一個跟自己談話的機會。
換一句話說，自己的價值在老者眼裏，肯定是比一個C級武者高的。
比C級武者價值高的是什麽？
是萬裏挑一的B級武者呀！
“我選二。”
康寧淡淡地說道。
“相信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西裝老人聽到康寧這樣回答，臉上頗為欣慰。
“別誤會，我隻是覺得，沒有比一更壞的選項了。”
康寧站起身，臉上佯裝的笑容讓康寧自己都覺得有些僵硬。
老人不在管康寧說的話，而是轉身向屋外走去，並對身後的康寧說道：“跟我來吧。”
康寧怔了一下，便急忙邁開步子跟上了走在前麵的西裝老人。
出了密室，康寧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條幽暗狹窄的隧道裏。
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是在察巡司專門為犯人準備的單間裏，但眼前崎嶇不平的地道，實在是不像察巡司的監獄。
“這是哪裏？”
康寧步履蹣跚，幽靜的地下通道裏除了他和老者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康寧現在有些納悶了，剛剛那個要劫獄的女人是怎麽來的？
走了很久，除了關押著自己的房間，康寧再也沒看到其他的房間。
難道那個女的是專門過來救自己的？
康寧疑惑的看著走在前麵的西裝老人，他實在是想不通，眼前這個老者，到底做了多少有關自己的事情。
老人聽見身後康寧的質疑，但選擇性失聰了。
“剛剛那個劫獄的女人，是你安排的？”
康寧見老人沒有回答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並不在意，而是選擇問出自己心中第二個疑問。
老人聽見這話，突然停下了腳步。
“嗯？
怎麽了？”
康寧見老人異樣的舉動，不禁問道。
畢竟他現在連老人叫什麽名字都還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麽遭遇。
生怕老人突然改變主意，再將自己送回察巡司。
那他這新人生，可能就要短暫結束了。
正當康寧有些緊張的胡思亂想之時，就見眼前的老人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康寧說道：“那女孩確實是我安排的，而且還會是你以後的同伴，自己好自為之吧。”
好自為之？
康寧聽見這話，張了張嘴巴。
也就是說，自己其實一直都在老人的掌控之中？
剛剛劫獄的女孩隻是過來演戲的？
良久，隨著一段上坡，康寧與老人終於來到了地麵上。
康寧揉了揉發酸的大腿，頗為不解。
一個把C級武者的命都不當命的地方，居然寒酸的連個電梯都不裝嗎？
刺眼的陽光讓老人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有點像早晨。
康寧猜測，自己可能在那個昏暗的小屋裏，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老人側頭，正好看見剛來到地麵的康寧，此刻正蹲在地上，揉著大腿，不禁笑了笑。
“就這身體素質？”
康寧沒有說話，本身就帶傷的康寧，在地下跟著老人走了估計有三四個小時，這才走上來。
要是換做平時，康寧肯定不會如此做作。
但當初自己被那西裝青年一掌擊暈，醒來渾身上下就如同散架了一般。
就這樣還能堅持走這麽久，康寧都佩服自己。
康寧重新站了起來，假意無視了西裝老人，開始環顧起四周。
不遠處有一處很壯觀的建築群，像是什麽秘密基地，遠遠望去，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在下麵走動。
“哪裏就是你要帶我去的地方？”
康寧指了指山下的建築群，對著老人說道。
“嗯，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