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下等人

寬敞的街道上,一道人影手中握著一隻傳音螺,麵色興奮的看著不遠處精致的酒樓,那身體因為激動,而略微有些顫抖,看那臉龐的輪廓,正是宋家的族人,宋安。

就在幾息之前,他親眼看到那位肩膀上趴著火狐的少年,步入了酒樓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宋安將傳音螺抬到嘴前,麵帶狂喜的道:“毅兄,我看到那小子了,就在七彎巷的鶴嘯樓之中。”

對麵微微沉默,片刻後,一道毫不在意的聲音,淡漠的響了起來。

“知道了,看好他。”

聽到宋毅的回話,宋安喜形於色,旋即抬起頭來,眼神森然的盯著酒樓方向:“小兔崽子,敢讓我難看,老子今天要你的命!”“嚓嚓!”酒樓中,赤焰蹲坐在桌麵上,瘋狂的向著口中塞著食物,傳出愉快的咀嚼聲。

而在桌子下方,空靈蘿則是靠在蕭陽的大腿上,不時從掌心中延伸出一根藤條,將食物偷偷卷下桌去,臉上一副賊兮兮的表情。

手掌撫摸著赤焰的小腦袋,蕭陽目光望著窗外,視線所及之處,一座古樸的建築威嚴的聳立著,牌匾上千石會三個鎏金字體,分外顯眼。

“趕了半天的路,總算找到了。”

收回目光,蕭陽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著。

千石會,屬於千藥坊旗下的中立組織,不參與任何勢力糾紛,所以即便是千藥坊的死對頭,也能在其中進行丹師考核。

而一旦考核通過,無疑會得到整個帝國的公認。

“不知道今年,會出現幾名新的丹師,據說上一屆考核,可是出了一名二品丹師,和三名一品丹師去。”

聽得耳邊傳來的聲音,蕭陽淡淡一笑,尋常來看,二品丹師就是極其稀有的存在,估計像他這麽年輕的三品丹師,帝國還未出現過吧。

當然,他能取得如此快速的進展,藥帝種的作用,也是功不可沒。

“丹師考核算什麽,一個月後的白家試煉,才更加引人注目好嗎,據說那個人的後代,也會在考核中出現。”

“炎皇?”

有個愣頭青剛剛發問,他身邊的夥伴,便是趕緊將他拉了過去,臉色慌張的指了指一名坐在角落中的青年。

那青年的胸口上,繡著一道雷紋印記,而這印記,無疑在風雪城極為有名。

這是一流勢力,白家特有的標誌。

而那青年,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周圍的議論一般,自顧自的吃著菜,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此人,乃是白家的白宏,八階靈師的實力,在白家的地位極為穩固。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未來他也是有著向靈槃強者衝擊的資格。

“那個人的後代?”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角落中的白宏,處於人群中間,一名青年還是興高采烈的說著:“聽說炎皇當年,以一人之力,壓得兩位靈皇低頭,真是厲害啊,要知道,他還隻是剛剛突破而已,而那兩位靈皇,全都是成名已久啊。”

“誰說不是呢,現在想想,都有些熱血沸騰。”

“這樣看來,他應該是雪月帝國最有天賦人了吧,據說他當年突破靈皇時,年僅二十三四。”

“啪!”就在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角落中的白宏,突然一把將筷子砸在桌麵上,麵色冰寒。

頓時間,剛才還熱鬧的酒樓,瞬間鴉雀無聲。

“炎皇,他也配此名號?”

白宏冷笑一聲,嘴角處,一抹噙著濃濃譏諷的弧度,緩緩掀了起來:“不過是我白家一個下等奴仆之後罷了,骨子裏,流淌的永遠是低賤的血液,即便突破了靈皇,說到底,依舊是我白家一個卑微的下人。”

“而且,當年擊退幽光帝國,是我白家強者首當其衝,他蕭烈不過是隨便出了兩下手,撿了個便宜罷了,這種欺名盜世之輩,放到現在,哪有他蹦噠的資格。”

聽到白宏冷笑的聲音,不少人都是諂媚的點頭,露出諂媚的神色,而更多的人,則是心中憤怒不已,可終究白家勢大,以至無人敢發出一言。

目光微微一掃,望著眾人臉上的表情,白宏很是滿意,一個靠著好運崛起的下等人而已,哪有被反複提起的資格。

忽然間,他前方的桌邊籠罩上一片陰影,白宏抬起頭來,一張麵無表情的少年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有事嗎?”

白宏伸了個懶腰,臉色散漫的道:“你的年紀,應該剛好有參加我族試煉的資格,不過,你若是想通過我,在試煉中獲得優待,那我隻能先說一聲抱歉了。”

很顯然,白宏把蕭陽也是當成了那些急於投奔白家的一份子。

這種人,在近幾個月中,他可沒少見過。

此時,酒樓下方。

臉龐上帶著冷笑,宋安仰視著高聳的酒樓,心中已是在盤算著,等會兒要如何侮辱蕭陽,讓他為昨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別看宋家隻是三流勢力,可在風雪城的人脈,也是廣的可怕,他隻是隨便找了幾個人,便是探明了蕭陽的行蹤。

“啪!”一隻有力的手掌,突然排上他的肩膀,宋安剛要回頭怒罵,可當看清所來之人時,他的臉龐上,頓時堆起討好的笑容:“毅兄,你來的可真快。”

緩緩的抬起來,宋毅望著酒樓所在的位置,一臉冷淡,可他頭頂上那道燒痕,無論怎麽看,都是顯得無比滑稽。

盡管心中憋著笑,宋安臉上也不敢露出半點,反而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帶我上去。”

宋毅淡淡的道,宋安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他低了不少,所以言語之間,沒有絲毫客氣。

“是!”宋安連連點頭,欣喜的向前走去,同時心中狂笑,小雜碎,你就等死吧,宋毅整人的手段,可比我有趣多了。

“哐!”就在兩人剛剛動身的瞬間,酒樓的一側,突然崩裂開一個窟窿,雜亂的木屑紛飛,緊接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的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