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法
寧明豐一共有三個兒子,寧休父親是他最小的那個兒子。
寧休父親在他三歲那年離開寧家自此音信全無,而他母親則是在生他之時便難產而死,故而三房一脈,便隻剩寧休一人,這也是寧明豐對他格外照顧的原因。
可正是這樣,寧休才格外遭大房、二房的人忌恨。
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寧休不由思緒紛飛。
“……
休兒,休兒?
!”
“爺爺。”
聽到寧明豐的聲音,寧休回過神來,起身回禮道。
“不知休兒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老人喝了一口茶水,開口問道。
寧休看了一眼他的兩位伯伯,這才開口道:“我們寧家的根基在於藥材,壽春附近的這群山賊可以說完全截斷了藥材往來的通路,如果我們聘請大量鏢師押送,成本又將大大增加。
休兒覺得兩位叔伯說得在理,現在當務之急應當立即聯係官府,讓他們出兵剿賊。”
寧明豐微微頷首,眉頭則是不由自主皺起,末了,這才開口道:“此事我自會親自去和孫知縣聯係,你們回去後也約束各房,最近這段時間沒事就不要出城了,這夥山賊的手段可是殘忍得很。”
“是,孩兒(孫兒)告退!”
看著兒孫離開議事廳,寧明豐卻是沒有起身,他靜靜看著手中茶杯,看著裏頭茶葉舒卷,沉默不語。
在議事廳即將關閉的那一刻,寧休往裏頭看了一眼,隻見老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燭光下,透出了一分孤寂與死氣!
“是錯覺嗎?”
寧休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看來他的爺爺知道些什麽,前世的他甚至沒能察覺到這一點。
與他兩位伯伯禮貌告別後,寧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生命太短,沒時間可以浪費,尤其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寧休更加懂得這個道理。
雖然依靠係統,他直接習得了“血刀經”上的內功心法,可畢竟才入門,離完全掌握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
因此他一回到屋子,便是立馬開始入定修行。
入定要求的是心靜,這原本對寧休而言並不算難,可經曆了這麽許多事情,尤其今天又遭遇如此重大的變故。
寧休雜思甚多,久久無法心靜入定,血刀經上頭的內容早已深深印刻在他腦裏,深呼一口氣,依照經書上所描繪的怪異姿勢,將天靈蓋頂在地上,整個人倒立,這才慢慢收斂了心神。
沒過多久,寧休漸漸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微弱的真氣化生,經由特定的經脈流轉,最後慢慢匯入他的丹田氣海之中。
晨光熹微,寧休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屋子裏還顯得有些昏暗,而寧休的眼睛卻顯得格外清亮、有神,他微微張嘴,一口濁氣隨之被其吐了出來。
寧休深吸一口氣,能夠清晰感覺到有一股極細、極微弱的真氣在他體內流轉。
一夜苦修,沒有白費。
“武神。”
寧休喚出係統,發現上頭有關“血刀經”的注釋果然發生了改變。
“血刀經:內功入門,熟練度6%。”
“血刀刀法:未習得,學習條件基礎刀法熟練度100%。”
“熟練度6%既然日常修煉能夠提升熟練度,看來得抓緊時間把基礎刀法給練起來了,要是沒記錯的話,張橫就是個刀客。”
……
接下來三天時間,寧休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修煉,未踏出半步,一切衣食起居全都由小翠照料。
期間那日他在縣裏對一個“乞丐”豪擲百兩白銀的事情也是在府裏傳開,更加坐實寧休“紈絝”的形象,大房、二房更是抓住這一點跑到老爺子麵前告狀。
老爺子雖然並未表態,可府中眾人多少可以知道,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他對自己那個最疼愛的孫兒再次感到了失望。
這一切寧休均未理會,一心撲在修行中的他,僅僅花了三天時間竟又是將“血刀經”內功心法的熟練度提升了一個百分點。
“算算時間,張橫也該來了……”寧休緩緩睜開眼睛,低聲呢喃道。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爭吵,其中一道聲音他極為熟悉,卻是他的貼身丫鬟小翠。
他眉毛微挑,起身推開大門,隻見院子裏一個大漢正糾纏著小翠,周遭還圍著不少家丁、丫鬟。
眾人顯然在爭吵著什麽,小翠一個人又怎麽敵得過這麽多張嘴巴,其中更有甚者對其動手動腳,小姑娘不一會兒便是臉色漲紅,憤怒得不行。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我院子裏鬧事?”
寧休沉聲喝道。
“喲,好大的嗓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休少爺。”
當先那個大漢轉身看著寧休,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麵對對方無禮的舉動,寧休並未動怒,隻是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漢子,過了片刻,這才冷冷說道:“你是堂兄寧青的奴才,叫什麽來著?”
“奴才趙四兒,正是青公子的.”趙四嬉笑著回道。
話音未落,眾人隻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還未反應過來,隻見趙四那壯碩的身子就這麽直接飛了出去,最後狠狠摔在地上。
“我有說過要問你名字嗎?”
寧休抬眼看了倒在地上的趙四一眼,冷聲道。
這一刻,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除了趙四的哀嚎。
要知道寧休這一巴掌可是用上了內力,雖然他“血刀經”隻是入門而已,可趙四不過一個普通人,哪裏承受得住,半邊臉頰立即腫了起來,一口殷紅的鮮血吐出,其中還夾雜著幾顆碎牙。
“看來堂兄並未教你我們寧家的家規家法啊,以下犯上是什麽罪過,看來要我好好教教你了。”
說到這裏,寧休順手抄起院子裏的一根木棒,輕笑道。
看著舉棒不斷朝自己靠近的寧休,趙四是真的怕了,原本那個文弱的少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可怕?
他臉上滿是倉惶、驚恐,轉頭四顧,終於發現了救星,大聲喊道:“青少爺,救我。”
“堂弟,趙四不過是無意冒犯,你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院子外傳來。
寧休抬頭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好呀,我可以饒了他,可是家法饒不過他啊!”
話音剛落,手中木棒朝著趙四的右腿狠狠砸下。